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天下-第4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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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懂汉语，过来一个……”沈星空向身后那些藏巫勾勾手指，他知道嘎夫达不懂汉语。
青藏高原上，先不提普通话，光是汉语的普及率就不高，很多藏民甚至一辈子也不会说汉语。然而，现在的中国毕竟是汉族人的中国，这个无需避讳，中国建国后的领导人里面，没有一个是少数民族，这是个挺敏感的问题，反正大家心里都有数。
所以在高原上，十几个人里面，总有一两个能多多少少说点汉语的人。一个藏巫从马上跳下来，无比警惕地来到沈星空和嘎夫达中间，他要为两位老大当翻译……不对，看这藏巫鼓鼓的胸部，好像是女人。
为了不灌水充字数，以下忽略翻译环节。
“嘎夫达，为什么袭击白灵，又设圈套袭击我？”沈星空目光如水，他无意与藏巫结仇。
“我身负藏神的光辉，你杀了我吧……”嘎夫达不给任何解释，执意求死。
“那容易啊……”白灵的枪口顶到嘎夫达脑门上，戳着他的那些汗。
“藏神……藏神……快收了我吧，再派其他的光荣使者，来将这些万恶的异教徒统统杀死。”嘎夫达向天狂呼，看来真是一心求死了。
“那你告诉我，嘎吉拉贡是不是被你也抓来了？”沈星空放弃藏巫袭击自己的原因，把问题又转到嘎吉拉贡身上。
“藏神……藏神……”嘎夫达干脆不理沈星空了，嘶声遏力狂呼藏神。
“藏你妈个头”这次不等沈星空说什么，白灵先不耐烦了，挥起手枪，狠狠一枪柄砸在嘎夫达头上。
“啊……”嘎夫达果然不再喊了，惨叫着捂住脑袋，一行鲜血顺着他鼻梁子流下来。
沈星空不禁皱起眉头，这些藏巫袭击他的原因，他可以不问；但嘎吉拉贡的下落他不能不管，但这可恶的嘎夫达什么也不肯说，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对于一个不怕死的人，沈星空也真没有什么好办法。
“哦依拉，哦依拉……”就在这个时候，从寨子外面又响起一阵乱糟糟的声音，声音中一个女人的喊声尤其刺耳。
几秒钟后，又有三四十人骑着马冲进寨子，虽然这寨子不小，可是同时容纳八九十骑马的人，也立刻显得拥挤起来。
一个穿黑袍子但身材矮小的人跳下马，跑到沈星空和嘎夫达身边，先双手合什，向沈星空拜了两下，然后用藏语和嘎夫达说话。
嘎夫达好像忘了自己的咽喉还在沈星空手里，和那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吵了起来，而且越吵越激动。他突然扬起手，狠狠扇了那个人一记耳光，打掉那个人脸上的布。
那个人的脸上刺满了很可怕的纹青，但能看出来是个女人，还是沈星空的老熟人。她就是曾经在A市和丈夫一起，杀了蓝家几个人的嘎玲，后来她回到藏地，带着蓝家勇“捐”给藏巫的钱，继续发展藏巫“事业”。
时间过得快，一晃一年了，沈星空和她没有再见过面，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挨了打之后，嘎玲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低下头好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不再说话。而跟着她一起来的那些同样穿黑袍子的人，纷纷下马，跑过来站在嘎玲身边，很气愤地又和嘎夫达说话。
嘎夫达不停地咆哮，还跺脚，貌似在怒骂这些人。沈星空听不下去了，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乱，他悄悄从腰包里拿出金针，趁着嘎夫达和那些人争吵，突然刺进他耳后安眠穴。
在嘎夫达反应过来之前，沈星空的异能热流就已经进入他的穴位，他脑子一迷糊，眼睛立刻睁不开了，身体晃两下，软软地瘫了下去。
嘎夫达这一倒，寨子里立刻寂静下来，每个人都在用不同的目光望着沈星空。
“没事，没事，他没死，我是让他睡着了，不然他太耽误事了。”沈星空急忙向大家解释。
嘎玲会汉语，听到沈星空的话后，伏下身检查一下嘎夫达的情况，发现他确实是睡着了，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阿散乌轰如达玛塔……”嘎玲很镇定地对所有藏巫说，嘎夫达已经睡着，大家不必太紧张。
立刻有人走上来，把嘎夫达抬去安全的地方休息，嘎夫达睡着了，嘎玲就是这里的首领，她向沈星空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那顶最大的帐蓬。
沈星空搀着白灵，跟着嘎玲走进帐蓬里面，顿时眼前一亮，这帐蓬在藏民里面，绝对算得上是“五星级酒店”了。
帐蓬地上铺着金丝猴皮毛的地毯，金光闪闪还非常柔软，四处还挂着金锻流苏，猩红毡毯，连帐蓬的支柱上都装饰着很多金银饰品。不像其他藏民帐蓬那样脏乱差，这里非常干净，正对着帐蓬门帘的地方，还供着藏神。
嘎玲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拜藏神；沈星空和白灵入乡随俗，也跟着拜了两下，然后嘎玲请他们坐下。
“你好”嘎玲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向沈星空问好。
“你也好，你好像比以前胖了一点。”沈星空笑容满面，好像遇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嘎玲不喜欢开玩笑，也不想和沈星空扯闲篇，让人煮了几碗奶茶，端给沈星空和白灵，这是她基本的待客之道。
“你们有什么要求？”嘎玲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有一个朋友，叫嘎吉拉贡，好像被刚才那位嘎夫达给抓了，能不能还给我？”沈星空也不再绕弯子，他的时间更宝贵。
“你等等……”嘎玲又喊来人，用藏语说了很多话，然后进来的人又走了，应该是去查嘎吉拉贡的事。
帐蓬里出现短暂的沉默，白灵端起奶茶碗，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又放下来，她实在喝不惯这玩意。别以为奶茶都是很好喝的东西，正宗的藏地奶茶如果你以前没喝过，第一次喝非吐不可，膻味特别重，而且还有一点点臭。
“咳，嘎玲，你回这边以后，一切还好吧……”沈星空静了一会儿后，貌似关心地问道。
“不太好，有人好，有人不好。”嘎玲虽然懂汉语，但表达不准确，有时候的话让人听不懂。
“什么人好，什么人不好呢？”沈星空接着问。
“我在青海、西藏两个地方，建了八座藏神庙，又修了一些神像，帮助很多神的子民生活过得更好一点。从你们那里拿来的钱，确实很好用，一年来有很多人投入我们藏神的怀抱，他们愿意成为我们的兄弟姐妹。”嘎玲用叹息的语气对沈星空说这些事。
这些事也是沈星空当初的意愿，给嘎玲几千万让她回藏地，就是为了发展藏巫，最重要的是为了让藏巫能原谅蓝家勇渎神的事。
不论在哪里，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青藏高原也不例外，因为嘎玲的帮助，很多藏民发现藏巫与喇嘛教还好，而且很温暖，藏巫们会关心他们的生活，给他们钱用，还说是藏神的赐予。
虽然他们并不势利，但人的心理会因此产生依赖，尤其是一些特别贫穷的藏民，就会投入到藏巫教。
藏巫教也是藏地本土的教派，与喇嘛教并不冲突，藏民信藏巫教也不算异教徒，有点相当于我们换职业，只要合适，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不好呢？”沈星空有点不解。
“有人认为我们生活好了，对神不尊重了，奢侈的生活会让我们忘记神的教诲；另外，他们还认为我们因为钱，就默许蓝家勇渎神，这是很大的罪。后来，我们藏巫集体做出决定，原谅蓝家勇，那些人才没有办法。”嘎玲叹息声越来越深沉。
“呵呵，哈哈哈……”沈星空忍不住笑了，然后站了起来，扯扯自己身上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和裤子，“嘎玲，你知道我的衣服值多少钱吗？”
“嗯？”嘎玲愣住了，怎么聊着聊着聊到沈星空衣服上了。
“我告诉你，我这件衣服是我朋友买来送我的，国际名牌，美元一千二，折合人民币将近一万块；我这条裤子比衣服便宜点，也值五千多块钱，我穿的鞋是阿迪达斯全球限量款，一万五千块钱。”沈星空好像炫耀一般，开始给自己身上的衣服鞋子报价。
他不是胡说八道，他现在身上这一套，是当初在日本的时候，龙崎月给他买的。随便想像一下，龙崎月给他买的衣服能便宜吗？全日本最有钱的人穿什么，龙崎月就给他买什么，反正山田组有的是钱。
第六百四十九章 粗活由女人来做
先不说嘎玲听了沈星空的话后什么反应，白灵眼睛都快飞出来了，双手摸着沈星空的裤子和鞋。
“老板，你太不厚道了，你穿这么贵的东西，才给我买什么ONLY、VEROMODA。我不管，回去你给我弄个LV。”
“LV？是什么？”嘎玲不懂这些，越听越糊涂。
“LV嘛，驴，回去我就给她买头驴，让她天天骑着。”沈星空狠瞪了白灵一眼，然后继续对嘎玲说，“你刚才说你们藏巫里有些人反对奢侈生活，你们那叫什么奢侈生活，最多算一温饱。怎么？相信藏神就要挨饿受冻，那才叫心诚？藏神就想你们活着的时候受苦，死了以后再超脱？别笑死我了。哈哈”沈星空说完话还真笑了两声。
听到沈星空的话，嘎玲皱起眉头，她觉得沈星空的话确实有道理，而且这些话，沈星空早就对她说过。
做为一个神灵，当然应该关爱自己的信徒和子民，让他们幸福，让他们健康，不然那还算什么神呢？现在全世界最大的宗教无非基督、伊斯兰、印度这三大教派，再加上佛教、道教等等，无一例外，教旨中都有类似主神爱子民的说法。
谁愿意去相信一个，天天就想折磨自己，让自己不得好死的神？
大帐蓬里出现短时间的沉默，沈星空坐下来，拉着白灵的手轻轻捏着，白灵用眼神哀求他，回城市后就给她买个LV吧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嘎玲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们还不知道嘎夫达是什么人吧？”
“猜到一点，他在你们藏巫里面，应该地位很高吧？”沈星空反问。
“呵呵，他何止是高……”嘎玲苦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牌子，这是他丈夫嘎夫当初的遗物，“嘎夫达……是我丈夫的父亲，也是藏巫里硕果仅存的三大元老之一。”
在藏巫教里，如果一个嘎夫即男巫师有了儿子之后，称呼就自然变为嘎夫达。
沈星空呆了一下，白灵也愣住了，他们两个都曾经在A市，与嘎夫动过手，白灵还受过重伤。
后来沈星空用噬骨虫杀了嘎夫，没想到今天又遇到了嘎夫的老爸，刚才嘎夫达那么仇恨沈星空，肯定是想为儿子报仇。
这时，大帐蓬的门帘子被掀开，一个穿黑袍的汉子大步走进来，半跪在嘎玲面前，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藏语。
嘎玲闻言恍然大悟，神情还颇为惊讶，她立刻对沈星空说：“你要找的人，已经有消息了。”
“嘎吉拉贡？她在哪里？”沈星空急忙追问。
“她……咳，她已经不在了……”嘎玲脸色又变得复杂。
“不在了，什么意思？”沈星空眼睛里闪出杀机。
“她，她去了……拉萨……”
“去拉萨？她去拉萨干什么？”
“沈先生，她确实被嘎夫达抓住，但是一天之后，她就向嘎夫达表示想加入藏巫，要成为藏神的子民，当一名嘎玲。然后嘎夫达就派人把她送去拉萨，那里是我们藏巫的总部，其他两位元老都在那里，会为她受洗。”嘎玲说起原因，自己也觉得奇怪，很少有人会这么主动成为藏神的信徒，在藏地，更多的人信仰的还是喇嘛活佛。
听到嘎玲的话，沈星空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个结果看似荒唐，但绝对有可能。
“她走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沈星空沉吟良久后问。
“有，她说她以后在高原上，会好好生活，要你放心。”嘎玲眼神变得更怪异，她已经感觉到嘎吉拉贡与沈星空关系不正常。
沈星空再次沉默久久，他知道嘎吉拉贡的想法，那一夜在天上的欢愉，也许会永远留在嘎吉拉贡的心中。
可她与沈星空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她是土匪，杀了太多太多的人，沈星空还在犹豫要怎么处理她。她今天的选择，也许也是最好的选择，在藏巫里做一名嘎玲，帮助那些贫穷的藏民，她是大学生，还懂很多农业知识，都可以在以后派上用场。
“嘎玲，你有我的联系方式，有机会你再见到她，就告诉她，以后如果有困难，可以联系我。白灵，我们走吧，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我们应该去做正事了。”沈星空心情十分低落，索然站起身，向大帐蓬外面走去。
嘎玲亲自将沈星空和白灵送出寨子，在塔吉木沟附近分手，沈星空看出嘎玲的眼睛里，还有一些欲言又止的东西。
“嘎玲，你应该对自己有些信心，你要相信人性。每个人都想生活过得好，没有人天生贱骨头，只要你坚持下去，胜利一定会是你的。”沈星空郑重地拍拍嘎玲肩膀，鼓励她顶住压力，将为藏民造福的事业继续做下去。
“嗯，我一定会的……”嘎玲用力点点头，她没有退路，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