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嵬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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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好一年半载后我就要归队吗？”乔生说：
“怎么你忘了？”
“什么，你要走？”志峰想起杨书记的话，连忙过来说：
“哥！我得好好跟你谈谈。”
乔生将包里的衣物倒到床上，准备清理清理。
“哥！不走不行吗？”志峰问。
乔生从衣物里翻出一军官证来递给他，志峰接过来，打开看，
“蓝正奇，少校，特卫队一营副营长。”
“我是现役军人，虽然负了伤，离队都快三年了，我也该归队了！”乔生边清理边说。
“哥！我们队伍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志峰说：
“杨书记说啦！只要你肯留下，你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
乔生停了手中的活，想了想说：
“我是国民党员，不是共产党员，我有自己的想法！”
“哥！我们又不要求你放弃你国民党员的身份，只是想你留下来与我们一起打鬼子！”志峰说。
“要是让你放弃共产党的身份跟我去参加国军队伍，而且我保证你升官发财，你去不去？”乔生问。
“当然不去，我干革命又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
“好了！”乔生打断他的讲话，
“人各有志！你也能独挡一面了，我走得也放心，其他的就不要再说了。”
“那行！”志峰见无论怎么说也不能打动他，就说：
“我去安排一下，晚上为你饯行！”
乔生洗澡、剪发、刮胡子收拾了一番，换回以前的军装，一身靛青作战服，挂少校军衔，既威风又帅气。
游击队员们看傻了眼，
“哎呀呀！”大牛“啧啧”地说：
“刘教官！你这身军装真漂亮，新郎官都没你好看！我要有老妹一定嫁把你！”
“胡说些什么呢！”乔生笑着说。
志峰带小栓子到附近的村子打来一条狗，命田壮杀狗炖狗肉吃。晚上，游击队就在驻地给刘乔生开了个简单的饯行会。
第二天，乔生随游击队到了甘田，与杨书记告别，杨书记死活不放。
“行，行，行！”杨书记说：
“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多说了。但是我们一起战斗这么久，再怎么说，我们还是朋友不是？你就多留一天，让我为你送送行。怎样？老弟，你不会搞得老哥我心里不舒服吧！”
乔生盛情难却，只好答应再留一天。晚上，杨书记想方设法搞来几瓶白酒，几个下酒菜，县委的几个领导陪着乔生两兄弟喝酒。三杯下肚，众人舍不得乔生走，纷纷诉说不舍之情。当晚，众人喝得酩酊大醉。
杨书记一直睡到晌午才醒来，盛老板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来。
“醒啦！饿了吧，喝粥！”
“刘教官呢？”
杨书记接过米粥问。
“早走啦！”盛老板说：
“年轻人就是身体好，扛得住，睡一晚上体力就恢复了。”
“那…？”
盛老板知道他要说什么，
“志峰送他去了，兄弟俩这个时候，该到公田了吧！”
公田镇外，
“四弟！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乔生接过志峰递过来的包说：
“咱兄弟就此别过吧！”
“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志峰问。
“谁知道呢？”乔生说：
“等打完鬼子吧！”
说着话，乔生从腰里拔出那把勃朗宁，
“送给你！留个纪念。”
“这不是陈诚将军送给你的吗，你舍得？”志峰说：
“我不要。”
乔生怕以后兄弟相见无期，就说：
“没关系的，留个念想吧！”
志峰接过手枪，他心里清楚哥所想。
“哥，你一定要回来！”
乔生点点头。
“保重！”
“保重！”
乔生将背包背好，手拿那把池田少将的军刀，大踏步进了公田镇。
第七章 生死横田镇
刘乔生与兄弟分手后，进公田镇打听驻军的情况，相关人员告诉他部队驻扎在杨林镇，他就又去了杨林。
初夏的江南，绿水青山，景色宜人。乔生无心欣赏景色，匆匆赶路，晌午时分来到杨林镇外一歇脚茶亭。
“老板，来壶茶！”
乔生进得亭来，找一位子坐下歇脚。
一老者提壶茶出来将壶、茶碗一并放在乔生面前的桌上。
“长官，吃饭不？”他问。
乔生倒了一碗茶喝下去。平素的茶亭只有茶喝，今儿个有饭吃，乔生好奇地问：
“有什么吃的？”
“前些天耕牛被鬼子的飞机炮炸死了，埋了怪可惜的，所以煮熟了挑到这里卖了，赚几个讨米钱。”老者解释。
“那行！来一斤牛大腿肉。”
“好嘞！”
老者高兴地转身准备进厨房拿牛肉，犹豫了一下又转身对乔生说：
“不好意思，长官！我这小本生意。您看能不能先付帐？”
乔生望了望老者，心道，肯定是被当兵的赊账赊怕了，他掏出一块大洋扔给老者，老者高兴又为难。
“长官！找不开。”
“别找了，”乔生说：
“有什么好吃的，多拿点出来，我带路上吃。”
“好嘞，谢谢长官！”
老者高兴地进厨房端了一大块牛肉出来，
“长官，您先吃！我替您烙几个大饼路上吃。”说完进了厨房。
乔生昨晚喝了一肚子酒，现在正饿得慌，他撕了一块牛肉吃了起来。
就在乔生吃得津津有味，从杨林镇方向开来一辆吉普，停在了亭子外。
车上下来四五人，有说有笑进了亭子，围桌而坐。茶亭老者忙提了一壶茶，手拿几个茶碗过来，放在这群人坐的桌子上。
乔生抬头望了望他们，为首之人，中等个儿，年岁约莫三十几岁，身穿将军服，挂少将军衔。乔生好奇，多望了几眼。那将军正将军帽摘下放到桌上，见乔生望着他，就迎着他的眼光望了过去，两人对视了几秒，那人收回眼光回头问老板。
“老人家，有什么吃的没有？”
“有，有，有！”老者说道：
“有上好的黄牛肉！”
“来一盘！”
“是，是，是！”老者应声进厨房，想了想又转身问：
“老总！能不能先付帐？”
“难不成我们会欠你饭钱？”
旁边一上校军官人还没坐下，又站起来。
“不，不，不！”老者连连解释，
“兵荒马乱的，我这小本生意，做了今天就不知明天还做不做。所以请……”
“你…”
那军官正要说话，
“付！”
旁边的将军发话了。
那军官没再说下去，从兜里拿出一摞金元券，
“还会少了你的。”
说话间抽出几张给老者，老者一看是金元券，
“老总！能不能付大洋？”
“嘿，我说你这老头，是不是…”
那军官正要发火。
“大虎，不得无礼！”将军笑着对老者说：
“老人家，我们当兵的，哪有带着这些个硬家伙跑的，再说这金元券也是钱啦？”
“老总！您不是不知道这金元券守不住，今天值这么多，明天就一文不值了。”老者无可奈何地说。
“老人家！您看，我们当兵打仗也不容易，今天您能不能通融一下。”将军依旧笑着说。
“这…”
见长官如此客气有礼，不像以往的军爷。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现在战事吃紧，老者心里清楚当兵打鬼子人的分量，心想先头的长官给的一个大洋也够半头死牛的价了，现在亏点就亏点，于是咬咬牙说：
“好吧！老总们也辛苦了，今天我小老儿就请老总们吃一顿好了，不要钱！”
“那怎么行？”将军想了想说：
“要不这样，”
说话间他取下左手戴的手表说：
“您看我这手表还值您一盘牛肉钱吧？”
老者看将军的架势就能猜出手表的价值，他不敢接这么贵重的东西。
“师座！”
旁边的军官急了。
这会儿，乔生已吃完那块牛大腿，见此光景，他从衣兜里又掏出一块大洋，走了过去。
乔生对着将军敬了个礼，说：
“将军，这餐我请您！”说完话，将大洋给了老者。
老者高兴接过大洋，连忙进厨房忙去了。乔生也没再等老者的烙饼，拿了背包，准备出亭继续赶路。
将军喊道：“少校留步！可否方便留下姓名和部队番号？到时我还你大洋。”
乔生回头笑着说：“不用，将军！些小事情何足挂齿。这牛肉味还不错，您尽管享用！我还要赶路。”
将军对旁边的上校军官使了眼色，军官跑上前将乔生拦下。
“少校，我看你穿的军装与我们的有点不同，你是哪个部分的？”他不怀好意地问。
乔生明白他们把他当奸细了，是啊！国军中有出手这么阔气的军官吗？乔生笑了笑，放下背包，将手中的军刀放到桌上，翻衣兜找他的军官证。
坐着的将军看到那军刀，被那把军刀吸引住了，他起身来到桌旁，拿起军刀两边看了看，又将刀拔了出来，迎着太阳望了望，“唰”推刀进刀鞘里，口里赞道：
“好一把日军将官刀！”
将军身后的卫兵一听将军说日本军刀，“唰！”都掏出手枪站在将军身后。
“这刀哪儿来的？”将军问。
乔生找到证件，看了看他们，笑着将证件递给将军，顺手接下军刀说：
“缴获的呗！日军军官的，也是个少将！”
“怎么说话的？”
旁边的上校听乔生的话不顺耳，又想发难。
“大虎，不得无礼！”
将军一看证件，蓝正奇，少校军官，特卫队一营副营长。他将手一挥，警卫退了下去。
将军还证件给乔生，笑着说：
“幸会，幸会！原来是委员长特卫队的蓝营长，鄙人95师罗奇。”
俗话说，宰相门人三品官。何况是委员长的贴身警卫！罗奇虽为少将师长也不敢怠慢，他伸出右手握着乔生的手问：
“蓝兄弟这是要去哪儿？”
“去长沙！”
“特卫队的，怪不得衣服颜色与我们的不同？”上校军官说。
“哦！我来介绍，这位是我283团团长罗大虎，我堂弟！”罗师长说。
乔生深知军队军官的上下之分，忙敬礼。
“长官好！”
“好，好，好！”
罗大虎很是受用，回了个礼。
罗奇比他堂弟懂官场礼节，见乔生如此懂礼貌。忙高兴地说：
“都是兄弟，不要如此拘束，来来来！先坐会儿。等下我们去湘阴，蓝老弟去长沙正好顺路，可搭哥哥我的顺风车！”
傍晚时分，罗奇一行到了汨罗。汨罗有军人招待所，罗奇办了一桌酒席招待乔生（应改叫蓝正奇了）。酒过三巡，微酣，罗大虎借着酒性。
“喂，蓝少校！都说你们特卫队怎么怎么厉害，我有点怀疑？你看今晚这月光，多亮堂！要不咱俩比划比划？我西北军的刀法也不是吹出来的。怎样，敢不敢？”
蓝正奇本就是个不拘小节之人，何况三杯下肚，酒壮英雄胆。
“比就比，有什么不敢？早就听说西北马家军的大刀片厉害，我早就想见识见识了！”
罗奇也是个好斗之人，只听说过特卫队的名号，从没见过真章，他也想试试蓝正奇的斤两。他嫌月光不够亮，看不真切，高兴地大喊一声：
“掌灯！”
卫兵打起几个火把，把汨罗军管招待所的后院照得通亮。招待所里住的官兵一听有人比试，都站到院里来了，围成一个大圈子，那角落没闲着的几位开盘买起输赢来。
“来，来，来！特卫队对西北军，一赔十，……”。
大虎脱掉外上衣只穿了一个背心，接过卫兵递过来的大刀，连退几步，退到院子中央，摆了个起式。蓝正奇拿过军刀，拔刀在手，刀鞘留在桌上，他上前一步站到大虎面前，双手握刀，刀尖斜朝上，微蹲双腿，望着罗大虎。
罗奇双手抱胸，一屁股坐到酒桌上去了，他看着跃跃欲试的二位，有点担心。
“两位老弟！事先声明，无论输赢，点到即止，不要伤了兄弟和气！”罗奇喊道。
蓝正奇稍作停顿，口里喊道：
“进攻啦！”
脚用力往地上一蹭，身体象离弦之箭，飞了出去。大虎右手握刀，左手扶右手，用左手手臂顶着刀背，右脚在前左脚在后成弓步，奋力接了蓝正奇这凌势一砍，蓝正奇一砍之后马上变招，刀锋一变，反撩上去，大虎提起左脚，金鸡独立，右手刀向左下砍去，正好接住蓝正奇反撩上来的刀锋……这一攻一守，一招一架，俩人练开了。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罗奇两眼眨都不眨看他俩出招接招，罗奇领西北军许久，在用刀方面算是行家了。所以，当蓝正奇攻击到了第十招时，他看出大虎下盘漂浮，有点力不从心，马上要输了。
他看了看四围的人，心道，他娘的大虎，平时咋咋乎乎是个练家子！可今天见到了真高手，十招都撑不过，这下我西北军的面子丢大了。于是他试着大声喊道：
“蓝老弟，悠着点！”意思是让着点。
蓝正奇哪能不明白罗奇所说的话，心想别让人家太难堪！心里这么想着，手头上的活就放慢了点，力道也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