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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有间客栈系列 共3本 作者:绿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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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她还是老话一句,并侧目瞧了对她相当记恨的东翁一眼。

「那你就快快去吧……」丹心心急地两手推着她,巴不得她赶紧消失在东翁面前,以免她愈在东翁面前多待一会,东翁也就愈恨她几分。

「蔺姑娘!」一路从本馆追到外头的左刚,则是在栈内所有人不看好的目光下,不死心地继续追在她的后头跑。

充耳不闻身后男人的叫唤声,蔺言踩著快速的步伐,一路走向城郊。她才走至城边欲出城,左刚怱地从天而降以轻功跃至她的面前堵住她的去路。

她一手指着另一条路,「一扇门往那。」

「慢点,我有话要对你说……」他喘着大气,也不知为何他老是追不上她的脚步。

蔺言仰起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头一回仔细瞧清楚了身形高大的左刚长相后,她瞪着他那张虽年轻飒朗,但却一点也不俊美更不潇洒的脸庞,半晌,她突然问。

「贵庚?」

「你问我?」难得她会对他感兴趣,满心快乐的左刚,连忙有问必答,「我今年二十有二。」

「我长你五岁,她的目光迅即变冷。

左刚愕张著眼,「什么?」她……她看起来分明就像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呀,怎么她的实际年龄……却与外表差了那么多?

她不给情面地甩过头,「我最恨年纪比我小的男人。」

冤……冤枉啊!他又不是故意比她年轻的,谁教老天要他生得比她晚,这他能有什么办法?欲哭无泪的左刚,也只能看着她踩着气冲冲的脚步,又再次愈走愈远。

当站在原地的左刚尚未自艾自怜完毕,自一旁的树丛里蓦地闪出一道黑影。

「姓蔺的!」

蔺言懒洋洋的侧首,不怎么想搭理这个不知打哪冒出来,耽搁她去办事的男人。

「今日我非要报你灭我师门之仇!」黑衣男子说著说著就朝她亮刀。

「你想得美!」另一边的树丛里也冒出个白衣男子,「要杀她的人是我!」

「就凭你们这两只三脚猫也想同我抢仇人?」埋伏了许久,等在蔺言正前方的男子,一看情况不妙,赶紧跳出来抢人。

完全被这三人忽视的左刚,先是走至蔺言的身边,再清清嗓子低声地问。

「蔺姑娘,你结过几个仇家?」真是,都没一个懂得先来后到这规矩的,他都还没将她给追到手,就这么多人想同他抢?

她轻耸香肩,「没数过。」

「这些家伙你打算怎么办?」将那三人全都看过一回,同时也认出这三人是何身分后,左刚在打算代她动手前,很有礼貌地先询问一下她的意见。

「没空理他们。」没一个的功夫搬得上台面,就凭这些人,也想逼她出手?

「那我可以替你收拾他们吗?」左刚自告奋勇地抚著胸坎,很想藉此机会让她能多分点心给他。

「随便。」她掉头就走。

「你别想走!」已经出刀的黑衣男子,在她脚步一动时,立即冲上前,在他一刀砍下来时,蔺言连看也没看,因为有个身手比他更快的左刚,已一刀将他给砍回去。

「一颗两颗三颗……」左刚以指数了数,「来得正好,最近一扇门里就缺你们这三颗。」他没记错的话,在他跑去替六扇门跑腿前,一扇门的捕头们正在追这几个通缉要犯。

「你是谁?」硬生生插进了他这个局外人来搅局,在场的三人随即把矛头指向左刚。

「一扇门总捕头左刚。」他将捕刀收回鞘中,亮出佩挂在腰际的捕印,「也刚巧是准备逮你们归案之人。」

「什么?」

没等他们讶愕完,已先一步动手的左刚,连刀都不用,一掌先劈向那个想追上蔺言的黑衣男子的后颈,在他昏迷倒地时,一脚踹向白衣男子,一个旋身,他飞快地赏了第三人一拳,再两手拎着两个男人的后领,使劲让他们两人的脑袋互撞。

没空看他在那边大展身手,蔺言只是转过头默然走人,才没理会左刚在耍什么威风。

一鼓作气摆平了三人的左刚,原本还以为蔺言会因此对他刮目相看,或是多注意他一些,没想到当他抬起头来时,却发现姑娘她是半点兴趣也无,照样自顾自地走她的路。

「慢著,蔺姑娘……」

一道耳熟的男音,很不会看时候地自左刚的身后传来,同时自后头冒出来的两双手臂也一块架住了左刚。

「头儿,总算是找到你了!」一扇门的二捕头邢净,一手抹去额上的大汗,好生庆幸地瞧着这个出了门就像是丢掉、回来则像是不小心捡到的顶头上司。

「你来这做啥?」他不耐烦地问,接著又伸长脖子对远方的人儿大喊:「等一下,蔺姑娘!」

「头儿,一扇门里这阵子忙得很,你都被天水总捕头给借走那么多日了,你就快回衙门里帮帮忙吧。」邢净朝架住左刚的两名捕头弹弹指,决定用架用绑的也要将他给逮回去办公。

「可我还忙着——」

「走吧走吧,不管有什么天大地大的事,你先忙咱们衙里的事要紧。」他才没空理会左刚眼巴巴地在瞧些什么,「来人,把那三个都一块拎回去!」

遭人架住的左刚,在远方心上人那具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山林里时,满心不情愿地,硬是被这些坏事者给一路拖回一扇门。

总算是摆脱了那个这两日来总是黏著她的左刚后,蔺言独自走至吞月城外远处的小村落,并习以为常地走向村子里其中一间破旧的小矮房。

推门进入屋内后,蔺言先是将药箱放妥,再打开破窗,让外头的朝阳照进屋内映亮一室。

「老伯,我来替你换药。」她轻声对躺在杨上的老人说着。

「蔺姑娘,你来了……」睡眼惺忪的他,一见到她那张熟悉的容颜,忙撑着身子想自破床上起来。

蔺言一手按下欲起的他,「你躺著就好。」

熟练地将老人半翻过身子,小心脱下老人的上衫,揭开纱巾露出他满是脓疮的背部后,蔺言默然地到屋外的水井边打了桶水提至屋内,洗净了双手,再坐在床边耐心地二以指挤开脓疮,也不管它们流出来的汁液有多吓人或是令人作呕。

「蔺姑娘。」

「会疼吗?」她止住了手边的动作。

「不,我只是想问,为何你愿做这事?」他一直都很想知道,与他们村民素未相识的她,这些年来为何愿为他们治病的原由。

「我是个大夫。」她顿了一会,又继续手边的工作,并在洗净了一手后拉过药箱。

「天底下,没有一个大夫会似你这般做的。」老人摇了摇头,「你也知道,咱们这村里的人,这些年来,全都无人付得出银两看诊或是捉药治病。」就只有她,不但为他们看诊,还给药治他们,且从不曾要他们回报她什么。

她淡淡说着,「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都不要。」她边说边把药粉涂抹在已挤出脓液的伤口上,「我就是想这么做。」

「为何?」

没有回答他的蔺言,深吸了口气后,取来一卷新的纱巾,仔细地将他的伤口里好,并替他穿好衣衫。

「蔺姑娘?」久久都没得到她的回音,老人忍不住转过身子看向她。

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双手好一会后,蔺言以几不可闻的音量说着。

「我想赎罪。」

老人怔看着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个答案,也不知她这善心的大夫曾犯过何罪,可在她面上的懊悔,却被一室的光影照耀得那般清晰,就连半点躲藏的余地都没有。

「你曾犯了何罪?」在她开始收拾药箱打算去下一家看诊,老人在她起身前问。

她似不愿回忆般地别过脸,「数不清。」

倘若……真要数得清那就好了。

有时,夜阑人静时她也会想,以往的她,究竟曾犯过了多少罪?这么多年来,即使她脱离那个暖子已久,她却依旧怎么也忆不起死在她手中的人数究竟有多少。

出身在杀手世家的她,是蔺氏这一门唯一的独生女,也是唯一的继承人,打小,她每日除了必须学习家承的医术之外,另一项她也必须学习的,就是该怎么杀人。

她可说是生来就被迫训练成杀手的。

在她爹的吩咐下,为了促使年幼的她武艺快速精进茁壮,她爹门下的徒弟,时时刻刻都在盘算著,该如何除掉或是暗算掉她这身为下一任掌门的大师姊。因师父有言,谁若是能亲手杀了她,谁就能取代她成为下一任掌门,也因此,她自小到大,不得不随时提防著庄里的每一个人,即使是她的亲人。

她的每一日,就是在防着被人杀与杀人中度过,她也因此习会了,在被人杀了之前,就得快那人一步先杀了他。

若她没记错的话,约莫是在她十七岁时,她爹为了要让初入江湖的她,一举打响她这蔺氏下一任掌门的名号,在她离开庄裹下山之前,他给她了一串名单,而那串名单,也就是她犯下无数杀孽的开端。

虽然人人都说,江湖,未必都是血腥的,武林中自然也不乏正派人士,但蔺家的人所经营的行业,却是只要谁出得起钱,就为谁杀人的杀手行业。因此当她执行完她爹所给的第一串名单,完成了上头十来件生意后,蔺言的大名,立即如她爹所愿地在江湖裏传扬开来,而后,身手甚好的她,在未至二十岁前,已是杀手排行里头赫赫有名的一员,入行数年后,渐渐地,她开始对杀人这一事感到麻木。

直至有一日,那夜天上圆圆满满的月儿,被薄云挡住了一半,在她完成买家所要她做的生意时,一名目睹她行凶杀人、年纪约是十来岁的小孩,在她杀了目标准备离去时,拿了颗石头自她的背後扔向她,当她回过头,面对著那孩子眼底愤恨的目光时,她不禁有些茫然。

她不懂,这世上,不就是杀人与被杀而已吗?就算今日她不下手,日后,自然也会有别人取代她的位子来杀此人,眼下她会如此做,不过就只是为了谋生而已。

可不知为什么,她却怎么也无法忘记那孩子眼底的深深仇痛,和他那憎恨她的目光按理,那时她是不该留下活口,好任那孩子日後可能找她报仇或是去报官的,可因那孩子的目光,她破天荒软下了心首次未斩草除根,而她,也是她唯一回没照规矩办事。

只是她的一时心软,却让那孩子在数年之後,因为要找她报仇而去习了邪派的武功,并在长大成人功夫大成之后,找上蔺氏一门打算为父报仇。

她还记得,那一夜,师门裹的人皆不在,那名长大了的少年乘机溜进庄内,并在庄里找着了她,当下立即将那一双记忆中憎恨她的眼神认出来的她,在愕然过後,也许是因为一时突生的内疚,或者就只是一时忘了该还手,她就这样,任那名少年硬生生地捅了她一刀……

後来因伤而躺在榻上的她,听人说,当夜她爹就将那名少年杀了,并命门下的人前去那名少年的师门灭门。在听到这消息时,一个念头怱地浮上她的心坎。

她原以为的江湖,就只是杀人者也要有被杀的准备。可实际上的江湖呢?它其实是永远的冤冤相报,永不会停止的复仇再复仇。

躺在榻上的她,在养伤的那半年里想了很多很多,就在她伤愈之前,因她爹曾派人前去灭了那少年的门派,另一门为友门报仇的门派,亦派了大批人马来到府中杀了她爹为友门报仇。

杀与被杀的漩涡,是天意,也是人为,更是种一旦跳进就再难以离开的一种诅咒。

只是这一回,她并没有报仇,她没踏进这永生不变的诅咒里。

她没有。

因她不想再过那等染血的日子,她也不想再时时都将性命活在刀口上,永远都在报仇与被报仇的日子里打转寻不着个出路,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也许,唯有这么想,她才不会觉得她的人、她的心,总是遭人给刦了两半,也不会再看见她那时而圆满,时而残缺,又杀又救的矛盾人生。可自那日记住了那名少年的目光後,不知怎地,她总在有着月儿的夜晚,始终觉得那曾目睹她行凶的沉重月光,老是压得她就快喘不过气来。

在亲手葬了她爹之后,她不给任何原由的解散了师门、遗散所有弟子,并放出风声退出杀手这一行,离开了故乡从此不再以杀人为业。

可即使是如此,历历的往事却总是在眼前徘徊再徘徊,它们从不肯自她的梦境裹离开,而那孩子当年的目光……

「蔺姑娘。」

将不堪的回忆拉离脑海后,蔺言甩甩头,一手拎起地上的药箱准备去看下一户的病患,不知她心底在想些什么的老人,只是在叫住她后,以虔心的目光望着她。

「你是个好姑娘。」

看著他感激的目光,站在门边的蔺言沉默了一会儿,在替他带上门前,她低声在嘴边轻喃。

「我不这么认为。」

一手接过一扇门二捕头邢净奉上的香茗后,天水一色坐在客椅上,一个头两个大地瞧着手中这三日接连发生在京城蚀日城,与外城吞月城里所发生的最新大案。

「乾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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