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好欢不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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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才知道她傻得天真,她也为她的傻付出了几乎是性命的代价。
如今再看这文竹,睹物思情,除了惋惜旧情长逝之外,哀怨命运不公之外,便不该再生别的心思。
眼泪这东西,她更该好好地收起。
书韵如此想着,便擤了擤鼻头,猫身钻入苗圃内,到尹柔身边去。
028 梦路心伤,不忆当初
人影攒动,风扶花枝,尹柔花剪还没下去,文竹枝叶就轻轻地颤动,回眸时,就见书韵默默无声地站她身后,面容沉凝。
书韵先低低喊了一声:“尹姨。”
澄澈的双眸却只轻轻地扫了眼尹柔,依然凝向那一排文竹盆景,怔愣无语。
心内默默数过一、二、三……十六,恰好是当年的盆数,十六曾经寓意他们认识十六年。
尹柔放下花剪,见书韵失神,解释道:“书韵,这些其实就是你当年栽的文竹。怀桓出国前都送来了我这里,托我制成盆景,小心养着,等他回来。”
书韵闻言,收回神来:“要这东西何用?难道它们比人还珍贵吗?”
想当年,他是连她这个人都不要了的,又何必徒劳要这些俗物呢?
“诶。”尹柔轻叹。
“书韵。文竹又名云片松,它不仅枝节似竹姿态文雅潇洒,其叶轻柔常年翠绿更兼松柏气度。怀桓当年离开你是有原因的,他们拿尹家和我的性命胁迫他。”
“哦。”当着尹柔的面,书韵不想太怨念商怀桓。将文竹比松柏,尹柔的意思何难理解?她是他的母亲,自然能理解自己的儿子。所作所为都是被逼无奈。若换位思考,她也能理解。但站在她的角度,她能理解并不表示她能谅解。
爱情不能是任何感情的牺牲品,她宁愿玉碎绝不瓦全。
“尹姨,事情过去都那么久了,咱们别再提了好吗?”
“……”
尹柔自然不再提起,与书韵执了手,往屋内走去。
尹柔泡了壶熟普洱,给书韵斟了一杯。
书韵只抿了一口,就不再动,小茶杯拿在手中端详着,似乎要把杯子看透。
尹柔喝了一小会才察觉出不对劲,问道:“不好喝?”
书韵道:“不是,是我好久不喝茶了。……这几年都喝咖啡。”
尹柔收住她往壶里添水的动作:“我记得你胃粘膜不好,喝咖啡会疼,不能喝的呀!”
书韵:“没事!习惯了就不疼了。”
尹柔闻言,一把把水壶拍在桌几上:“胡闹!你不能喝的东西怎么能习惯喝!”
书韵勉强一笑,不说话。
尹柔茶也不喝了,移了书韵手中的杯子,问道:“这几年我因为要避嫌一直不过问你的生活,外界都传你们小夫妻挺好的,我也就没细打听,书韵,你能老实告诉尹姨吗?你这几年过得到底好不好?”
书韵微笑:“很好的。”
尹柔:“可我见你气色并不好!我们书韵以前的皮肤可是嫩得能滴出水来的,现在嘛……尹姨看你……满脸是倦容。”
书韵保持微笑:“是我昨儿没睡好的缘故,我哥现在天天盯着我,烦死!”
“你肤色暗沉,不像是一夜没睡好的样子。”
“尹姨,我前段时间是过得不好。但都是怀瑛过世以后的事。”书韵面露难色。
“你那几个月确实不容易,但怀桓带你出来也有两个月了吧,照理也该调理过来了,书韵,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心事?”尹柔执起书韵的手,心疼却不罢休。
“……”书韵只笑不语,不承认也不否定。
尹柔见撬不开她嘴,索性开窗直说:“书韵,我不瞒你,今天这些话,是怀桓托我问的。他总觉得你这五年过得不像传的那么好。你能告诉我,他的直觉准吗?怀瑛在世的时候是不是对你不好?”
凌书韵面上一凝。
但很快又释然,恢复正常。
她说:“没有!尹姨。除了最初那点误会外,他对我都很好。”
“误会?……是说怀瑛驾车撞了你的那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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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梦路心伤,不忆当初
“是……是吧。”
书韵忽然就失了神采,抬腕飞快看了眼表,然后就匆忙起身,与尹柔道别:“对不起!尹姨。我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尹柔挽留,逃也似的奔出了尹家。
旧梦依稀,往事迷离,无情的岁月沉淀了无尽的悲伤,不伤痛是因为它死寂,可只要轻轻挑起,它依然能伤心裂肺。
最初!她和商怀瑛的最初又岂止是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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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的司机就在屋外等候,书韵一钻入车内,就翻包找出“初润”,不论三七二一,先喂了自己两颗。
她不能受刺激,气或急都极容易诱发头晕、耳鸣、眼花、盗汗、无力,甚至心悸气短等系列病症。
从五年前开始的气血虚,无论怎么调理,都没能断根过,药食无用。
唯一能够压得住病症的就只有“初润”一味药。
不得不承认,“初润”确实有它不可取代的价值。二十多年过去,它既有西药药效快又有中药补元气的特性,至今还没能出来另一味药能与它抗衡的。
凌氏手里捏着这般举世无双的配方,无怪会日渐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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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韵坐车里缓了片刻,才至于头不晕、耳不鸣、眼不花了。但旧时尘土被揭封,再怎么刻意心平气和,终难抵浪袭般的肆虐,心头压一阵涌一阵的不平,愈发诱人迷失心性,如走入梦中一般,深沉其中不能自已……
。
五年前的十月九日,凌书韵用一日走了一辈子般长的路。
那日傍晚,她等候一天依然没有接到凌氏半个电话。哪怕一句“生日快乐!”那家的人,都始终吝啬给予。
那日傍晚,她依然等来的是商怀桓的电话,虽然姗姗来迟,却经年未变。
商怀桓说:“生日快乐!”
精简得不能再精简,却散发着款款的浓情。
书韵说:“与你同乐!”
商怀桓然后就说:“来我这里。”
书韵就答应了他,自己打车去旺角。
每年总有那么一天,是商怀桓不能时刻相伴凌书韵的日子,就是十月九日。这日是书韵的生日,却也是许静初的忌日。所以每年这日,书韵都会去与许静初共同住过的老房子里度过。她不要任何人陪伴,商怀桓却是十分清楚的,她寄望凌峰能过去陪她,一刻也好。
虽然,凌峰每年都会让书韵失望。
商怀桓总会在最后一刻赶去安慰书韵,但那一年那一日,他也需要安慰,只是书韵没有预知到。
所以当书韵七魂丢了三个似的跌跌撞撞撞开商怀桓旺角公寓的房门时,遇见的是同样失魂落魄的商怀桓。
只是她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了,没有发觉他的异常。
其实她也没心力去发觉。
门才一打开,她便跟往年一般,闷头就往他怀里攒。
商怀桓失笑着将人兜入怀中,因喝了不少酒,脚步趔趄,二人便一同歪歪斜斜地挤往餐厅。
餐桌上闲置了不少的空啤酒瓶,书韵见着,先“咦!”了声。
然后她兴奋:“有酒喝呀!”
其实旁边还有蛋糕,被她选择性忽略了。
如果是往年,商怀桓一定会跟她说,“先吃蛋糕”的,但那一年,他只是默契地启了两个瓶盖子,递给她一瓶,自己留一瓶。
他与她瓶口对瓶口碰撞了一声,心领神会般,各自仰脖先闷了一瓶。
喝完,书韵甩手将酒瓶掼出去老远,拆开桌上生日蛋糕的盒子,一边切蛋糕,一边自言自语:“祝我生日快乐!”
商怀桓按住凌书韵执刀的手:“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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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梦路心伤,不忆当初
书韵一怔,原本就没喝醉的脑神霎时清灵。她凝眸望向他。
喝了酒的缘故,商怀桓澄邃的眼眸如蒙上了白翳般,朦胧模糊。
书韵白一眼商怀桓,拂开他覆在手背上的大掌:“你开什么玩笑!”
商怀桓却攥住书韵的手:“我是认真的!”
书韵甩开商怀桓和切蛋糕的刀,就近拎过一个啤酒瓶和玻璃杯,用嘴启开酒瓶盖,飞速将酒倒满杯子,然后提起酒杯,泼了商怀桓一脸。
“你清醒了没有?”
商怀桓摸一把脸:“我没醉!我是认真的!”
书韵怔住,盖在酒杯口的手轻轻滑落,半响,才问道:“原因!”
商怀桓闭上眼睛,仰起下巴,不敢看人:“我不爱你了,我爱上别人了。”
“哼哼!”书韵嘲讽似的冷笑,“商怀桓你骗人也找个靠谱点的理由好不啦!你是谁我第一天认识吗?你的时间除了工作全是我的,就是工作你也一天三五个电话地跟我联系。你会爱上别人?你就算会看上别人也要有那美国时间去谈呀?我拿我的项上人头打赌,你要是爱上别人,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地球自东往西自转!”
“……”商怀桓拍脑门,很无语。在他们有历史记录以来,她就是他的全部,就算一天24小时都捆在她身边他都嫌不够的。他确实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爱上别人。但是,爱上别的女人不是最好的打发女友的借口吗?一般女孩,哪个不是在听说了自己的男友亲口承认了爱上别的女孩以后,第一时间转头就走的?为什么他家的就这么难打发?
他家书韵还特***的精明,他的意图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她就已经先看穿了似的。
她问他:“商怀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商怀桓一时觉得,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无奈,最后心一横,跟书韵直说:“书韵对不起。我真的遇到麻烦了。”
“一定要抛弃我?”书韵追问。
“一定要!”商怀桓感觉自己在挖心。没有人比他更失不起书韵。相识相知十六年,十六年间,她早已融入了他的骨血中。失去她,他就会像失去心魂一般,徒留下行尸走肉。却还是要他亲手将她推开,宁愿自己万劫不复。天底下最傻的人都没有他傻,明明最爱,却偏要不爱。她是一旦放开,就绝不会回头的犟牛脾气。他这分明就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今生恐怕无法再来一次。
同时,书韵仿佛,心缺了一角似的。空虚得像是这宇宙万物都覆灭了般。一霎时,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她以为她的前半生已经够是个笑话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没有笑够她。都已经定下婚期了,居然还能被悔婚。这些以往都只能算是传说的故事,居然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身上上演吗?老天,她不是演员,不会演这些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呀!
商怀桓一定是跟她开玩笑的!她就不信这一切会是真的。一定是他在捉弄她。那好,她等着,只要她沉住气不上当,他就会拿她没辙,主动跳出来承认是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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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梦路心伤,不忆当初
可是他却说:“商怀瑛要你!他扼住了我妈新项目的资金链,指名就要拿你去换,否则,只能资金断链。而资金断链势必影响尹氏的运作。这几年,风城的尹氏一直是我妈料理的,出了问题,她难以跟舅舅们交代,就算舅舅们不追究她的责任,她也没脸再留在尹氏了。我妈为了我,一辈子没嫁人,她如果再离开娘家,就无家可归了。她已经人到中年了,她年轻时候因为我而筑成终身大错,如果再走到那步,会要她命的。书韵,我不能再连累她!”
“因为我被商怀瑛看上就害你连累尹姨了?那要是即便我跟你分手,我也不跟商怀瑛好呢?到时候他再为难尹姨,你怎么做?”
“书韵你不会……你会保全我妈的。”
“要是我偏不呢?”
“必要时,我会帮助他……得到你。”
“商怀桓,你——”书韵指上商怀桓的鼻子,“你浑蛋!”
已然词穷。
“我是浑蛋!所以,求你!答应商怀瑛的要求。帮我妈度过难关。别让她走投无路。”
“你还能更无耻吗?”书韵失望。
“能!只要你答应帮我妈,你要我做什么都能!”
“啪!”脆亮一声极响,书韵不留余力地甩了一个巴掌,商怀桓的左脸颊刹那浮现出五指印。
商怀桓抚摸上被打得滚烫的脸颊,却不吱声,抬起书韵的左手又往自己的右脸上拍:“只要你答应,这边也随你打!我说了,你想怎样都可以,只要保全我妈!”
送上来的巴掌,书韵却打不下去了,问他:“没有这笔钱,你妈会死吗?”
“会!”
“要是换到这笔钱的代价是我死呢?你也换吗?”
“书韵,别这样……你嫁入商门总比嫁给我好!就别让我纠结是救你还是救妈的问题了好吗?我妈从小就待你跟亲生女儿似的,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也为了她想想好吗?就算是报答她,你帮帮她好吗?”
“这是尹姨让你跟我说的吗?”忽然间仿佛又一次天地悬空了,难道连尹姨都要抛弃她吗?
“当然不是!”商怀桓否定得极快,“她恨不得拖到我们结婚都不告诉我她的难处。是商怀瑛找的我,是我希望你帮她!”
“你还真不如尹姨明白!”书韵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