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似海情人渡-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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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捡块石子学他的样子，可是怎么也打不起来浪花，石子只在水面上冒了个泡儿就消失不见了，他在边上哈哈大笑，我生气似地推着他的后背在河岸上跑，他故作飞翔的样子，发出呜呜的轰鸣声。
村外的玉米已经成熟，有老乡正在掰棒子，侨腾宇上前问：“您这里玉米能卖给我们几个吗？”
老乡见只有我俩人，上下打量一番说：“几个也不值钱，你们拿吧，是到这边旅游的吧。”
我说：“对呀，听说这里人好山好水也好啊。”
老乡咧嘴笑笑，说：“你们城里人就会说话，你挑吧，不收钱。”
任腾宇瞅着我，他以为我不敢和外人说话呢，羡慕地看着我道：“晚上烤着吃，要挑老一些的，吃起来有香味，更有咬劲儿。”
我们扒开玉米皮子露出黄黄的颗粒，任腾宇挑了几个饱满的，我俩像得到战利品似的，怀抱着玉米往回走，日头渐渐落下，山里天黑早，四周山脉包围成一块盆地，道上人多起来，都是城里的车牌，任腾宇说：“我们一会儿就要出来占一块上风的地方，否则人一多都在河边烧烤。”我们加快脚步，他去车里取出烧烤架子、木炭、肉食、土豆和苏叶，他去让我叫婷婷过来，只见村口婷婷已站在那里等我们回来了，我叫她，她向我们跑来，她的动作协调，摆臂优雅，轻盈地像一只小母鹿，从她身旁经过的人都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的姿态，任腾宇也站在那里向婷婷注视，我看下他的眼神有种兴奋，不免有点小忌妒，轻咳了一声，任腾宇才注意到我，说：“来，你帮我一下，楚婷婷来得正好。”
楚婷婷跑到面前，说道：“我想你俩也该回来了，咱们现在就去河边吗？”她看着任腾宇，像下级看上级的眼神，我拎起食品包，任腾宇递给她一包木炭，道：“你拎着它，我搬架子，咱们下到那边去。”任腾宇走到前面，来到河岸高出的一块石子滩，把烧烤架子放好，后面跟着婷婷和我。
在不远处也有旅游的人们支起烤摊，大家都在寻找一个远离城市灯火的地方，来享受片刻的欢娱，追求一种简单闲在的生活。婷婷很麻利地把木炭放到架子的烤火盘里，任腾宇把大的塑料布铺在地上，我把东西一一取出放好，旅行最能考验一个人的生活能力，我虽然在家基本上什么都不动，可出来还是要做一点事的，任腾宇知道我的弱点，他并没有在意我在做什么，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做，此时婷婷在我面前就显出一些优势来，她成了任腾宇的帮手，我在旁看着。
任腾宇把炭点燃，冒出一缕黑烟，这在城市里是不能露天烧烤的，这里被风一吹，感觉不到呛人的气味，我帮任腾宇取肉串，递到他手里，婷婷往串上撒着调料。
任腾宇说：“这样的生活好久没有享受到了，以后还不知哪天再来。”我说：“我拍点照片留作纪念。”婷婷指向任腾宇说：“别拍我，你拍他你拍他。”任腾宇说：“拍谁都行，别拍吃相就好。”
他把烤好的串递到我手里，问：“你尝下品味如何，婷婷，你爱吃哪种调料自己放。”我尝了口，说：“好烫啊，”嚼在嘴里，羊肉鲜嫩可口，说：“再加点孜然吧，肉好香。”
任腾宇在架子上翻转着肉串，又递到婷婷手里，婷婷也吃了，说：“太好吃了，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只有烤肉最适合风景了。”
任腾宇想起了什么，忙说：“方昕，你来学着烤，我还忘了车上装了酒，喝几口更有味道。我去取。”他向车走去。
山四周暗下来，只有头顶上的天空是深蓝的，东方升起一轮圆月，城市的月光早被高楼遮掩，只有中秋时候才被人关注，而在山里的月亮总能吸引人们的目光，联想到许多美好的记忆，回归自然的纯朴更能激发人们的想像，我抬头看看天空月色，仿佛自己生活在虚幻的世界里去了，眼前的河水和遥对的山峦像画中景物浮现，我用铁签轻轻击下架子，让思绪回到现实中来，婷婷说：“昕姐小心手。”我的手缩回来，把手套向上提提，抬眼正看见任腾宇向我走来的身影，我忽然想起他要离开我，心里有种酸楚，眼泪不由自主滑落下来，真得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烤串上，婷婷看到了问：“昕姐呛你眼了？我来烤吧。”说着她接过我手中的肉签，样子比我娴熟得多，我退了一步，向前迎到任腾宇面前，他挽着我的手腕，轻声地说：“怎么了，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啊，她代表我的心。”我柔声说：“我不想过千里共婵娟的日子，你答应我常回来。”“我定会，月亮是你的守护神，你就是月亮，我走多远你都在我身边。”我揉了揉眼睛，冲他莞尔一笑。
我望着一轮初升的圆月，月光倒映河水中，静得像面镜子，任腾宇挽着我的臂腕走到石滩上，婷婷看着我们走来，笑道：“刚才我看见一个好美的风景呢。”我问道：“在哪？”她指向我们刚来的方向道：“就在那里，月色里一对飞鸟从天空飞向那边，然后就看见你们依偎着向我这里走来，飞鸟就不见了。”婷婷说得有鼻子有眼儿，我听得信以为真，任腾宇只是笑而不语，我这才听出是婷婷编的话，冲她骂道：“死丫头，你敢笑话我，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我上前去，婷婷见势跑开，我去追赶，任腾宇喊道：“你追不上她的，白费力气。”我跑出十几米果然追不上婷婷，心想她是学体育的毕竟比我体能好，也收住脚，站在原地对婷婷说：“快回来，我不追了，我饶了你了。”
婷婷回过头来，止住步笑道：“可说话算数，我们不闹了。”她跑回来，说：“我跟来是个错误，害得你俩不能尽情谈情说爱了。”我上前拉她的手，说：“瞎说什么，我最传统了，我不能让节操掉一地吧。”婷婷笑道：“快捡快捡，要不就被水冲走了。”我拍着她的屁股道：“你还不老实，再乱说。”
任腾宇烤好了一堆肉串，他正打开酒瓶，说：“先吃几串，喝酒吗？”我说：“我喝不了啊，婷婷呢？”婷婷说：“我也没酒量。”任腾宇说：“都少喝点儿，能杀菌，省得吃坏了肠道。”他将酒倒入纸杯。
这时不知从哪跑过来一个老乡，到近前问：“你们点柴吗？”我不解地问：“什么柴？我们这里有木炭。”老乡挠挠头发，又说：“是堆柴火。”任腾宇听明白了说：“是篝火。”老乡答道：“对对，柴禾。”我和婷婷都笑起来。任腾宇说：“要，来一捆吧。正好照得亮些。”老乡回去弄柴。
篝火点燃，柴禾发出噼啪地声音，还不时爆出火花儿，我们围在火旁吃烤串，任腾宇用铁签串好玉米架在火堆上，不一会儿就闻到玉米的香味，我说道：“我也来烤。”任腾宇手里的那支递给我，说：“别烤糊了，好久没有这样吃了，婷婷你没吃过吧？”婷婷说：“没有，我们老家不产玉米吧。到了北方才吃的。”
我把烤好的玉米放在一边，等它凉了。我喝了口酒，嗓子有点热辣，说：“时间真快，你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只留下我一个人了。”婷婷听了望了任腾宇一眼，对我说：“昕姐，我会回来看你，任哥不是说回来说回嘛，你对月又伤感了吧？”任腾宇也说道：“对呀，现在的交通信息这么发达，我会每月回来一两次看你，我又不是不回家了。”婷婷笑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听了也稍微好了点心情，我举起杯子说：“好，咱们干一口，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们三人干杯，然后大笑着。
我和婷婷唱起了歌，越唱越觉得开心，声音越来越大起来，路过的人都向这边张望，我们更唱得张狂，河水的清凉带到空气里弥漫在周围，远远听见虫呜，还有夜莺的叫声，我突然停住唱歌，对婷婷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替我照顾他吧。”婷婷不知我为何这时说出这句话，看看我，又看任腾宇，任腾宇问婷婷：“你跟她说过什么吗”婷婷摇摇头，我看不透任腾宇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我问：“你们要一块回去吗？”婷婷说：“我也不知道呢，如果一块回更好啊，这样我也有伴不寂寞了。”任腾宇又递给我一块玉米，说：“我确实买了两张机票，明晚婷婷和我一起走。”婷婷吃惊地瞪眼看着任腾宇，又看看我，说道：“真的，那太好了，我太兴奋了。”说着她从地上蹦起来，挥舞着双臂，向天空大喊。
今晚我真得多喝了几口酒，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梦幻，见婷婷兴奋的模样，看任腾宇的表情，问：“你们这是说好的？你有事瞒着我？”任腾宇见我问他，他摸下我头说：“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婷婷和我一起走，是因为她马上要成为我的同事了。”“同事？这是什么情况？”我睁大眼睛问，婷婷也坐下来，她离我略远点儿，好像不想搅入我和任腾宇之间的对话。
任腾宇解释道：“婷婷她被我们公司聘用了，可以说咱仨都是同事了。”他望向婷婷，婷婷也正注视着我，说：“昕姐，你为我高兴吧。”我恍惚间才明白其中的缘由，站起身道：“原来这样，婷婷你从来没跟我提起这事儿，被你们一直瞒着。”婷婷也站起来，和我作了个拥抱，这一抱好像身上被掏空了一般，眼前的篝火映红了我的脸，鼻尖酸酸的，泪水盈满眼眶。
婷婷忙问：“昕姐，你怎么了，为啥哭啊？”我用手抹去泪珠，答道：“我为你高兴的，没事儿的。”任腾宇扶住我低声说：“好了方昕，我会常回来看你陪你的，今天的月亮圆得不免让人伤感。我们该回去了。”他安慰我一会儿，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默默地收拾地上的东西。
月色如水，我们缓缓地向村里走，婷婷在前，我和任腾宇走在后面，我发现自己忽然一下就这么寂寞，心有些孤独，他靠向我，我明显感到他的体温是温暖的，我向他靠近，我明知这种感觉到明天都会消失，自己要用虚幻过一段漫长的日子，我改变不了现实，能改变地只有自己。
我脚下发软，他扶起了我，说：“我背你走。”他把我背起，头深深埋进他的肩头，能听到他的呼吸声，我这时不想说什么话，因为我不知说什么才能平复我失落的心情，本能地将内心隐藏起来，在他的背脊上得到片刻的安全感，一切我都可以等，等到花开花落。
他把我背进房间，放在床上，婷婷倒好水，她看我这样心里不免焦急，问任腾宇：“昕姐没大事吧？”任腾宇低声道：“她是累了，又不能喝酒，睡一觉就会好的。你们休息吧。”他轻轻带上房门。
这一夜我一点没有醒来，第二天天刚亮，任腾宇就过来叫门，婷婷打开房门，他问：“都醒了吗？”我睁开眼睛看着他说：“醒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他点头道：“今天还要赶时间，起来就返城，你们辛苦点。”
任腾宇把婷婷放在学校，嘱咐道：“我中午来接你，带好所有东西。”婷婷应了，跟我说：“昕姐，我这就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们再见吧。有时间你来杭州，我一定陪你。”我笑笑说：“好的，你也要好好工作，我会去看你，不，是去看你们俩。”她把手递到我面前，我握住轻轻放开。她转身向校内走去。
任腾宇开车送我回家，他送我进到家门，我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了，他捧着我的脸说：“方昕，我爱你，你要好好的，我想你。”我也哭泣道：“我想你，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我会回来，你要等我。”
☆、绿城
任腾宇接楚婷婷到机场，婷婷怯怯地问：“任哥，你带我一起回杭州，没有提前告诉我，我不该投你们公司简历，我哪知道后果是这样，我看昕姐有些失落。”任腾宇道：“我安慰她了，可能觉得孤单吧，我理解她的心情，不过你也不用自责，你进入公司不是靠我，再说你之前也不知道我在。”
婷婷低头不语，她好像仍沉浸在录用的兴奋之中，说道：“我马上把这消息告诉妈妈，她一定也会高兴的。而且再过三个小时我就到家了。”她在手机上发着短信。任腾宇问：“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婷婷放下手机，思绪一下变得凝重了，说道：“我就我妈妈两个人，爸爸在我小时候就离开妈妈了，我现在对他都没有印象了。”任腾宇默默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性格很坚强，看来你从小就有不同的经历。”婷婷说：“现在离异家庭成了普遍现象，从小我都是自己上学放学回家，还学会做些饭菜，妈妈在商场工作，有时回家很晚。”任腾宇同情道：“从你的性格中能看出你很独立，有思想，但愿我没有看错你。”婷婷眼睛湿润道：“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凭实力考入一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