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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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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邪怒极,按捺不住奔涌而出的狼性,猛地朝绿蚁扑去——矫健身姿凌空之间化作白狼,一口扼住绿蚁的颈子!

  绿蚁毫不躲闪,甚至望着冰蓝色的狼眼笑,“小爷要杀我,我自然毫不反抗。我绿蚁,生为小爷生,活为小爷活,如果能死在小爷口中,也是我的福分。”

  “我不知道我究竟有几分是舞雩,可是我知道我的心里,跟舞雩的心情是一样的——我都是一样地深爱着小爷,我都宁愿为了小爷去死……”

  “绿蚁知道,咬死那孩子,小爷心痛了;可是小爷不要忘记,这也是当初小爷对舞雩许下的诺言——驱魔巫女不在人间的这些日子里,狼族要执行驱魔巫女的任务,为这个人间驱魔除鬼……小爷难道都忘记了么?”

  莫邪咬着绿蚁的颈子,鼻孔喷出热气。终是渐渐松口,转身去恢复人形,颓唐跌坐在地。

  绿蚁没说错,阴阳有界,狼族之所以能够存在到今天,也是因为他们作为阴阳之间的守门人,做了辅助正气之事。

  可是他这一刻,却无法释怀。闭上眼睛,只能看见沫蝉在月光之下,轻柔拉着小雪的小手,细细柔柔说话的模样……

  他该如何向她交待?

  。

  这个晚上,沫蝉来到了美树山庄。她是来看河童。既然他的心愿已了,她要劝他离开。

  阴阳有界,纵然在魂灵们在阳界还有诸多不舍,却也应该离去。否则阳间的人们便不得安。

  河童虽然还有些不情愿,却还是点了头,“好,我走。我跟小兔已经约好了,要一起去玩呢!”

  沫蝉欣慰,忍不住问,“那天晚上……你妈妈投了什么给你呀?”

  没见水底沉着纸钱啊,那一张一张的又该是什么东西?

  河童不做声了,半晌才幽幽地说,“你吃过奶糖么?你喜欢外头包着的江米纸么?”

  沫蝉点头,“那个很黏牙,我不喜欢,每次都揭开了扔的。”

  “我却喜欢。”河童闭上眼睛,“每次吃糖,妈妈都将江米纸留给我;我说过,等将来长大了,自己赚钱了,就买好多好多的江米纸来。”

  沫蝉心一颤,“那个晚上,你妈妈给你的,就都是江米纸,是不是?”怪不得都没有了踪影,因为入水便化了。

  河童没有眼珠的眼洞里却滑下泪水,“不光是江米纸,上面还有妈妈画给我的画。”他翻转着没有眼珠的眼睛瞪着沫蝉,“妈妈是画家,你不知道么?”

  怪不得……谢语柔是经营画廊的哎。

  沫蝉其实还好奇,想知道谢语柔都画了什么给河童,不过还是忍住了——那是他们母子之间的秘密,只留给河童便好了。

  沫蝉深吸口气,“麒麒,真的可以心满意足的走了,是不是?”

  河童主动游过来,捏了捏沫蝉的手,“姐姐,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请不要伤害我妈妈,好么?”

  沫蝉吓了一大跳,“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伤害你妈妈啊?”

  脑袋灵光一闪,“啊,你说袁盈是不是?你怕我跟袁盈打起来,然后让你妈妈为难?放心啦,不会的。”

  河童这才笑了,“一言为定。”

  就在此时,沫蝉的电话忽然尖利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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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早见。这两天会有加更,大家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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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的交换

  沫蝉赶到曾家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气氛不对。5跨进门去,便看见小雪的尸身躺在墨绿色地毯上,脖颈上一片血红!

  “到底怎么回事!”沫蝉急了,抬手一把扯住莫邪。

  白猫死了,就连之前附在白猫身上的魂也不见了——她今天刚刚劝过曾大状要多跟妻子亲热,以便小雪投胎;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只等着曾太再度受孕……怎么忽然就一切都白费了!

  她抬头望他,没说话,他却能看明白——她在用眼睛无声地问他:小雪那孩子呢?那孩子呢!

  莫邪心痛难忍。他答应过她,要帮她保护好小雪那孩子……可是他却没能做到棼。

  尤其,咬死了白猫的,还是绿蚁!

  看莫邪半晌不语,沫蝉转头再问曾大状,“曾太呢?她目前情形如何?”

  曾大状也是面色惨白,“刚给她打了一针,睡着了。我只是担心将来可怎么办——总不能24小时里时时刻刻都给她打针,让她昏睡。怠”

  。

  沫蝉再难过地望了莫邪一眼,转身向外去打电话给莫言。

  唯今之计,只有求莫言再想办法,改动曾太的梦境,最好让她能从白猫的死亡之痛中转移出来。

  莫言却并不热衷,“小爷在你身边吧?那你找他,我可不管。”

  沫蝉不意外,开始激将,“哦,原来果然有他在的地方,你都不敢来。”

  “你胡扯!我不是不敢去,我是不屑去。否则就算办好了事,你也都把功劳记在他头上。“

  “我如果真不分他和你,我又何必电话给你,而不是直接去找他?”沫蝉缓了口气,“文豪哥哥,咱们从前的恩怨都一笔勾销了行不行?就算当日都是我小家子气,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不好?”

  对于莫言这样的死硬狼,沫蝉知道关键时刻得用迂回战术。

  莫言还是轻哼,“撒个娇就行了?你当我那么好挪动?”

  沫蝉闭上眼睛,“那你说吧。只要你肯来,怎么都行。”

  “这是你说的!”莫言一声长笑,“不后悔?”

  “后悔是小狗。”沫蝉答应。

  。

  莫言很快赶到。贴掌心在曾太天灵盖上,然后望了沫蝉一眼。

  沫蝉小心将他扯到外头去,问,“给我讲讲,曾太梦里看见什么?”

  莫言答:“是那孩子临死前的模样。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满脸也是如雪一样白,就连黑眼珠也都要变白了一样。”

  “好像是到了夜晚,曾太说要回去给她取换洗的衣物,去去就来。可是那孩子却不让,扯着曾太的手腕,虚弱地哀哀哭泣,说‘妈妈不走,不走……妈妈如果走了,小雪就再也看不见妈妈了。”

  沫蝉掩住心口,“后来呢?后来该不会是……?”

  莫言也叹了口气,伸手扶住沫蝉的肩头。她的肩膀又细又小,此时因为难过而微微颤抖,“好了,我就看到这么多。”

  “不对。”沫蝉尽管难过,却还是抬头看他,“讲给我听。我没事的。”

  莫言叹了口气,将沫蝉收入怀中,让她靠着他,“后来她还是回去了。因为病房里还有护士以及高薪聘请的护工。就连医生也说,那孩子那天的状况很好,说曾太回去一两个小时一定是不会出问题的。”

  “可是等曾太回来,便一切都不对了。曾太推门走进病房的时候——那孩子身上已经被盖了白布……”

  。

  沫蝉能够体会到曾太那一刻的感受,明白曾太那一刻定然是恨不得随了女儿同去……沫蝉垂泪,轻轻扯住莫言的手,“帮我给她改了梦境。别让她再看见这一幕,帮她抹去吧。帮我让她看见小雪的笑脸,让小雪告诉她,说还会回来的……让妈妈加油。”

  莫言望着臂弯中小小的人儿,轻轻点头,“好。”

  他走过去再将掌心贴在曾太的天灵盖上。外人无所察觉,沫蝉却小心盯着曾太的表情。终于见她紧绷的五官和缓下来,唇角还隐隐挂了笑。沫蝉这才放下心来。

  莫邪遥遥望着这一幕,心下却暗自汹涌。

  莫言有改变人梦境与幻觉的能力,可是他这能力却秘不示人。除了极近的几个人知道,旁人都不清楚。原因简单,这样的能力相当于最后的必杀技,能在最危急关头保命的,于是自然越少为人所知才越奏效。5

  可是莫言却让沫蝉知道了,而且甘愿为沫蝉所驱驰——莫言此举也是要耗命力的。由此可见,莫言此时对沫蝉用心,不比他浅。

  少顷莫言终于松开了手,额头却已经滴下热汗来。沫蝉急忙奔上去扶住,“你这是怎么了?”

  莫言冲她呲牙,“笨蛋。你这回不是让我改变她梦中一个场景,而几乎是乾坤大挪移。”

  沫蝉这才明白原来这也是要消耗命力,便歉疚地环住他手臂,“不要紧吧?”

  莫言故意趔趄了一下,整个人便倒在沫蝉身上。他从沫蝉肩上抬头,挑起长眉睨向莫邪,呲了呲牙。莫邪明白,这是公狼之间挑战的表情。

  沫蝉不知莫言表情,还在担心地拍着他脊背,“你快坐下来歇歇啊。”

  “又笨!”莫言伸手捏她鼻尖,“这样的消耗,坐下来休息有什么用?该想法子帮我补充元气。”

  “怎么补充?”沫蝉完全不知道。

  “这样……”莫言趁着她瞠目结舌,俯下唇来便吻,就故意当着莫邪的面。

  “唔!”沫蝉脑袋迅速反应,她随手抓起桌上一个瓷瓶,照着莫言的头顶便狠狠砸了下去!

  哗啦一声,瓷瓶碎了一地。莫言毫无防备之下,额角鼓起个大包。他狼狈地捂着大包,狠狠瞪莫邪,“为什么?我们说好了,只要我来帮忙,就怎么都行!亲你,就是我想要的!”

  。

  听见楼上响动,开始一直听沫蝉的嘱咐而留在楼下的曾大状便跑上来,一看情景也傻了眼,“要不要叫医生?”

  莫言冷哼了声,“不用了。伤不在这儿,在心上!”他恨恨地就走,却还是不甘心,便又附在沫蝉耳边,“咬死白猫的是绿蚁……你说绿蚁最听谁的话?”

  沫蝉大惊,“什么!”

  莫言冷笑离去,路过莫邪身边还故意用肩膀硬撞了莫邪的肩头。

  幸好此时曾太醒来,躺在贵妃榻上柔软望着丈夫笑,“老公,我睡了好久吧?让你担心了。“

  曾大状满脸不敢置信的惊喜,忙奔过去握住妻子的手,“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沫蝉也欣慰垂泪,回手扯了莫邪出来,将房间中的小世界,独留给那一对都终于从迷梦中醒来的夫妻。

  。

  出了曾家,沫蝉便忍不住了情绪,跟莫邪吼出来,“绿蚁现在在哪儿?说!”

  莫邪疼痛望着她。

  “不说?好,我自己一样找得到她!”沫蝉抓过电话就拨,只是打了几回那边都没有接起来。

  沫蝉仿佛被逼进了死胡同,瞪着莫邪,眼睛已是红了,“……你不告诉我?行,那我暂时饶了她。因为她是你的未婚妻,你有责任保护她,我就卖你这个面子,行不行?”

  莫邪长眸一闭。他最怕她想到这个理由上去,而她偏偏就想到这个方向去了,“夏沫蝉你听我说,让我想办法来补救。”

  沫蝉笑了,“绿蚁真幸福。惹了事,后头还有未婚夫给擦P股,所以她才会养成这么霸道的大小姐性子,拿性命都不当性命!”

  “你跟我来!”莫邪捉住沫蝉的手。

  沫蝉下意识想要甩开,莫邪却回头用眼警告她,“握着!”

  两人走入漆黑林间,头顶唯有一弯新月濯濯。莫邪身子微颤,转眼已经化身巨大白狼。

  他立在黑山白月下凝望她,不容置疑说,“上来!”

  。

  “毛?”沫蝉盯着它,“你是白狼,不是白马!”

  月光下,白狼露出狼牙森然一笑,“你不是白马王子,更不是唐僧……上来!”

  “我不。”沫蝉闭了闭眼,“我打车去。你说地址。”

  他再咬牙,“夏沫蝉!让我背着你走——给我个机会,让我能让你开心一点,行不行?”

  原来他是要自虐……沫蝉吸了口气,“我很沉的。”

  “嗯哼。”他有些不耐,或者也许是羞涩,浑身的白毛都在月色夜风里轻轻浮漾,“那要压过了,我才知道。”

  。

  亲,你坐过过山车没?而且要是那种“疯狂眼镜蛇”的过山车哟——其实就算是疯狂眼镜蛇的过山车,都没有办法跟沫蝉此时的体验相比。

  过山车好歹还有固定的路线,身上还有坚固的安全带,可是趴在白狼背上,分分钟刚飞掠峰顶,下一秒钟又飞降幽谷的节奏啊!仿佛随时稍微动一动,就能从白狼背上掉下去!

  那感觉,就像毫无防护站在飞机顶上的节奏!

  沫蝉吓得一路尖叫,死死扯住白狼后颈的皮毛。那皮毛水滑如月色拂落,可是滑不留手,沫蝉没工夫感受那皮毛的丝缎质感,就觉得抓住也一点没有安全感啊!

  倒是他一边风驰电掣,一边轻哼,“抱着!”

  “抱你妹啊抱!”

  沫蝉大囧,结果话音在风中尚未散尽,他就忽然猛地跳落山崖——啊!!!沫蝉一声尖叫,节操尽毁,手脚都禁锢住他身子,用树懒死死抱住树干的姿势。

  他得逞了,脚步放缓。天上的月光穿过叶子落下来,细细碎碎的银白,像是一地扭动的小银鱼——沫蝉忧桑地看上去,觉得那些更像是自己碎了一地的节操有木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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