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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山水田缘-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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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弃,就塞到了怀里。又一手拉过夏湘,红着眼睛说:“长高了……长高了……”

“老爷,天儿凉,还是带着……大小姐回房里说话吧。”小厮见夏安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夏安连忙揉揉眼睛,笑道:“对对,咱们进屋说,进屋说。”

绕过熟悉的影壁,穿过回廊,夏安拉着夏湘的手,一路朝东厢去了。等到了门口,夏安吩咐身边儿的小厮:“老太爷在歇着,你们别去惊扰他老人家,等我跟大小姐说完了话儿,自会带大小姐去见他。”

小厮点点头,老老实实退了出去。

戴言站在门外,走到个僻静处,做起了门卫。

夏湘本想给戴言找个房间歇着,夏安却拉着她进到东厢,关了房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夏安看看夏湘,也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怎么,表情怪异得很。他捡起手边搭在椅子上的一条羊绒毯子,裹到夏湘身上:“别冻着,淋了雨别着凉。”

夏湘哭笑不得:“快被裹成粽子了,您也太小心了。我好歹也是庄上长大的姑娘,这点儿雨都受不得也太矫情了。”

听了这话,夏安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愧疚,手忙脚乱将羊绒毯子取了下来,拎在手里。

夏湘兀自走到榻边坐下了,拍拍身上的马面裙笑道:“不过……这毯子看着就暖和,盖在腿上正合适。”

夏安笑了,连忙将毯子送过去,蹲在夏湘面前,小心将毯子盖在夏湘的腿上。

只是,毯子盖好,夏安却没有站起来,垂着头沉默了半晌。一时间,夏湘嗓子也有些涩涩,想来,有好几年没见过这个父亲了。

“湘儿,别再喊我老爷了。”夏安抬起头,泪盈于睫。

夏湘鼻子一酸,就哭了:“您不要我了,我自然要喊您老爷。”

夏安也落了泪,用力抓着夏湘的手,又低下头,哽咽道:“湘儿……父亲错了,大错特错,一直都在犯错……”

“这不是对错……”夏湘抹了把眼泪。

夏安的眼泪滴在夏湘的裙子上:“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愿意再见到我,我以为,这辈子都再难见到你一面了。”

“父亲,您当初为什么不要我,把我扔到庄上去?就因为……我傻了?”夏湘泪眼朦胧,眼泪落在夏安的手上,温热湿润。

夏安蓦地站起身,将夏湘拦在怀里:“父亲错了,父亲错了,父亲再也不会抛下你不管了,父亲再也不会了……湘儿,湘儿你原谅我,原谅我……”

窗外雷声隆隆,豆大的雨点儿拍在窗上的明瓦上,劈啪作响,让人心底发慌。

夏湘僵在那里,任由夏安抱着。怀抱很暖,可以安人心神。夏湘慢慢抬起胳膊,抱住夏安的腰,鬼使神差喃喃道:“父亲,我不怪你,从没怪过你……湘儿从来都知道,您对湘儿存着父女情谊,您从没有真的舍弃过我。”

这是事先想好的话儿,也是事先想好要一边说一边动用御水术落眼泪的,只是,话一出口,心里就酸的紧,泪珠一颗接一颗落下来,夏湘却没有动用御水术。

“湘儿……”夏安搂着夏湘,几乎泣不成声。

夏湘怎么也没想到,夏安会有这样大的反应,没想到一个大男人,一个久居朝堂的御史大人,会哭的这样凶。她能感受得到,这个模样,断不是演出来的。恍惚间,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开始慢慢融化。

“父亲,那父女饼要趁热吃,过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夏湘挣脱夏安的怀抱,伸手替夏安擦眼泪,脸上挂着泪珠儿却笑容温暖,让人看在眼里,暖到心里。

夏安坐到旁边,擦擦眼泪,掏出父女饼,一小口一小口地品着,瞧那模样好像舍不得吃似的。

“父亲,您还记着这……父女饼?”夏湘靠在夏安身上,问的小心翼翼。

夏安身子一僵,点了点头:“记得,一直都记得。”

夏湘点点头,抬头望着夏安的眼睛问:“父亲,您会……杀了我吗?”话一出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谁说的?!”夏安蓦地站起来,满脸惊惶。

“梦里梦到的,梦到您把我推到井里,井水特别凉,我透不过气……”夏湘眨巴眨巴眼睛,蹙起眉头,认真问道:“父亲,我不信,我不信你会杀了我,即便……您不大欢喜我。”

夏安放下父女饼,伸手揽住夏湘,轻声说道:“父亲怎么会杀了你?虎毒不食子,父亲怎么会连个畜生都不如?在者,谁说我不大欢喜你?这些个儿子女儿里头,父亲……父亲最心疼湘儿。”

夏湘倚在夏安身上,轻轻啜泣,却表情端凝。她不知夏安是真情还是假意,不知夏安是为了她的庄子才扮出慈父的模样还是真的心里悔过。毕竟,是夏安将她赶去了庄上,又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

如今,血杀已大体成型,夏湘若真格儿与夏安斗起来,孰胜孰负还未可知,只是……夏湘不愿做那等事。

她想,若真正的夏湘还活着,肯定也不愿见到父女相残吧。若夏安没有狠心将事情做绝,夏湘就愿意与他留一丝父女情意。

窗外,雨水成线,远处的景致迷蒙成雾。

夏姝撑着竹青色油纸伞,款步朝戴言走去。戴言站在廊庑下,蹙起眉头想避开,却又碍着夏湘在房里,不敢离开太远。

“戴言哥哥~”夏姝唤住戴言,一路小碎步,扭着腰肢朝戴言行去。

戴言眉头又蹙紧了三分,心道,如此好样貌的一个姑娘,怎么就养成这样愚蠢轻浮的性情来?真是可惜了。

“在下只是个护院,担不起哥哥二字。”戴言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疏离之意十分明显。

夏姝上前一步,盯着戴言的眼睛问道:“那日我让你送手帕,你为何把帕子给了杜广。还好那日我穿着妥当,否则……叫他瞧了去可如何是好啊?”

☆、第一百七十六章 恐吓

夏姝可不想戴言知道,那日她身子被杜广瞧了去。

戴言听夏姝的话,觉着不是味儿。被杜广瞧去了不好,难道被自己瞧着了就是好事儿?夏姝这丫头还真是口没遮拦,胆子大得很吶。

“那日碰巧遇到杜二爷,二爷问明白后,怕我唐突了二小姐,就将帕子接了过去。我一个下人,出入二小姐闺房也实属不妥,想来想去,就将帕子给了杜二爷。”戴言望向夏姝,微微一笑,坦然得很。

夏姝死死捏着竹伞,冷冰冰问道:“怎么?你怕唐突了我,就不怕杜广唐突了我?”

“不是没唐突么?您不是穿戴整齐么?”戴言挑了下眉毛,笑容多了一丝促狭之意。他自然知道,那日夏姝是泡在浴桶里被杜广撞见的,什么穿着妥当,穿戴整齐,信口胡言罢了。

夏姝无言以对,瞠目结舌望着戴言,半天没说出半个字来。

雨点儿打在油纸伞上,发出不绝于耳的沙沙声。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杜鹃撑着把小伞,跌跌撞撞朝这边跑来,一路喊着:“小姐,二小姐,您怎么炮这儿来了?姨奶奶正找……”

近了,杜鹃才看清夏姝对面的人,正是戴言。

“二小姐,姨奶奶正找您呢。”杜鹃跟夏姝说着话儿,一双媚眼却瞟向戴言,水波潋滟。

夏姝看了眼杜鹃,咬牙切齿骂了句:“浪货!”

杜鹃脸上讪讪,有些窘迫又有些不忿。捏着伞的手臂都有些发抖了,眼睛也不再望着戴言,而是盯着脚尖儿,几乎要迸出火星子了。

夏姝又横了杜鹃一眼。转而对戴言笑道:“我先回去了,你……日后要常来府上走动才是。我闷在这府上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无聊得紧。”

戴言正欲开口,杜鹃却猛地抬起头,呵呵笑了两声:“二小姐,您若缺说话儿的人,奴婢陪您就是!”

“啪”地一声。夏姝的巴掌扇在杜鹃脸上。留了个大红手印子。

戴言不由望了眼门口,心道夏湘怎么还不出来,自己在这走又走不得。留在这里看着这两个女人争执,真是烦躁!

杜鹃被夏姝打蒙了,愣在那里。

夏姝贴过去,轻声对杜鹃笑道:“你当母亲宠着你。欢喜你,我就拿你没辙。动不得你了?你觉得我夏姝从小到大怕过谁?”

“怕谁?怕那个大小姐!”杜鹃回过神来,破罐破摔扔下这么一句。

夏姝正要发作,戴言却轻笑出声。

主仆二人望向戴言,戴言握拳咳了两声。压下笑:“大小姐向来宽厚,何需怕她?二小姐还是快回去罢,别让姨奶奶等急了。大小姐进去也有一会儿了。估摸快要出来了。让她撞见倒没什么,只怕老爷也跟着一起出来。”

夏姝想了想。也着实忌惮夏安,便愤愤然跟着杜鹃朝赵姨娘住处去了。

夏姝走了没一会儿,夏湘便从夏安处推门出来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笑道:“父亲,外头还下着呢,别淋了雨。您好生歇在屋里罢。等天再凉些,我那庄子生了地龙,就接父亲去好好住上一阵子。”

戴言离门口有七八步的距离,听到夏湘的话,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事情还算顺利。

夏安送到门口,便听了夏湘的话,没有跟出来,站在门口好生嘱咐了一阵子,才放夏湘去后罩房歇息。

戴言朝夏安行了个礼,正要跟上夏湘,却被夏安唤住。

“你就是戴言?”

夏湘看了眼夏安又看了眼戴言,问道:“父亲叫他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只是想找他闲聊几句。再者,他也不好随便出入后罩房,不合规矩。你先去后罩房休息,或是去看望看望老太爷,这会儿,老爷子八成儿醒了……”夏安说话间看了看戴言,戴言一语不发,笑容恬然。

是个心思沉稳的主儿。夏安心里不由赞了一句。

夏湘有些担心:“父亲,他是我的随从,是我庄上的护院。”

“我陪老爷说几句话,你不用担心。”戴言抢在头里劝了夏湘一句,随后朝夏湘点了点头,又望了眼天。

巴叶盘旋而过,戴言是在告诉夏湘,若有危险,就打个响哨,让巴叶报个信儿。

夏湘点了点头,示意戴言多加小心,轻轻一笑,表示自己也会小心,让戴言放心。两人一来一往间,笑容浅淡却似心有灵犀。夏安看在眼中,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担忧。

等夏湘去了正房见老太爷,夏安将戴言迎入东厢。

“坐,不用拘束。”夏安笑得客气,又命人送了茶水。等下人都退了出去,夏安才抿了口茶水,细细问起夏湘的起居。

戴言事无巨细,一一回禀。

“你跟湘儿……除了主仆的情分,该不会真如京都传言那般,有什么……不堪的腌臜事罢?”夏安忽然眉眼锋利起来,盯死了戴言。

戴言早知夏安会问起这事,便笑了,端端正正坐直了身子,郑重其事地望着夏安,掷地有声回道:“传言如何我不管,我所在乎的……只是湘儿如何想,湘儿认为好的,自然是好,湘儿认为不好的,好也不好。”

“放肆!”夏安一拍桌角,愤然道:“湘儿也是你叫得的?”

戴言笑容不改:“湘儿觉得好便是好,湘儿让我喊她湘儿,我便喊她湘儿。我是湘儿的护院,自然听从湘儿的差遣和吩咐。”

“好个胆大妄为的小子!看来京都传言不假,你还真是狼子野心,觊觎上了我夏府的大小姐!”夏安气的手都抖了。

戴言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湘儿最难的时候,是您赶她去了庄上,湘儿好不容易折腾出个馆子,可算衣食无忧了,您就同她断绝了父女情分。如今,她顺风顺水,生意兴隆,您就摆起父亲的架势来教训我这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下人,您觉得……合适?”

这一番话说的极其流畅,且没有一丝针芒相对的味道,听在耳中是说不出的柔和谦逊,可落在心头却字字诛心。

夏安将杯子掼在地上,气的浑身哆嗦:“真是翻了天了!”

戴言也站起身,笑了笑:“老爷不必动怒,小心伤了身子。戴言希望您能明白,我戴言只听从湘儿的吩咐,不会向其他任何人献媚。其二,湘儿是个好女儿,聪明且孝顺,万望您能珍惜与她的情分。其三,若您对湘儿起了杀心……”说到这里,他笑容放大,一字一顿道:“您尽管来试试!”

夏安瞠目结舌,也不知是惊是怒,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戴言粗粗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雨势稍歇,戴言顶着小雨朝正房去了,半路却遇到杜鹃撑着伞在一棵杨树下来回踱步。等走近了,杜鹃也瞧见了戴言。

她上前一步,将戴言拉到树后。

“你要去哪?”杜鹃眼角含春,媚的要滴出水来。

“自然是去正房找大小姐,你怎么等在这里?可是姨奶奶找我有什么事?”戴言实在是腻歪杜鹃这副烟视媚行的德性。

杜鹃却兴味盎然:“姨奶奶找你能有什么事儿?便是有事儿,也会交代我来知会你一声儿便是。你随我来,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儿,好好儿说说。”

戴言没说话,只笑着点点头,跟杜鹃朝僻静处去了。

等夏湘出了正房,就见戴言从小树林那边儿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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