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天阙-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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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退到天门阵中,伸手取了两片『芸萝花』叶,阴京常缓步向前,双手将叶子恭恭敬敬地送到了那人眼前,只看得白宁枫气往上撞,真不知这老三是怎么办事的?随随便便一个老小子出来要宝,竟连人家名姓问都不问一下,便将叶片双手奉上,要失威丧气也不是这样失丧法的。
虽说这『芸萝花』不仅貌相华美,又兼蓄天地阴阳之异气,颇有医药之效,可说全株都是宝贝,只要培养得法,失了几片叶子还可复生,倒算不上多大的损失,但失宝犹可,将天门中人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威风霸气丧掉,才真令人难过。白宁枫一边想着,不由连阻挡他出手的季韶也恨上了,真不晓得这两个人是怎么搞的,堂堂天门堂主,竟完全不把自家威信当一回事。
眼看着自己心中千思万想的异宝,竟是一招不发便给送了上来,那绿衣人也呆了半晌,这才伸手将叶片珍而重之地取了过去,收在早备好的小盒当中贴身收藏,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对着阴京常深深一揖,强抑着心中的激动发了话,「这…此物极是宝贝…本座只要一片即可…」
「请前辈先收着吧!」阴京常微微一笑,似完全不把身后白宁枫那气的像是要暴出来的眼睛放在心上,「走江湖的人难保没有个三痨五伤,本门虽得异宝,却也不想妨了江湖朋友的意愿。何况这『火舞龙行』异功,中原前所未见,也不知是否一片叶子便能医好,有备总是无患。只在下想要请教,这『火舞龙行』的异功,伤势上究竟有什么特徵?可否透露着在下知晓?」
听到阴京常这个问题,赵平予心中不由得一震,他原也看得出这绿衣人武功极高,恐怕还是足以名列风云录的高手,方才他气怒之中功力昂扬,不只身前的阴京常感觉得到,天门人马中武功最高的几人也不由得心中暗懔、暗自戒备,而赵平予虽是身处后方,但一来他内力之深,不差季韶等人多少,二来又在武夷山中暗室苦训过一年,耳目之灵动远胜他人,虽那威势未及己身,却也感觉得到气流丕变,一股沖天之怒直撞而来,差点想退后几步。
本来他也猜得到,以阴京常不愿随意生事的风格,加上对对方武功多所忌惮,多半会想法子善了此事,但赵平予却也没有想到,明知敌寡我众,对方又没有什么埋伏,光只单枪匹马,便论众穿之数,天门也是稳操胜券,在此情况之下,阴京常竟会主动送上对方所求,大失天门威仪,还让白宁枫的气全发到了自己身上,直到这句话出得口来,赵平予寻思间才发现阴京常的打算。
『火舞龙行』异功据说极其强横,若非身具极高内功修为,中者非死即伤,但此功从未入中原,虽听说『芸萝花』叶是解方,却也从无人试过;但这回练此异功的人一入中原,先就伤了人,还故意打得只伤不死,几乎就像是在利用这绿衣人探『芸萝花』的下落,阴京常必是想到此点,猜估此人对天门颇有敌意,故藉此和绿衣人谈和,顺便弄清这异功的底细,以备不时之需。他回头一看,季韶似也想到了此点,只那白宁枫仍是一面怒火,似全没花心思去想阴京常的真意。
表面上完全任阴京常出面交涉,似是什么都不理的季韶,其实心下也正惴栗不安。身为天门烈风堂主,也是这次大队人马的主帅,他所想的,比赵平予想到的还深一层。这『火舞龙行』乃域外异功,霸道至极,乃是极难练成的绝学,万人去练也难得有一人能练到『掌出如龙、威劲似火、环舞不去、行不得也』的至境,甚至连这至境有什么威力都没人清楚,但据说练成之后威力却是极大,伤人也深,除『芸萝花』这等异宝之外,中招之人几乎再无其余解救之方。
如果阴京常所料不差,那练成这异功的人确对天门有敌意,或许他还不只是利用面前这绿衣人探出『芸萝花』的所在而已。没有一个高手会希望能治癒自己独门绝招的解方落入外人之手的,但天门光护宝人马就动用了这许多,对方即便当真练到了『火舞龙行』的至境,要正面应付天门的运宝大军也是势所难能。加上以天门的情报网,对方若有大队人马从域外进入中原,也不可能毫无所觉,由此可见对方人数不多,要盗宝或毁宝能用的方法,恐怕也只有暗算一途可行。
想到此处,季韶不禁向左右扫了一眼,轻推了推二堂主费清瑜一把,两人更靠紧了『芸萝花』半步。眼前这绿衣人气魄如此刚毅,行事必是光明正大,便是急子之伤,也绝非会与人通谋、使用暗算方式之人,那人若真想暗算,最好的方法就是趁那绿衣人急於求宝治子,和护宝的天门人马起了冲突的当儿,再混水摸鱼,就算盗不得『芸萝花』,若给他寻到机会毁了此宝,一来少了心腹之患,二来也大落了天门的面子。对方武功既如此之高,又存心匿藏,自己一方的人发现不到他的踪迹,也是理所当然,现在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小心再小心了,天才晓得那人是否正暗中观望着自己一方,寻找出手的机会呢!
听完了那绿衣人的解释,阴京常又是深深一躬,礼数做到了家,「多谢前辈示下,在下感激不尽。」
看阴京常缓步后退,显然就要准备走人,那绿衣人面上神色变幻,似在考虑着、挣扎着什么,良久才迸出了一句话来,「本座无功受禄,心中大是不安,还请阴堂主回报杨兄,这两片『芸萝花』叶换两件事情,尔后贵门有什么差遣,尽管来找本座便是,刀山火海本座绝不推辞。」
「那…就先说第一件事吧!」阴京常翻身上马,向那绿衣人抱了抱拳,那礼数十足的样子,看的另一边的白宁枫口中又是一阵子咕哝,只是事情已定,他也不是没有眼光的人,不至看不出对方武功高强,要再寻衅便是自找麻烦了,「再过三个月便是中秋,本门后山拜月亭是蜀中赏月名胜,若前辈不弃,还请前辈於今年中秋上天门来,与本门门主一同赏月饮酒,不亦乐乎?」
「好,本座到时必会亲至。请!」似没想到阴京常的第一个要求,竟是如此风雅的一回事,那绿衣人怔了怔,随即开怀地笑了出来,那笑容犹似魔法一般,登时去掉了那人脸上担怀忧悒之色,令他面上神采照人,一眼望去可以想见这人年轻时必是英俊风流、心傲一方的美男子无疑。
23善心有报
看到那人毫无什么动作,身影便似化成了一阵春风,后退闪入林间的动作飘逸美妙至极,只看得心怀不满的白宁枫也为之变色。别的不说,光这一手轻功,已远远在他之上,真没想到随随便便跑出这么个人,竟就是武功如此高明的高手,还亏自己方才大言不惭,竟说要教训这人呢!
「这…这人究竟是…」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沈世珍见白宁枫呐在那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护主心切的他连忙开口,打断了这沉默。
「以往未曾识面,只听说过他的形相,我本来只是怀疑,」阴京常叹了口气,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季韶点头示意,后者手一抬,无声无息地阵形又迅速转回了前后绵延的队伍,将几人护在中心,「但看他离去时的身手,着实不在门主之下,这位前辈…该就是文仲宣无疑。」
「文…文仲宣…」虽看到那人远去的身手,也猜得出多半是这个答案,但当真证实的时候,白宁枫仍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沈世珍冷汗直流,就连季韶和费清瑜,也无法掩饰惊异之色。
这文仲宣虽说在风云录中只排第六,排名还在天门门主『一柱擎天』杨乾之后,但当日风云会上,激战后选出了十大高手,接下来则是分成了五对交手,胜者列在前五名,败者则从六至十名计算,至於详细的名次排行,则由其余的公正人士观察交手时的功力、招式、战术、智慧等各个方面而定。文仲宣若非弧耸翟谔睿苟陨狭宋涔τ淌し缭坡贾钭右怀锏幕糜靶白穑蚨苷螅疃嘀荒艽拥诹鹚悖运恼媸倒Ψ颍毫髟平Jァ簧泄夂氲热松砘尘辣ζ鳎嘉幢赜惺に悖鹚凳茄钋恕
再加上文仲宣并非单枪匹马闯江湖的独行客,而是汉中派的掌门人,汉中派虽因所处地方腹地不大,势力在各大门派中并不属强悍,但所处地势重要,坐控蜀地、京师、鄂州等地的交通门户,处於川陕一带的各个门派若想扩展势力,汉中派均首当其冲,但到现在这门派还是立的稳如泰山,除了掌门人文仲宣武功实力太过厉害外,这派门的实力也是绝对不可小觑的。
「不…不会弄错吧?」
「应该是没错,」阴京常吁了口气,扭了扭颈子,像是要松弛紧张的心意一般,「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吗?他虽是一身绿衣,连腰带也是一个颜色,光泽却颇有不同,是不是,老五?」
「当…当然我注意到了,」白宁枫闭上双目,作回想之状,良久才睁开眼来,连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发着颤,「他一身绿衣,浆洗得乾乾净净,不过那腰间的带子蛮惹眼的,比常人的腰带要凸出来一圈,那凸出来的一环特别亮眼,活像是刚染过青草之色一般…难…难道说…」
「没错,」看着面上突现惊惧之色的白宁枫,阴京常点了点头,「文仲宣的长鞭作青绿之色,碧若青草。方才我也注意到了他的腰带,显然他的鞭…该就缠在腰上…」
「那就不会有错了,」面上神色一动,费清瑜紧张地向四周扫了扫,没见什么异状才转回头来,「文仲宣虽说向来不喜欢别人帮他或他的长鞭取什么无聊外号,但那无名鞭可着实厉害,我前曾听说文仲宣单枪匹马,一手长鞭打的华山派再不敢动南下之思,看来恐怕还真不是谣传…」
「算了,」季韶微微一笑,右手高举一挥,整好阵形的长长运宝大队又开始行动,活像什么都没发生。「老三处事得当,至少没和这人闹翻,又定了个中秋赏月之约,到时候就看门主和他怎么谈了,或许我们还能就此打通了北进关节也不一定,那时老三的功劳可就大了。现在我们先别管这个,把『芸萝花』早日送回总堂要紧,大家路上小心,千万不要横生枝节了,知道吗?」
一边留意着白宁枫听到季韶当众表扬阴京常时,面色飘过一阵阴郁,走在他身边时还在暗地里咕哝着,像是在以为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赵平予的心下却是千思百转,其实比他更不平静。
本来在阴京常将『芸萝花』叶送交文仲宣手上时,赵平予便心中一颤,好像是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那时他还不觉得什么,只以为是自己敏感了,但后来队伍回位,继续向蜀地前进时,他听到了季韶那「千万别横生枝节」的话头,在心中慢慢回味,和前面对阴京常主动献宝的分析凑到了一处,赵平予这才发现问题所在,偏偏那种感觉一闪即逝,他就算想去确认都没办法。
虽是无法确认,但心中的担子可没这么轻松就放下来,何况赵平予此来所求重大,若是一不小心露了馅,别说是探天门的情报了,恐怕还没办法全身而退哩!是以赵平予加倍小心,表面上沉默寡言,一幅愚人呆样,连旁人聊天都不多加参与,实际上心中却是思绪飞快,计算个不休。
方才的那感觉虽是一瞬便消,但赵平予仔细想来,那感觉该是有人在旁窥探;将季韶看似轻描淡写的指示细加咀嚼之后,赵平予也得到了同样的结论,暗中窥探的这人必是与天门为敌,而且在暗中蠢蠢欲动,其目的就在『芸萝花』!只可惜方才文仲宣和天门大队没打起来,在阴京常的摆佈下竟是和平散会,不然他必会阵前大斗之际趁虚而入,先将这异宝盗走再说!
本来赵平予还在怀疑自己的想法,天门各个堂主武功之高,自己与之可说是天差地远,虽说他前面一年在武夷山中练武不辍,又兼身处山洞当中,不见光明,感觉的磨砺可说是常人难及,这『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功夫,怕也练得不弱了,但那人敢与天门为敌,又练成了什么『火舞龙行』,武功必是极高的,这几个堂主所没察觉到的事情,自己又怎可能察觉得到呢?
但仔细想想,赵平予倒也发现了其中关键:一开始从绿衣人拦路时,天门众堂主护宝心重,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他身上,对周边的注意自然也就减少了,而自己虽是细心地注意着阴京常和文仲宣的对话,但反正现在轮不到自己动手,对阵前的注意力没他们那般集中,对周遭的注意力自然就比较多了,力分则弱、力聚则强,旁人的异动自己自能捕捉得较完整。
何况那人多半原先也没想到,文仲宣此来竟是和平收场,见到阴京常交出『芸萝花』叶时,心中难免悸动,他所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