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红线-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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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声极轻的回答。
“你是个出色的武士,也极为忠诚,却跟随了我。但却因为我的无能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导致你变成了现在…所以,七藏你因为怨恨我而至今不愿与我面对面是可以理解的,对不起,七藏。”
桔梗极为正式地朝他行了一礼,虽然背对着不能看到,但七藏却能感觉到。
他立马反驳道:“不,不是这样的!桔梗大人,我永远都不可能怨恨你……”
我是为了守护你才心甘情愿变成如今这样,怎么可能会怨恨于你。这句话他却是永远都藏在心底说不出口的。
“那么,为什么呢?七藏,为什么至今不肯与我对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看文的有多少作者…不过在BS看到了可以屏蔽作者专栏右上角的“我还是读者哟~”所以来分享一下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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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道曙光
“那是因为……”七藏一时激动便要转过身来;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他立马以手和袖子遮挡脸部;“不要看我,桔梗大人!”
然而桔梗已在那一瞬间看到了模糊的大概;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样…那样狰狞的面孔,真的是那个看起来冷峻无比实则十分温柔的七藏吗?
难道这就是他成为半妖后的模样?桔梗细想,但发现自己醒来后第一次与他见面时他并不是这个样子,必定是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七藏,我已经看到了。”桔梗温和道,“所以,把手放下来好吗?我并不介意。”
七藏身体一抖,在桔梗的坚持下还是缓缓把手放了下来;一张狰狞、恐怖的脸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桔梗面前。
桔梗内心是吃惊的,但脸上依然沉静无比,其实她不是没看过比七藏这张脸更为恐怖的脸庞,只是这与他以前的模样相比之下差别太大,这才使人无比惊讶与震撼。
他的眼睛是赤红的,完全血红一片,连瞳孔在哪也看不清,脸上青色紫色的筋爆起,却不是普通人发怒那么简单。那青筋十分粗,就像一条条在他脸上交纵的伤疤,牙齿也转换为了尖利的兽齿,桔梗注意到,他手上的指甲也变得十分长。
如果在普通人看来,这就是一个恐怖可怕又冷酷的野兽模样,赤红的双眸盯着人的时候,只会让人感到森森的冷意,绝不会感到一丝人类的情感。
七藏一直在小心观察桔梗的脸色,这时看到她眼眸垂了下去,似不忍目睹,不禁痛苦地低嚎了一声,“桔梗大人,不要看我,不要…”不要看到这样的我,这样恐怖,野兽般的我…
“七藏。”桔梗急急唤住他欲离开的脚步,见他脚步停滞下来才缓下声,站起身来。
“七藏。”她极低地呼唤了一声,走到七藏的面前,捧起了他的脸,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过了半晌,一个极温柔如羽毛般的吻印在了七藏的额头,七藏怔住,似再也无法移动。他赤红的眸子还在盯着桔梗,看起来冷酷无比,桔梗却从其中感觉到了他的温柔。
“七藏,一点都不可怕,你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可怕。”
她拥住了七藏微微颤抖的身躯,将自己靠在他的胸膛上,一直重复着那句话。
七藏,如果你是野兽,那也一定是最温柔的野兽。
过了许久,桔梗才感觉七藏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她慢慢放开他,看向他那赤红的眸,“七藏,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我…”七藏顿了一下,才开始将事情慢慢解释清楚。
五十二年前,七藏亲眼看到桔梗在她面前倒下,接着自己被人从身后一刀刺死。他的心中便产生了极大的怨念和守护之心,他痛恨着自己没有强大的力量来守护自己立誓要守护一生的人。极深的怨念吸引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妖怪,他允许他们占据他的身体,同时要给予他强大的力量,这就铸成了半妖七藏的诞生。
七藏成为半妖是靠着两个极坚定的信念,一是守护桔梗,二是为桔梗报仇。
一个是守护之心,一个是杀戮之心。这两种截然相反的东西却同时出现在了半妖七藏的身上,也正是因此他并没有如鬼蜘蛛般成为半妖奈落后就成了另一个人,七藏还保留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心情,这是作为人类的他所具有的。
然而成为半妖终究会有改变,第二个七藏产生了,那是他的杀戮之心所化。第二个七藏才是真正的半妖,他拥有杀戮的力量,也拥有守护的力量。这才是七藏痛苦所在。
保留着自己人类时思想的七藏却不具备杀戮七藏的力量,这样他根本无法实现自己的心愿——在桔梗身边保护她。但当他被杀戮之心占据时他又会失去人类的情感,冷酷残忍,没有丝毫人性,十分恐怖,七藏压根不能保证他在见到桔梗时是否会想要守护她,或是…杀了她。
在刚化为这样的存在时,他一时大意被杀戮之心所控制,杀戮七藏将桔梗出事的那整个城堡的人都屠戮了干净,醒过后的七藏才意识到自己的恐怖,因此不肯轻易去寻找桔梗,怕自己会不慎伤害她,从来都只敢很远很远地看着她,准备在她实在出现危险时才赶去。
他没有料到自己真正赶去桔梗身边时她已经再一次濒临死亡,他被自己的悲伤和愤怒所控制,杀戮七藏与他争夺身体的力量更强大了。所以他后来跟随小歌时,与其说是修炼出更强大的妖力,不如说是将自己的心修炼得更加强大,同时增强在不被杀戮之心所控制时作为半妖的力量,虽然还是比不上杀戮七藏,但已比一开始时好了许多。在这期间,不得不说,小歌做出了极大的努力。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亲眼看到桔梗复活且状态很好时,他才能够决定继续跟着小歌而强迫自己不去想跟随桔梗。
“但是小歌大人说过,我的情绪不能有太大的起伏,不然就很可能被杀戮之心所控制,可是刚刚看到奈落……”
刚刚看到桔梗背后的血和奈落的举动时,他已经忍不住愤怒了,所以变成了如今模样,之所以还没有完全转变,是因为他在努力地抑制,他不敢让桔梗靠近和看到自己,既是怕桔梗会因此厌恶自己,也是怕自己会伤害她。
“桔梗大人,请离我远一点。”七藏正色道,“如果我有任何想要伤害你的举动,请…一箭杀了我吧!”
早在很久以前他也对小歌说过这句话,那时他其实还有些犹豫,但现在语气却坚定不已。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自己会伤害这个一心想要保护的女孩。
七藏……桔梗一直觉得对七藏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直到现在才想起来,七藏他…与她是如此相似。
“如果是师傅在这里,她肯定会对你说,七藏,真是个傻孩子。”桔梗开口道。
这完全不是回答的回答让七藏一时蒙了,赤色的眸中仿佛也出现了问号,他开口:“桔梗大人……”
桔梗摇头,止住了他的话语,“因为师傅也对我说过这句话呢。”
她说这句话时眼神有些迷蒙,仿佛回到了那个下着漫天大雪的时刻,师傅撑着伞,对她笑得十分温柔,“我的小桔梗,真是个傻孩子呢。”
她对视上七藏,“七藏,你相信我吗?”
七藏点头,这是毫无疑问的。
桔梗微微一笑,笑容就像一朵缓慢开放的花朵,她抚上他脸上疤痕似的青筋,“小歌肯定尝试过其他压制你杀戮之心的办法吧。”
七藏再点头,“但是…似乎非常难,每次都是失败。”
也正是因此他才对能控制自己毫无信心,不然不会对小歌和桔梗提出那样的要求。
“我恰好知道一种办法能够压制它呢。”桔梗见到他怀疑的眼神,眨了眨眼,“相信我,七藏。”
“…是,桔梗大人!”
“嗯。”桔梗点头,暂时解决了七藏的事,她才放下心来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是从奈落城堡的地下山洞掉下来的,这就说明他们还在那个位置,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有多深。
看来想从这里上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在周围另找出路。桔梗微微皱眉,用箭矢将周围的墙壁简单敲了一下,并未发现有机关之类。
“桔梗大人,还是我背着你爬上去吧。”
桔梗摇摇头,“太深了,不可能坚持那么久。”
她注意到七藏的目光有着自责,特别是他似乎在非常努力压制杀戮七藏,便改口道:“现在天色应该也晚了,七藏,不如我们先休息一晚,明早起来再寻找出路吧。”
“好,桔梗大人。”
她让七藏背靠在墙壁周围,手放在合适的位置,才在距他不远处也靠墙坐了下来。
大概是的确累了,不一会儿,七藏就昏昏睡去,发出了鼾声。桔梗却睁开了双眸,眼神在四周扫视一圈,接着在自己和七藏身上施了一个简单的小巫术,这才又闭上了眼睛。
……………………
“滴、嗒。”
“滴、嗒。”
十分清脆动听的声音,在四周都是墙壁的情况下听得尤为清晰,这是…滴水的声音?
浅眠的桔梗马上睁开了眼睛,却不防被伫立在面前的人影惊住,她眯眼细看了一会儿,不动声色道:“七藏?”
借着不知从哪射进的光亮,她清楚看到七藏的脸已经变化,却不是像之前一般狰狞,只是脸上和手上都爬上了妖纹,映在他俊朗的脸上竟添了一分奇异的美感,心知他是被杀戮之心所控制了。
“嗯,好久没出来了呢。”杀戮七藏伸了个懒腰,慵懒道,“你就是桔梗吧?”
他的双眼不再是红色,反而成为了妖异的紫色。
在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几下桔梗之后,他点点头,“倒的确是个美丽的女人。不过那家伙也太傻了,对于女人只有两种处理,不是杀掉就是占有,他竟然还傻乎乎地想着什么守护,这可不是我半妖七藏所干的事情。”
说完,他全身都绷了起来,却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如蓄势待发的猎豹,似乎随时都要朝桔梗扑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把剪刀手爱德华带入了七藏…很多人都说那是部精彩的电影,但说实话那个我看到后面就X掉了,这部电影实际上就是来揭露人性阴暗的吧!
ps。七藏对桔梗的感情绝不是简单的男女之情,如果有看过Xxxholic的亲,那他们之间大概类似于四月一日和侑子之前的感情
☆、第十一道曙光
这样的七藏的确和平时的他差别太大;仅是身上的气息感觉起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若不是亲眼所见;桔梗绝不会相信那样的七藏也会变得如此…暴戾和残酷。
但她记得,这都是因为她。
桔梗眼神不由柔和下来;七藏低吼了声便扑了过来;她本有能力阻止,却没有做什么举动。七藏不知是如他所说想要杀了她亦或是占有她,此刻毫无章法地啃咬她的脖颈,反倒更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野兽。
垂在两边的手慢慢放上七藏的背部,最后拥住他,虽然他现在似乎已经被杀戮之心所控制,但桔梗就是相信他并不会真正伤害她。
“七藏。”桔梗低吟了声,因为七藏狠狠咬了她一口;“对不起。”
“对不起。”她轻柔悦耳的声音似是惊醒了七藏,他撑起身来,俯看着她,脸上的妖纹仍未退下,“是想打动我体内的那个傻子吗?”
他冷笑一声,“看起来是个美丽端庄的巫女,实际上比谁都要残忍呢,你明明知道那个傻子恋慕于你,却一直故意装作不知道,这就是一个善良的巫女所做的事情?”
他的话语与其说是嘲讽,倒不如更像是一种发泄。说话期间他已经从桔梗身上下去,似在努力压抑自己想要杀戮的冲动。
“不过如果我真对你做了什么,那个傻子会崩溃的吧,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
桔梗在此时却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抿直了嘴唇看着面前背对她的七藏,他的背影十分高大,看起来却十分寂寥,嘴里说着伤害别人的话,但最终伤害的还是他自己。
果然…是个傻孩子。
‘撕拉’布料撕扯的声音响起,七藏闻声回头,却看见桔梗朝他走来。
“你手上的布松开了,让我重新包扎一下。”
“不要靠近我!”七藏不耐烦一挥手,就把她手上的东西打落,两人时愣了一下。
七藏妖异的紫眼看了她一下,便坐到了另一边墙壁下,闭上眼睛似在休息。
桔梗也不勉强,只将布又放到了他身边。她已经没了睡意,记得自己醒来时是因为滴水声,她便开始一点点敲打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墙壁,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那缺口很小,正是那里面在滴水。
“滴—嗒。”又是一滴水珠落下,桔梗却内心欣喜,这就说明了这处的墙壁肯定是出口所在了。
不再犹豫,她拿起弓箭站到了远处,一箭射出时那一面的墙壁开始倒塌,有些碎石飞溅过来,桔梗还来不及躲避,刚要低头,就发现身前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