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好欢不迟-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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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三十多年,竺志维把竺婉琼当妹妹看待,可最后,竺婉琼还给他什么?背后的一刀。
他二十几年不来计算这个女人,是他觉得,他做哥哥的应该要有宽容妹妹的胸襟。
但这二十几年,这女人都做了什么?可了劲地害着他的一双女儿。
书韵就不说了,千方百计地谋划去当她错乱的媳妇,最后还不给她应得的报酬。
对待竺一诺,别看竺婉琼待她胜似亲生。但有哪一个亲生母亲会这样娇养自己的亲骨肉的?
竺志维曾一度过问过竺一诺的生活。那一年竺一诺还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竺一诺一个人跑去撒哈拉看沙漠,身上除了卡就还是卡。竺志维担心她出事,跑去督管了竺一诺一阵子,将她身上的卡全部搜罗出来一数,加起来的钱差不多可以买一个规模不小的上市集团了。
这世上有一种毁灭叫做捧杀。竺婉琼就是利用竺一诺少年心性不定的缺陷,企图将她扼杀在成长的摇篮里,等到竺一诺养成跟他少年时候一模一样的性子,到时候继承董事会就麻烦了。
竺志维知道,竺婉琼这么费心费力地经营竺氏地产,除了满足她控钱的欲望外,她同样也想给后人留点财力。
这个后人不是她的儿子,也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商妍艾,而是一度差点成为她男人的儿女——商妍孜与商怀桦。
竺志维也是在出国后着手调查竺婉琼的时候才发现的这个秘密。原来竺婉琼在国外留学期间并非像竺家资料显示的那样感情一片空白。
事实上,竺婉琼在读书期间,爱上了同样是华人的某商姓男子。
只是那男子对竺婉琼这种女强人性质的女人提不起热度,而是选择了资质平平、甚至有点胸大无脑的小女人过一生。
后来竺婉琼回国,男子夫妇在一次车祸中丧命,留下一双儿女无依无靠。
竺婉琼通过关系把商妍孜与商怀桦姐弟介绍到到当时的商门老爷子面前。
那老爷子对竺婉琼满意得不得了,爱屋及乌地对商妍孜姐弟也相当满意,收留在商门内,与商怀瑛放一块,一道养到成年。
竺志维曾试图从各方面作证商妍孜就是竺婉琼的女儿,但多次求证下来,均以失败告终。
商妍孜除了争强好胜到底性子与竺婉琼有点相似外,其余所有生命指标都与竺婉琼毫无半点亲情的关系。
天底下就是有这么一种愚蠢的女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抛却不管,却非得把与自己年少时喜欢的男人相关的人保护得滴水不漏。
竺婉琼设计得商怀瑛天不假寿命,竺婉琼把商妍艾当成另一个竺一诺来养,她从没想过要给自己的一双儿女留点什么,却二十二年苦心经营,希望给商妍孜姐弟留下傍身的钱财。
不论风商还是竺氏地产,竺婉琼的所作所为,都指向商妍孜。
商妍孜就像是她亲手培养的接班人一样,工于心计,擅长阴谋手段。
原本竺婉琼并不觉得商怀瑛会输给竺婉琼。
纵观商怀瑛的成长轨迹,他早在出生之初,就遭受了母亲最致命的伤害。可他的生命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劫难被他闯过。
十七岁那年学校宿舍起火,有一个黎池把他叫醒,免他死于火海。
二十七岁那年商怀瑛身患白血病,有一个商怀桓跟他骨髓匹配,又免他一次死。
商怀瑛每次逢凶都能化吉,竺志维以为,有他们母子这么斗着,比他回来参合一脚要好。
知道商怀瑛猝世,竺志维才有点措手不及。
他所有的计划里都没有这一个环节,他只等待商怀瑛把自己的亲生母亲逼上死胡同里,他再出面。
却万万没有想到,商怀瑛会在这么巧的时间上死去。
这一下他的女儿凌书韵就有点孤掌难鸣了。
书韵被囚商门的三个月里,同样是竺志维夜不能寐的三个月。
商门瞬间变成了一个铜墙铁壁的笼子,商门里的信息被包裹得密不透风,外面的压根无法探知道里面的情况。
竺志维一面暗骂书韵笨蛋,将自己置身在了一个到处都是针毡、钉板的囚笼中,一面又只能紧锣密鼓地重新布局。
他到底迟了有多少,竺志维知道,自己错过了整整一个季度的地狱。
商场决战很多时候不能随心所欲,你不仔细谋篇布局到了战场上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能颠覆了你整个棋局。
竺志维就是再焦虑,也要把自己武装好了才能杀回风城。
只有当他准备的满满的回来,才会在回来以后不是被竺婉琼再度利用,而是给她施加了一个巨大的压力。
因为他的武装够好,所以,即使竺婉琼怀疑幕后大量吃进竺氏股票的财团是他在背后操纵,却也没有心力去求证,去排挤。
商怀桓三个年轻人每天都把竺氏的股票推到最高点然后再让它跌倒最低谷,只这一件,就已经够竺婉琼忙得焦头烂额了。
竺婉琼强势了一辈子,可终究也没能扛得住年轻人狂轰滥炸般的流言蜚语。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年竺婉琼如何对付她的情敌、她的哥哥的,如今他们的后代就如何对付她。
所谓一报还一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竺氏注定要以惨淡收局,接受不适应竞争的结局。
女人到底是女人,像这样波折云诡的商圈,本不应该她们参与进来。
竺志维要求由他亲手结束竺氏,一是报复竺氏当年对他的抛弃,二也是不希望书韵在这泥水浑杂的商业池塘里越陷越深。
。
书韵坐在秀园主卧起居室的玻璃窗前沉思良久。
这是自商怀瑛去世后,她第一次这么安详地呆在主卧里,仿佛过去所有一切魔鬼一样的记忆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不是随着商怀瑛的失去,而是随着商怀瑛真正死因的可能揭露。
生下他的人同时收回他的命,天底下命运如商怀瑛的只怕找不出第二个。
砰然生出的同情心盖过恐惧心里,此刻书韵待在往昔曾被五花大绑的小小空间里竟然没有一点害怕。
她甚至还能平心静气地思考问题。
她在想:放手竺氏,她到底答应还是不答应?
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她到底离还是不离?
回想商怀瑛的一生,书韵庆幸自己还留着小命。连亲生的母亲都能算计得自己性命成忧,这个圈子这座城,果然如她母亲早就预言过的一样,大染缸一个。
她本无心跳入这染缸当中,她留在这座城市里,原本只因这座城里有他。
商怀桓,那个她一度以为可以携手一生的男人。
五年来,她踽踽而行,始终没有迈过的坎也就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创伤。
如今所有真相都已经打白,她需要原谅他吗?
她不!她早说过,她的字典里这辈子都没有“原谅”二字。
但是,其实她可以试着遗忘。
就像遗忘对凌峰父亲的仇恨一样,她也可以遗忘掉对商怀桓的怨恨。
恨了这么多年,说到底也是因为这么些年她没有成功把他从自己心里赶出去的后果。
书韵唯一难过的是,如果答应了竺志维,她退出风城商圈,她该如何跟黎池交代。
黎池纯净得像一颗夜明珠,在黑夜里照亮了她的心房。
那样一个透明的几乎没有瑕疵的男人,为了她,不惜一切代价地为她闯入了风城这个大染缸,她要是说退就退的话,让他怎么抽身?
虽然黎池从来不要书韵向他解释什么、交代什么,但是做人都要有个原则,那就是坚持自己做人的原则。
书韵想起商怀瑛临终对她说的话。
商怀瑛一辈子将书韵当玩物一样拘在身边,书韵从来不祈望这个人在对待她的态度上能有所转变。
但就在商怀瑛病逝前的一个晚上,商怀瑛忽然转性没再绑她手脚。他们一个卧在卧室的大床上,一个蜗在起居室的小榻上,背对着背,谁都不睁眼看谁。
商怀瑛就那么漫不经心地开口:“凌书韵,如果哪一天我死了,希望你不要怨我。你我天生一对冤家,我过去那样对你,这都是命!不管你信不信,我这人做人是有原则的,原则上,你跟我犯冲,就别想我能对你好了。这是原则。你别不信。我这几年掌管着风商银行,什么坏事都做过,但原则性的东西,我绝不碰,别人要是碰我的,我也坚决不妥协。你还年轻,也许不懂我会说什么的,但总有一天你会都明白的。书韵,不是我不想对你好。我从见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跟黎池的一模一样,干净的像个孩子。其实秀园五年,你俩就像是我的两个孩子一样,我作为家长,教育、鞭策你都是为了你好。凌书韵,我死以后,会把你安置妥帖的。不用再担心我这个恶魔日夜来骚扰你了。但是,书韵,我得提醒你,要当心阿池。虽然阿池是我的人,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我纵横商界这么多年,就从没见过,有他这样的人,机关算尽,眼睛却无辜得像个孩子。……他这样的人,除了我,你用不好。”
在商怀瑛有生之年,凌书韵连背对着他都不敢大声吐气,那晚商怀瑛莫名发感慨,书韵将他的话一字不漏地全听进脑子里,却不敢反驳和质疑。
不敢反驳他为什么坏事做尽了还要假做慈悲地临了关怀她一下。
不敢质疑他为什么视黎池为手心肉却死前要她提防他。
难道仅仅是为了阻止她把黎池从他身边抢走吗?
书韵无法理解一个男人的嫉妒心。
但是第二天一早,商怀瑛就因为突发心梗去世了,他留下的种种疑难,如烟云一般缭绕在书韵心头久久未能散去。
对商怀瑛的第一个反驳书韵现在大约知道了答案。因为父母的关系,她注定与商怀瑛不会有姻缘,甚至一辈子都是死仇,所以,以商怀瑛的原则,他歇斯底里对待书韵不触犯他的原则。
但是黎池呢?
黎池为她倾尽了身家,她还能这样怀疑他吗?
商怀瑛的原则应该不包含“嫉妒”俩字,书韵想。这是唯一能解释商怀瑛为什么离间她与黎池的原因。
那她到底是退还是不退?
书韵始终下不来定论。
书韵瞥眼往下望,秀园里的梅花已经开出了花骨朵,来年春天,一定又是一个傲骨铮铮的秀园。
圆门下面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是黎池和商怀桓。
商怀桓一直在竺氏顶楼等着她与竺志维交谈结束。她中间吃了两顿饭,商怀桓大约连米都没见着。她从竺氏出来,一路飞车秀园,商怀桓没有拦她只是一路紧随。
书韵到达秀园就已见着了黎池的座驾。想来没有她的莫宅,黎池带着忒尴尬,所以干脆回到了秀园。
因为她,黎池已经无家可归了。算来,也就只有秀园这个地方可以容身。
凌书韵虽然是现如今秀园法律上的主人,但要论主人,凌书韵算的话,黎池绝壁是真正的秀园主人。
秀园一派清如水的修饰,都是为黎池这个清澈如水的男人而修饰的。
当初商怀瑛修建秀园,就是为了给黎池一个家。
后来商怀瑛借着书韵的由头搬离商门来到秀园,也是为了给黎池一个完整的家。
黎池是商怀瑛的宝,他想要的,商怀瑛都愿意给。不就一个家吗?两个人不够,他还能再给他拉来他最如眼的女子放在这园子里供他俩使唤。
在秀园,与其说,黎池离不开书韵或者书韵离不开黎池,书韵更愿意相信,是商怀瑛离不开黎池。
商怀桓回到风城也有些时候了,不知他有没有看出一些三三两两,书韵总觉得他待黎池的态度太过暧昧。
当时书韵不过是一点点表示出自己喜欢黎池的感觉,商怀桓就急不可奈地恨不能折断她的脊梁骨。
可对肇事者黎池,商怀桓却始终保持彬彬有礼,就像二人现如今面视的梅林一样。
完全没有开放的梅林,书韵不知道它能有什么看处,但是两个男人已经看了许久了。
她发呆多久,他们就看了多久。
难道,他们也想要以梅为妻?当然,那时候不可能的。
书韵眨干了眼睛也感觉不出他俩的意思。
直到,他俩差不多同时接到一个电话,同时往她的方向走来。
书韵大约能猜出是莫宅的呼叫,也跟着趿了鞋,提前一步下楼等他们。
。
商怀桓与黎池几乎是一道挤进大门的,面向书韵,又同时开口:“竺氏,垮了。”
“垮了?这么快?”书韵万没有想到,换竺志维动手的话,竟然不费吹灰之力。
“对。股指跌的太厉害了,连续几天下来,竺氏地产的几个大董事都坐不住了。竺志维亲自出面说服他们将手上剩下的股份都转给他。竺婉琼成了孤家寡人,完全不堪一击。”商怀桓接口道。
“完了?”
“是的,完了。竺婉琼因为受不了打击,自己去公安机关自首了,说给商怀瑛下药的主意是她提供给商妍孜的。主动承认,她是谋害商怀瑛的主犯,商妍孜不是。”
“还有吗?”
“还有就是她对当年为凌峰提供度假山庄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