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都遗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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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难道,这个名字不好?
当时起这个名字,也是因为自己在美国和欧洲待过一年,那些国外的朋友总把说的中文名发成“梯无”,我觉得十分地别扭,所以就干脆改成了Tiffany这个英文名字。
沉默了一会之后,他终于又说话了:“这个家没佣人吗?”
我摇摇头:“不用的,平时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弄,不用麻烦那么多人。”
当年是我提议把佣人请辞的,因为总觉得,一个家,自己打理,才有家的氛围。
湮明点点头,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猛然觉得一丝凉飕飕的冷气袭来。
忽然他仿佛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我说:“明天早上董事会,记得不要迟到。”
我认命地点点头。
和湮龙结婚之后,为了照顾湮龙和还很小的湮迪,我把自己的工作辞了,在家当起了全职主妇。这样平淡的生活,让我还满心欢喜的。所以现在,当我发现自己又有一份比较不轻松地工作的时候。coM电子书,我忽然觉得有一些悲哀。
可是,还有一件比上班更悲哀的事情,那就是,以后,我就要和这个冷漠的继子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Tiffany(蒂芙尼),珠宝界的皇后,以钻石和银制品著称于世。
Tiffany&Co创建于1837年,刚开始是以银制餐具出名,在1851年推出了银制925装饰品而更加著名。
Tiffany,美国设计的象征。以爱与美、罗曼蒂克与梦想为主题而风誉了近两个世纪。它以充满官能的美以及柔软纤细的感性满足了世界上所有女性的幻想和欲望。
Tiffany 和 ‘天妩’的发音有那么一点像哦~呵呵,是一点点
4
4、提议 。。。
晚上,我又没有睡好。自从湮龙去世之后,失眠症状又回来了,而且越来越严重。有时候一闭上眼,就会出现不知是真实还是虚幻的梦境,让我总是惊醒无数次。
我从床上爬起来,想了想,给原来已经两年没有见面的心理医生留了一个言,说是要预约最近的时间,来诊断一下。留完言之后,躺在床上,又翻来覆去,再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匆匆忙忙,一夜没睡的我顶着个大黑眼圈,飞奔到办公大楼,半路上我才想起天答应了孤儿院的小朋友要教他们弹琴的。于是我站在十字路口犹豫,右边是往孤儿院,左边是往龙祥酒店。
向左走?向右走?踌躇了好久,终于母爱的天性战胜了理智,我于是转身往右,直奔孤儿院。
那所孤儿院在靠近公园的一处安静的地方。三十年来,那个地方基本上没什么变化。只是孤儿院里的人倒是换了一批又一批。
三十年前,我在那里出生,在那里度过了很美好的童年时光。可是自从小学在外面读书之后,我一直在外漂泊,也没有再回去过。
现在,孤儿院院长已经换人,里面的小孩子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批,可是那里还是我觉得特别亲切的地方。
这几年,虽然酒店的工作基本上没有再做,可我还是坚持在这个孤儿院里面做义工。那里的小朋友十分喜欢音乐,我于是用自己原来在酒店工作的存款给他们配了几台钢琴,有时间就跑去给她们教钢琴。湮迪作为我的忠实听众,时不时地,也喜欢跟我往孤儿院跑。
当我忙完孤儿院的事情,匆匆忙忙赶到龙祥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董事会还是没有结束。
我整理了一下仪容,准备进去。可是在会议室门口,我被李秘书拦了下来。李秘书礼貌地并无可奈何地告诉我董事长不允许迟到的人再进会议室。
当时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做,于是愣愣地坐在董事会会议室的门外等着,直到一个多小时以后,他们开完会,湮明出来。
我上前,拦住湮明,小声地跟他说:“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湮明看都没看我,说:“没事,下回你也不用来了。”
“为什么?”我依旧很耐心地问。
湮明这回终于用眼睛正视着我,语气倒很平淡:“我记得昨天我提醒过你今天早上开会。”
我点点头,依然很耐心地辩解:“说是说了,但是你昨天并没有说迟到就不能开会了。”
湮明看着我,语气好像终于有了一点变化:“所以你故意迟到。”
我本能地摇摇头。但是稍微一想,又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故意的嫌疑,于是说:“好吧,我本来今天早上有别的事情,昨天晚上忘记跟你说了。”
我以为这个冷飕飕地新当家会发脾气,谁知道他居然很平淡地问:“什么事情?”
我也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去孤儿院义工,每个星期这个时候都会去。”
湮明停了一会,也许是想了一想,才说:“这次的事情还是会有处罚的,下次不要这样了。”
我还想问他到底什么处罚,可是李秘书却打断了我们的话。她把文件往湮明面前一放,说:“董事长,再过十分钟装饰公司的代表就要来了,这是资料。”
湮明接过手中的资料,没和我打招呼,就匆匆往会客室的方向走去。
那天之后,我倒没有受到湮明所说的实质的处罚。于是我开始安慰自己,湮明当时既然没有发脾气,那他说的处罚可能就是随口说一说。
虽然事后证明我的推测错误,但是那一阵子也让我好好享受了一个难得的假期:没有董事会成员的职责,没有工作,而是陪着湮迪一起,享受着母子之乐。
那天我带湮迪去游乐场玩,玩到中途,两个人坐在游乐场的长座上休息,湮迪忽然看着我,可怜兮兮地问:“妈妈,你会不要我了吗?”
我心里一大惊。怎么回事?这个平时活泼开朗的孩子哪里去了?居然让我感觉他有些落寞,这样子的表情,怎么能在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看到?
湮迪噘噘嘴,说:“那天我听见姐姐她们说,要安排你去相亲。”
我当时正在喝水,他这一句话把我呛得不行。等咳嗽完了,我小心翼翼地问:“迪迪,你知道相亲什么意思吗?”
湮迪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不就是要帮妈妈找男朋友吗。”
咳咳,现在的孩子,知识怎么这么丰富?我心里不停地叹气,这种事情,是要我高兴呢,还是要我无奈呢?
看来我回去要和我的两位继女好好地谈一次。如果按照那两个大小姐的脚本演下去,放在古代,我可会严重违反妇女三从四德的。虽然我不要什么贞节牌坊,可是湮龙也算是尸骨未寒,我如果现在就作出相亲这种事,想想也觉得对不起良心。
可谁知,湮迪却说出更令我觉得对不起良心的一句话:“妈妈,要不你就嫁给哥哥吧。到时候你就不会跟别的我不认识的男的跑了。”
天哪,湮迪这句惊世骇俗的话让我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个孩子,知不知道这是乱伦,乱伦阿!
湮迪的游乐场戏言真的就预示了我之后生活的一些风起云涌。像今天晚上,湮婷婷这位商界有名的女强人就十分的雷厉风行地,什么都不顾地,大方地坐在我家的餐桌上,打开一大本相册,跟我大谈相亲的事情。
我觉得有些尴尬,想婉言拒绝:“这种事情,过一阵子再说吧。”
可湮婷婷却果断拒绝:“天妩,其实我和妹妹都知道你和爸到底怎么回事。而且当年爸病危的时候还特地交待你的这个事情不能拖。你说,我们怎么能不听爸的话?”
我还想辩论一下:“可是…”
可是这“可是”两字后面的还没说出来,旁边的座位上就响起一个声音:“这些人都难看死了。”
我脑袋开始变大,侧头一看,只见本来应该在房间里好好学习的孩子,居然就坐在我旁边欣赏着他姐姐带来的一大垛相亲的相片。当时我只有谢天谢地,湮明晚上还没有回家。
湮婷婷却夺回了相册,对湮迪说:“小孩子不懂,不要插嘴。”说着,顾不得湮迪的生气地表情,就对我说:“天妩,你看看,这些是最近我和姐姐帮你相中的几个青年才俊,你要不要都试一试?”
我看着那厚厚的相册,心里惊了一惊。都试?那我这一年可以什么都不要做了,每天一次相亲都够我受的了。
我忙摇摇头:“我都这岁数了,还青年才俊?”
湮婷婷又说:“天妩!你还比我小。你就看看,哪个人的样子你喜欢,我再给你他的详细资料。”说完,还指指她旁边带来的行李箱。
我心头又惊了一惊。这时候,旁边的湮迪终于坐不住了,他大喊了一声让我觉得万分尴尬的话:“这些人都没有哥哥好看,要妈妈和哥哥相亲不就行了?”
这句话,把湮婷婷都说得愣愣的。就在我还想稍微解释一下湮迪的这种小孩子心理的时候,房间里又响起一声让我想撞墙的声音:“你们这么晚了还在餐厅干什么?”
好了,这下好了,湮明回来了。由于担心湮迪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我连忙抢先解释,可这解释由于也没有经过大脑推敲,所以也就变成了这样一句话:“我们在看相亲画册。”
湮明显然有些意外。这时候,湮婷婷也说话了:“你回来也好。我和妹妹最近想帮天妩物色几个相亲对象,你也看看你认识的人有什么好的,给天妩介绍介绍。”
湮明走过来,看看相册,又看看我,语气依然没有波澜,可语句却让人觉得讽刺:“你就准备相亲?”
湮婷婷显然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忙帮我说话:“我觉得天妩这样没什么不对的,而且这也是爸爸的意思。你这么多年都在国外,不知道这几年天妩受了多少苦,我们帮帮她也是应该的。”
湮明又看了看我,冷着脸说了声:“随便你们。”说完,就转身回到自己房里了。
看着他的背影,湮婷婷叹了口气,对我说:“天妩,你别怪湮明,我也跟你说过,他从小就这种不怎么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话的个性。这几年可能是在国外熏陶还有一些改善,不过,性格改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非常同意地点点头。
这时候,旁边湮迪小心地拉拉我的袖子,得意洋洋地对我抛下一句:“妈妈,你看吧,照片上所有的男人都没有哥哥帅吧。”
虽然昨天晚上,我在湮婷婷的强制下,装装样子的挑选了一两张照片,但是,今天的报纸上又捅出一则关于湮婷婷的惊天八卦。
现在,我十分相信湮婷婷自己已经为这件桃花琐事忙得不可开交了,所以,她最近应该没有什么时间处理我的事情了。
可是,上天也真是不想让我闲着。看完报纸没多久,我接到了湮明的助理李秘书的一个电话。李秘书告知我有了一份新的工作。这可是在我为了照顾湮龙而失业两年之后所得到的第一份工资还不错的工作,据说是那位新上任的董事长我的继子经过深思熟虑安排的。
李秘书通知完之后,还悄悄问我:“夫人,到底怎么回事?”
连一向处世精明的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董事长会这样针对我,我自然也是很久都想不明白。
思来想去半天,我终于找到一个原因:“好像就是很久很久以前,董事会开会的时候我迟到了,这算是那次迟到事件的一个处罚吧。”
电话那头的李秘书倒觉得有些惊讶:“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而且,董事长过了这么久才来处理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不过,她最后还是安慰我说,不要动气,这是一个重新锻炼的机会。
我满口答应,说:“李姐,我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生气是什么感觉了。”
不就是做回原来初次到龙祥的老本行了?不就是因为一次开会迟到而在很久以后受到一个处罚?不就是由一个董事会成员沦为前台服务人员了?为什么要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湮婷婷自己被八卦缠身,顾不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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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工作 。。。
上班的第一天,当我穿着工作服往前台一站,身边的人就开始有些惊吓:“夫人,您怎么来做这个?”
我侧头,发现是一直负责接待工作的小琴,一个娃娃脸笑容甜美的女孩。她是在我嫁给湮龙的那一年招进来的,其实是为了顶替我的位置。后来,我和湮龙来这家酒店,总会看见她。刚开始还以为她是一个实习的大学新生,后来才知道她的孩子都有五岁了。哎,岁月对这个女人可真是优待。
我对她一笑,温和地说:“小琴,以后别喊我夫人了,叫天妩吧。而且我现在又恢复了原来的职位,以后和你一样,负责酒店前台的接待工作。”
“可是夫——,哎,怎么会让您来做这个?”小琴仍然是满脸不解。
我正想解释,忽然一道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工作时间是不允许闲聊的。”
不用抬头,我都知道这个冷漠没有人情味的声音就是安排我这个工作的大老板。怎么湮龙的温文尔雅他的儿子没有学到一分?我和小琴连忙站好,规规矩矩地鞠了一个躬,说:“董事长好。”
湮明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