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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前世顽石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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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与杜云娘携手并肩步出房门,扑入眼帘的是一个花花草草的露天院落,四方形,三面高墙上布满青苔,爬满藤蔓。院里种的有红有白有绿各色花草,我大多都叫不出名字来;也有高有矮有粗有细有宽有窄各种树木,我也大都不认识。引来蜂蝶戏花丛,招至燕雀鸣树荫。真是五色盈眼,五香扑鼻,五声悦耳,令人心旷神怡。

当是时,我正沉醉这世外桃园中,意醉神迷,物我两忘。忽听云娘大喝一声:哪里走!娇躯随声嗖地飞了起来,眨眼间已跃上墙顶。

天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在我的“今生”,这种飞身上房的镜头,也只有在电影电视里才能看到!那时每每看到这种镜头,我就暗笑那导演真是傻瓜,这世上难道有人会飞吗?连自已都不相信的事,还要拍出来愚弄观众!真是傻得可笑。可现在,就在这离奇前世,就在我圆睁的双眼前,这种只有“电影才有”的镜头,活生生的横空出世,不由得我不相信!今天,我算是看见活的啦,有趣!稀奇!稀奇!有趣!多么有趣的前生啊,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吔!

我使劲揉了揉眼,生怕是自己的幻觉,可睁圆了眼睛细看,云娘那轻盈身姿清清楚楚地,如蜻蜓点水般立在高高围墙顶上,正在探头向院外鸟瞰。

察看一会,云娘如大鹏展翅,嗖地俯身飞下墙来,一眨眼就飘到我身边,说:刚才我见院门外有黑影闪过,就立马飞身追去察看,却已不见他的丝毫踪影。看来此人之轻功,绝不在我杜云娘之下。我自信这世上轻功能超过我的,纯属凤毛麟角,甚至几乎没有,没想到今天,我见着了,也终于了解了山外有山这四个字的含义啦!

我问道:娘子,你知道这人是谁吗。他藏头缩尾地不敢露面,怕是对我们有什么阴谋吧!

娘子说:在你昏睡那些日子,此人已多次在我院墙外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地偷窥我们,只是我也想不明白,他意欲何为,不知是敌是友。

我说:他若是友,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现身,装神弄鬼地,八成不是什么友人!

娘子说:相公所言有理,往后我们要更加小心提防才是。

我笑着说:不过有我这样武功盖世,深得杜家拳真传,轻功又十分了得的娘子在,我还怕什么!

云娘认真地说:小心行得万年船,我们不可大意。

我又嘻笑着说:娘子你也不过二十岁,只大我两岁,怎么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就像一位老江湖一般。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真是没劲。

云娘终于笑起来:你啊,就是嘴贫,一点也不老成!我若不时时提醒你,只怕你年少轻狂,不喑世事的又惹出什么祸来。

我心里暗想,我心里可比你老道多了!你才几岁,敢自诩老成,我在“今生”,已是老男人啦,我尝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多,我经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只是这些话只能烂在肚里,不能对她说!否则,非把她吓坏不可,一个来自下辈子的相公!能把她吓得去见阎王。

于是我说道:云姐姐,我往后再也不犯因年轻而犯的任何错误,再也不给你闯祸(她不知道我思想上可是个老道的老男人)。

云娘哼了一声,道:这样的承诺我已听多次,没有一次兑现,你一次次地承诺,又一次次地闯祸。我已厌倦这样的生活,今天不过是昨天的重复,明天不过是今天的重复!大祸小祸一个接着一个······

我惊问道:有这么夸张吗,我都闯了哪些祸?

哼!云娘又冷哼一声道: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忘了,还是假装记不起来!或者你潜意识里根本就是想完全忘掉,所以你才记不起来!远的不说,就拿最近来说吧:你跟我父亲翻脸,是不是年轻人爱冲动犯的错误?你这个祸闯得我是有家难归!有父母就像没父母的孤儿!······

······还有你这次病倒,足有半月不醒,让我提心吊胆地陷入苦日子,这是不是年轻爱冲动闯下的祸?

我连忙分辩,却也感到自已底气不足:我生病那也不是我的错啊,这个不算因年轻爱冲动而犯的错误吧?

云娘得理不让人:怎么不是?我告诉你,还不是因为你跟我父亲翻脸后,你才生的这怪病?我告诉你,你这是心病。你是良心欠安,所以生病!第一,你母亲当年临终托孤,把你交给杜家抚养,我父母对你有恩,你却背叛他们,这是不忠!第二,你拐了人家女儿,使父母见不着女儿,女儿见不着父母,这是不义!你不忠不义,所以良心不安,你良心不安,所以你才生病,你生病,所以我才痛苦。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你年轻爱冲动跟我父亲翻脸惹下的祸!

我低下头,轻声分辨:这样说有点不公吧,把祸害的根源都推到我身上,依我说,你父亲也有不是,他要不是攀龙附凤,逼迫你嫁给你讨厌的那位什么四王爷作妾;他要不是拿出臭金银来打发我,逼我发誓离开你,以为金钱可以买下我高傲的灵魂;他要不是把你关起来不让你我见面,以为牢笼可以囚住你自由的心灵······要不是他犯的这些错误,我能“因年轻爱冲动”而犯错跟他翻脸吗?况且,你要是不同意,我能把你“拐”出来吗?怎么现在都成了我的错了。

云娘呜呜哭起来:我不管,总之全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你要把父母还给我,我想我妈啦,呜呜呜------

她那晶莹的泪珠如雨纷纷落,一下子就把我的男儿心打湿打软了,我也纷纷下起泪雨来,一把将她抱住说:全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云姐姐,我发誓,一定把你父母还给你,我去求你父亲原谅,求他不要跟你段绝父女关系,他要是不答应,我就跪在你家门口永远不起来,我一定让你们家破镜重圆的,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若哭坏了身子,我也不想活了!

杜云娘压抑多日的火山终于爆发,就像疯了一般,把我当成出气包,对我又撕,又抓,又咬,又打,又踢,又骂:臭石头,硬石头,大坏蛋,王八蛋,大奸贼······咬死你,踢死你,打死你!

我就象一块真正的石头一样,凭打凭骂,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好呆好呆的一块顽石吔!只觉得鼻子一疼,我伸手一摸,粘呼呼的,一看,是鲜红的鼻血!任那血泪相和流,巍然不动坚如石!

列样看官,你道我这身“顽石功法”是如何练就的?全是在“今生”时,这位小姐打下,那位老娘踢一脚,那小蜜呸一口,此二奶啐满脸,小红刚咬罢,阿翠又撕耳······如此在女儿国中磨练,风月场中打拼,好不容易才练就这身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顽石功法”!请听那首歌《早就习惯》,专为天下厚脸皮的男士而歌:

我早就习惯,美人的冷言风语;

我早就习惯,美人的冰冷面孔;

我早就习惯,美人的粉脚香腿;

我早就习惯,我那伤痕累累孤孤单单一颗心!

杜云娘打也累了,骂也累了,哭也累了,终于浑身无力靠在我肩膀上,掏出香帕,轻轻试去我脸上的血泪,心痛得不得了!口里却说:哎哟,老娘累坏了,小石头,那边树荫下,有石凳石桌,扶我去坐下歇会,哎哟,都怪你这顽石太硬,打得我手酸痛酸痛的,哎哟······

我扶她坐定,才定睛打量,只见这棵老榕树粗大,二人不可合围,枝繁叶茂投下巨大凉爽的树荫,树荫下有石凳围着一个石桌,石桌上,赫然是一围棋棋盘!上面散乱无章摆放着棋子。

我在云娘对面坐下,盯着桌上棋盘看,心里痒痒地棋瘾就来了。要知道,我“今生”在网上下棋,也曾打到十段,棋力也是非同小可的。

云娘见我盯着棋盘看,说道:相公,既然闲来无事,不如手谈,老规矩,我让你四子。

啊?让我四子?我正要答话,云娘又发话啦:看你那么为难,那就让你八子,如何?

天啊,这前世的清小石,棋也真是臭!人还特窝囊,尽受人欺负,床上被人骑,床下被人踢,就连下棋,也被人欺负成这样!

是可忍,孰不可忍,且看我今日,如何忍无可忍,在棋盘上出这口恶气!

第五话 且唤梅香沏茶来

当下我正色道:我清小石下棋,从不让人,也无需别人让我!

杜云娘杏眼圆睁,不住地盯着我看,好象才认识我似的:啧啧啧·····你还“无需别人让我”呢!怎么我好像记得,往常下棋,每次都要我让你四子?

我改口道:我是说,从今往后,无需别人让我!

云娘二话不说,右手指夹住一黑子,左手挽住右衣袖,缓缓举过头顶,大喝一声:“看招”!手腕一翻,“啪”的一声,落在天元之位。

我暗想:天啊,这古人下棋,落子姿势还蛮讲究的。只是这云娘,第一子落在天元之位,分明是看不起对手之意。哼,走着瞧!

我不慌不忙地拿起白子,从从容容地,落在三三之位。心里道:你落子高位,不就想取势吗?我不跟你争,我就踏踏实实落在低位,看你怎么着吧。

当下你来我往,双方睹气似的,落子如飞,战至十几回合,云娘落子速度明显放慢,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我仍然落了飞快,口里还吹着哨,一幅轻松自在的样子。

云娘终于不看棋盘,抬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好像不认得我似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盘我太大意,输了,再来一盘。

我戏谑道:可以理解,年轻人嘛,“因年轻爱冲动”,易犯错误,往后你要老成些,这下棋要冷静,计算好了再落子,不能赌气的。

云娘哼了一声讥讽道:小石头,我发觉你现在,好年老吔,多谢老人的教诲!

再下一盘,云娘小心冀冀,每落一子,都要想了又想,眉头紧锁,花容含霜,探身俯在棋盘上,完全进入了忘我之境界。

我仍然边落子,边吹着口哨,一幅轻松自在的样子。

战至中盘,云娘又推子认负,忽然手腕一翻,衣袖带风,“呼”的一掌打来,我来不及反应,脸上实实的挨了一掌,身子被掌力震飞,跌落在五步开外!

我当时就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口里直叫:娘子!你也太狠了点,这输棋也不至于打人吧,打人也不至于下这样狠手吧!哎哟,好痛!

云娘慌忙纵身跃过石桌,落在我身边,将我扶起来,心疼道:相公,你这是怎么啦,也不跺闪,难道你一身好功夫,全都没啦!天啊!

云娘将我抱起,放在石凳上坐好,手轻轻抚mo着我脸上的掌痕,问:疼吗?

我没好气地说:能不疼吗,换了我打你试试?

云娘将那粉嫩红艳的桃花脸凑近我面前,说:好,你打吧,你打还一掌后,咱两扯平,谁也不欠谁!

我说道:我就不打你了,我能有你这么大的掌力吗?我还是罚你吧。

云娘嘻嘻地会意一笑:怎么罚?

我坏坏地一笑:就这样罚。说罢双手捧住粉脸,口对口,狠狠地做了一个“吕”字。

云娘推开我,说:你这次生病,病得好古怪,昏迷不醒就是半月,醒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定是中邪了,什么都忘了,倒是这棋艺,非但没忘,还精进了。可就是怪了,我以为你的武艺,也像棋艺一样精进了,所以出手试你一掌,未曾想······唉,你还疼吗?

我口中不言,手却不闲着,将她那温软娇躯揽在怀中,手指很不安分地就探进那花房深处!

云娘半推半就地瘫在我怀里,任我胡作非为起来······

我不安分的毛手贪婪地摸索着,得寸进尺地探入花蕊深处,云娘再次推开我:

“不行!快住手,这青天白日的在院子里,可不敢胡来!”

“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况且,我还没罚你呢······”

“真的不行,恐怕冷不丁地,梅香走出院子来撞见。”

“梅香?谁是梅香?咱家还有个梅香吗,我怎么没看见?”

“这丫头,连日来衣不解带地照顾昏迷不醒的你,也是累坏了,八成还在睡觉呢。她是我两私奔时,一起跑出来的丫鬟,她死活都要跟着你,说要侍候你一辈子。”

“怎么回事,侍候我一辈子?我好感动好感动吔,可是,为什么呢?”

“她是你母亲贴身丫鬟香儿的女儿,你母亲临终时将你托付给我妈,香儿也跟着你到我家,说年纪小小的就没了父母真可怜,要好好侍候小主人,还吩咐自已的女儿梅香也要好好侍候你!”

我一时心事如潮涌来,变得默默无言。

云娘朝房里喊道:梅香,快起来,你起来看看,小石头醒来啦!

只见一袭红衣飘飘的少女,从厢房闪出那惊艳娇躯来,一眨眼就飞到跟前。

天啊,这前世的女子,走路都不好好地走,一个比一个会飞,一个比一个美艳!

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女主人貌比天仙,武功盖世,丫鬟也不会差到哪去!

当下梅香一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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