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俱焚-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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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她撑起身体,想拉好衣服,但低头一看,衣服都已被胤禛扯碎,摇了摇头,对雨晨道,“能不能帮个忙,替我拿件衣服来。”
雨晨点头,流着泪走到衣柜处,取了件淡蓝色的缎衫来,想给韩冰换上,韩冰摇摇手,示意自己来。接过衣服,忍着脸上火烧似的痛,慢慢的穿了起来。
“冰姐,爷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雨晨看着韩冰脸上的红肿,抽泣着说。
韩冰笑了一下,扯动了脸上的伤,疼得差点呻咛出声来,胤禛这一巴掌,打得可真不轻,她微笑道,“这只是开始,恐怕以后……”只是一巴掌,比她原本想象的要轻了很多,本来还以为胤禛会直接掐死她的,没有男人能忍受戴绿帽的,不是吗?的
雨晨瞪大了眼,“只是开始?”她低低的重复呢喃着,“冰姐,你以后要怎么办?”为什么冰姐还笑得这么安详,她不担心吗?
怎么办?在逃出去前,除了忍受,还是忍受。闭上眼睛,下了个决定,“雨晨。”韩冰低声唤道,“胤禛他,有没有对你怎样?”作为她的帮凶,相信胤禛也不会轻易饶过雨晨的,他只是现在还无暇顾及而已。
雨晨摇摇头,“我还没见过爷。”
很好,韩冰睁开眼睛,看着雨晨,“雨晨,趁着这两天他还没有想到你,想办法逃出去,回杭州。”只要雨晨走了,她就没有牵挂了,可以放手一搏。
“不要,我不要离开你。”雨晨叫了出来,她扑到韩冰的面前,拼命的摇头,“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
摸着雨晨的头发,韩冰轻柔的说,“雨晨,听话,找机会逃出去,我相信你可以的。”水石山庄都是女人,为了安全起见,韩冰一直有请武师来教防身术和各种逃跑、求生技能,三年多的训练,相信雨晨要单身离开这里,是轻而易举的。见雨晨有话要说,韩冰忙捂住她的嘴,“听我把话说完。两个人一起走,成功的概率太小。所以我要你先走,我自己会想办法离开的,我们在杭州见。”
“冰姐,你真的可以吗?”雨晨不太放心,她知道自己逃了,那四爷对韩冰的看守一定会更加紧密。“要不,您先走吧。”
韩冰笑着摇头,“要是我先走的话,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雨晨走了,胤禛顶多是生一会气,还不会拿她怎么样,而一旦她走了,胤禛必定暴跳如雷,那留下的雨晨势必将成为他出气的对象,恐怕她前脚刚走,胤禛后脚就杀了雨晨了。
握住雨晨的肩膀,韩冰认真的说,“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离开这的,况且胤禛他暂时也不会杀了我。你到杭州后,记得告诉柳大娘,北边的生意再扩大一倍,让她马上着手办理。另外,思琳也不用过来京城了,我横竖最多比你多三个月,应该就能回杭州,她过来反而容易暴露水石的秘密。”当初她以为自己会在京城留一段时间,但现在看来,必须得马上离开,留得越久,希望就越小了。
雨晨见韩冰非常坚决,且把事情都安排妥了,稍微放下了一点心,因为每次冰姐认真起来的时候,就表示她所做的计划一定可以实现。
抹去了眼泪,雨晨哽咽着,“好,我在杭州等你,你一定要来。”
韩冰点头,“好了,快去睡吧。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想办法离开。”送走了雨晨,韩冰抱膝坐在床上。
三年来总是时不时的会想起他,曾经以为再见面,自己对他还是会有感情,会有依恋,会有舍不得,但事实是,她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今晚,当他想硬来的时候,她所感到的只是恶心,脑子里盘旋着的都是他和年氏、那拉氏纠缠的身影。她真的受不了,所以她必须离开,因为她已无法忍受他的触碰。胤禛现在相信了她的话,也许暂时不会碰她,但男人向来是感官的动物,难保他哪天搭错了神经又想硬来,到时候她可没把握能再次全身而退。离开已经是唯一的选择了。
问过自己很多次,真的不爱他了吗?如果他没有其他的女人,会再和他在一起吗?回应自己的永远只有苦笑,前提就不真实,又怎么会有答案呢。如果,他真的不再有其他的女人,韩冰相信自己也许会再次选择和他在一起,但这只是也许,一个并不太可能实现的也许。
叹口气,不知道自己再次的离开会不会让他更加愤怒,大概吧,她曾经说过永远不会背叛他,可现实确是她将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不是她愿意的,一切都是不得已。为了不被再次抓到,为了将来有更多谈判的筹码,她必须尽快掌握整个大清的经济命脉,希望柳大娘她们不会辜负她的所托。
和衣躺下,外面一轮下弦月正挂在半空,雨晨的机会会来得很快吧。
气冲冲的回到王府,胤禛走进书房就重重的把门甩上,跟在后面的高无庸差点被门板撞平鼻子,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胤禛的怒气,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只求自己不会倒霉的撞上枪口。
坐在椅子上喘着气,胤禛眼睛扫到了桌子,一个看不顺眼,把桌上的东西统统扫到地上,候在外面的高无庸只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还从没见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呢。
看着满地的碎片,胤禛还是不解恨,碎片上仿佛浮现了韩冰嘲讽的笑脸,气得直牙痒痒,刚想踏上一脚,但伸出的脚愣是停在了半空中,最后一甩袖子,讪讪的收了回来。胤禛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对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竟然狠不下心,换成别人,恐怕早让他千刀万剐了,可对于韩冰,为什么他会手软。
想到这,感到手掌有点隐隐作痛,刚刚那一巴掌,他打得很用力,她的脸一定肿了吧。有点后悔,看着略微发红的手掌,胤禛叹了口气,他该拿韩冰怎么办,又爱她又恨她,到底该怎么办啊。
摊靠在椅背上,胤禛揉着额角,想到别人封他的绰号——冷面王。好可笑,他对一个背叛他的女人他尚且下不了手,冷面王,怎么担得起这三个字。其实他好想知道她这三年来过得怎样,有没有想他,可问不出口,他的骄傲与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今天看到她,她一点都没变,老天真是眷顾她啊,没在她的脸上刻上岁月的痕迹,反观自己,老了。
自嘲的笑了笑,整天劳心劳力的,怎么会不老,而她,想必这三年来过得很舒心吧,还有一个男人在疼她,想到这,手不禁握成了拳,好一个大胆的男人,敢碰他胤禛的女人,就算是上天下地,他发誓要找到这个男人,然后……拳头握得更紧了。
第二天,胤禛下了朝就直奔园子,还没走进韩冰住的院子,远远的,就看到她正靠着二楼的走廊栏杆,伸手在喂鸟。一身薄薄的晨缕披在身上,长发只松松的绑了一下,垂在身后。快近中午的阳关沐浴着她的全身,感觉好象仙子下凡一般。胤禛一时看痴了。
韩冰喂完鸟,刚想转身回房,不经意的看到站在院门口的胤禛,愣了一下,但转而当作没看到,自顾自的进房了。
胤禛等韩冰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了,才回过神,摇头暗骂了自己一声,举步走进了院子。“你很清闲啊。”站在房间门口,胤禛冷冷的说道。
韩冰看都不看他一眼,“一个被软禁的人,当然清闲了。”在人眼皮子底下,她除了干些没实质意义的事外,还能怎样啊。
走进房间,阴着脸坐到窗下的八仙椅上,胤禛开口道,“怎么,三年不见,连规矩都忘了吗?”
韩冰挑高一边的眉,不明白胤禛是什么意思。当初在王府的时候,也是他亲口说她不用行礼的,怎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了。也罢,男人原本就是善变的,尤其是正在承受绿帽打击的男人,更是不可理喻,不过倒也惹不起。
乖顺的走到胤禛面前,想屈下膝盖,但很久没做这个动作了,真的不习惯,或者说,她从未习惯过。抬头看着胤禛的脸,一个倔劲上来,硬是站直了身体,比刚刚站得还要直,他凭什么要求她跪他!
“抱歉,王爷,民妇一介布衣,不懂皇家规矩,不敢冒然行礼,怕错了惹人笑话。”
“你!” 胤禛被韩冰的话气得都要翘胡子了,幸亏没有胡子。他冷笑着,“好呀,三年不见,你的嘴是更厉害了。”
反正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今天还就真和你杠上了。韩冰想到昨晚和过去的事,气也是不打一处来,“好说好说。”昂起头,挑衅的看着胤禛。
胤禛怒极反笑,他拍着手,淡淡的说了句,“希望你到时候还能继续这么嘴硬。来人啊!”
高无庸应声进来,“爷。”
“备马。” 胤禛眼睛看着韩冰,冷冷的说。
高无庸偷偷看了一眼胤禛的脸色,缩了缩脖子,应道,“喳。”赶忙出去办了。
韩冰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心里有点诧异,他要干什么呢?该不会想把她带出去灭口了吧。微摇了下头,她最近的想象力是丰富了不少,大概是太闲了吧。
“跟我走。” 胤禛过来想拉韩冰的手,被韩冰躲过,他刚想瞪眼,就听到韩冰说,“你确定要我这样跟你出去?如果别人不介意的话,我也无所谓。”她指指身上的晨缕,她是有勇气内衣外穿啦,问题是面前的大醋桶是不是也无所谓呢。
真是气昏头了,胤禛看着韩冰身上近乎半透明的衣服,半天说不出话来。末了,才大喝一声,“还不去换。”
切,声音大了不起啊!韩冰踩着重重的步子走到屏风后,刚想脱衣服,想到胤禛还在房内,于是探出一个头,“你出去!”
“出去?” 胤禛的嘴角挑起一抹笑,“需要吗?”
韩冰红了脸,在心里暗骂了几句三字经,气呼呼的开始换衣服。胤禛好整以暇的坐在花桌边,虽然他很想跟到屏风后面去,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以及韩冰的脾气,还是忍住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仔细思考,他不相信韩冰会有其他的男人。他太了解她了,普通男子她是看不上眼的,而比她强的,世上又有几人呢。当时气糊涂了,如果能冷静想想的话,她的话,破绽很多啊。
“好了,要押我去哪?悉听尊便。”韩冰一身月牙白的马褂,长长的头发编成辫子,活脱一个典型的小白脸、公子哥样。
胤禛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什么打扮?”的
韩冰别开脸,冷冷的说,“这样方便你要打要杀啊。”三年多来,她都未再穿过女装,穿也穿不惯了。
“你!” 胤禛的火气又要上来了,他强行压制住。瞪着眼看韩冰,她总是有办法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本事是越来越高了,不过男装也好,这样就没有人能看到她的美丽了,她的美,只能属于他。
“走!”说完,他率先出了门,韩冰对他的背影比了个笨蛋的手势,恨恨的跟在后面。
门口,高无庸已经备好马,一匹毛色黑得发亮的好马。胤禛踩着小太监的背翻身上马,姿势非常的漂亮。韩冰四下看了看,就一匹马吗?那不是意味着她得坐十一号公车——约翰走路了。
白了胤禛一眼,想想自己目前的囚犯身份,算了,走就走吧,只希望不会太远。
见韩冰在那一会白眼,一会叹息的,胤禛等得不耐烦了,喝道,“你还在磨蹭什么?”
撅了下嘴,韩冰认命的举步开路,不奈身后又传来某人的大喊声,“你在干什么?”
带着满腔怒火,韩冰转过身来,“走路啊,用脚走路。不走着去,难不成要我爬着去吗?”这个男人,脑子坏掉了,不,一定是进水了。
胤禛挑高了眉,嘴角在抽搐,旁边的下人都非常努力的憋笑,被胤禛眼睛一扫,忙站直身体。“谁要你走着去、爬着去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胤禛感到无力,他摸了下额角,头痛啊。
不走着去,不爬着去,难不成,“你要我横着去?”此话一出,几个年幼的小太监终于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高无庸,把这几个不懂规矩的奴才拉下去各打20大板。” 胤禛的声音仿佛是从冰窖里传来的,他被韩冰气得正好没地方撒气,这几个小太监就自己撞枪口上了。
高无庸忙指挥几个大太监将那几个倒霉的小太监拖了下去,讨饶声越来越轻,直到听不见了,胤禛才看着韩冰说了句,“上来。”他伸出了手,但韩冰却往后退,干脆的丢出两个字,“不要。”
她宁可走着去,也不要和他共乘一骑。谁都知道,两个人骑一匹马有多暧昧,死也不要。
“你!” 胤禛决定放弃和她争辩,直接命令道,“高无庸,拉她上来。”和她吵架绝对会短寿几年的,这个韩冰,有时候实在是让人想抓狂啊。
高无庸很为难,他走到韩冰身边,“这个,您请上马。”不知道该叫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