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嵬军-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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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共产党真的让你很难受吗？”周正打开天窗说亮话。
“褚站长已经镶了一颗钉子进来了，我不在你要处处小心。”蓝正奇没有回答他的提问，他岔开话题。
“你怎么知道？”周正问，周正问不出蓝正奇的内心话，只好作罢。
“昨晚的行动不就是个证明吗？”蓝正奇说：
“我们救文清芳晚到一步，军统又布好陷阱等我们去，蒙着面都知道是谁，没出内鬼，他褚站长能掐会算呀？”
“也对！那是谁呢？”周正想想说。
“内鬼不是猜出来的，”蓝正奇指指眼睛说：
“是靠观察才知道是谁？”
“好了！先不管这些，南京我必须去。”周正说：
“褚站长不是要军统的人做见证吗？我就是军统的人呀！”
“不是说要南京军统站的人见证吗？”蓝正奇说。
“我怕你下不了手。”周正说出自己的担心。
“于私我是下不了手，再怎么说，周先生曾是我的恩师！”蓝正奇说：
“于公，他现在是大汉奸，是民族的败类，是我们的敌人，我会公私分明的。”
“那我也得去，我担心南京方面对你下黑手！”周正说出第二个担心。
“你怎么像个小孩！”蓝正奇说：
“当你组建特战队时，你就知道我们干的就是这刀尖舔血的营生，说不好听点，我们就是敢死队，早晚得死！没死算你幸运。”
“不让我去，那你得有个理由说服我！”周正说。
“好的，坏的，你听哪个？”蓝正奇说。
“啊？”
周正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理由，坏理由。”
蓝正奇重复。
“先听坏理由！”
周正明白了，他选择。
“我烦你啦！不想看见你。”蓝正奇说。
“好你个蓝正奇，你真是个白眼狼，枉我对你这么好！”
周正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蓝正奇一声不吭，冷眼看着他。
“好好好！再说你那个好理由。”周正无可奈何地说。
“组建特战队是为了干什么的你心里清楚，它来之不易！我们此去要是回不来，特战队就有可能散，这一散，鬼子的‘影子’可还在，你自己掂量吧！”蓝正奇说。
周正又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蓝正奇的话不无道理，什么是大局，这就是大局。
“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他说完起身出门。
第二天，蓝正奇避开特战队其他人带着舜东，胜斌，正平，智义，幺妹五人换了便装上了吉普车，赵勇来送行，他拉蓝正奇到一边，从衣兜里拿出一把无声手枪。
“这个给你，用得上。”他说：“这可是我托朋友花大价钱从美国买来的。”
“无声手枪！”蓝正奇掂掂枪说：
“好家伙！这就是打薛司令那一下的枪吧？”
“嘘！”
赵勇奇怪。
“你怎么知道？周正告诉你的？”
“他也有份？”蓝正奇问。
“没，没！”赵勇忙说，他说漏嘴了。
“周正呢？他怎么不来送我？”蓝正奇问。
“不知道！”
赵勇摇摇头。
“那我们走了，特战队就交给你们啦！”蓝正奇说完上车。
“等等！”
渡边跑了过来。
“我也去！”他说：“相信我，我带你们去南京。”
蓝正奇看着他说：“你的伤？”
“一点小皮外伤，早好啦！”
渡边肯定地点点头，上次营救飞行员，渡边和柯胜斌被鬼子手雷的弹片划伤，幸亏伤得不重，他俩身体又好，恢复得快。
“上车！”蓝正奇说，他越来越喜欢这个日本兵了。
“是！”
渡边敬礼爬上车。
七人开车出了营房，走了不远，周正为避军统在特战队的耳目站在路上等他们，七人下车与之拥抱。
“万不得已时，打开它！”
周正递给蓝正奇一张纸条，蓝正奇一句话没说，接过纸条放好，手一挥，众人上车，蓝正奇开车走了。
“我备好酒菜等你们回来！”周正在后头喊道。
蓝正奇七人去了城陵矶找排帮的大哥刘金生帮忙坐船来到武汉，在武汉转火车去南京，一路上渡边借助原来的身份，应付检查倒也顺利，轻轻松松进了南京城。
一天前岳州鬼子特遣队驻地。
“教官！国军军统送来情报，说蓝正奇等人去南京刺杀南京政府的周佛海去了，我们要不要采取行动？”岛田报告，这个褚站长还真下得本。
河野手拿一张报纸正看着，他说：
“不用，中国人就是如此，窝里斗，就让他们自己去斗！”他不屑参与中国人的内讧。
“可是他们真要杀了周佛海，军部怪罪下来怎办？”岛田担心说。
“军部要怪也只怪南京特螅危趺茨芄值轿颐悄兀俊焙右八担�
“自古至今，叛徒是最让人不耻的，像周这样的汉奸杀了更好，难道让我大日本帝国养着这些无耻之徒？”
“也对！我大和民族是最优秀的民族，这些个劣等民族的残渣多死几个也好！”岛田想想说。
“严密封锁消息！绝对不要让南京方面知道蓝正奇，必要时我们帮他一下。”河野看了看报纸上的人像下令。
“嗨！”
岛田应声出门部署去了。
南京城，蓝正奇七人到了南京联络上军统的人，南京军统早已接到长沙来电，协助蓝正奇行动。
汪精卫将伪政府机关设在上海，独独丢了周佛海一人在南京。
深夜，周佛海官邸，周佛海坐在睡房的沙发正抽着雪茄想心事。自打跟着汪先生跑到上海建立新政府曲线救国，周佛海就没好好过个日子，白天看日本人的脸色做事，除了抓中国人还是抓中国人。晚上更是夜不能寐，他天生胆小，上海戒备深严，76号天天不离身的保护，军统都敢派人刺杀政府的人，何况汪主席把他一人丢在南京，他是夜夜提心吊胆，生怕黑暗角落里冒出个杀手，给他几枪。屋前屋后，楼上楼下，他都安排了保镖，可还是没睡个踏实觉。
周佛海抽完雪茄，站了起来，准备睡觉。窗帘一动，一个黑影飘了进来。
“谁？”
还用问吗？杀手！他吓得直哆嗦。
“恩师，别来无恙！”
蓝正奇从窗帘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人。
周佛海正了正眼镜，没看清楚，问：“你谁呀？”
“蓝正奇，您的小老乡！”蓝正奇说。
“哟，是小正奇呀，吓死我了！”周佛海笑着说。
“恩师！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蓝正奇举起手中的无声手枪说：
“我一定替您办到！”
“你这是要干嘛，等等！”
周佛海刚放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里来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麻起胆子问。
“恩师？”蓝正奇回答。
“既然你叫我恩师，你怎么能杀你恩师呢？”
周佛海想，横竖是死，不如豁出去。
“古往今来，师者如父，你能杀你父亲吗？”他问。
“不能。”
蓝正奇犹豫了。
周佛海又望望他身后的人，问：“他是谁？”
“南京军统的人。”蓝正奇说。
“军统没一个好东西，你叫他退下，我师生俩说会话。”周佛海抓住机会说。
“嘿，个老王八！”
军统杀手举起枪对准他。
“放下！”蓝正奇说：“你们不是只见证吗？退下！”
军统人哪听他的，正要开枪。
“舜东！”蓝正奇喊了一声，杀手回头看人，蓝正奇一抬手缴了他的枪，对准他。
“楼下等着！”他命令，军统杀手悻悻退下。
“正奇！你是哪方面派来的？”等军统杀手下去了，周佛海立即问。
“蒋委员长！”蓝正奇说。
“那就好，那就好！”周佛海说：“正奇你听我说，你十几岁就跟着我，我对你怎样你也知道，刚才你也叫我恩师，那恩师我求你办件事，你不得推辞？”
“我奉命杀你，恩师，军命难违啊！”蓝正奇为难地说。
“军命难违没关系，苍天有眼，总算等到你来了！”周佛海说。
“啊？”
蓝正奇没搞懂。
“正奇！你听我把话说完，你来了我就死不了了。”周佛海说着带蓝正奇进了书房。
“那您快说，我时间不多。”
蓝正奇跟着进去。
“就几句话，当年恩师被汪兆铭的曲线救国蒙蔽，随他来上海建立新政府，谁曾想是当汉奸卖国呀！恩师我身在曹营心在汉，可惜没人知啊！”周佛海痛心泣首地说：
“前些日子，我将一份日军的绝密文件交给女儿秀莲带回老家，要她找机会去重庆将文件亲手交给委员长，希望得到国人的原谅。”
“秀莲小姐？”
周秀莲是周佛海的第一任夫人生的，蓝正奇从小跟她在一起玩大。
“对对对，她现在已经回湖南老家了，恩师请你一定要找到她，然后你亲自将那份绝密文件交给委员长，委员长看见那情报就知我心，就会特赦我，让我依然为政府做事，你就不用杀我了，晓得不！”周佛海说。
蓝正奇还在犹豫。
“恩师有救没救就全指望你了，正奇！”周佛海说着跪在地上说：
“恩师给你下跪了！”
“别！”蓝正奇方寸已乱，连忙扶起他说：
“我怎样才能找到秀莲小姐？”
“我让她去岳州找我一个远房表侄，请他帮忙带她去国统区。”周佛海说：“你可以去岳州找他问问就知小姐现在何处？”
“如何联系你这个表侄？”蓝正奇问。
“你等等！”
周佛海说着话走到办公桌边，用笔写了个字条与一个烟斗一并拿来递给蓝正奇。
“你拿这个烟斗去这个地址找人，这烟斗是当年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看到这烟斗他就明白了。”周佛海说：
“记住，这事千万不能让第二人知道，现在的特务满天飞，今天他是军统，明天他就是共产党，后天他又是日本间谍，我谁都不相信，正好你来啦！正奇，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你手上了。”
“那好吧，恩师！我就帮你一回，去找小姐。”蓝正奇想想说：
“如果没这回事，得不到委员长的特赦，我不来，别人也会来杀你的！”
“知道，知道！我现在干的就是该杀的事，就一点点希望寄托在你这里了，你说，我会骗你吗？”周佛海说。
“外面几具尸体您处理一下，我们走了，请多保重！”
蓝正奇说完匆匆离去。
“好好好！你一定要找到小姐。”
周佛海在后叮嘱。
南京军统秘密点，
“为什么不杀他？”军统杀手说：
“蓝正奇！你这是临阵抗命，我要执行军法！”说完举枪对准蓝正奇，蓝正奇旁边的其他六人齐刷刷举枪对准军统杀手。
“好啦，好啦！”蓝正奇看着他，心想又不能跟你说，他想了想说：
“我答应你们军统长沙站的那个褚站长，要杀得让他杀我，这样我才不食言，你就别瞎参乎了。”
“你要是跑了怎么办？”杀手说。
“我跑得了吗？我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蓝正奇说：“我的队伍还在长沙呢？”
“那我如何交差？”杀手无可奈何地说。
“这还不好说，你回去就说，‘我见证啦！蓝正奇没杀周佛海，蓝正奇说褚站长要亲自杀他，褚站长手头上扣着蓝正奇的人，蓝正奇他跑不了，他得回长沙。’”蓝正奇说：
“你就这样跟你上司说，不就结啦！”
“那行！我先回去报告，你们等着，回头送你们出城！”
军统杀手说完话出去了。
军统南京秘密站，站长听了手下的汇报。
“这他娘的搞什么搞！如此儿戏。”站长说：
“上峰怎么派了个傻子来执行任务？”
“那我们怎么办？”手下问。
“他娘的，这南京特高课今儿个是怎么啦，没点动静？”站长说。
“可能他们没收到消息吧？”手下说。
“不可能呀，褚学礼……？”
站长思来想去没想通，这个褚站长不是说已经知会鬼子那边了吗？怎么鬼子会不知道呢？事有蹊跷，必须当机立断。
“多带些人手，把他们全干掉，不留后患！”站长说
“是！”
手下立即带人赶到蓝正奇等人的藏身地，却扑了空。
几分钟前，
“走，我们去这里！”
蓝正奇等军统杀手走远，拿出周正给他的条子对大家伙儿说，众人随他去了共产党的秘密联络点。
两天后，南京共产党的秘密联络点。
“长官！这是你要的报纸。”
一伙计模样的人递给蓝正奇一张报纸，蓝正奇等人已经在此藏匿两天了。
“谢谢！”
蓝正奇接过报纸，看里面的内容。
“为什么要躲在这？”王舜东问。
“有些事情需要判断它的真假性。”蓝正奇边看报纸边说。
“这两天，南京好像风平浪静，没事发生呀！”顾正平说。
“这倒是证明了我心所想。”
蓝正奇若有所思，如果周佛海使缓兵之计骗他，这会儿，南京城应该在大肆搜捕，寻找他们。如果周佛海没有说谎，那他就得尽快找到周秀莲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