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在一起-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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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鸡蛋,伸手接过电话,按下通话键,安之萧久违的声音通过电波传递过来,“晓晓,是我。”
我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时至今日,面对安之萧我己经完全可以做到不动声色。
“晓晓,我在你家门口,你能出来见见我么。”
我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就好。”
安之萧沉默了一下,我能清楚地听到他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晓晓,我就想见见你……后天,我就要离开了。”
离开?我心里一动,问道,“你要去哪里?是去国外么?”
“嗯,我准备去英国,所以想在离开之前见你一面。”
“那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
我放下手机,起身对始终注视我一言一行的韩悠悠说,“悠悠,安之萧在我家门口呢,我去见见他。”
韩悠悠皱了皱眉,“他来干什么?有什么好见的,晓晓,你最好别见他,否则安君一定又会没完没了地纠缠不休,我可不想再见到她。”
我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放心吧,就见一面,回来再跟你细说。”
推开院门,我一眼就看见倚在车前的安之萧。
高,瘦,眉眼如画,额前的碎发刚刚齐眉,唇角微勾,眸中点缀着淡淡的笑意。
安之萧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近,眸中的笑像漫延的河水。他说,“晓晓,你来了。”
我在他面前三步之遥的距离站定,微微一笑,“嗯。你……后天几点的飞机?”
安之萧说,“后天下午3点的飞机。晓晓,你会去送我么?”
我躲开安之萧隐着期盼的目光,缓缓地摇了摇头。安君恨不能我消失才好呢,我又何必找不自在呢。
想到安君,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安之萧去英国,她必定会跟过去的,这对她来说应该是件再好不过的事了,那她今天的举动也太反常了,难道只是想在临走前发难甩我一巴掌,以解心头之恨?
安之萧见我摇头,眼中闪过明显的失落。他朝我伸手,目光灼灼。
我以为他想和我握一下手,便将手递了过去。
手指相握,安之萧却用力将我往怀里一带,我淬不及防地撞进他的怀里,鼻尖萦着我最喜欢的桅子香。
他将下巴抵在我的头上,“晓晓,也许我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的呼吸有轻微的停顿,原本挣扎的动作顿了下来。
“晓晓,我和安君分手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也不能再给安君无妄的希望了,我始终还是无法爱上她。”
已经分手了么?原来如此,那么今天安君的反常就可以得解释了。
安之箫的下巴依恋地摩挲着我的发,轻轻的鼻息扑在我的耳尖,“晓晓,我爱你。”
我的心脏霎时急剧收缩,眼睛里汹涌的泪水险些碎裂成行。
“晓晓,再见。”安之萧轻轻地放开我,目光里有浓烈的哀伤。
我扬起脸,轻轻地眨了眨眼晴,抑制了许久的眼泪轰然砸下。
安之萧伸手将我的泪水抹去,温柔而怜惜的注视我,“晓晓,不要哭,你的眼泪对我来说太过珍贵。”
我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安之萧,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想见你一面,你会出现么?”
安之萧笑了一下,眼睛微眯,唇角微勾,“当然,我一定会飘洋过海来看你……不顾一切。”
不顾一切。
安之萧,有你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
安之萧的车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我立在原地很久很久,久到泪水被风干,久到泪水再次泛滥成灾。
我想,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每天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不同的生离,亦或者死别。
前者或许不舍,或许无奈,或许悲伤,然而后者,却是铺天盖地的绝望。
绝望。多么让人恐慌的字眼。
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绝望降临,又该用怎样的字眼来形容这种撕心裂肺的痛。
形还在,神已碎。
身后有人轻轻地揽过我的肩,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我感觉到了一种特别的温柔和怜惜。
木哲言。
我不需要回头,我也知道是这个陪伴了我十四个春秋冬夏的少年。
他的指尖抚上我的脸颊,却又像被我的眼泪灼痛了一般颤抖了一下。
“晓晓,别哭,我在,我一直在,我一直一直都在。”
“晓晓,爱我好不好?哪怕不是现在,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要很久很久……晓晓,爱我好不好?”
“晓晓……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在为了另一个男人哭泣,我觉得一切都该死的糟糕透了!”
木哲言像受伤的小兽,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哀伤却又无奈地寻找唯一的救赎。
我安静地哭,悲伤像潮水一样向我袭来,排山倒海。
木哲言,你真是个傻瓜。
木哲言,我该怎么告诉你,其实你早已成为了我心脏的一部分?
木哲言,我又该怎么告诉你,其实我早己失去了爱你的宿命?
我转过身,看着木哲言的脸,那么悲伤的表情,让我几乎不能承受。
我伸手覆上他的眼睛,遮住了他眼中化不开的哀伤。我说,“言言,我不哭。”
然后另一只手将脸上的潮湿擦得干干净净。我深呼吸,扬起脸微笑,“言言,我的手放下来的时候,我只想看见你的笑脸。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心碎如尘
木哲言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柔软的蒲公英,轻轻地划过我的手心。
他说,“好。晓晓。”
我缓缓放下手,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木哲言的笑脸像仲春倾泻而来的充沛阳光,照亮了我心中阴暗的天空。
我说,“言言,你知道么,你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木哲言缓缓伸手,揉了揉我的发,“晓晓,最近你瘦了很多呢,饿不饿,我给你做饭。”
我点点头,”嗯,我想吃牛肉,要多做些。”
韩悠悠见我们进来立即起身奔了过来。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副吃惊不小的样子说,“晓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姓安的欺负你了。”
我伸手止制她朝眼睛伸过来的手,“没有,是沙子迷了眼睛了。”
韩悠悠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赵晓晓,你好歹找个好点的借口,你这双眼睛都比得过兔子眼了!”
我撇嘴,绕过她坐在沙发上。
木哲言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别问了,我去做饭,你帮我打个下手。”
韩悠悠眼睛一亮,立即来了兴致,“好啊,走吧走吧。对了晓晓,刚才你妈妈也给你打电话了,好像还是挺急的事,你给她回个电话吧!”
今天又是十六号。
我应了一声,“嗯,知道了,我这就回电话。”
我上了顶楼,将门反锁,拨号。电话刚一接通,赵浅画忍隐的声音传过来,“晓晓,今天为什么没有去?”
我低眸,“没有为什么,忘了。”
“晓晓……你,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可以忘记呢!”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妈,我不想去了,徒劳而已,不是么?”
赵浅画失了声。沉默了一会,赵浅画哽咽着说,“晓晓,不要这样好不好,就算妈妈求你……”
我心中酸涩,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抚她。“妈,你别哭呀,我答应你就是了。”
“嗯,那你明天上午去,我来接你。”
“不用接我了,我自已去。我一定会去的,放心。”
“好。晓晓,你爸爸……木先生,他和我商量,想带你去美国,那里的……”
“妈!让他死了这条心吧,我一定不会去的。”
“晓晓……”
“妈,我累了,先挂电话了,再见。”
电话挂断,我全身虚脱地蹲下身。许久,我起身,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
正值正午,仲春的阳光温暖的洒落在我脸上,我微微眯眼,勾唇浅笑。
生活还得继续,不是么?
赵浅画到底还是不放心我,第二天一早,电话就一次又一次地响起,直到我出现在她眼前,她才松了口气。
我笑,向前一把抱住她,“妈,我来了。”
赵浅画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好,来了就好,我们进去吧。”
这里的一切我并不陌生,却依然无法对这里产生一点点好感。
经过漫长的几乎让我有些恐慌的时间终于结束,我几乎是迫不急待地跑了出去。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急切地想把肺部的空气重新过滤一番。
真是个讨厌的地方!我狠狠皱眉,心里却划过一丝苍凉,命运…如果这就是我的命运……
我,无能为力。
……
我一直以为,安君那样单薄的身体,即使她恨我入骨,最多也只能在我脸上甩上一巴掌,所以即使三个小时前,她在电话里森冷地笑,说“赵晓晓,游戏开始”的时候我也只是轻描淡写地挑了挑眉。
然而此时我才发现,安君的疯狂远不是我所能想象及预料的。
此时刚入夜,月亮躲在云层里只露了半个脸,空气潮湿清冷。
这是一座郊外的废弃停车场,几辆废弃的车辆匍匐在黑暗之中像伺机待动的猎食豹,四周寂静,偶尔传来只声突兀的蛙鸣。
我立在院中央,冷冷地注视前方。
十五个。呵,安君还真看得起我啊。
我一直告诉安君,木哲言不是她能动的,因为有木航书。
可是我却忘了,我的软肋,除了木哲言,还有韩悠悠。韩家虽然在A市也有着不俗的地位,但是比起木家,安家还是有着一定的距离。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安君竟然敢绑架韩悠悠。
我看着眼前这个外表弱不经风,楚楚可怜的女生,厌恶地转过头。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再看见这张虚伪的脸。
“安君,悠悠呢?我现在己经来了,你是不是也该让我见见她?”
安君轻笑,眸子却透着冷冽,“赵晓晓,你还真是一如即往的天真啊,嗯,其实我更想说……你还是那么愚蠢。”
“安君!你什么意思?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要见悠悠,你最好没伤害她,否则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代价?呵呵!赵晓晓,你现在还是没弄清楚状况啊……该付出代价的人是你!若不是你,阿萧他怎么会离开我……”
“安君你给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我只想见悠悠!”
这个疯女人!我真恨不能给她一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安君忽然诡异地勾唇,“赵晓晓,韩悠悠可不在这呢,她也只是将手机借给我而已……”
不在这里么?
我心里紧绷的弦渐渐放松下来,脚下发软,几乎就要站立不稳。
“那个救求信息是你发的?”
“当然。你似乎很庆幸的样子?难道你就不会问,她韩悠悠可不太喜欢我,又怎么会将手机借给我呢?”
我一怔,心突然像灌了铅一样,沉了下去。
“赵晓晓,为了让你确认你的好姐妹的人身安全,我就帮你打个电话好了,而且,你不必感谢我的。”
安君说完果然拿出手机开始拔号。
嘟。电话很快被接通。
韩悠悠急切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然后钻进我的耳朵,游弋在我的经络血脉,最后终于汇聚,像一把锋利的刀在我的心脏狠狠刺下。
韩悠悠说,“安君,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到了,你答应我的事也别忘了!”
“还有,你说好不会伤害晓晓的,你千万别做出什么过份的事,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嘟。电话被挂断。
我的身体不由自由地开始颤抖,牙齿将唇瓣咬出血来,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崩塌,粉碎如尘埃。
作者有话要说:
☆、被困
我从小到大打过无数次架,多得记不清,单挑也好,一对数也好。
九岁那年木哲言被欺负,我气势汹汹地带着他去为他“报仇”,一对三,我被揍得鼻青脸肿,当然,那三个也没好到那去。
木哲言泪眼汪汪地为我擦药,说,晓晓,你对我真好。
十一岁那年木哲言被欺负,我二话不说,直接将那个高了两届的男生打趴下,毫不费力,然后第二天晚上我被堵在僻静的小巷,以一敌六,这次我被打趴在地上。
木哲言将我抱在怀里,心疼得直掉眼泪,他坚定地说,晓晓,我也要学习跆拳道,我也要保护你。
十四岁那年,我被欺负,木哲言将我护在身后,说,晓晓,现在换我保护你。
那是我们首次并肩作战,以二对十,这十个都学习过跆拳道,而且段数不低。
输是必然的。
我和木哲言最后倒下的时候,对方也倒下了六个,剩下的其中一个指着木哲言说,小子,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