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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玻璃色的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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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到激情处,我听到台下有和我年纪相仿或大过我的一群人不自觉地合唱起来,一些不会唱的,也都能跟着哼出旋律。甚至,有人边哭边唱。

这首歌我多年前就会,但一直没有完整地唱过,因为累积我心头那深深的怨念还不够重。而现在我才发现,我的感情经历,仿佛就是为了能唱这首歌才刻意叠加得这么多。终于,我今天唱出来了,可真当我唱出来的一刹那,我才发现我错了,这首歌唱得不是怨念,而是洒脱。

唱之前,我以为这歌是唱给女人们听的,让你们听听,我们男人有多好,有多苦;可唱完,我才知道这原来是唱给男人们的,给自己听听,我们男人有多傻,有多痴。感情,终是自寻苦恼,却又是难以舍弃的苦恼。因苦而甜再苦,方令人记忆深刻。

掌声四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我身上。连听不懂歌词意义的小女生都安安静静地只拍手、没尖叫。

“谢谢大家。”我鞠了一躬,感谢大家慷慨的忍受了我的歌声。

“喂,”正当我要下台时,一个浑身酒气、满脸横肉的醉汉拦住我。“小哥儿,歌唱地不错啊。”我听不出他说的是哪儿的方言,一股膻味儿。

“谢谢。”我朝他点头。

“来,我点首歌,你再唱唱。”他说着,还掏出一沓钱,在我面前抖了抖。

我懒得跟他解释什么,而是直接无视地走开。

我的举动激怒了这胖子,他一把拉住我的衣领。我知道,这场架在所难免了。

我将手伸到脖后,紧紧扣住胖子的手腕,低头一扭身,就把他的手腕朝外掰了180度,这是我常去看美国职业格斗里常用到的招式。胖子必须弯着腰把身体倾斜开,不然胳膊就折掉了。不等他另一只手上来帮忙,我就赶紧朝他小腿上踹了一脚。他“咣”的一声跪在地上,然后脸朝地板上砸去。

一时半会儿他是起不来了,但是事情没这么简单就了结。和胖子一起来的一行人,把我团团围住。

“X!”亚伦骂了句脏话,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朝着最近的一个人一脚踹去。他的攻击没有章法,但总打架练出的力量也不含糊,被他踹到的人足飞出去有五米远。

一场乱战开始了,对方五人对战我、亚伦、孬孬三人。周宇和韩彤保护女生。

“X!”又是同样的一句脏话,不过不是亚伦骂的,而是于淼。真可谓夫唱妇随,这妞打架也不含糊,从背后瞅准头发最长那小子,一把揪住头顶挑染出的那一撮黄毛,使劲往后拽,硬生生地拽掉了。

现在是四对五,虽然我们占少数……等等,刚刚的话算我没说。

这时,在珊珊的带领下,金鑫、周宇和韩彤也都冲了上来。我忘了,金鑫还是跆拳道黑带呢。大家越打越兴奋,对方的人全倒地了,还都不放过地连踩带戳。等警察来的时候,那几个外地来的爷们儿都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了。

事后,我们被警察扣到了拘留所。

胖子醒过来了,而且和某个警察还很熟。

“糟了,他们认识。”韩彤暗叫不妙。

那个某某警察看起来30岁出头,一张尖脸儿,见了就叫人生厌。

尖脸儿给我们做笔录:“姓名、性别、家庭住址……”

性别,这也需要问,难道不够显而易见吗?

“是对方先动的手。”韩彤叫道。

尖脸儿完全没有理会韩彤的话,反而骂骂咧咧地道:“几个小破孩儿,竟给大人添乱。女孩子家家的,出手怎么那么重?一点家教都没有。一群不务正业、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小流氓,就会给社会制造麻烦。”

“你说谁是流氓?”亚伦狠狠地瞪着他。

“你眼睛倒是够大啊?瞪什么瞪?等着一会进号子里,慢慢瞪。”

“警察先生,是对方先动手的。”周宇礼貌地诉道。

“呸,”尖脸儿啐了口痰。“你们几个小流氓,打了人还恶人先告状?”

“你别一口一个流氓地叫着,”我说。“从你那张臭嘴里叫出来,连流氓都觉得耻辱。”

“你说什么?”他恼道。

“我说你没刷牙,口臭。”我用手捂住鼻子,不时还扇扇。

他刚要发作,却忽然又降下火来,“老子才懒得跟你们怄气。狗肉上不了席,一群臭流氓,等会有你们好看的。”

“那群暴发户是你朋友还是亲戚?我看到你点头哈腰的,给了你不少好处吧?蛀虫,败类!”于淼骂道。

尖脸儿一甩手,“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于淼脸上,登时就印出了红印。

“MD;你找死!”亚伦蹦起来扯住尖脸儿的衣领。

“你、你干什么?想袭警吗?”尖脸儿露出一些恐惧之色,但还不忘记威胁道。“打警察可是重罪。”

“放开,放开!”听到喊声,又过来几个警察,把亚伦按下。

“MD,你等着,老子扒了你这身皮。”亚伦吼道。

尖脸儿似乎没并在意亚伦的话,反而仗着人多气焰更加嚣张起来,仰着头摆出一副欠揍的样子。

后来的警察在尖脸儿耳边说了什么,我听到了“美国”、“韩国”之类的词。原来是他们查到了我和金鑫的国籍。

他的脸上显出一些不和谐的颜色,但还是不屑地道:“外国的,有什么了不起?”

我“哼”了一下,“没什么了不起,所以我才没告诉你。你不用怕,我不会用国籍来压你,毕竟我出生在中国,骨子里是个中国人。你该怕的不是这个,而是刚刚我朋友的话,他会扒了你这身衣服。”我是想提醒他,他大难临头了。

“切,小流氓。”他又骂了一遍。

不出我所料,十分钟后,一个看起来官阶不小的制服男出现在我们面前,尖脸儿见到他恨不得跪下磕头。但他一见到亚伦,则立刻点头哈腰地道歉。

尖脸儿站在后面,浑身打着哆嗦,都看傻了。

临走前,亚伦指着尖脸儿,说:“刚刚这个人,骂了我们不下五句‘流氓’,这就是人民公仆对待人民的态度吗?”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质问,我知道,尖脸儿的官家饭算是吃到头了。

我还是不知道亚伦的父亲什么来头,但确定绝非等闲。既然他不愿意提,大家也都知趣地不问。

虽然有了一次不太愉快的“进宫”经历,但总结下来,今天这架打得还是挺爽的,特别痛快,还解乏。

回到有家,客人都散了。取了车,亚伦送于淼回家,周宇送金鑫,我自然是送珊珊。

“那我呢?”韩彤指着自己问。

“你?”我说。“自己打车回家。”

“哦。”韩彤自讨没趣地跑到马路边拦车。

互相道别后,各自驱车离开。

刚调转完车头,我没有马上开走。“喂!”我冲没打着车的韩彤喊了一声。“你住哪儿?”

“冠生园。”

还的确顺路,“上来吧。”

“好。”这小子答应得很快,动作也很快,一下子就窜到了车后座上。

“我先送你回去吧。”我扭头对珊珊说。

“不,先送他吧,我今晚去你那儿。”

“好。”

车子开起来,一路往东行。路上,气氛很不对,珊珊少有的不说话,而是一头靠在窗户上,眼神很迷惘。

她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碍于韩彤在,才没开口的吗?会是什么事?难道我没和梅阑分手的事让她知道了?一堆问号在我脑袋里闪烁。

在老沪闵路的高架桥旁,我把车停了下来。“韩彤,你在这儿小车吧。”

“啊?还没到啊。”

“自己走几步,没多远了。”

“哦。”

我急着赶他下车,待其走远后,我也解下安全带,开门走了下来。找了路边一个台阶,我不管脏不脏直接坐了下去。

珊珊摇下车窗,把头伸出来,疑惑地问:“你干什么呢?”

“你也下来吧。”

珊珊把车窗摇了回去,然后开门走下车。“干什么呀?”

“来,”我拍拍身边的石阶。“坐到我身边。”

她似乎了解了我的想法,默默地坐下来,紧靠着我。

“我刚刚看到你的眼神,很涣散,有心事?”我伸出左臂搂住她。

她点点头,“我家里给我安排了澳大利亚的一所建筑学院,叫我去念书。”

“对哦,好像听你说过,你是学建筑的。”

“因为我爸爸是著名的建筑师,他希望我也能继承他的事业。”

“什么时候走?”

“下周二。”还有三天。

我们都沉默,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尽可能多地嗅着两个人彼此温存的气息。

忽然,她问:“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给我当伴读吧。”

我知道,这不是她刚刚想到的,而是一直踌躇要不要说出来的问题。

我不回答,她也没有追问。

“我们走吧,再坐在这儿就冻成冰棍儿了。”我起身,也顺带拉她起来。≮我们备用网址:≯

上车,开回了我家,我们在我那张不大的床上挤着睡下。我知道她没睡着,但互相谁也不和谁说话。

我不知道自己是几点钟睡着的,等醒来时天阴阴的,像要下雨的样子。

身边的珊珊不见了,枕头上留着一个信封。

第二十三章 断念

我拆开来看,两整页信纸写得满满登登,这绝不是昨晚临时能写完的。

“诺:

我不知道这封信的一开头该写些什么。我爱你,尽管不知道你是否有一丝爱过我?但我还是爱你。我们这段恋情开始得很仓促,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可偏偏发生了,却也要结束的这么仓促。

我希望你能陪我去澳大利亚,如果能,我就不必再写下去了。可如不不能,我就一定要把我所有对你的爱都清楚地让你知道。

有首歌里写:我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身上的味道。那将是我以后要做的事,而现在,我爱你的笑、爱你的味道、爱你总是不肯让我看清楚的神秘,还有你叫我名字时那磁性的声音。爱你那双有魔力的手,当它抚摸我的耳朵时,我觉得浑身都温暖;爱你那双忧郁的眼睛,似有很多秘密,用我一辈子都读不完;爱你的嘴唇,亲吻我时带来的梦幻般的甜蜜;爱你的……”部分内容少儿不宜,略。

我花差不多一个小时去读这封信,读到我的泪水悄声无息流满整张脸。

最后:“还记得在大马的酒店里拍得那张照片吗?我会永远留做纪念。

我们还会见面吗?也许不会了吧?又也许在哪个城市不经意的碰见?

我知道你不会跟我走,所以,我还是写完了这封信。呵,我曾妄图过我们的婚礼,也许会是中西式合璧的,一定要有海洋的元素,那是你最喜欢的颜色。不过,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吧,呵,我是不是有点傻?不过我不后悔,谁叫我就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你。

诺,你是否完完全全地爱过一个人呢?如果没有,我期望你能赶快遇见;如果有,就把她拉紧,别放掉。

这一次,真的要说再见了。谢谢你让我爱过你,谢谢……

明天上午10点的飞机,不希望你来送我,但如果你出现,希望你和我一起走。

珊珊。”

她似乎还有一丝祈望。

……我,……不知道,脑子很乱。不是不知道会不会跟她走,而是……什么都不知道,大脑一片空白。

我实在没想到,她会主动离开。呵呵,似乎这一次,是我被甩了。甩的好,活该。

掏出手机,翻出一个电话号码,发了一封短信。内容很简单:“魏导,手机号码……”

没10秒钟,电话就打了过来,没错,是梅阑。

“喂?”

“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在刻意压制情绪。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追寻你的梦想。”

“你,这是在跟我提分手吗?”

“不,我们本就没确定关系,又何来分手之说?”

“好吧。”她说得很简洁,依然是低沉的播音腔。

她好像早有准备,防着我随时抽风似的行为。不过这样很好,没有激烈的争吵,没有哭闹,虽然也许这么做的“内伤”会很深,但感情路上的这一刀,注定得挨。

“这一次没有余地了吗?”她问。

“我还想和你上床,但我得忍住,毕竟人不是兽,尽管也许我还不如兽。人总要学会有舍有得,我深信,你若此时舍,以后必将得到的更多、更好。”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她说话时,语文水平自然而然地就提高了,总是说一些高深得连自己都未必真正懂得的话。

“呵呵,”她笑了。“你这套甩人的理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好吧,姑奶奶放过你了。”

“保重。”

“啰嗦,再也不见了吧?”

“恩。”

“你也保重。”

“恩。”

撩了电话,意外的轻松。但是,错过了这么多的好女人,我以后大概会悔得肠子都青了吧?

翻开手机通讯簿,删掉了她们两个的名字。我必须得不给自己任何再犯错的机会。

然后再检查一下,看看还有哪个号码需要毫不留情地删掉。但无意间看到一个名字——梁雪,这是谁啊?

在我简单搜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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