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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罪恶王冠同人)罪恶王冠之樱满真名-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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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这样,她不打算否定自己。眼前滑过一双摄人心魂的青灰眼瞳,她弯了弯眼睛,抓起手边的瓷瓶向手中的粉团倒去。
  一边的枭不忍直视地捂上脸,少年清亮的嗓音染着无奈和些许惊疑从指间透出:“茉奈小姐,你到底放了多少芥末?”
  真名扭头看他,眼角弯成温暖柔和的弧度,拿起她所有的杰作,放进他身后的烤箱里。动作干脆果决,毫不拖泥带水。
  嘀嗒——烤箱开始工作。真名冲着鸫,“看来是我们领先呢~”
  枭看着她微笑的侧脸,莫名一寒,他默默退到集身旁,小声问道:“集先生,这样没问题吗?”
  “。。。只要不吃,应该没事吧?”褐发少年迟疑着。不过他很快顾不得枭的担忧,祈拉了拉他的袖子,一本正经地指着芥末酱,拜托他拿过来。
  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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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气氛热烈。另一侧,初步商定了和供奉院家族合作相关事宜的涯和四分仪从会议室走出来。以往安静的走廊响起一片叮叮当当的嘈杂声音。涯停住脚步,循声看去,几乎一下判断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抬起手肘,无奈地抚了抚额角,转身对四分仪留下只字片言的交代:“暂时按照这个方案来。”
  身后的白发男人缓缓站定,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想起最近葬仪社内部流传的猜测,镜片后的眼睛流露出古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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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鸫组、祈组、真名组的糕点经过烘焙,最终完成。集和枭相觑无言,没人想身先士卒。女孩里鸫大概是第一次制作的缘故,分外兴奋,厨房门敞着,毫无隔音效果可言地把她的嗓音原原本本地传到走廊上。
  “——鸫。”
  猫耳少女闻声回头,金发首领双手抱臂,神色沉谧无波,他扫过她的脸庞,眸光浅淡,波澜不惊。
  鸫吐了吐舌头,举起纸板,言简意赅:“做糕点。”
  裙摆轻柔地摇曳,激起停滞空气的对流,真名走过来,拿起托盘,偏头凝睇他的眼神暗含期待:“专门留给你的,不尝尝吗?”
  涯垂下眼帘,真名仰着头,脸上沾染着几抹淀粉,她显然没有察觉,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眸光冷淡的眼睛慢慢柔和下来,他伸手拭去她脸颊上的粉末。
  鸫乖觉地推着绫濑的轮椅走开,集也拉住祈溜走。
  涯审视似的盯着盘子里畸形的面团,真名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可以不用吃的。。。”
  余音未落,涯已经拿起一个咬了一口,他微微笑起来,“我会把它们吃光。”
  沉默了一会儿,真名拉了拉他的手,涯顺势俯下身,女孩伸出胳膊,把脸贴在他额头,小声说:“只吃我做的。”
  他忍不住扩大笑意,伸手柔柔抚过她的眼睛,倾身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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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角落里,褐发少女移开视线,一直攥着的双手无力地松开,她对着担忧地看着她的少女尽力微笑,“走吧,鸫。”
  鸫默默推着轮椅,筱宫绫瀬垂着头,捂着脸,竭力抑制身体的颤抖。
  她还记得初次见到涯,分明和她同龄的人,却不怒自威,沉稳到不见情绪波动,仅仅是抬眼间的一个目光,就令人下意识退缩妥协。风轻云淡,偏又透着难以抵抗的强大气场。
  好像永远冷静理智,因而那点不自知地流露的温柔往往引人眷恋。他给了她双腿,一个新的世界。从心而言,他对她而言不只是首领。崇敬中不由自主地掺进憧憬。挫败又不甘地在意他对祈的看重,甚至少女情怀地想过他这样的人会钟情什么类型的女生,终究无解。虽然葬仪社的大家猜测过他和祈的亲密关系,她却出于某些道不明的直觉,不想把它归为“恋慕”。完全属于冷色系,似有似无地和周围的世界笼着隔膜,这样的人真的会有恋心吗?
  直到。。。她出现,那个涯带过来的女孩。她和祈样貌相似,她像一层迷雾,莫测难以看透。。。她是涯无比珍重的人。他看着她的眼神那么的专注柔软,相比之下,之前她以为的温柔只能算作温和。她出现在他视野内的时候,好像那层令人退避的冰冷锋芒都如光中朝露无声消弭。
  他隐藏地那么好,直到她出现,她才发觉他的心里有一个空洞,仅等待着早已注定的那个人,旁人于他,不过是过尽的千帆。一个简单的动作原来真的可以泄露出那么多的情感。他一直爱着,爱得深挚又克制,只是静水流深,不为人知晓。
  对上他,她的钦慕一败涂地。


  ☆、Fading

  对于世界,你是一个人,但对于某个人来说,你是整个世界。
  “你看到了吧?”筱宫绫瀬看着玻璃幕墙前的身影,沉默半饷后意味不明地发问。
  真名微抬眼眸,纤长的手指抵着玻璃,高台之上的天穹一片混沌空虚,星星点点的光亮散布着,陷落在沉谧无垠的黑暗里,带着无处逃离的窒息感。
  “祈和涯。。。他们。。。 ”
  苍茫夜色挟着闷热的湿气扑过来,溅落在玻璃后的樱发女孩脚下,她眼角低垂,血色不足的苍白侧脸罩在冷色灯光里,透出几分模糊轻缈的忧郁和恍惚。
  “他们。。。有时候会像这样一起。。。”褐发少女移动轮椅慢慢靠过来,犹犹豫豫地斟酌着措辞。终究没有什么其他可以替代的词汇,说不清怀着怎样的心情,她声音低下去,缓慢地说:“像这样的事,一个月会有两三次,大家都心照不宣,所以应该没有人告诉过你。” 
  真名摊开手贴在玻璃上,水汽在手心氤氲开细密冰凉的湿气。那点渗透力极强的冷意飞快地窜进皮肤里,随着血液蔓至全身,她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或者只是维持着那样的姿势,气氛随着她凝滞在虚空外的视线沉寂下来。
  沉默了很久,她夹杂着茫然,混乱地开口:“抱歉。。。能。。。离我远点吗?”软软的话音断断续续,好像每吐出一个字眼都很消耗极大的精力。
  筱宫绫瀬一时没有听清,但不妨碍她看出女孩的异样,她进一步靠近,逡巡着对方的神色,“你怎么了?”
  遽然间,暗云飞涌的天空被一道青白的闪电撕破,雪亮的光芒划亮了玻璃,清晰地映出女孩的面孔,从眉尖开始,银紫色的晶体仿佛有生命般密密麻麻涌出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余下完好的皮肤。
  真名下意识后退,远离反射出的镜像,遮住脸颊,手指触碰到的仍是光滑的皮肤,但不过是错觉而已。和那天坠落在地、碎成结晶的花型发卡一样,这看似正常的躯壳只是一层空壳似的拟像,源自舍弃了身体和AP病毒共生的她被施舍的能力。
  她终于不能再欺骗自己,粉饰太平。她早已脱离了人类的范围,集说的没错。
  集还小的时候,她陪着他乐此不疲地畅想过未来的生活,未来的自己。但她的一辈子太短,残留的碎光看上去闪烁璀璨,却不过是远空的星辰消逝后剩余的冰冷幻影。
  而那孩子。。。小杏说的容器就是她吧,不公平地讲,她是因她诞生,但楪祈拥有独立的人格,EGOIT的歌姬,歌声有着直入心扉的透澈,是因为灵魂纯白无暇吗?
  所以,集喜欢她,再正常不过了。所、所以Triton。。。
  无意识咬紧唇瓣,那层若有若无的隔膜感突然强硬地昭示着存在感,身边的世界疯狂地抽身后退,她好像蜷缩在真空的玻璃罩,被剥离了听觉,意识不到筱宫绫瀬在说什么。她几近失控地喊着:“离我远点!”
  视野内银色和紫灰的色块水□□融地混杂成一团模模糊糊地晃动,细如蚊蚋的声响幽灵一般盘桓着,渐渐高起成交错叠落的凄厉哀鸣。
  一片嘈杂里,似乎有女孩子带着笑意的清凌凌的声音,奇异地和谐,又说不出地吊诡。
  【你真的这么想吗?】
  混混沌沌地,似乎看见玻璃上的镜像挑起眉毛,满是颐指气使的骄傲和不屑。
  【一个卑劣的冒牌货而已!】
  【真是可笑,我们的“骑士”也被迷惑了呢。】
  【那个怪胎,能得到这样的地位,果然这个世界早就该被淘汰了!】
  【所以。。。】
  因情绪激荡而尖利起来的声音突兀地平缓柔和,轻如鬼魅,潜伏着不露马脚的引诱意味。
  【让我帮你,我是这世界上唯一不会背离你的人。】
  因为——
  身后是漩涡似的混沌虚空,樱色身影张开手臂,步履款款地走过来抱住她,亲昵地靠在颈窝,吐出的气流夹带着寒气激起条件反射的颤栗:【我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欲望。】
  “茉奈——!”
  女孩放下掩住脸颊的手,如同置身圆舞曲中轻盈地半旋转身,正对上筱宫绫瀬掩不住惊疑的眼眸。她唇角上扬,微微低头逼近马尾少女,一错不错地盯住她,近乎病态的纯真和执拗:“樱满真名,记住了,我是樱满哦~”
  近在咫尺的瞳眸里一片摄人心魄的暗红,仿佛盘伏窥伺中的吐出红信的眼镜蛇,冰冷危险。抓住轮椅两侧的扶把,筱宫绫瀬克制住后退的本能,昂起头:“樱满?你和集有什么关系?”
  “不是‘樱满?’”眼神含着无邪的妖异,女孩伸出手,以清晰却无法阻止的速度攀上筱宫的脖颈,“记不住的话,就把你变成亮晶晶的石块哦~”
  “你也是,那个冒牌货也是,这个世界注定要被淘汰掉。”双手收拢,如同对待蝼蚁,随意地瞥了瞥苦力挣扎的褐发少女,她笑得天真柔和,难掩期待。
  +
  嵌在墙壁上四个方向的巨大玻璃窗敞开着,夜风挟裹着雷雨前闷热潮湿的味道一路畅通地闯进来,搅乱一室死寂的阴翳。单色墙壁,没有任何反映个人特点的装饰物,空寂到过分的恙神涯的房间。
  楪祈的血液通过特制的胶管输送至体内,涯半靠着墙壁,手指划过十字架冰凉的架身,仰起头闭上眼,高傲凌厉的气势消退大半,看上去像个安静的平凡少年。
  楪祈看了他很久,还是轻声开口:“。。。涯,你做了什么?”
  “你指什么?”仪器屏幕上暗淡微弱的光线很好地模糊了他的神情,涯眼帘微阖,带着几分惫懒漫不经心地反问。
  “。。。恶化了。”粉发少女垂下眸子,“我的血液。。。这样的‘治疗’最近有点频繁。”
  白血球事件前夕已经进行过,相隔不到几天,甚至临时把她从集的家里召回,病情已经紧急到这种地步了吗?涯,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她忍不住担忧,却怎么问不出口,面对集以外的人,她依旧难以直接表露情绪。
  “那个啊,”支起手肘,涯终于侧头看过来,模糊的光芒里冷淡的面容罕见地透出鲜活的生气,带着包容的神色,连声音都温柔起来,“是为了达成目标,预先支付的代价。”
  语毕,他勾起浅淡的弧度,难得地褪尽冷意,清朗纯净,仿佛蕴藏着无限辉光,如同东京之塔,永恒炫目,永不止息,让人心生希冀。
  于是,她也提起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那一定是非常值得付出的目标吧。
  窗外浓墨似的天空蓦地炸开了一声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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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滚翻涌的雷声似乎惊醒了施暴者,她起初茫然地睁大眼睛,褐发少女的瞳仁里清晰地映出加害人轻蔑愉悦的神色,她惊惧地松开手。筱宫绫瀬瘫倒在轮椅上,捂住脖颈,痛苦地咳出声。
  “对不起——”慌乱无措,真名反反复复地鞠躬道歉,脑海里一片乱码。
  这个时候,应该应该拿碘酒。不对不对,没有明显淤青,也许已经造成暗伤了,所、所以,应该按摩吗?
  “对不起,轻、轻允许我帮您缓解。。。”几乎被灭顶的恐慌愧疚吞噬,真名用上敬语,颤抖着伸出手。
  意料之中,手臂被攥住。真名抬起眼眸,褐发少女平缓了呼吸,不见了以为暧昧不明的态度,目光凌厉地质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
  审视了半饷不断弯腰的女孩,筱宫绫瀬皱着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妥协似的放弃追问,冷淡地留下一句警告,转动轮椅离去。
  “我会盯着你的。”
  不要妄想对涯、祈和集做什么。
  未说出的后半句真切地传进真名意识里,少女的心声透着冷然的警惕。真名垂下头,肩头滑落的发辫掩住侧脸,她勉强地弯了弯唇角,全身的血液仿佛沸腾起来,遍布着火烧炭焦的灼热疼痛,AP病毒的发作刻意地提醒着她方才发生的事。
  推开二楼拐角处的房门,她丧失了最后一丝伪装的气力,一室灰暗是最安心的保护色,她像个婴孩蜷缩在角落里,仍止不住颤抖。
  很冷,从心底涌出的寒意冻结了她整个孩提时代,漫长的冰河世纪竟然蔓延至今天,即使她早已死去,失去生命,只要仍存在意识,依旧会被吞噬,面部全非,存在着的还是樱满真名吗?
  就算死去也如影至随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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