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偏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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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小姐板起脸来,都以为报个尉杉的大名就能够上99楼了,这不是痴人做梦嘛。
“我真的是叫尉杉!”
“小姐,你再无理取闹我就要叫保安了。”
“你叫啊,你叫啊,你叫了也没用。”这女子耍起无赖,“反正我就是叫尉杉,我要见秦暮然。”
“怎么回事?”
有个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特助。”前台小姐好似看到了救世主,“这位小姐硬说自己是尉杉,要见大老板。”
“噢?”苏驿看向那女子,推了推眼镜说:“尉小姐是吧?跟我上楼吧。”
“苏特助……这……”前台小姐对此时的情况有点不知所措,这明明不是尉小姐啊,苏特助这是在搞什么?
“哼。”卷毛女子昂着头对前台小姐得意的说:“跟你说了我就是尉杉。”
“那么尉小姐我们走吧。”
于是卷毛女子跟着秦天的苏特助上了专梯。
“你叫苏特助?”
“鄙人姓苏。”
“那你名特助?”
“鄙人名驿。”又添上一句,“驿站的驿。”
“苏驿。”
“正是。”
“奇怪,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卷毛女子拍着脑袋似是在想哪里听到过这名字。
苏驿倒是一笑,眼镜片一闪,“鄙人只是无名小辈。”
那女子圆眸一转,“无名小辈一般都不会自称鄙人。”
“姑娘倒是大名鼎鼎。”苏驿将话锋一转。
“叮”的一声,已到99楼。
“民女不过一介泛泛之辈。”她学着他的调子,跟着他走在99楼。
“姑娘莫自谦。”他将她带至一间办公室。
“民女无处可谦。”手指在办公桌上一拂,轻轻地吹去指尖上的灰尘,朝着苏驿弯了弯手指,笑得一脸无害,“这秦天的大老板看来不爱请清洁工呢。”
“这地方啊太大。”苏驿摇着头,好像真的是被大的可怕的空间搞糊涂了,“来来来,去另一间。”
“苏特助,快看UFO!”
“……哪里?”
卷毛女子笑着奔跑起来,洒下一地的银铃,“苏特助,你慢慢看噢,我自己去找秦大老板啦!”
“尉小姐……等等!”
一个追一个赶,围绕着99楼不断转圈子。
“砰”的一声,那女子撞开一扇门,与对面的男子对上视线。
“尉小姐……”苏驿可是追得累死了,见她已是不可挽回的撞了门,只得赶紧先一步带她离开。
“放开我!我是尉杉!”卷毛女子不断挣扎,向着对面好生靠在椅背上打电话的男人求救:“秦暮然!我是尉杉!”
那男子一勾唇角,对电话那端说:“尉杉,你什么时候会的易容术?”
尉杉一听那女子的声音,顿时知道是谁了,“秦暮然,你给我看好她了,我现在就过来。”
卷毛女子仍旧不依不饶,扬着声音说:“你是秦暮然么?我要见秦暮然。”
“见我何事?”
“嘿。”那女子拍了拍手,扭了扭脖颈,“秦大老板,我可见着你了。”
“如何?”
“太帅了。”她嘻嘻一笑,指指身后的人,“你们家特助太帅了。”
“我们家特助还未婚,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牵个线。”
“好呀好呀。”
“那么还有什么事么?”
那女子走上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倾身看着他说:“秦暮然,你请我吃饭好不好?”
“你说好还是不好呢?”
“当然是好啦。”
“跟我吃饭一般都是由我们的苏特助决定好或不好。”秦暮然示意卷毛女子看向身后的苏驿。
那女子似是已同苏驿十分熟稔了,挽上他的手臂,弹了弹他笔直的白色西服,笑得灿若桃花,“苏特助,你说好不好呢?”
“鄙人怎可令佳人失意。”
唯恐天下不乱?可真有意思。
待三人各自揣摩心思之时,门口传来真正的尉杉的声音:“你怎么跑来了?”
“想来参观下秦天嘛。”卷毛女子笑嘻嘻的耸肩。
“参观好了?”
“秦大老板说要请我吃饭。”她旋了个身,圆眸明亮,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她说:“我姓戌,戌时的戌,名壹,繁体壹。”
“戌壹。”
“正是。”
苏特助笑了,镜片中透出某种色彩,“戊字含一,好名字。”
瞳失了色彩
2008年12月26日 碧锦 PM7:00
“秦大老板果然是大老板,请吃个饭都上碧锦。”
“戌小姐是贵客。”
尉杉真是受不了眼前两个人彼此恭维成这样子,于是转头和苏驿聊起来。
“苏特助今天倒是在秦天?”
“也是巧,刚到就碰上了戌小姐。”
“给你添麻烦了。”
“不碍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的确,两个小时也做不了什么事。
“来来来,边吃边聊。”
说话的不是秦暮然,却是戌壹。她俨然像是东道主般,招呼着大家。
吃饭的氛围倒是和谐,尤其是戌壹,她吃饭时不大会说话,只安安静静的自己管自己吃。
“戌壹怎么不说话了?”
“因为我在专注地听苏特助说话。”
“噢?”苏驿眉峰一挑,“我说什么了?”
“你说奶汁鱼片很好吃。”戌壹夹了一筷鱼片嚼在嘴里含糊的说。
“戌壹很喜欢吃鱼么?”
“我不喜欢吃。”戌壹果然皱了皱眉咽下肚。
“为什么?”
“太腥。”
于是苏驿夹了一筷鱼片,细细的嚼了嚼,“很鲜美啊,怎么会腥呢?碧锦的奶汁鱼片可是一绝。”
戌壹的筷子伸向糖醋莲藕,塞得满嘴都是,看起来是真的想要冲散刚才鱼片的味道。
她不在意地耸耸肩,“以前我们家很穷,从来没有吃过鱼啊这种东西,等到我可以吃鱼的时候,却发现太腥。”
尉杉的筷子动了动,她夹起面前的鸡丝银耳,却正对上秦暮然的眸子。
“戌小姐不喜欢吃鱼的借口很好。”秦暮然喝上一口珠兰大方,慢声道:“我也不喜欢吃鱼。”
“知己知己。”戌壹举杯。
“尉杉,酒不喝?茶也不喝么?”秦暮然看着对面的高脚杯里澄着清水。
“对了,今天你们怎么这么巧在打电话呢?”戌壹的声音盖住了秦暮然的。
“在说于氏的事情。”尉杉也顺势跟着戌壹的问题走。
“尉杉,你那多出来的1%可真不简单呐。”苏驿这么一说,话题正式转到了于氏之上。
尉杉似是不介意他的一语双关,抿了口清水,“那天好像没有看到苏特助?”
“错过了一场好戏。”苏驿仿佛是很遗憾。
“秦大老板,为什么你会出现在于氏?”戌壹眨着圆眸,像个不经事的孩子般在提问。
“就像你觉得那样。”秦暮然的手指搭在臂腕上,轻轻点着,“好玩。”
“我也想玩。”仿佛是一件稀世玩具,人人争抢着要玩。
“那戌小姐不妨来秦天一起玩?”
戌壹掐了把自己的手臂,“真疼。”她露出喜悦的表情来,“秦大老板这是在应聘我么?”
“你要来么?”这仿佛是在循循善诱。
“来!”戌壹开心极了,“明天就来上班!”
“苏特助。”秦暮然看向苏驿,很平常的交待:“戌小姐就给你照顾了。”
这不就等于把一星期只来两个小时的苏驿绑在秦天了么?
苏驿眯起眼来,“鄙人恭敬不如从命。”
门外有脚步声走动,戌壹突然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喂”了两声,见没有反应,于是抱歉地说:“信号不足,我出去接电话。”
一开门,却是撞见一个人,“关小白?”
关邵白正从另一间包房内出来,看见戌壹很是惊讶,摸了摸她的小卷毛说:“黄金卷怎么在这儿?”
“尉杉也在呢。”戌壹让过半个身子,关邵白看到的就是尉杉和秦暮然都在。
尉杉转过头正好也看见立在门边的关邵白,起身走去,“小白,陪吃饭呢?”
“陪几个客户。”关邵白拉起尉杉的手,“你呢?”
“秦暮然请吃饭。”
苏驿也站起身,“关律师,要不一起吃吧?”
“是啊是啊。”戌壹将关邵白推进房间里,“又不是不认识,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关律师就坐一会儿吧,难得见面。”苏驿为他沏上茶。
关邵白盛情难却,他拿起杯子光是闻这味道就说:“珠兰大方,茗香一方。”
“关律师嗜茶如命,名不虚传。”秦暮然喝上一口茶,缓缓道:“真是好茶。”
“秦公子也是懂茶之人。”
苏驿微妙一笑,这两人昨天还在于氏争那1%的股权,今天却又惺惺相惜起来。
“开车了么?”尉杉自然的拨了拨关邵白前额的发。
“嗯,开了。”
“少喝点酒,知道么?”
他握住她的手说:“是,遵命。”
转而她夹了一块糯米凉糕送入他口中,轻声说:“垫垫胃。”
“小俩口真甜蜜。”戌壹感叹道:“哪像我们三个孤家寡人。”
苏驿急了,“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孤家寡人了?”
秦暮然不承认也不否认,自顾自吃菜。
“因为你身上散发不出来关律师的幸福味道。”戌壹还作势扇了扇鼻子。
关邵白起身说:“还有客户在等着,我就不坐了,你们慢吃。”他又拍了拍尉杉的手:“晚上我送你回去。”
“嘿,关律师,你这是要送回家呢还是关宅呢?”戌壹调侃道。
“都可。”他狭长的眸子在微笑,朝众人一点头,“回见。”
“果然是幸福的味道。”待关邵白一离开苏驿就趁势闻了闻尉杉身上的味道。
戌壹走去拍了一下苏驿的肩膀,“苏特助不得无礼。”
“噢,男女授受不亲。”苏驿也作势躲开了戌壹的手。
尉杉看了一眼秦暮然,给他舀了碗虾籽冬笋汤,他倒是接过一勺一勺喝得很美味。
这到底是在吃饭还是做戏?心思各不一,便也百思不得其解。
2008年12月26日车内 PM9:00
吃完饭尉杉就坐上关邵白新换上的BenZ最新吉普车,不知是回家还是去了关宅。本来戌壹是应该跟着一起的,但是她说想要坐秦暮然的车。
“苏特助,我帮你叫TAXI吧。”
“TA……XI?”
“好不好?”虽然是询问,但是却已经伸手拦起了车。
过来的时候大家都是坐秦暮然的车,苏驿自然要凑这份热闹就没有开自己的车来,可眼下他却要坐TAXI回去?
他推了推眼镜,看着一辆打着空位灯亮的出租车驶来。
“给我个机会嘛。”戌壹一把将苏驿塞进TAXI里,车子一开她笑着朝后座上张望着的苏特助挥手。
好生坐进秦暮然的Maserati,系上副驾驶的安全带,微笑着等待着他开车。
“戌小姐回家?”秦暮然做起柴可夫——司机。
“秦大公子倒是直呼尉杉的名字,对我却是客气万分。”这样的语气十足的调侃味道。
“戌小姐不也是称我为秦大公子或是秦大老板么。”秦暮然握着方向盘轻轻打了个弯,“叫关律师什么来着?”
“关小白。”
“你看。”秦暮然似乎对戌壹快速的回答显得很满意。
“那我叫你秦暮然。”
“可以。”
“秦暮然。”梧桐树下的路灯澄着橘黄的光亮,在车子行驶的同时投射在戌壹半边脸上,她突然就显得那么安静,“我知道你要什么。”
这好像已经不是戌壹了,至少已经不是那个大闯秦天的戌壹,也早已不是吃着鱼片会喊太腥的戌壹了。
她的疯疯癫癫,她的装傻扮懵,在橘黄的忽明忽暗中慢慢隐去,衬出来的只是露在低领外的锁骨的,悲凉。
“你要什么我给你。”她将脸转向车窗外,这座城市的夜冬,呼出来的都是白蒙蒙的雾气,“只是不要再麻烦尉杉了。”
三年前好像也是这样一个冬天的夜晚,她对自己说“不要再麻烦尉杉了”,她的白裙在风中狠狠地摇曳,刮疼了她的小腿。
太冷,太冷,可也许就是因为太冷所以眼泪冻结了,只有在碰到热气之后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这座城市太血色,这座城市里面的人太冷情,没有办法带着半点的梦想去生存,没有这样的生存之道。
她的喉咙是如此干涩,就算咽下那么多的眼泪,还是说不出话来。
只有尉杉了,却也因为只有尉杉,她才走上这一步。
在这世上她最想要的是牵绊,可最怕的却也是羁绊。
牵累羁绊,就像她与尉杉。
“你知道我要什么呢?”
“于氏。”
秦暮然轻轻笑了,他说:“戌壹,你太聪明。”
有个人,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而是太聪明只能装疯卖傻。
“给我半年,半年后我将整个于氏拱给你。”
“半年么?”
戌壹别过头去,那一片没有路灯的道路上,她的脸看不清晰,她说:“我要看着尉杉结婚。”
有个人,不说等着,而说看着。
“你知道我不用半年就可以拿下于氏了。”
“我知道。”她转过脸来,“秦暮然,我求你。”
有个人,她说,我求你。
她坐在Maserati里面,她的旁边是秦暮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