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浮空基地-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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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它那庞大、修长的身影，从距离地面500米的高度顺着日军的方向飞去。机身下八个炮塔开始转动，在火控手的操作下对准了日军，下一刻疯狂的炮弹倾泻而出，如雨点般砸向地面。从空中到地面由红色的弹丸连接成了线，数架炮艇机并排飞行，就像梳子一般将下方的日军车辆、马匹、士兵和辎重等“梳理”了一遍，爆炸的火光连成了一片，烟尘笼罩得严严实实，一点都看不见了。等炮艇机飞过后，日军的惨叫声才传出来，只有少数的幸运儿从这种密集的火力射击下幸存下来。
相比起毫无掩护的步兵而言，在坦克中的装甲兵受到的损失较小，除了皮薄的轻型坦克和装甲车部分被贯穿顶盖外，其他的中型坦克都完好无损。不过很快，他们的“天敌”就来了，强一天袭者攻击机俯冲到他们的头顶，然后释放出携带的炸弹。炸弹呼啸着像长了眼睛一般直接飞向日军坦克，然后在剧烈的爆炸中，日军坦克要么开了花，要么被爆炸的气浪给掀翻在路边。
不但投掷炸弹，强一天袭者在拉起之前还将两翼下携带的火箭弹一一发射出去，这些132mm的火箭弹在日军阵列中爆炸，将那些卡车和大炮炸回了零件的状态。这些武器都是用完了后，强一天袭者还有4挺20mm航炮可以来回扫射，打得日军鬼哭狼嚎，强一天袭者就是为对地攻击而生的。
稍远的地方，在日军的行军路上，有许多的蚊式轰炸机俯冲投弹然后拉起，用高爆炸弹彻底破坏了前后的公路，将日军彻底困在了中间这一段，既不能回到石家庄，也无法抵达前方的保定。从保定出发准备接应的日军也在轰炸之下四散开来。
整整一夜的时间，中国军队根本没有出动地面的部队，就只是空军和陆军航空队在发起攻击。一架架飞机加油、装弹、起飞、投弹然后降落，将地勤人员都累得够呛，要知道那些炸弹和炮弹弹链都是很沉重的。
到了天明时分，整个从石家庄到保定的道路已经完全被炸毁，还被炮弹来回梳理了一遍，硝烟和尘土将其笼罩起来，久久未能散去。飞行员只能依照当初的记忆来进行投弹，炸弹在地面爆炸的火光甚至都被层层的烟雾挡住了，只能听见沉闷的声响和一点点的红光。
待到上午大风吹散了漂浮的尘土，中国空军的侦察机重新飞临这个地方的时候，展现在飞行员面前的是月球般的表面、烧毁的卡车、大炮、坦克、装甲车以及四散的日军尸体，其中一些还冒着青烟。这样的情况从石家庄一直延绵到了保定，有几十公里之长。这就像是驻守石家庄的日军踏上的一条不归路，地面上已经看不见任何日军活动的痕迹。这些照片被拍摄下来，然后空运到了洛阳的司令部。
待参谋人员估算了日军的伤亡后，白崇禧命令发起总攻。其实称为行军更加准确一些，因为在石家庄阵地和县城中，只有少数负隅顽抗的日军，很快就被有丰富巷战经验的两个新编集团军给剿灭了。紧接着大军马不停蹄沿着昨天日军走过的死亡之路向保定推进，当然他们的头上是中国空军的保护，没有疯狂的炮艇机，也没有恐怖的天袭者。
在北平翘首以待的冈村宁次最后只收容到了数千日军士兵和近百辆逃过一劫的坦克，他们的指挥官眼见形势不对赶紧离开大陆，从田野中悄悄地向北平前进。等这些筋疲力尽的日军抵达北平的时候，已经衣衫破烂、两眼无神，丢弃了大部分的给养和弹药，在重整士气之前，是难以加入战团的了。
9月21日的空袭作战，是中国空军首次独立作战，将地面的数万日军和数百辆坦克一举歼灭，此战例同时也是世界上的首次，堪称经典。无论是之前的战略压迫、情报破译、战前准备还是进行过程中的空中调度，无疑不是教科书式的，值得所有国家空军的学习。为了纪念这一次跨时代的轰炸，此战被命名为“死亡之路”。至此以后，空军越来越作为一个独立的兵种而存在，美国等尚未有独立空军的国家开始考虑给予空军更高的地位。
第二卷风起云涌 第三百三十三章 华北停战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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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华北停战协定
事已至此，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中国军队推进到保定，北平一片平坦，无险可守。日军驻扎在这里的也只剩下3个师团不到10万人，飞机不到200架，火炮不到400门，其兵力和装备均大大地落后于中国军队。现在日军唯一的依仗就是中国军队不敢动用重火力攻打历史名城北平和天津，而巷战不但会造成人员的重大伤亡，同样也会毁坏中国城市，所以日军其实是绑架了这两个城市。而在更北面一些的另外一支庞大的日军驻国外的军队——关东军的兵力也被抽调得七七八八，最近被从苏联和蒙古来的人民军游击队骚扰得很厉害，能守住现有的土地就算不错了，再也抽不出兵力来帮助冈村宁次的协防。
当石家庄被攻克后，在香港谈判的孙科直接将一份备忘录扔给了负责谈判的日本驻香港总领事中村丰一。这份备忘录其实就是一封最后的通牒，上面列举的条件要求日本人在三日内必须做出肯定或者否定的答复。当中村丰一接过备忘录的时候，仿佛有一种时空穿越的感觉。1935年在塘沽，当时的华北驻屯军司令官梅津美治郎不就是这样让何应钦就范的么，怎么过了还不到10年，大日本帝国的命运就在同一个地方逆转了呢？面对着如此措辞严厉的最后通牒，中村丰一能说什么？能答应什么？他只能立即将这份材料传回国内，剩下的事情又日本内阁去决定把。
中国人到底开出了什么条件呢？在这份备忘录上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日军在10日内从北平、河北、天津、绥远、热河、察哈尔撤军，除了随身物品和武器，禁止携带任何物品离开。这一条虽然简单，但是其实就是恢复到1937年中国事变前的状态，甚至是1933年塘沽协定签订之前的状态。日本在中国辛苦了那么多年，损失了大量的物资和几十万军队却一无所获，所以这个决定是中村丰一不能下的。虽然中村丰一也知道，这是目前日本最好的选择。
不但中村丰一不能下这个决定，甚至连新上任的首相小矶国昭也不敢决定，他只能带上陆相石原莞尔面见天皇。天皇要求全体内阁进行讨论，于是接下来的一天小矶国昭等内阁一直是在唾沫横飞中度过的。
第二天发生的事情终于促使内阁下定了决心，达成了一致的意见，那就是热河的赤峰失守了。
从蒙古草原突然冲过来一支人民军领导的军队，就是前几个月奇袭包头的那只，不过现在他们的势力更加庞大而已。不但有一系列的苏制坦克打头，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骑兵。驻守在赤峰一个日军步兵联队没有坚持到一小时就被全歼了，他们的武器以及给养成了人民军的战利品。而且这支军队还摆出一副继续向东进攻的架势。
日军中国派遣军已经没有多少力量来守卫自己退往“满洲”的道路，而就在这节骨眼上，为了报复冈村宁次对北平的“劫持”，中国空军战略航空队重新开始了对满洲的大大小小矿山、工厂和军事设施的轰炸，甚至对日本本土的轰炸也有大力展开的倾向。关东军和日本国内的驻军忙于救火，根本抽不出兵力进行援助。
从地图上看，热河的赤峰不仅是连接热河和绥远、蒙古的重镇，而且也是从蒙古进入满洲的要地。如果中国军队再继续往东，攻占锦州的话，那么日军中国派遣军将被团团包围，一点活路都没有。如果放在几年前，恐怕人民党的军队还不可能发起这样的攻坚作战，可是现在看着他们行军队列中的T…31中型坦克、KV重型坦克，没人有怀疑他们能打到海边去。况且他们还有大量的骑兵，当人民党的游击队骑上了马，神都不能阻挡他们来如风去无影的脚步。
小矶国昭跪在天皇的面前，石原莞尔在一旁作陪，虽然之前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出现，但是当自己真正掌权的时候，才发现要做出那样的决定太难。大日本帝国在中国这个泥潭中投入了太多的力量，占领满洲、占领中国大陆继而占领整个亚洲，原本一切都在按照“田中奏折”中所描述的那样执行，但是现在中间的环节出现了问题，大日本帝国还能继续发展下去么？
虽然有种种的不甘，但是日本人也是很实际的，天皇怒斥了大本营陆军部一番，然后批准了石原莞尔撤军的要求。灰头土脸的石原莞尔回到大本营后立即向现在的中国派遣军司令部发去了电报，同时一封电报也通过外相发给了在香港的中村丰一。日本决定接受中国人的条件。
1943年9月30日，这是一个值得全体中国人纪念的日子。在香港大饭店中，中村丰一代表日本政府，孙科代表国民政府，正式签署了《华北停战协定》。廖承志及其母亲何香凝，孙中山遗孀宋庆龄（孙科并非其所生）等在香港的各界名士参加了签字仪式，英国、美国等盟国代表同时列席。
孙科面带喜悦的在中方代表签字处庄严地签下自己的名字，而中村丰一则是满面沧桑。《华北停战协定》规定：
一、日军无条件在签署后10日内从华北地区撤军。
二、对于满洲地区之状况另行商议。
香港的华人围聚在香港大饭店外，当孙科手执一式两份的协议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掌声雷动。很多人都激动地流下了泪水，包括廖承志的母亲何香凝，1935年当《何梅协定》签署后，何香凝义愤填膺，随即派人把自己的一条旧裙子与续范亭的一副对联装进一个包裹送给蒋介石，她在裙子上题了一首诗并有落款：“枉自称男儿，甘受倭奴气。不战送山河，万世同羞耻。吾侪妇女们，愿赴沙场死。将我巾帼裳，换你征衣去”。而那包裹中附寄的续范亭的对联为：“井底孤蛙小天小地自高自大，厕中怪石不中不正又臭又顽。”。现在的《华北停战协定》可谓的大大地还击了当年《何梅协定》给予中国人的耻辱，而且这个协定还是在他的儿子廖承志的帮助下签订的，怎能叫她这个国民党中的元老人物不激动。在四处响起的鞭炮声中，何香凝默默地在心中呼唤其她丈夫廖仲恺的名字，将这一喜讯告慰于他。
消息从香港很快传遍了中国大陆，全国上下自然是一片欢腾。各地鞭炮脱销，到处都是庆祝的人们。在北平和天津，日军和日侨则悲伤地打着行装。从1933年到现在十年了，在这里有他们无数的同胞失去了生命，而现在他们只能带走武器和个人物品，甚至连日侨的财富也不能带走，因为那是掠劫的中国人的。冈村宁次在收到电报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军事生涯结束了，回到国内，他这个风光的陆军大将，三头鸟之一，就会转入预备役。而他麾下的军队则会休整后派往南方军，他们可以用英勇的战功来洗刷自己的耻辱，只有冈村宁次不行，这场失利总需要一个人来承担责任。天皇选择了他，这个曾经为大日本帝国撑起一片天的瘦削男子。
10月10日，国民政府的国庆日，最后一批日本兵从塘沽登上日军运输船，在中国空军轰炸机的监视下向外海航行而去。冈村宁次也在这艘船上，他最后看了一眼曾经为之浴血奋战多年的大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天上的强一天袭者攻击机几次越过运输船的头顶，连它机翼上伸出的机炮和机身下的炸弹都看得一清二楚。冈村宁次知道中国人是在炫耀自己的火力。的确，中国人有自豪的理由，就像天上自由飞翔的那些攻击机一样。
中国太大了，虽然冈村宁次这些陆军将领绞尽脑汁，陆军士兵流尽了鲜血也不能将其占领。曾经他们很接近成功，已经打到宜昌扼住了国民政府的咽喉，可惜海军那帮家伙经受不起yin*，太早地发动了太平洋战役，并惹怒了美国这个巨人。如果按照“田中奏折”中描述的路线，等先占领了中国全境，并彻底吸收了其资源以后再考虑亚洲的其他土地，说不定就不是现在这番光景。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大日本帝国过度的看轻了对手，提早分散了力量，其失败已经在偷袭珍珠港那一刻就已经注定。
冈村宁次往北望去，茫茫的渤海湾的那一边，大日本帝国还占据着中国的一片肥沃的土地，或者说大日本帝国不认为那片土地是中国的，而是“满洲国”的。不过这一切有能如何，在冈村宁次亲自体验了中国空军和新式陆军那强大的攻击力后，他不认为关东军能抵抗住，满洲国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没有看到关东军连赤峰的人民军游击队都不敢攻击么。
太阳在身后落下，运输船向着下一天日出的地方驶去。大日本帝国，这个太阳升起的地方，将何去何从啊冈村宁次的心中充满了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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