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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杯中桃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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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石君摇摇手:“非也,非也,这里的桃花鱼,真倒是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说着又摇摇头,似回味起鱼的鲜味般。

吕沛竹放下酒杯,仔细地打量了银铃酒铺的所有。账台是半旧的,招待客人的桌椅倒是崭新的,用的都是水曲柳,算不得名贵,好在配着一池的清波,也算是个喝酒品茗的娴雅去处。

“石君,你怎么想找要带我来这个地方了?”吕沛竹眼神流转间似有粼粼秋波。

“那不是……”吕石君噤声,清咳了一声,“看着好就叫你来了,问那么多作甚。”

“上次又跟那柳如生来的吧。你呀你,怎么就喜欢这般事情呀!”吕沛竹说话间有一股无奈。

前头的哥俩正就着分桃之时争得不亦乐乎,后头的秦春,脸似烧红的云霞,手脚冰凉。

芳姐儿得了闲一把掀开帘子就看到了面色奇怪的秦春:“春娘怎么了?病了吗?”

秦春摇摇头,挤出一丝笑容,心里的鼓却敲得耳朵里隆隆直响。

“春娘,春娘,你看到那吕二公子带来的吕大公子真是比上次的柳公子生的还要俊俏呢?”芳姐儿年纪小,说着便是一脸的绯红。

“比柳公子俊俏在哪里了?”秦春扯扯嘴角,笑问道。

“柳公子长得美,但……”芳姐儿咬着手指,“但,有些像女子了,柔柔弱弱的。”

秦春噗嗤一笑,谁说不是呢,人家可是被压的:“那这位吕公子呢?”

“吕公子俊朗,依我看当真真是气死潘安,羞杀宋玉!”

“小姑娘家家的不知羞,见着美公子就不知自己是谁了。”

芳姐儿吐吐舌头,像雀鸟似地跳着脚就要回去,却被秦春一把拉住:“芳姐儿要是吕公子他们再问起我,就说我还没回来,今儿身上不舒服,我去屋子里躺躺。”

芳姐儿乖乖地点头,回去账台上看美公子喝酒。

秦春在院子里坐了会,看着院外的快开花的大樟树,愣愣地发着呆,似有一肚子说不清的惆怅。过了白露,秋风起时,已有了一丝寒意。秦春打了个冷战,回了屋。

坐在矮凳上,楞了半天,没事可做,心里更是没着没落的,顺手就拿起了芳姐儿正在学的女红,绣起了鱼戏莲叶下。

绣着绣着还是走了神,绣花针扎上手指,血即刻粘在了白绸子上,似一朵鲜红的寒梅。秦春咬着手指,叹着气,终是起身往前堂走去。

走到院子的时候碰上了来捧酒的芳姐儿:“春娘,吕公子说,下次他来的时候,不管你身体好不好都得给他做回桃花鱼,他都来了三趟了,回回尝不着你的手艺。”

秦春无神应了一声,走了两步,回神,把着芳姐儿的手说道:“怎么,难道吕公子他们走了?”

“嗯,刚走,怎么了?”

秦春没应声,冷着脸回到了屋里,躺了一个下午。

王宝儿傻呼呼地扯着芳姐儿问,春娘是不是病了。芳姐儿趴在账台上吐着瓜子壳,逗笑着说:“不放心春娘了?不放心,自己上后院往春娘屋的窗纸上戳个洞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宝儿嘿嘿一笑,拍着大腿:“芳姐儿好聪明呀,我这就去。”说着撒腿就跑。

芳姐儿在账台上笑得直不起腰,指着王宝儿笑骂道:“这傻哥哥,真是实性子。”

乌金西沉广寒现,秋风东起被衾寒。

昏昏沉沉睡了一个下午的秦春,抱着昏呼呼的头起了床。芳姐儿一瞧就拉着她去吃饭。秦春摇摇手,推说身体不济,口中无味,什么都不想吃。

芳姐儿心思灵透,径直地跑进厨房去熬粥。

秦春看着竹竿上的衣服晾干了,就手就收了起来,唤着王宝儿去取了捣衣捶来。

月下捣衣。

秦春无奈地笑笑,上学的时候看闲书,这月下捣衣的情景,每每是丈夫出征的妇人思念丈夫常出现的桥段。

可现在的自己也不知不觉的入了这样凄凉的境界。秦春想想却有些好笑了,自己还是个没有丈夫的人,哪怕还是卓文的时候也是块爱情绝缘体。相思虽说是每个人都逃不过的劫,。电子书但卓文就是个单相思的命。

倒是穿成了秦春倒似乎开始开了桃花。

古人的生活单调,但女人却有着干不完的活。从公鸡打鸣到夕阳西下,忙完灶台上的活,还有一家老小的事要忙乎。平民的女人辛苦,富家的女人心苦。

秦春捣着浆洗完的衣裳,一脸的沉闷。

王宝儿在院里看看月亮,看看秦春,开口说道:“春娘,你说月宫里的嫦娥有没有似春娘般美貌?”

芳姐儿端着粥出来,一听,抢白道:“春娘是我见过人最美,心最善的人。哪嫦娥人美,心却不善,独自吞了成仙的丹药,活该守着月宫独自冷清。”

秦春一听心里的苦似淡了一份,抚着芳姐儿的头:“算姐姐平时没有白疼你。但嫦娥的苦,怕是芳姐儿这样年纪的孩子还不明白的。”

芳姐儿一笑,露出一刻小虎牙:“春娘快吃粥。”说着摸摸耳朵。

秦春在院里就着咸菜吃着粥,看着芳姐儿捣着衣裳,王宝儿说着乡下田间里的趣事,心里的愁又淡了些。

夜深的时候,芳姐儿抱着被子睡得像只小猫。秦春已习惯了每天晚上帮这只小猫掖了被子再睡觉。从屋里出来,秦春回房又是愣愣地坐着。

直到东方快到露白的时候,秦春起身从锁着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只小盒。女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红木雕云纹的小盒子,在丝绒铺就的盒子里是一支玉雕的桃花头簪,泛着莹润的光泽。

秦春用手指缓缓地抚摸而过,指尖的冰凉刺得女子一阵的心疼。

那个藏在心里的,那个念在口里的人,你可还记得一个叫做秦春的女子,一个在烟花里盼着似白莲般纯净的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注:湖西河就是现在宁波的月湖,老话是怎么叫的。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打七月的最后一天到八月十五,吕石君再也没有来过秦春的银铃酒铺。

这一天是八月十五却不是中秋节。

宁波的老话:“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宁波人把八月十六当成中秋节过的缘由有好几个版本的故事,其中之一则便是:南宋宁宗的时候,那时候的宁波还叫明州(后因避讳国号而该做了宁波)。明州有个人史弥远,此人后来做了宰相,是个极为热爱家乡的人。每年的八月十五都要回到明州和家乡的父老们一起过赏月,看龙舟赛,吃月饼。但偏偏有一年史弥远被事情所累,到宁波的时候晚了一天。本来灰心丧气的史弥远进了城后却发现家乡的父老都在等着他过节。

于是,宁波人的中秋节都是八月十六。

秦春最近总是傻傻地坐在酒挑子下,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哪怕是张家的小子偷偷亲了李家的姑娘,秦春也不会呵呵地笑着说:“你这小淫贼,刚穿开裆裤就调戏良家小妹妹。”

王宝儿是个还没开窍的傻小子,不懂得女人似水般的心思。芳姐儿虽说担心,但毕竟年纪小,看着其他的新鲜事也就顾不上秦春的惆怅了。

这一天的酒铺打样的比平常要早的多。

傍晚的时候,芳姐儿拉着秦春要去看灯会,一道去逛逛。秦春推说头疼就让王宝儿陪着小姑娘 一道去玩耍。临出门的时候,秦春往芳姐儿的手里塞了些散碎银子,让她和王宝儿看着喜欢的就买,遇着想吃的就吃。

芳姐儿一脸欢喜的冲秦春挥挥手,就带着王宝儿去了灯会,高兴地像只小喜鹊。

秦春在门口立了很久,看着各家各户上升起的袅袅炊烟,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烟色蓦然间,秦春觉得自己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人,因为她不可遏止地想家了。

正愣着神,却有一人一拍秦春的肩。秦春有些期待地抬眼,很是失望地回神。

吕石君穿着了件夹衣,一身的寒意,满眼的惆怅。往往失意的人都是成对出现的,这样才是喝闷酒的王道。于是乎,吕石君很和适宜的出现在了桃花酒铺的门口,想着秦春所能感觉到的唯一 一丝暖意。

“八月十五想家了吧?”秦春笑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也就这点事,来了四年了,逢年过节就想家,没法子。”吕石君有些无奈道。

秦春让过路,吕石君撇着脚进了门,往店里一座,一脸的哀愁。

秦春笑着往厨房的方向走,边走边说:“我去弄两个菜,我们说说话就不难过了。”

吕石君抬头笑笑,倒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触。

秦春手快,没多久就端了两盘菜,掀开了帘子走出来:“梅子肉和糖醋排骨,笋干老鸭煲还在火上炖着。”

吕石君本是愁云惨淡的脸见着了美味竟然拨云见日般地露了笑脸:“笋干老鸭这是我老家的名菜,这菜一定……”

秦春抢白道:“一定得用天目山的笋。”

“对,对,对!”吕石君说着夹起了一块梅子肉,金黄油亮的梅子肉在灯火里闪一种柔和的光泽,让男子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梅子肉?在我老家管这个叫炸响铃。”

秦春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碗碟里,问道:“你是杭州人?”

“嗯。”吕石君吃得一嘴的油,“现在叫钱塘。”

秦春摇摇头:“真是巧呀,我是宁波人却穿到了杭州的……,呵呵,你是杭州人却穿成了宁波的少爷。”

“怎么?你一开始是先到的杭州?”

秦春笑笑,似是在回答是的。

吕石君放下筷子,肃色道:“你是不是遇着了什么事?”

秦春含笑不语,微微摇头,却问道:“你是怎么穿的?”

吕石君一口酒一口菜地说起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血泪史,秦春坐在条凳上安安静静地听着,心里暗暗叹息道人这种动物真是各有各的命呀,假若吕石君还叫血泪史,那自己的穿越史就只能被称为找死史。

吕石君穿得相当的戏剧,像秦春是先喜后忧,而吕石君则是先忧后喜。

按吕石君的话说,穿越本该是女人该碰着的事,要是这种千年等一回的大馅饼哪天一不留神砸到了那个男的头上,估计一般没什么好结果。

因为按常理,穿越后的男子都会变成腐女们的宝贝——美型小断袖。

于是乎,在那个鸟儿清脆鸣枝头,俏意花儿无人偷的早上,吕石君在青石板子铺成的石阶上醒来。他摸着自己胀痛的脑袋,与这个世界打了第一个照面。

出睁眼的时候,吕石君条件反射般地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但等他在自己的脸上掐完第八下,且脸肿成了柿子的时候,他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和秦春一样他先关心的是脸。俗话说事关脸面,要是真成了龙阳君一般的人物,他怎么也得有个好姿色,一是为了满足广大古代美男的审美观,二是为了完自己一个美男梦。奈何露宿街头的他手上没有镜子。

再一看自己的穿着肮脏不堪,臭不可闻。吕石君一下子就丧了气。

敢情是穿成了一小乞丐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悔恨和咒骂:“人家穿了成王成相,我就落个小乞丐的……”

话还没说完,银铃便从袖间掉了出来。

掷地有声,吕石君捡起看了好一会,揣进了怀里。

好歹是稀有金属,要是老子从事乞丐这一行没摸着门路,还能把它当了换块烧饼。

但一切美好的志气,在他迈出七步后完全破灭。面对热气腾腾的包子和包子自身散发出的诱人肉香,谁能抵挡,谁能拒绝?

捧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吕石君在古人面前第一次屈服了。

他撒开小蹄子一阵疾跑,像兔子似的蹬着腿,红着眼就进了当铺。把银铃往桌上一拍,冲着柜 上的朝奉喊了一声:“老板,把这玩意给爷儿当了!”

老朝奉算着算着账,都不抬眼瞧,就说到:“破铜烂铁废铃铛一只,一吊钱。”

吕石君虽说看古装剧的时候也见过朝奉们乱压价的,自己真遇上这种事,怒气就灌了顶了。也该朝奉倒霉,这位爷儿今儿早上受的打击太大了正愁没处撒气,没想到就被他给撞见了,于是火星即将撞地球。

但!万事都有回旋的余地。当朝奉爷爷感到来自柜台那头的柴火已经烧得快把自己烤熟了的时候,命运之神决定眷顾下这位兢兢业业的朝奉爷爷,于是乎,他抬头了。

这一抬头,朝奉爷爷的铜钱眼里竟然赫然地出现了二少爷的光辉身影。朝奉爷爷楞了三秒钟,在吕石君正待破口大骂之际,朝奉爷爷惊呼道:“二少爷,我可把你找到了!”

吕石君被眼前这瘦弱老头子惊人的嘶吼声吓得钉在了原地。当然,朝奉爷爷跟钱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自然是事事关系“钱”途大事,老人家生生咽回肚子里的半句话是:“这赏银这回得进我荷包里了!”

吕石君一脸诧异,下巴还没合上,就被从柜上冲下来的朝奉爷爷推到了红木圈椅上坐下了。

老人家腰骨不好,但一沾上钱的边,老人家的全身上下九像上足了马力般利索得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于是乎,抱着伺候好面前这位财神的美好目的,朝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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