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神离-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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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呢？”莫维一点也不生疏地叫，征询的目光看向伊祁渊墨。
伊祁渊墨按捺住心中的戾气，握着沈衣琉肩膀的手微微用力，轻道：“自然是陪着小琉璃的。”
又用这种声音……沈衣琉可以不看他，却没办法不听他说话。那晚后，她对这个语气和音色已经没有抵抗力了。
“所以你呢？”沈衣琉扭头看莫维，等着他的决定。
“当然是跟你们一起了。”莫维笑起，“不然迷路了怎么办？”
这话听得沈衣琉有一点点的愧疚，毕竟人家是远道而来的，就这么让他做个挑夫似乎有一些……单调。想了想，她换了个提议，“连翘，不如你带莫维去玩。我买了东西再叫你们来帮忙拿。”
莫维觉得自己好像看到那位练师兄冰冷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淡光，心中莫名不安，有种被算计的发凉感，正要说什么，就听见伊祁渊墨很温柔地说了声。
“好。”
伊祁渊墨亲了亲沈衣琉的脸蛋才放开她，两人就目送着她拐进巷子里，才收回目光。
“你想和我说什么？”莫维先出声，“到那里？”他指着海岸边的一间小角亭。
“嗯。”伊祁渊墨声音很淡。
抵达角亭，莫维倚着不知名材质的柱子，嘴角一抹习惯性的笑容，“不知道师兄有什么要问我，或者警告我的？”
倒是个聪明人，伊祁渊墨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重复，“警告？”
“难道不是么？小弟的手可是差点就让你捏碎了呢。”莫维用微笑掩饰心中的一丝寒意，依旧有些痞气地说：“师兄是觉得我跟小一太亲密了，所以吃醋？”
知道亲密就好，成天要搭小琉璃的肩膀，摆明了就是想占便宜。伊祁渊墨心中不爽地给莫维画圈圈，眼睛是对其他人一贯的冰寒，“如果还想留着那双轻浮的手，就安分点。”
可以说，伊祁渊墨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终于察觉那抹寒意是什么了，莫维盯着伊祁渊墨，心中暗道：果然是又冷又酷，十足的赌场老板的范儿。居然要砍他无辜又纯洁的手！
“照你这么说，挨着小一的人，肩膀也不能要了？”莫维故意激他。
“你可以试试。”伊祁渊墨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却让莫维感到一种威势，居然有种想要臣服的冲动。到底是忍住了奇怪的冲动，莫维不禁想，这人是不是懂点心理学，怎么这么能影响他的思维？
等沈衣琉打电话叫他们帮忙时，她就很敏感地感觉到莫维和伊祁渊墨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尤其是莫维，时而若有所思，时而又蹭蹭手臂，神经兮兮的。
就在她想拍拍他的肩膀，问他怎么回事时，莫维居然见鬼一样迅速退后几步，还伸出手挡着她。
“别过来。”
他的动作实在滑稽，沈衣琉也不太在意，便转问伊祁渊墨，“他怎么了？”
伊祁渊墨将那些粗布都抛给莫维，自己轻轻牵起沈衣琉的手，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些许，随口道：“风进脑子了吧。”
莫维抱着那些份量不轻的布，嘴角一僵，想反驳，却又对伊祁渊墨的手段有些忌惮，只好悻悻地哼了声，率先踏上伊祁渊墨带来的快艇。
“的确很像。”沈衣琉也握紧伊祁渊墨的手。
莫维一个踉跄，差点就想把布丢了。他望天，心中对窝在房间看韩剧的蓝岚充满羡慕嫉妒恨，同时，拼命在心里给这对无耻厚颜的恋人画圈圈。
Oh， myladygaga！
☆、16 捕捉想法
莫维过来，的确是公事为主私事为辅，在极光上待了两天，便在周一早上向沈衣琉和蓝岚道别了。
看着沈衣琉还是那副温柔浅笑的表情，他就忍不住开口，“什么眼光嘛，找男人居然找个黑社会老大！”
沈衣琉无辜地眨眼，昨天就升起的疑惑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有一点明白。连翘对他说了什么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哀怨。难怪昨天干饭表现那么可怜，连翘却是很开心。真不愧是连翘啊，做事总是这么得人心的。
“一路好走。”沈衣琉眨眨眼，没理会他的抱怨。
蓝岚不明就里，但只当两人间歇性抽风，肯定不是什么大事，问了也是浪费时间，于是很不客气地推了莫维一把，“早点上路吧你。B市的交通可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莫维脸色一僵，一阵心酸。
他当年是什么眼光，居然觉得小一很合眼缘？果然是年少世面少，如今就落得个万人嫌弃遭人威迫的地步。
不过，身为朋友，莫维还是对沈衣琉补充了句，“你以后少管你师兄的事，生命可贵。”
虽然伊祁渊墨对他只是口头上的威胁，但他已经感受到伊祁渊墨身上散发的冷漠戾气和说到做到的狠绝。能有这样气魄的男人，肯定不止是区区一个艾氏总经理，在他背后，定是有更大、更黑暗的势力。指不定，连艾氏总裁都要看他的眼色。
莫维一直接触的有钱人虽然没几个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但多是历经社会淬炼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有气魄的人，他见过不少。但唯独伊祁渊墨，他看不透。连他都看不透的人，小一怎么会是对手？
所幸觉得伊祁渊墨对沈衣琉很好，莫维才没对他们的恋情持反对意见。
好吧，他其实也挺好奇小一被人吃得死死的场景。
莫维高深莫测地一笑，便不再故作不舍，潇洒地朝两人挥手，“拜拜。”
蓝岚很快就收回视线，拉过沈衣琉的手就往回走，无奈沈衣琉硬是直到看不到莫维的背影了，才随她转身。蓝岚一撇嘴，真不知道小一干嘛总是这么小心，意外等同奇迹，很少见的嘛。虽然，她大多时候也为这种关心感到温暖。
“小一，我们下个星期大概也要走了。”蓝岚说着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总监说该到法国去了。”
每年四月初，公司总部会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各分部手下的资深设计师或是潜力新秀都必须到场，为的是给公司全力打造明年的主题。之所以选在四月，同时也是为了吸收这一届巴黎时装周的经验。
蓝岚和沈衣琉都是新人，因为极光这次化妆舞会的成功，B市分部老总便将她们推选上去。
沈衣琉点头，嗯了声，“要带上什么吗？”
“脑子。”蓝岚说得一本正经。
好吧，她承认她又犯错误了。沈衣琉无语，想了想，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下周三……早上十点半的飞机。”蓝岚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时候。想起总监昨晚的电话，蓝岚就有点想咬人，“小一，那个绿帽居然要我们每人准备两个风格不同的idea！他居然一次就要四个！简直就是没人性的暴君！”
两个？沈衣琉微微蹙眉，今天周一，到下周三，十天不到。而且，为了化妆舞会，她的存稿都已经贡献出去了，现在要在十天内备好两个完全不同的想法，还真有点紧。
“小一。”蓝岚忽然叫她，眼角眉梢流露出一股狡黠，“我已经有一个想法咯。”
沈衣琉很快反应过来，“艾临给的？”
自第一次看到艾临，阿咖似乎画了很多图纸，但用在化妆舞会上的只有一张。
“是啊！”蓝岚挽着沈衣琉，笑得很开心，“小一真是我的福星。”对她而言，十天一想法，并非难事。
“走，姐请你喝蓝山。”
蓝岚和沈衣琉关系虽好，但设计理念却迥乎不同。不过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她们的关系才能很好。毕竟没有利益冲突的关系，可以维持得更久。何况，两人都喜欢小小毒舌，兴趣又一样。
从咖啡馆回来，两人就回了各自的房间。两人本不是一起住的，只不过蓝岚觉得一个人住有点孤单，便经常卷着铺盖过来去找沈衣琉，在那里洗澡也是经常。
沈衣琉在书桌前铺开画纸，旁边列着不同粗细的笔。托腮想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想法，就到阳台看海。
海上有风，但不大，吹得海面波光粼粼。沈衣琉并不喜欢海，总觉得海风吹在脸上有点咸涩，有点粘腻。但此时，太阳隐于云后，海面便只有浅墨的蓝。
微风中的粼粼海水，就像无数的珠片在滑动，很是耀眼。盯着海面，沈衣琉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粼粼”这个特征上。她看得认真，脑海里渐渐有了模糊的想法。如此看了一个多小时，她才回房将刚才感受到的东西画在纸上。
然后，将画纸装进画筒，同时带上几支铅笔，就换了双帆布鞋出门。
到底二层。
极光很大，但底二层却是完全低于海平面。在楼梯口拐一个弯，有一个大厅，像展馆，有两堵墙完全是最坚硬的玻璃制成，通过这道玻璃，海中景色一览无余。
沈衣琉贴紧玻璃墙，一瞬不瞬地盯着海面。
这和在海面上看到水面粼粼的感觉完全不同，波动更少，颜色更浅。许是逆光，她居然觉得这个角度看过去的海面有种震撼人心的美。
这一次看的时间更长，感受到的东西也更多。
她就这样从底二层一直看到四楼，错过了中饭也不知道。因为脑子里澎湃着让她兴奋的灵感，她甚至不知道天也黑了，却是将一天之中海上光亮程度也在无意中记了下来。刚踏上五楼，就被拉入一个清凉的怀抱。
沈衣琉就僵住了。
她思考时极为入神，猛地被人打断，脑子居然有种抽痛的感觉。她忍不住皱紧眉头，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察觉到怀中人儿的不对劲，因为一出门就看到心上人而开心的伊祁渊墨收起愉悦，低头看她的脸，顿时有几分惊疑担忧。小琉璃的脸色有点苍白，表情也有些痛苦。
“怎么了？”伊祁渊墨没有马上横抱起她，而是稳住她的身子，轻轻地问。
“头疼。”沈衣琉有些依赖地靠着他，语气是难得的柔弱，甚至有些撒娇的意味。
不过，伊祁渊墨暂时没能为她的依赖开心，而是担心地不动声色地用精神力查探她的身体。这一探，却让他微微愣怔，沉默起来。
在他怀里缓解了几分钟，沈衣琉已经好多了，就有点不好意思地脱出他的怀抱，正了正肩上的画筒，也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五楼。然后，才去看伊祁渊墨的神色。
并不是她以为的形于色的担忧，而是面无表情，暗沉的眼睛里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
沈衣琉忽的有点怯然，拉拉他的衣袖，问：“连翘，轮到你不舒服了吗？”
伊祁渊墨没有用言语回答她，只回以一个猛烈的亲吻。
沈衣琉差点要摔倒，要不是他及时扶住她的腰。她觉得他这一次抱得很紧，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而且，这个吻太急促，太用力，她一时承受不了。可连翘好像发了疯一样，还没有任何停下的趋势。沈衣琉呜呜几声，眼泪都快痛得掉下来。
伊祁渊墨不是发疯，而是狂喜。
因为原以为只有那个世界的人才能修炼的精神力，他的小琉璃竟然也有。这怎么不让他惊喜？因为他的精神力太强，不时外溢，才会自动攻击属于她的那股薄弱的精神力。对，很薄弱的一股，大概只有当她潜心冥想时才会出来的一小股精神力。难怪以前发现不了。
有了精神力，小琉璃也可以修炼灵力，到了那个世界，也不会保护不了自己。更可况，精神力的存在能让她更有机会逃过时空漩涡的绞击。
伊祁渊墨非常开心，一吻结束，便忍不住抱起她转了个圈。
“连翘，你是怎么了？”好不容易等到伊祁渊墨转完圈，沈衣琉就一边弯腰捡起被他甩掉的画具，一边抬头，睁大眼睛问他。
伊祁渊墨陪她一起捡，虽然没有喜形于色，却是看得出他眼中的愉悦，而他的声音也是轻快的，“你主动来找我了。”
“就这样？”沈衣琉整理好画具，看他点了点头，她真的无语了。好吧，他不说就算了，虽然是有一点点失落。不过，在新的灵感面前，可以忽略。
“你有事？”两个站在楼梯口，还真有点奇怪。沈衣琉便以为他是正要去做事。
“嗯，一起吃饭。”伊祁渊墨帮她拿过画具，放到他的房间里。其实看到画筒他就知道沈衣琉这一天都在忙些什么了，只是他也有事要忙，便没有去找她。
“嗯，好饿。”沈衣琉也感到肚子在唱空城计了。
“中午没吃饭？”伊祁渊墨也很敏感。
“应该有吧。”沈衣琉想了想，反正她记得她有闻到过饭菜的香味，既然闻过，那应该就是吃了，虽然没什么印象。她的确忘了，她到二楼不过是采风，只是恰逢中午。
所以，伊祁渊墨也猜到这个可能。毕竟当初的资料上写着沈衣琉是个类似艺术家的设计师，灵感一来几天不吃饭也偶尔。
☆、17 这是求婚？
虽然不似右脑妖孽的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