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之光与暗的阴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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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盘上的能量表，缓缓的向下滑落，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接近了红色。
MS队很快的就打散了这支舰队，十几艘还能够动弹的军舰，在军舰中的将士们的操作下，迅速地像地球飞去。同时，他们还不断的向地球发射求救信号。
放掉了十几艘尚且还有反抗能力的舰船，又有十几架MS，四面八方的飞了过来，将这一批能源差不多耗光的MS替换了下来。
只是，战场上，仍旧有一架银灰色的机体，不断的向外抛射子弹和光束。
“岚……你先冷静下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冷静点……冷静点……”一架机体，从后方靠近了岚的机体，岚的吉恩上，对话框中也出现了一张成熟的面容，“想点开心的事情，冷静下来，好，慢慢的，慢慢的……”
伴随着愈发温和的声音，岚渐渐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银灰色的吉恩，被另一架吉恩带着回到了母舰。
跌跌撞撞的从驾驶舱跑了下来，岚脚步不停的冲到了一间卧室中，用被子盖住了自己，身体不断的抽搐着。前面在扣动扳机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这一世，自己的父母。殷红的血液，汩汩地从两个人的身体中流了出来，滴在了自己的脸上，流进了自己的嘴里。那种咸腥的味道，正和自己嘴巴里的味道一样。
眼前，似乎还是一片红，就算现在埋在被子里面，他还是觉得很冷……从骨子里面，渗出来的冷……
“没事的……第一次总是会这样的。”蕾莉丝跟在了岚的背后，将岚和被子一起抱住了，虽然觉得这句话有点问题，不过，她还是接着劝慰道：“以后就会好了，不会有事情的，你看，现在你不是活下来了吗？”
怀中的身躯渐渐的不再颤抖，而少年，也把自己从被子里面拉了出来，他的身上还穿着作战服，可是，厚厚的作战服，依旧无法掩去少年瘦弱的身躯。蕾莉丝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家伙永远吃不胖，几年了，他看起来还是这种瘦瘦长长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第一次杀人……很恶心。”低下了头，岚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双臂环住自己，有些像是受伤的小兽一样，呜咽着说道：“我、我想洗手……为什么我的手上一片鲜红？明明知道，这是那些理事国的错，那是蓝色波斯菊的错，我想杀了那些人，不……我不要杀人了……我……你能理解我说什么吗？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叹了口气，蕾莉丝摸着岚的脑袋，轻轻的抚着，道：“我知道……嗯，安静下来，我第一次坐上MS杀人的时候，我也有着同样的感受。无论怎么样，你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罢了，安静下来，我知道，你先把衣服脱下来吧，然后，去睡一觉吧。睡一觉就会好了，安静的，睡一觉吧。”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别扭的小孩，蕾莉丝揉着脖子，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换了衣服后，走到了餐厅。
“那个小鬼怎么了？”奥尔加捧着一杯咖啡，嗅了一口，然后，又美滋滋的抿了一口。
蕾莉丝表情苦恼的揉了揉脑袋，然后冲了一杯咖啡，道：“能有什么？新兵都会有的战场恐惧症呗……真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坚强的小鬼居然也会有这种东西？额……你的口味真奇怪，和安迪差不多。”
“安德鲁·巴尔特菲尔德？”奥尔加继续啜饮着咖啡，道：“哦，我差点忘了，你和那个家伙是同班同学呢……我的品位比起安德鲁可好多了，那个家伙可真是一个莽夫。”
蕾莉丝翻了个白眼，道：“是啊是啊，是个和你一样的莽夫。不过有点奇怪，看这个小鬼也是有决心的人，为什么会迷惘呢？”
“就算是心中的理想再坚定，人，偶尔还是会迷惘的。”奥尔加突然很有深度的说了一句：“人之所以为人，正是因为人的复杂性。蕾莉丝，你年纪还小，自然是没有办法明白这些事情的哟。”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蕾莉丝道：“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用……我也只是说一句而已，如果他真的可以面不改色的杀人的话，我才应该要怀疑，我是不是看错人了。心中有所犹豫，证明他还是有一颗善良的心的，这样，以后做什么事情，也会留下一丝的余地的，我才不想最后居然找出一个像是法西斯一样的变态家伙。”
“没事的，只要跨过这个坎，这个小鬼的实力会提升一步的。”吹了个口哨，奥尔加调侃道：“不过蕾莉丝，你对这个小鬼头这么关心，是什么意思？难道……嘿嘿……我知道滴，毕竟你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片子，嗯，你们两个人虽然差了几岁，不过没关系，不是有人说，女大三，抱金砖咩？大家都知道滴，不要害羞。”
有些郁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蕾莉丝道：“我对那个小鬼很好吗？”
“不是很好，是好的不得了了。”奥尔加又吹了个口哨，道：“你自己没发现吗？你对谁都没对他这么好，不然，你前面连衣服都没换，就急匆匆的跟在了那小鬼的身后，去安慰他。”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就别乱说，奥尔加，否则我会生气的……”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蕾莉丝再一次摸摸自己的脸，道：“我总是在怀疑，跟在这个小鬼的身后，我会不会提早进入更年期，这小鬼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奥尔加撇撇嘴，放下了咖啡杯，道：“这小鬼还好了，至少，在同辈中人，这个小鬼算是不错的了……咦，早啊，小鬼，等会儿要开会，你作为副队长也应该出席的吧。不过，据说你这次战绩不错，而且这也能挂在蕾莉丝的名字下，蕾莉丝啊，我得恭喜你，以前的功绩加上这次的战绩，你怕是能生成白衣了。”
“不知道，这些东西，没必要去猜测。”一口喝干了剩下的咖啡，蕾莉丝皱了皱眉，抱怨道：“我还是觉得你的咖啡味道很诡异……岚，你跟我出去一趟。”
倒了杯水，一口焖干，岚用衣袖擦掉嘴角的水渍，点了点头，跟着蕾莉丝走了出去。
18 损失
“怎么不睡会儿？”蕾莉丝放柔声音，问道。
少年摇了摇头，倔强的说道：“不需要，我还没有脆弱到这种程度！而且，虽然这个战场的战斗结束了，但是，另一个战场之上，战斗依旧在继续。只要那些人没有彻底被歼灭，我就绝对不能够放松。”
“但是……MS对战舰的话，是有绝对的优势的。”蕾莉丝道：“你完全没有必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我们只是另外一个战场的预备兵，事实上，真正属于我们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他们以为有的缺口，实际上是我们放给他们的，而在那里，萨拉先生也放了为数不少的‘水雷’，只要他们到达那片宇域，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
攥紧了拳头，岚牙关紧咬，他恨恨地说道：“不看到那些人渣死亡，我，始终不放心……”
“为什么你一定要看到他们死？”蕾莉丝挑了挑修过的精致眉毛，好奇的问道。
脸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岚没吭声，只是，那双蔚蓝色的眼睛，一直都定定地看着蕾莉丝。那双眼睛里面，写满了坚定。
“好吧，你要留在这里，我也没办法一定要让你去睡觉。”揉了揉额角，蕾莉丝有些苦恼地说道：“可是你就算在这，你也看不到那些‘人渣’的死亡，你只不过是提早收到消息罢了。”
岚依旧不语，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次的亲眼见证，相当于一场仪式。让他真正改变自己，让他能够举起手中的刀的仪式。
蕾莉丝投降了，反正这也只是小事情。ZAFT的士兵们，完全有能力将战局控制在他们可控制的范围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半个钟头之后，第二战场同样传来了捷报：理事国的舰队，全灭！舰队上的人，一个将军都没有逃出去，更不要说普通的小兵们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岚有些欣喜的同时，又有一些失落……
“算了……我会慢慢习惯的，习惯杀人……”岚的表情有些古怪的看着那一片虚空，暗忖：“安德鲁·巴尔特菲尔德曾经说过，人类是很容易习惯的生物。所以，我只要扣动一次扳机，就能扣动第二次，随即，就能够一次又一次的扣动扳机……最后，习惯杀人？”
揉了揉挺直的鼻梁，岚摇了摇头，这些事情，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从父母死的时候，到现在，他都是以“愤恨”作为信念，让他坚持下去。如果某一天，失去了蓝色波斯菊，或者是失去了“恨”，那么，他应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岚不禁打了个哆嗦，然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的方面。
坐在了会议室的一角，岚盯着自己的笔记本，时不时的在上面写上几笔。经过了这一次的“实战演习”，也让他发现了一些的问题，虽然说集体的各项基础参数的数据都很高，也因为如此，造成了机体动作与动作之间的过程不太流畅。有几次，他都差一点因此而丧命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拥有了一丝特殊的感应能力，怕还真就挂在这里了。
坐在主席位置上的白衣，看着众人，淡淡地说道：“不可否认的，这次我们的确是大获全胜，并且，胜利的果实，还非常的甜美。但是，令我觉得非常痛心的一件事情，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坐在白衣之下的人，没有一个开口说话。
“在这一次的作战计划中，我们总共出动了六十架吉恩，总共五个小队。”猛地拍了下桌子，白衣气急败坏的说道：“可是我们的对手呢？才四十艘军舰！就因为这四十艘军舰，我们就牺牲了5架机体，整整十二分之一的机体，就这样牺牲掉了！就因为这样，整整五位ZAFT的精英，在这次战斗中牺牲了！还需要我重复一遍，这场战争中，我们死了多少人吗？”
顿了顿，白衣继续说道：“我知道，没有一场战争是不会死人的，只是，需要我来告诉你们，其实，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损失吗？嗯？五名战士中，三名被主炮击坠的，剩下的两名，知道是怎么死的吗？嗯？”
台下的人一片沉默。
“是被友军误伤致死的！”白衣掷地有声地说道：“ZAFT的精英们，告诉我，你们怎么了？难道你们在学校学的东西，就是这样‘学以致用’的吗？你们的枪口，瞄准的是谁？敌人，还是友军？”又一次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白衣一字一句的问道：“可以告诉我吗？嗯？”
众人依旧沉默，或者说，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解释，才可以掩盖自己的错误。
缓了缓，白衣才接着说道：“当然，在这场战争中，也不是缺少发挥优秀的人的。例如说，米歇尔小队发挥的就不错，光是他一个人，就击坠了六艘军舰。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战绩了，大家说是吗？”
这一次，众人唯唯诺诺地应下了。
“同样的，米歇尔小队发挥得也不错。”白衣双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道：“米歇尔小队这一队，总共击坠了十八艘军舰。你们不要嫉妒，这些辉煌的战绩，你们也可以做到，只要你们努力。”
除了少部分人心有戚戚焉之外，其他的人，都有些不以为然，只是，当着上司的面，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吧？
看着不少人脸上的漠然，白衣他也颇为的头疼，坐回了宽大的椅子中，他对众人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只是，同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没有第二次了。好了，散会吧……”
白衣的话刚一落下，很多人都立刻跑了，只是，岚留了下来。
“前辈……”岚低了低脑袋，道：“我只是想请教一下，如果，在战斗的时候，发现机体之间的运作，不太流畅的话，那么应该怎么办？”
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白衣看着年纪比自己小了差不多一轮的少年，点了点头，欣然一笑。
***
小半个小时后，岚从会议室走了出去，他的疑惑，已经被白衣所解释了。这不由得让他感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有些问题，始终是自己没有办法解决的。
摸了摸及肩的长发，他将长发束起，然后，再一次跑进了格纳库。按照前辈讲的，他的机体，动作与动作之所以不太流畅，是因为他将所有的程序都写得太完美了。进程与进程之间，几乎没有空隙，这样就造成了只要自己动作有一个没有衔接上去，就会露出一个甚至更多的空隙。所以，现在的他，将程式稍微修改了一些，使得机体的运作更有弹性。
一直注意着岚的女人，在目送岚进入了格纳库之后，拢了拢长发，回到自己的房间，补眠去也。
专心于笔记本和手提电脑的岚，自然也不会注意到这一点，就算注意了，他也不会在意。最多冒出一句“这个欧巴桑，又在做莫名奇妙的事情了”诸如此类的这种想法。或许，岚也只是会无所谓的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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