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上海棠-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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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生死，执意一搏，只是想问一句，无论开枪的人是谁，李中，你是否还在守护我？
翅膀硬了……起飞
第十五章。翅膀硬了……起飞
欧阳调整好情绪；她要去挨批了。昨晚她的好帮手、大英雄们，帮她捅了那么大个篓子，不被批死才怪！老鼠进风箱，在老爷子那，是破坏大局私自行动。在常叔那，是无组织无纪律，任性而为。呜呼，哀哉！
……上官家
又去书房了，上官平是真生气，很激动的问她“怎么这个时候把他给杀了？杀他的后果你不是不知道啊！”欧阳痛苦的捂着头，“我也不想，他来杀我，我失手了！”听说这个，老爷子忽然有种‘川岛死得活该’的想法，神色语气都缓和下来了，“伤着了吗？”“我倒没有，就是有点损失惨重，伤亡过半。”还‘亡’？真能编！
看上官平不生气了，欧阳又说“爹，我知道这事干的特鲁莽，特没脑子…”想想再说就过了，又改话“大不了，您给我个处分。”上官平嘲笑她，“哼，说得好听，我舍得处分你吗？”欧阳也笑笑“还是爹好，那我先滚蛋了。”“你敢！留下吃饭！”吃什么呀，现在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哪有心情啊？
“报告，我下午学校有演讲。”上官平想想“那…就不留你了。”“好的，长官再见！”出去了，上官平牙根痒痒 “这个小丫头！”常叔出来‘送’她，欧阳先承认错误，“常叔，对不起啊。”常叔没有怪她，“是你手下人干的吧？”欧阳歉疚的笑笑，常叔点点头“快走吧！”“是。”
……学校
演讲结束了，韦林来夸赞欧阳，“云峰，你今天表现真好，那群新生都听傻了。”欧阳说“我的思想那么亢进，日本人知道了我就活不长了。”韦林不以为然，“哪会那么巧？又没日本人在。”欧阳小声告诉他 “滕老师就是日本人。”“真的？！”“别外传啊，要不我可真没命了。”
下午听完隋唐经济史，就放学了。欧阳在路上掏出圆镜，想看看后面跟她的人是谁。雷鸣？这是个学生啊，不会吧，又来个‘没戴眼镜’的？雷鸣喊她“小心，有人跟踪你！”欧阳回手一针，雷鸣还以为欧阳要打他呢，‘硑’一只镖被钉在树上了。原来…
雷鸣哪见过这阵势，吓都吓死了。欧阳摇摇头，还不如绵羊呢，“你没事吧？”“你…他…”欧阳说“没事，我认识他，快走吧，快走吧！”雷鸣一步三回头，还不想离开，欧阳知道，这事她不走算是没完了。欧阳一眨眼的功夫不见了，跟踪的人着急随后跟上，还真把欧阳给跟丢了。
欧阳远远的看着那人，认识啊！她摘了片叶子，吹起了小调，那人听见了，就跟了过去。他也不靠近，就一直跟着，跟了很久。天渐渐黑了，欧阳说“我走了。”然后又没影了，第二天欧阳、启蒙和天翔去上学，在路上，那人又出现了，欧阳再次感到了那种冬天太阳的冷暖。
欧阳对他们说“你们先进去吧，我买点东西去。”两人走了，欧阳又吹了同一首小调，进了校门，一连几天都这样，直到有一天，海棠奉命和日军打阻击。〖TXT小说下载：www。。〗
欧阳命令“把碎石子裹在手雷上，靠近了再打！”几个人都很紧张，半路阻击，倒是头一次打这种仗，真刀真枪，干就干！
日军来的气势很大，人很多，这场面让欧阳熟悉得很不舒服。“＇日＇前进！”来了，双方交火，武器装备都不差，欧阳的思维，武器远没有人命重要。打大仗，非这么砸不可！流水看了一会儿，“三百多！”启蒙有点急，“这么多？”子齐也有些担心，“当然了，知道国军要运药出去，还不得团团包围呀？”
欧阳安慰他们，“那些药都是前线战士的命，我们努力一把，都把心放肚子里，我们死不了，他们也过不去。”“好！”战斗过半，武器弹药消耗太多了，启蒙急了“姐，没剩多少子弹了。”天翔说“我的早没了。”欧阳点头“就你那个枪法呀！”欧阳早料到了，解下了腰上的针裙，等日军一靠近，就成排的射出去。还不忘命令“把子弹都给流水，手雷给铁雪。”日军看见死尸上的针，和川岛身上的一样，都害怕了，带头的大喊“＇日＇给川岛大佐报仇！”这一声，日军又亢奋了，集体冲了过来。
他们疯狂的扑上来，又倒下，又上来，又倒下，几轮下来，欧阳右臂中枪了，靠在沙袋垛成的垛子上，疼得难受。她倒笑了“真会打，可惜啊，打了左撇子的右手。”众人不知道欧阳的毛病，他们看欧阳说话轻松，就没太在意。
关键时刻，听见了那首熟悉的‘家乡’，山边上几捆手榴弹在敌人中间开了花，高度：20米，距离：15米，高压冲击！欧阳大喊“卧倒！”，那边日军被炸的血肉模糊，都飞了。终于来了，真是的早点啊！欧阳说“天翔，启蒙，子齐去看看药送出去没有。对了，别让人看脸。”“是。”撤走三个。
岩莽从山丘上下来，看了看她的伤势，“你没事吧？”“没事，谢谢！”岩莽对着那两个人说“这里我来顶，你们带她走吧。”他带来了大家伙……炮，弹药也都是爆炸性的。欧阳不是不相信他的实力，不过人家来帮你，你总不能全跑了吧，“流水！”流水附耳过来“你说！”“你留下，他是国军杀手。”说完和铁雪回去了。
……家
一进门欧阳就坐在了地上，铁雪发现她不对劲，“欧阳，怎么样？”“没事，你在楼下看着，别让人上去。”欧阳上楼，拿了救护药箱，去了卫生间，关上门跌坐在地上，这回她必须保持清醒，现在只能是她自己救自己了。
她又挣扎起来，拿出手术用品和草药，又开门冲出去，寻了一瓶酒回来。死就死吧！她剪开衣服，疼痛难忍就用酒精麻痹自己。她看见了以前留下的疤痕，就在不远处，她想李中。心里疼让身体负担减轻了不少，她一咬牙把子弹挑了出来，同时还喷出了一柱血，红得煞人。她想喊，却只张大了嘴没出声。她咬着绷带，又深吸一口气，排除了多余的血，捣了一些虾子草。那酒一口一口的被吞掉，敷上了药裹上纱布，一大瓶酒已经见底。她忍不住了，在身上寻了一根针，扎在印堂上，终于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第三天了。铁雪和流水在照顾她，唉~，欧阳小孩的想，还好有这两个大人在。铁雪问她“怎么样了？”“嗯，疼~，有酒吗？”流水早递过来了，“天翔买的，白兰地。”欧阳轻轻推走，“这酒贵着呢，拿点老白干吧。”铁雪扶起她“来，给你换药。”
揭开一看，好像化脓了，又清理过了。欧阳问“我是不是睡了一天了？”流水说“两天！”欧阳看看流水，又转过头看看铁雪，“帮我换衣服，开车带我去上官府。”
……学校
启蒙又来帮欧阳请假，“班长，我表姐还得多请几天假。”雷鸣插嘴问“她出什么事了？”启蒙淡淡的说“就是生病了，没什么。”雷鸣当然知道那是假的，欧阳那天救他的事，早被他宣扬出去了，还有欧阳的演讲，也被吹的神乎其神，学校里也因此出了不少风言风语。
……上官家
上官平知道欧阳的老毛病，关切的问欧阳“怎么样？还疼吗？”“打了麻药，没感觉了。”夫人也关心“想吃什么，娘这就给你做去。”“不吃了，娘，没事的。”上官平感叹“这次多亏了岩莽，你上回说川岛盯上你以后，我就派了他暗中保护你。”欧阳笑笑“我哪有那么差劲啊？这回就是人手不够，要不然哪有他出手的机会呀？”
夫人急了 “人手不够怎么不找你爹呀？多危险啊？以后再有任务，就让黄科长替你去。”上官平否定夫人的想法，“党国下的命令，哪有顶替的道理？服从是军人的天职！”党国？欧阳想笑，那是我党好心，帮帮您老的忙！夫人恨不得踩他一脚，“早晚丢了命，就知道自己傻了。”
说的对，死，是个好出路啊！欧阳一肚子坏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了！想要摆脱这个身份，死了不就好了！
欧阳正想着，外面有人吹起了小调，‘家乡’，岩莽来了。上官平知道是有人来了，就邀夫人一同出去了。欧阳很奇怪，为什么这次上官平什么也没问？难道他就那么信任岩莽吗？不一会儿，岩莽翻窗进来，看见欧阳他却愣了一下，欧阳不明白，看看自己，没什么奇怪的。客气一下吧，“谢谢。”岩莽倒不客气，“怎么不说？”欧阳反问“我帮我爹阻击敌人，还要收钱啊？”
岩莽想了想，又拿着叶子问“这个…”“家乡，是童谣，专门用来叫你的，保镖。”欧阳得意的笑笑，岩莽没理她，面瘫二号！他不会是老段他徒弟吧？欧阳一挥手，“没事可以走了，我睡了，不送。”欧阳躺下，盖好被，听见岩莽又从窗户翻出去了。欧阳想，党国又训练出一个怪胎，真是厉害！不过嘛，这人人品还不错。
上官平一直在门外，岩莽走后，他才把耳朵从门上卸下来。唉！这个老人家！
学校里，已经不安全了，欧阳自从回来，已经被人跟踪四次了，这样更好，欧阳现在正想有人袭击她呢。她没有把计划告诉家里的那几位，这样效果会很好。直到有一天，他们被分别袭击了，从各个路线逃回家时，几个人都很紧张。
他们知道是藤原一郎在抓他们，不过人却是欧阳引去的。欧阳回了家，几个人都处于警戒状态，流水问“怎么样了？”欧阳一点也不紧张，“还没追来，我要炸房子，去弄尸体。”“好。”他们弄回来三男三女，子齐已经在房子里安放了，足够炸掉全楼的炸药。
欧阳用计，把上官平引来了，只有让他亲眼看见，才会更信一些。当然，还有鬼子，毕竟要他们把这楼‘炸了’。欧阳看看这别墅，为了逃跑，这房子是保不住了，可是她从不觉得李中的念想在这房子里，房子只是房子，而李中，在她心里。
按计划，鬼子先来的。他们先出来打，打到上官平赶到的时候，然后一个一个的退到楼里去了，欧阳是最后一个。鬼子看不见人，就下令轰炸。只打了几炮，房子就化为焦土了。上官平亲眼看见女儿被炸死，激动的老泪纵横，蛇也震惊了，就像当年欧阳的感觉一样，不真切，却无法否认。
国军疯狂的进攻，和日军交战在了一起，最后日军大败，连藤原一郎也被送进医院了。上官平带人在废墟里，翻找了多时。他希望，这里没有一具尸体，就算有，也不是他女儿。他宁可做无用功，他多希望刚才看到的都是他的幻觉！“找到了！”这一声响的雷劈一样，上官平和蛇差不多同时扑过去，用手扫开了上边的灰尘，蛇说“男的，男的！”上官平也激动了“再找！”
一直翻到天亮，三具男尸、三具女尸，上官平都要崩溃了，“抬回去检验。”蛇抑制自己的情绪，劝他“老板，烧焦了，没办法检验了。”上官平瞬间毫无仪态的蹲在地上大哭，他想起以前李中死了，女儿也是这样哭，原来失去，这么痛苦…
很多天以后，上官平还是无法恢复，他也不敢去看夫人，他根本无法安慰妻子，最后结果只能是两个人一起痛哭。他不相信这个小人精会死，可是她又去哪了呢？
流水后来回去过一次，他奉命把地道口焊死了，上官平和蛇后知后觉时，已没有任何证据了。学校里同时消失了上官云峰、秦天翔、陈柃还有教美术的腾老师，谁都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后来，在丰城，举行了属于上官云峰的葬礼，葬礼那天，老蒋打来一通电话，在黑黑的屋子外，欧阳偷听到了上官平与老蒋的谈话。
“是，委座。”
“确定是点点吗？”文人小说下载
“是，我亲眼看见的，我顺便把她的人手也都处理了。”
老蒋叹了一声，“事态紧急，我就不过去了，记住要风光大葬。”“是，谢谢委座关心。”老蒋又说“夫人让你们料理完，就来重庆，我会给你安排别的差事。”“是。”
欧阳听见了黑暗里的每一句话，她的计划成功了。只要她一死，老蒋肯定会把上官平收回身边的，免得一门忠烈嘛。这样，既可以保住老爷子，又可以摧毁这个机构，多好啊。只是，对不起老爷子和夫人了。她明白，失去亲人，有多痛苦。
不过，死都死了，就没可能回头了。欧阳想着自己的死，又联想到李中的死，会不会他也是假死呢？如果可以，她宁愿是被骗了，只要李中还活着，他真的会活着吗？还没来的及平复心绪，却看见了岩莽在院子里哭。他竟然会流眼泪！欧阳看着他，他的表情很怪，是因为很少流眼泪吗？
欧阳也不知在想什么，竟然拿出叶子吹出了‘家乡’！岩莽听见了，飞奔而出，他看见欧阳就立在那条偏僻的小巷里，他就站在那，也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