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年的骚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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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对他一直没好感的。去年圣诞节那天他让我去拿我们部门的红包,在他办公室是他强迫的。后来,后来我不知道怎么会昏了头的。唉~~现在后悔也晚了。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只是觉得弯弯……唉……”
“这阵子我也想通了。你不用太自责,毕竟咱俩是有过真感情的,都十几年了,不用为这种事闹得不好看,那太没意思。慢慢让儿子适应一下再说吧。”
“哎,现在你经常整天整晚都不回来,我知道我没脸说你了,以后不管咱俩怎样了,你自己得注意点,毕竟在银行工作,不比其他企业,有些方面还是要严一些。别因为我毁了你。”
搂着她的手紧了紧。
“下个月我就调到工商局去了。调令快下来了。”
我没问原因,也不用问。她老头子现在到政协挂个副主席名,尽管没啥实权了,但虎老余威在,这点事儿是小菜一碟。
也许是心里的包袱放下了,阿琼这晚在我怀里睡得很熟。
而我却酒意全无,很难入睡了。辗转反侧中,脑子里一片混乱,有时想的是不知和阿琼这样是不是很没面子,有时想的是陈红那痴痴的温情,有时却又想到任飞扬廖卫东的项目,后来竟又是俄罗斯高妹那诱人的躯线……
唯独没有想起刘莹。后来想起这个晚上,我曾为此而惊讶,不过一下就释然了:她是我“仇人”的老婆,也许潜意识中我在刻意回避那奸夫和他身边的一切并以此回避自己的失败吧。
二十四
早上带着儿子弯弯刚要出门,阿琼叫住了我们:“等一下,我也去。”
匆匆地打扮了一下,一家人走出了大门。
阿琼脸上的气色好了很多,眼角的纹路也不那么明显了。
一路上弯弯非常兴奋,一会儿跑前面让我们追他,一会儿站在我和阿琼中间拉着我们的手荡秋千。
学校的家长会也没有很多内容,无非是某些同学表现好,某些同学有了进步,再就是班级活动多了家长再掏点钱。
散会后,班主任刘老师叫住了我,让我一个人跟她去了办公室。
刘老师拿出一个作文本,翻开一页递给我,我一看,是弯弯写的课堂作文,题目是《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是个银行的干部,高高的个子(注:可能是在孩子眼中显得高吧),一双非常有神的眼睛总是笑眯眯的。
爸爸的工作很忙,他经常开会、出差,有时晚上和星期天还要加班。
爸爸只要没出差,晚上都回来得很早,陪我做作业,睡觉前还要给我讲故事。
爸爸很关心我的学习,只要在家都要检查我的作业,在我做错的地方用铅笔画上记号,让我检查改正。我实在不会的,他就耐心的给我讲,直到我完全弄懂为止。
爸爸自己也很爱学习,回家经常带着报纸和文件,吃饭的时侯看,上厕所也看。
爸爸最喜欢看《新闻联播》,只要他在家里,我就看不成七点钟的动画片了。
可是,爸爸现在经常出差不回来,有时侯好晚才回来,我都好久没听爸爸讲故事了。
爸爸好象不高兴,妈妈也不高兴。看到他们不高兴我好怕。
真希望爸爸能高兴起来,妈妈也高兴起来,他们高兴我就会高兴了。
看完儿子的作文,我的眼睛有点湿润。
“这孩子最近上课老走神,说了几次也没效果,看了这篇作文我才明白原因。”
“刘老师,这个作文本我能不能先拿回去一下?”
“没问题。你们做父母的,还是要随时注意孩子的感受,现在的孩子都很敏感。不要因为大人的情绪影响孩子,这对孩子的成长很重要。”
“知道了刘老师。谢谢您,我们以后会注意的,谢谢。”
出了刘老师办公室,心情异常沉重。
远远地看到弯弯和阿琼向这边关注地望着。
把作文本揣进衣服内袋,我调整了一下情绪,快步向他们走去。
“爸爸,刘老师是不是批评我了?”弯弯怯怯地看着我。
“哈哈,哪儿呀,刘老师说你学习很努力,表现很好,让我奖励你呢。嗯……你说,爸爸妈妈怎么样奖励你才好呀,要不,中午爸爸妈妈带你去吃卖当劳?”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爸爸万岁。”儿子跳起来搂上我的脖子。
阿琼看着儿子的眼里满是慈祥的目光,让我也感受到了母爱的温馨。
吃完卖当劳,一家三口又去了滨江公园,跳跳床,碰碰车,划船,看老虎猴子,这些以前都玩过的东西,小家伙今天玩得格外起劲。
晚上睡觉前我把儿子的作文本递给阿琼,她看过后泪流满面,不停地说“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我劝了好久都没劝住。
突然觉得现在的小孩子太懂事了,而这又好象是我们做父母的强迫他长大似的。
尽管他们的生活是我们小时侯连想都想不到的,可他们似乎并没有我们小时侯的单纯,没有我们小时侯的无忧,没有我们小时侯的天真无邪。
也许,我们的父辈们整天只是为了生活而挣扎,无暇他顾,而我们免除了生活挣扎之苦,却多了生活充足之后的迷茫。我们的迷茫,是否又会带给下一代人更多的迷茫?
二十五
不约而同地,我和阿琼都没再提起有关离婚的事。
在家里,我们都表现得很开心,一同陪儿子读书,一同陪儿子玩耍,儿子上床睡觉前每个人都充满温情地亲他一口。
在外面,一家三口常常显得很高兴地出去逛街,出去吃饭,在外人面前宣示着这个家庭的幸福与和睦。
只是,她已不是原来的发妻,我也已不是原来的我。我们的生活中再也找不到以前那种相濡以沐亲密无间的感觉了。
我也曾试图去改变,但没有多大成效。
没办法,只要进了这套房子,我就会想起曾经有另一个男人充当过应由我独享的男主人的角色,有时候我甚至还会怀疑充当过这角色的是不是还有他人。
尤其不能忘记的,是阿琼在其他男人面前对我的贬斥,尽管不排除那是在情欲高涨时的胡言乱语,但也暴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情绪。
也许,成长于官宦之家的阿琼,潜意识里总是希望我能有更快的发展,使她能有更多面子上的满足,可我又一直疏于名利的追求,现在还只是这个职位,而她以前的竞争对手刘莹的老公却早早爬上了副处级,只怕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内心深处早已对我有了失望乃至鄙视之意。
她现在的表现,只是一个跨进中年门槛的女人在奸情暴露后对婚姻即将破灭的后果的本能反应吧。
可她对我的失望之意,只怕再也不能消失了,也许,她早就暗中为当初那么匆忙地献身于我后悔了呢。
我明白,我和阿琼的缘分已经到头了。
维系我们的唯一纽带,只是我们共同的儿子了。
这天上午,陈红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中午去她那儿一趟。
到了她家里,她做好了饭菜正等着我。菜做得不怎么样,比阿琼的手艺差了很远,可确实花了番心思,我只好努力吞了两碗饭进去,并把菜碗弄了个底朝天,乐得陈红连眉毛都在欢快地跳动着。
饭后看她忙忙碌碌地收拾,我要帮她她不让,我只好搂着她看她收拾,恍然间又在体验初恋时的浪漫。
等她收拾完毕,照例是一番激情的碰撞。没想到我对这个人称会带来灾运的“白虎星”的身体竟越来越迷恋了,每次见了她都会有强烈的生理反应。
激情过后,她趴在我身边,边抚摸我边问:“哥,我舅舅是不是找你了?”
“是呀,怎么了?”
“听说他和廖卫东有个新项目让你入股?”
“呵,这个我还没答应呢。”
“你可别为难自己。想清楚。千万别让自己出漏子。”
“放心吧你。我不答应就是了。”
“这倒不必。我舅舅这个人,生活习惯我看不起,可做起事来还是很认真的,不会乱来。他常夸你是个人才,恨不得你为他所用才好。知道他想让你入股后我偷看了一些资料,廖卫东有关系搞到内幕消息,他们肯定要大赚一把。我倒觉得,如果方便的话,他们这钱来得容易,你不分也是白不分,赚了那钱你去积善行德也不错呀。只是你那边真要贷款你可得弄稳妥,别给自个留什么隐患。实在不行你可别冒险啊。”
听着女人的贴心话,心里异常感动,上班前忍不住又搂着她做了一次。
自己都吃惊于我那么快的恢复能力,怀疑是不是我的人生迎来了第二个春天。
回到办公室,想起廖卫东给我的材料,打开一看,是项目的可行性论证,估计也就是他两个揣摸的。
让我惊愕的是,材料里面竟有一份三月底市委常委会的会议纪要(当然,是个复印件),纪要对市委常委们就兴建江城广场的必要性、可行性及对江都市经济发展的拉动作用所达成的一致意见都有详细的记录,且该纪要明示是绝秘,只暂发与会常委,市政府先做筹划,六月底再对外发布消息。
三月底的会议纪要,四月上旬廖卫东和任飞扬就去了香港,两个星期都不到!
我心里有点冷得发颤的感觉。
坊间传言:政府每一次做出的新规划,都是为了造就几个新富翁。以前听到这些传言我都一笑置之,这一刻我亲身感受到了,却有了要哭的念头,也不知这哭的欲望是为那些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父老乡亲还是那些每月拿几百快干巴巴薪水的曾经的老大哥。
那块地方现在的地价也就20万左右一亩吧,待新规划一对外宣布,光这地价就得涨一倍,坐地收钱啊!
按他们的初步计划,准备搞五个高层楼盘,每个楼盘20层,每层12户,总共1200户。按江都市的时价,那地方平均每户能卖到20万以上,五个楼盘销售总额差不多是两亿四,保守地按百分之三十的利润率,要赚7200万!
要是我真入股百分之十,这个项目完成后我的个人财富马上就能达到720万!
720万!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二十六
周三的行长办公会开过后,刘天明突然找我谈了一次话。
谈话的主题是,朱副行长六月初将调往池河市分行当行长,下月省行就会来搞离任审计,这样江都分行就得增补一个副行长,刘天明已向省行举荐了我,按我在省行信贷处的人脉关系及在江都分行的口碑,省行应该不会另选他人。
刘天明提醒我注意一下近期的行为,工作上要表现得更积极,为人处事要更圆滑。
末了,刘天明充满感情地说:“小陈啊,我是想把你培养成我的接班人呀,你可得给我争口气,这次要是不上去,以后只怕就得等很长时间了。”
心里对刘天明充满了感激之情。毕竟,我从没和他私下有过什么交易,连春节都没上他家拜访过,他想提拔我,纯粹是因为我在工作中从没给他添麻烦(当然,生活中也没给他添麻烦。上次他和那女子的事我可从没对他人说过),也纯粹是因为我平时谦恭的为人处事方式。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波澜不兴。
益民大药房的贷款在信贷审批委员会通过了,贷款手续是我“表妹”赵燕霞办的,我给城区支行信贷部打了个招呼,所以办得很顺利。
办完贷款手续那天下午,她到市行机关找我,当时我正在国际业务部谈点事,小朱见是我“表妹”,就给我打个电话把我叫了回来。
这丫头的衣服穿得时髦多了,人也精神多了,不过进我办公室时还是显得小心翼翼的。
“你来我这儿怎么不打个电话?”
“我在路上没找到公用电话。”
突然想起小朱老婆换了个手机,那旧“诺基亚”手机前几天还在信贷部叫卖过,就把他叫了过来,让他把手机卖给我,我要给我“表妹”一个礼物。
这小子一听我表妹没手机,赶快把那手机拿过来,故作大方地交给赵燕霞:“老大的表妹,也就是我的表妹嘛,反正是个旧的,表妹你先拿着,等下次老大给我发多点钱,我再给你送新的。”
丫头不敢收,望了望我,我一看这小子非要穷大方,也不好打他的脸,就笑着告诉她:“你伟哥这么大方,你不收下就对不起他了。”
丫头羞羞地收下手机,倒没忘了说声“谢谢伟哥”。
等小朱出了办公室,丫头兴奋地打开包装盒出手机把玩着。
其实这手机小朱老婆也只用了几个月,不喜欢了,就换了新的。他老婆在海关工作,新手机也不知是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
我问丫头有什么事,她说刚发了工资,刘经理说她表现好,这个月工资就涨到一千五了,刘经理还说她有功劳,准备奖她五千块钱。
我明白这是刘方益知道我不会收他什么,变着法子感谢我,当下也没说破,只是告诉她既然公司领导这么赏识她,她得努力工作。
谁知这丫头并不糊涂:“我知道公司是看你的面子,不过我会认真工作的。”
丫头说想请我吃饭。“表妹”第一次请我吃饭我当然不能打她的脸,就答应了,地点就在“刘大妈火锅店”,要她叫上她姐姐。
等她给姐姐厂里打通了电话,看看天色还早,我给阿琼打了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