大唐群芳录-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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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一笑道:“小弟在杨兄面前班门弄斧,倒是让杨兄见笑了。”
秦清瑶鼻一皱,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目光最后落在我们身上,巧笑倩兮道:“我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
杨孤鸿和我相对一视,不由哑然。
面对秦清,他不由露出赞赏的神色,饮了一口酒,双目微张,“以杨某的年龄当二位大哥绰绰有余,要是不嫌弃愚兄身无长物,从今以后杨某就当多了一对弟妹。”
秦清一声娇笑,甜甜地喊了声大哥,小手扶住杨孤鸿的手臂,朝我嗔道:“我现在可有大靠山了,你个坏弟弟要是再敢欺负我,看我不喊大哥打得你屁股开花。”
说到最后几个字,像是感觉不雅,不由娇靥一红。
杨孤鸿宠爱地抚着秦清的秀发笑道:“要是谁欺负你,就告诉大哥,看大哥不好好教训他。”
这不分明就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嘛!
我不由苦笑到:“都一样是弟妹,待遇咋差别这么大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苍天何公啊!”
杨孤鸿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我倒是想公平对待,奈何肚里的蛔虫不乐意,我可不敢得罪衣食父母。”
秦清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什么,柳腰一屈,“小妹秦清拜见大哥。”
美目一瞪,像是在炫耀一般。
“小弟风吹雪拜见大哥。”
我学着秦清的模样,依样画葫芦,对她坏坏一笑,令她大恨,揪住我的耳朵气愤地道:“你个坏弟弟又来气我。”
“姐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迫不得已,连连求饶。
看着打闹的我们,杨孤鸿心底也升起一丝温馨,那是十多年前爱妻去世后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掌抵秦清后背,提气帮她疏通七经八脉,秦清只觉身体许多淤塞之处豁然开朗,有种飘然欲飞的奇妙感觉。
她虽不明所以,却也明白大哥给了自己莫大的帮助。
秦清经过杨孤鸿的开导,虽不说功力暴增那么夸张,但是如果她愿意习武的话肯定是事半功倍,以秦清的秉性显然不会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但这也对她身体大有裨益,受益无穷。
杨孤鸿又饮了一口酒,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你们这声大哥是要白叫了,大哥早就说过,虽有堂堂七尺之躯,却身无长物。”
秦清挽起他的手臂,嗔怪道:“难道大哥觉得小妹的健康就那么廉价?一点也不重要?”
杨孤鸿傲然绰立,微笑不语。
“你们虽在这里待得比我久,却未必知道雾隐湖的别有洞天,今天大哥就带你们去一探究竟。”
言罢,小舟似有生命一般,不需操纵,乘风破浪,飘然前行。
第四章 心在何方
夜风习习,月光如水。
柔和的月光在树荫下投下点点斑斓。
剑花宫似一个熟睡的孩子,正沉浸在甜蜜的梦乡。
外围没一点警戒,就像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数十年来蜀山剑派名震天下,大有天下第一剑派之势,如今在唐梦杳手中更是如日中天,试问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虎口寽须。
也许是常年的安逸,养成了它如今的疏散;也许是太多的骄傲,造成了它如今的狂妄。
蓦地,数十道黑影从空中掠来,悉数扑进剑花宫。
那情形像是对剑花宫异常熟悉,分别潜进各个房间,磨刀霍霍,却骇然发现倘大的剑花宫竟空无一人。
正在此时,剑花宫陡然变得灯火通明,好像时间一下从夜晚跳到了白昼。
傅青瑶含笑而立,一纵弟子与黑衣人遥遥相持。
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未使黑衣人惊慌,他们迅速的聚集在一起,没有一丝一毫的杂乱。
“仓”黑衣首领长剑出鞘,大手一挥,上百人顿时战成一团。
兵刃碰撞声,惨烈杀喊声交织在一起,清幽的剑花宫瞬间已变成森罗地狱。
傅青瑶暗自心惊,没想到这群黑衣人竟高明如斯,特别是那黑衣首领竟与自己不相上下。
剑芒一吐,一瞬间傅青瑶从不同角度刺出二十一剑,那诡异的身影变化莫测。
黑衣首领嘿嘿一笑,长剑绕身。
“叮叮叮二十一响绵绵不绝。
一阵清风,没有人看清唐梦杳是如何出现在场中,她就像是虚空中破空而出。
这超卓人物一出现,剑花宫方面顿时士气高涨,逐渐占据上风。
轻风吹动着她的紫袍,却泛不起一丝涟漪,那美得令人不敢直视的脸庞平静如水,直视前方,仿佛她超然物外,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
她就是夜空中的那一抹白色,光芒四射,超凡脱俗的身影风姿绰约。
“国师既然来了,难道还吝惜一见吗?”
优雅致极的声音,让所有人为之一颤。
“世人皆道,唐宗主乃天下第一美人,今日得见宗主芳颜,方知传言不能道其万一,就此一点,不论此行结果如何,摩耶也算不虚此行了。”
随着这豪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一道伟岸的身形显现出来,正是南诏国师多摩耶。
杨孤鸿坐在舟上,斜依船舷。
眼前是一片迷茫,层层大雾,三米之外,无可视物有如红烧的晚霞在此处只是一点淡淡的红晕。
凛冽的河风刺人肌骨,不曾想八月的酷暑,此处竟有如此与众不同的景象。
秦清一阵哆嗦,身子略微缩了缩,依然抵挡不住这肆虐的寒风,小脸红白相间。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大是怜惜,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她的身体,秦清突然遇袭,不由一慌,小手撑住我的胸膛,使劲想将我推开,半响之后才放弃了挣扎。
“姐,冷吗?”
我将长衫向前拉了拉,包裹住她的娇躯。
她突然想起那天他在昏迷中,自己喂他喝水的情形,不由羞红了双颊,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小脸像天鹅般缩了回去,贴在我胸前。
“修剑一道,首重修心,心无所依,剑亦无眼。”
杨孤鸿望着迷雾,眼神一片清明,自从遇到爱妻薰衣,他便从不曾迷失过自己,不论身在何处,他都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
“没有人的一生都是完美的,每一个人得到一些东西都必须放弃另外一些东西作代价,某些时候那代价却大得令人难以承受,然而当一切都成事实的时候,谁都无法选择,只是有些人开始堕落,有些人却因此而崛起。残缺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人生或许也正是因为残缺才显得如此美丽。”
杨孤鸿回忆起自己人生中最凄凉的时刻,声音显得低沉而沙哑。
“人的一生正如这迷雾,前方是什么谁也不会知道,昨天的一切悔之已晚,只有现在才是自己真正可以把握的。最伟大的舵手,不在于他有多高超的技艺,而是那颗不论何时,不论何地永不失方向的心。”
“永不失方向的心?”
我听闻此言,不由陷入了迷惘。
我的心是否还有方向?如果没有,那它到底在什么时候失去了自己的坐标?
当我发现自己爱上那最敬重的人的时候,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让我惶恐,并不成熟的我惊惶失措的逃避,逃避她,也逃避自己。
当惜惜离开后我花天酒地,声色犬马,甚至刻意忘记那不可忘却,如果不是后来的意外,自己或许真的失去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
当雁儿去世后,我超越了自己,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一切的时候,才发现那所有都不过是自欺欺人,我不知道我现在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原来我还是在逃避过去。
小的时候为了生存,我可以不顾一切,生存就是我唯一的目标。
跟随师傅后,刻苦练功,只为看到那一张欣慰的笑脸,那已是我生命的全部。
长大后,我迷失在感情的海洋,随波漂流,似一朵浪花,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可能,正是我的犹豫害了惜惜,苦了雁儿。
懦夫,懦夫,我仿佛听到千万声指骂,有惜惜的,也有雁儿的。
原来自己真的是一个懦夫,我略一低头,一滴晶莹的水滴融入滚滚波涛。
大江东去,浪淘尽。
望着最后一抹晚霞,我的心由混乱趋于平静。
心中升起一声感叹。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视线的尽头,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却始终显现不出她的脸庞,不过那已不再重要。
解铃还需系铃人。
唐梦杳,我最亲最近的人。
不知不觉间,她已成为我致命的梦魇。
不知不觉间,她已成为我心中不易解开却又不得不解开的死结。
猛然间,我不由豁然开朗。
如果一切都不得不面对,那还有什么值得畏惧。
如果一切已成定局,那还有什么值得彷徨。
原来,以前她不经意间已束缚了我的手脚,是非成败终有定时,那我何必为了一个不可知的结果而畏畏缩缩。
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带上的枷锁。
生命的意义在于经历的过程,结果是这长河中的朵朵浪花,如果没有碰撞,何来那巍巍瀑布,滚滚波涛。
好的结果无疑是锦上添花,即使是坏的结果那也不曾留下遗憾,临到老时,依然有年轻的回忆。
第五章 颠峰对决
唐梦杳微微一笑,如牡丹怒放般倾国倾城,即使夜空中最皎洁的明星在她一笑之下也黯然失色,天地间似再也没有何物可与之争辉。
“国师此来蔽宫不知所为何事?”
多摩耶摇头道:“宗主明察秋毫,何须多此一问呢?宗主数年来苦堪天道,始终仍有一线之差,不也是因为尘世中还有一丝牵挂吗?”
唐梦杳闻言,芳心一震。
多摩耶微微一叹,脸上出现失落之色,“摩耶本不愿与宗主为敌,就是整个南诏也不愿与大唐兵戎相见,奈何世事无常,套一句你们唐人的话说,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宗主可以理解摩耶的难处吗?”
大唐与南诏交战已进入第四个年头,每想到这次战争的起因,很少动怒的唐梦杳就暗骂不已,那该死的张虔陀,就是死一千次都算太便宜他。
天宝九年十二月,南诏王阁罗凤途径云南,云南太守张虔陀见其妻女貌美,遂调戏之,阁罗凤不从,张虔陀上奏朝廷南诏心怀异心,阁罗凤被逼叛唐,发兵攻陷云南,杀张虔陀。
天宝十年四月,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率兵八万击南诏,南诏王阁罗凤请和,仲通不许,进军至西洱河,大败于泸南,士卒死者六万人,阁罗凤无奈,北臣于吐蕃,为“赞普钟”并立碑于国门,于不得已而叛唐。
天宝十一年六月,吐蕃兵六十万救南诏,剑南兵大破之于云南,连拔三城。
如今双方已陷入战争泥潭,不可自拔。
与唐相比,南诏地少人稀,环境恶劣,经不起常年战争,而益州物产丰饶,遂妄图控制益州以补充消耗,而剑南将官多为蜀山剑派门下,蜀山剑派在益州根深蒂固,可谓蜀山剑派一日不倒,南诏难以逾越一步,因而南诏方冒险集全国高手有此行动,希望能一举铲除剑花宫。
“因缘天定,各有机缘。既不可避免,那就请国师赐教吧。”
多摩耶身形暴涨三尺,大手一挥,握住一根丈二长矛,矛头一指,快若闪电,迅若奔雷直取唐梦杳。
“铿锵”剑矛撞击的声音绵绵不绝。
她动了,但和没动一样。
她站在原地,同样的姿势,唯一不同的是手中多了柄剑。
“轰”一声巨响,尘烟散去,二人之间出现一深达数米的大坑。
“喝”多摩耶一声轻呼,化身数十幻影,漫天遍地的矛头,以唐梦杳为中心,方圆数十米,密不透风。
一道华丽的剑光,夹起一股旋风,向虚空急射而去。
剑矛再次相接。
三丈之外,多摩耶的身影显现出来,长矛斜指地下。
经过二招的试探,多摩耶此刻已清楚地明白,对方无论哪个方面都不在自己之下。
数十年来在南诏从无敌手的他一直感觉高处不胜寒,那种独在高处,一览众山小的寂寥,像毒蛇一样,一寸一寸的吞噬他的心。
面前的唐梦杳让他兴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那是在茫茫旅途,经过千万里跋涉,终于遇到第一个人的感觉。
一般人向往天道,却很少有人明白天道旅程的寂寞,千古以来达天人之境者不在少数,但堪破天道者能有几人?不少绝世高手忍受不住天道旅程的漫长困苦,堕入凡尘,或成为疯子,或自杀殉道。
也许今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长矛像是感应到主人的心情,兴奋的一声长鸣。
多摩耶长矛一展,那毫无花秀的一矛将快和狠发挥到极致,三丈距离,突破物理学原理,只眨眼见,当他再次出现,已是唐梦杳身后。
由繁入简,像他们这种高手,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有不可言喻的深意,那些华丽的招式对他们来说反而是额外的负担。
唐梦杳玉手一挥,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一般,一片剑影包围着那诡异的矛头,不断吞噬,最终归于消灭。
多摩耶蓦地诡异一笑,那本已消失的矛头赫然凭空再现,毫厘之间已在唐梦杳胸前。
唐梦杳那举世无双的娇颜同样一展,令人不敢直视。
多摩耶的矛头没受到一丝阻力,像空气般,穿过唐梦杳的胸膛。
“不好”他心神大震,没想到明明还在的人,竟在转瞬间成为了残影,那时间短得连他都无法分辨。
不及回头,长矛猛地向后一扫。
多摩耶感到背后一丝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