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偏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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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邵白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万分宠溺道:“不乖就绑架进关宅伺候。”
尉杉揉着他的眉心说:“关大律师知法犯法噢。”
“绑我即将入门的娘子何罪之有?”
“小白。”尉杉贴在关邵白的胸口说:“我们结婚吧。”
他的笑声就从胸膛口透出来,暖的她脸红,“娘子可收到订婚之物?”
“订婚之物?”
关邵白撩开尉杉散在耳边的发,那里透粉色的光芒在闪烁,他狭长的凤眼流光溢彩,“此般华美惟娘子是也。”
原来这对耳坠是他送她的订婚之物,原来等她戴上了他说惟娘子是也,原来此般华美难弃之。
尉杉埋入他怀内低低地笑,随之又闷着声说:“哪有订婚之物是自己掏钱的。”她可是刷的自己的卡,早知道当时就看下价格了。
他似是早已料到,晃着头像在念诗般,姿势儒雅万分,“娘子只花了一个铜板便买得相公归,妙,实在是妙!”
一个铜板?尉杉都想给自己鼓掌了,起码六位数以上的价钱她竟然只花得一个铜板,也不知是一块钱还是一毛钱。
“敢情阁下是身在美利坚众合国心系中华人民共和国?”
他俯身在她耳侧一吻,淡淡茶香,他说:“心系吾尉。”
2008年12月18日公寓 AM9:10
“关小白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
“他怎么老是不务正业的飞去美国?”戌壹拖着地头也不抬地问。
“可能那才是他的正业呢。”尉杉睨了眼戌壹,“我说,你怎么又拖地了,不是昨天才拖过了嘛。”
“这不是太无聊了嘛。”戌壹耸肩,索性丢下拖把趴在地上用着抹布擦起地来,“书吧又关门了,我总得找点事做。”
“要做的事太多了。”
“我跟你不一样。”戌壹抬起头看了看尉杉,又低下头继续擦地,“你要拿下于氏的确是有太多事要做了。”
“现在棘手的是那块地的产权证。”尉杉打开电视机,不断地换频道,“我不会让方佩蓉拿到一分一毫。”
“那关小白是怎么说的?”
“只说于家找到了靠山。”
“照这样看来……”戌壹沉吟了下,“那天于家的大女儿也不是胡扯了。”
“在这紧要关头,她的确是只来报喜不报忧的。”
“可是于家现在如此落魄……”戌壹看向尉杉,“这时候还能有谁站出来呢?”
“是啊,有什么好处呢?站出来的话。”
“不对……”戌壹蹙眉,“于家的话压根拿不出什么好处吧。”
“什么都没了呢。”尉杉定睛看着八点档的重播,手里转着遥控器漫不经心道:“所以站出来的人需要贪图什么呢?”
“你是说……”戌壹也看向电视屏幕,“烟雾弹?”
八点档经典的一出戏,女主死命地拍打着男主的胸膛,哭着喊:“你骗我!你骗我!你把我骗得好苦!我竟然还会相信你!”
男主深情款款地三根手指向上含泪道:“我向天发誓,若是我骗你,我就不得……”
女主即刻捂住男主到嘴边的话,终是摇着头说:“我信你。”
按下一个键,屏幕转为黑。
尉杉丢掉遥控器,眨了眨眼睛说:“于兰没有骗我们,那个背后的人也没有骗于家,只不过是扔了一个好大的烟雾弹而已。”
“你知道是谁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2008年12月19日关宅 PM8:45
关家是世世代代法官之家,关家掌门人关老爷子是中央直属最高人民法院的最高法官,人人敬他七分。
有这么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关家大宅自是给人静谧森严的感觉。
不过眼下关家独孙和未来的孙媳妇正坐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55寸液晶电视机东倒西歪的打游戏,时不时来句:“小白接招!”,或者“尉尉吃我一招!”。
打累了两个人便瘫倒在地上,女人舒服的枕在男人的手臂上,不时的磨蹭。
“老爷子呢?”
“参加饭局去了。”
“哎,关大律师,我发现老爷子比你吃香多了。”
“你老公我可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
“是,是,亚洲最红金牌律师。”女人翻滚上他身子,捏着他的脸说:“臭美去吧。”
“嘿。”男人反压住她,勾起她小巧的下巴说:“本来还想透个消息给你,不过现在看来嘛,得先让我尝个甜头。”
女人作势挣扎,边笑边斥:“我要去网上拍卖你的□!”
男人打横抱起她,一脸暧昧说:“原来我家尉尉好这一口呀。”
踢开卧室的门,将女人丢上床,欺身调侃道:“是拍还是不拍呀?”
“关大律师。”女人笑意愈发浓郁,“您最近老是犯罪可怎么办好呢?”
“我为自己辩护。”
“辩护词?”
“情不自禁。”
遇见你之后情不自禁,想要将你占为己有情不自禁,我爱你情不自禁。
这四个字是最难抑制的情感线,线头会触及心脏的每根细微神经,不断敲打着心壁,想要说出很多很多的话来,可是都不及此刻心头上的一阵暖涌。
可是也有一天,他的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脖颈,沙哑着声音说:“你爱他也是情不自禁。”
尉杉是没有留夜习惯的,无论多晚都要回去看看戌壹,陪她第二天吃早餐。
关邵白也是知道的,所以多晚都会送她回去,送到家门口。折回的时候她会和他打电话,她总是说:“小白,车开慢点。”他笑着回应:“好。”
现在外面突然起风,他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却又听她说:“小白,不准着凉。”
他笑,衣服都给她了,他如何不着凉。
只是,心里面太温暖,相握的手指太纠缠。
“尉尉。”他唤她,脸深埋在她的颈间,汲取她的馨香,邪气地问:“想知道于家的靠山是谁么?”
“是谁?”
“秦天的主。”
她唇角边的笑意扩大,“我已猜到。”
秦天的主子
2008年12月20日某杂志编辑部 AM9:10
今日编辑部的气压很低,尤其是从女性身上散发出来的同仇敌忾的气味。
“这尉杉啊什么好事都给她占了。”编辑A小姐不满地说。
“可不是人家生的美呗。”编辑B女士拿着小镜子涂粉。
“怎么现在人人都爱小三了?”编辑C小姐愤愤道。
“关律师可是我的梦中情人啊!”编辑D姑娘捶胸顿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尉杉是从关宅出来?!为什么关律师是这样的温柔?!”
“算了吧。”编辑E小姐倒是不以为然,“人家是段数高,你们就本分点吧。”
“又是秦暮然又是关邵白……”被拖长了音的语调。
编辑ABCDE小姐同时无精打采的喊:“总编大人好。”
“好……好……好……”总编大人是笑眯了眼,只余一条隙缝,“大家工作如此卖力,年终奖很丰厚噢,噢呵呵呵……”
编辑ABCDE小姐同时无力地垂下头,这尉杉便宜了谁不好偏是叫守财奴的总编赚了个满盆。
2008年12月21日秦天 AM10:10
秦天,99层楼的大厦。
眯着眼向上看,是直入云霄的意味,果真是有着“秦统天下”的霸气。
秦天的主,令人望而生畏的名。
“我找秦暮然。”
前台妆容精致的小姐傻眼了,第一次,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地叫着大老板的名字。
秦暮然?这名字可不是谁说叫就能叫的,更不是谁要找就能找的。
“请问您有预约么?”前台小姐标准式的微笑。
“没有。”这女子笑起来,却是只轻轻勾了唇角,也令整个明亮的大厅失色,“我叫尉杉。”
“尉杉”这名字好似一张通行令,去往哪里芝麻门都能顺利打开。
于是当尉杉乘坐专梯来到99楼的时候,秦暮然正悠闲地挥着高尔夫杆,一个漂亮的进球。
他是个站得笔直的男人,就算打高尔夫也是站如白杨。可是眼神却又是泛着凉意的,微微一眯,也许是挥杆,也许是崩盘。
当秦暮然看向谁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他是打算让自己生还是,让自己死。
尉杉拍着手,靠在门边站了很久,上来之前并没有让前台通知秦暮然。
“要不要玩?”他似乎早知道她会出现,并且是在今天。
尉杉走过去,脱下宝蓝色大衣递给他,拿过杆子挥动手臂,黑色薄绒连衣裙的下摆是开满蓝色妖姬,随着身姿轻轻摇曳,毫无分差的弧度。
秦暮然也鼓掌,手臂上搭着尉杉的宝蓝色大衣,与他一身的铁灰色西服倒是搭得很。
尉杉从包里掏出本杂志,扬了扬说:“给你送绯闻来了。”
他挑眉却是没有接过,“这本杂志我买了。”
尉杉翻看着杂志,露出难以置信的口吻:“秦大公子觉得八卦杂志好看么?”
“比这期的好看。”
“噢?”
“尉杉,你不觉得我们那期比较上镜么?”秦暮然将衣服罩在尉杉的身上,替她拢了拢长发,却又是留恋指尖穿过发丝的柔软,“关律师似乎还不懂得怎么看镜头。”
这一期,是尉杉与关邵白的封面,是在关宅大门前,关邵白给尉杉披上自己的外套,脸深埋在她的颈间的动作被定格。
封面女王?这样说也不为过了。
尉杉一声轻笑,“秦暮然,你想要什么?”
当日在MILES,两人各揣心思不过是为了这一刻,他的出现和她的举动都在双方的预料之内。
“我要那块地。”
“都听人说秦天的主跟人谈生意只三个字,快——狠——准。今日轮到我尉杉来做你刀俎上的鱼肉,只可惜……”尉杉摇头,好似看着的就是一出叫人遗憾的戏,“只可惜我也只吃人。”
秦暮然,她尉杉同你一样,也只吃人。
专啃人的骨,噬人的血,踩踏人的灵魂。
后来秦暮然也没有告诉尉杉,那一瞬间,她的表情。
“不过,尉杉,在我面前不保证你依旧会吃到人。”他似是在教育一个贪嘴的孩子,告诉她偷吃雪糕是不对的,这次要罚她一个礼拜都不许吃。
“那怎么办?”她表现出来恐慌,“我会死的,吃不到我会死的。”
“我给你吃别的。”他环抱胸欣赏着她出色的演技,“比如那块地的市值,比如另外一块地。”
“我不吃呢?”
“那你就准备着什么都吃不到。”秦暮然的手指游移在尉杉的颈后,微凉带出颤意,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说:“或者给你吃药。”
错了,尉杉想。
当日在碧锦他直指她是狠角色,那是在嘲讽她,是有生之年最大的讽刺。
他是被称作“秦统天下的秦暮然”,与他斗的下场,只怕是尸骨无存。
错了,狠角色不是她,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弯一弯唇角便叫这个世界震三震的男人。他给她吃的药,怕是到头来自己喝下的。
“我只要于太太死。”尉杉再抬眸,已是有了妥协,“她死我便让。”
秦暮然掬起她的一撮秀发在鼻尖停留,“真香。”他说:“尉杉,要一个人死的办法太多,但最好的办法是叫她生不如死。”
那天在咖啡屋看见的一幕真让人怀念,她勾起唇角泛起凉薄笑意说“直到把你逼死为止”的时候,他在笑,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这样的想将一个人置于死地。
他闻到她体内散发出来的味道,是那样迷人的嗜血气息,她叫尉杉。
“你让,我便叫她生不如死。”
2008年12月22日 “关”律师事务所 PM1:46
“什么?”戌壹惊叫出声:“让了?!”
窝在沙发边的女人勾起唇角,“让了。”
“让得好。”
“关大少你倒说说哪里好了?”戌壹简直快要跳脚了。
“哪方面都好。”关邵白眉一挑,“不信你问尉杉。”
“戌壹,你先静等两天。”尉杉也是一派自若,“两天后你就会知道让了的好处。”
戌壹瞪圆眼睛,随后耸肩叹气说:“难道这就是传说当中的夫妻同心?”
关邵白似是委屈道:“我们家尉尉是不会让我帮她的。”
“噢?”戌壹圆眸一转,染上恶作剧色彩,“敢情咱们的关大少是吃醋不成?”
尉杉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等着看好戏。
“你觉得呢?”
“我觉得……”戌壹眼尖,一手拿过桌上被压在文件夹下的杂志,得意的说:“我觉得关大律师有危机感咯。”
“看我自己的封面,不可?”关邵白靠在椅背上,两手枕在头后,下巴一扬示意她看封面,“你不觉得这个角度把我拍得很好么?”
“是很好。”戌壹点着头,却又一拍脑袋说:“对了,人家秦暮然的镜头感太十足了!”
尉杉笑出声,这两人斗嘴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要碰着就会斗起来,不过往往戌壹的下场就是接下来这样……
“老爷子这几天愁没人陪他下棋呢……”关邵白自顾自说着。
戌壹身子一震,“别……”
“怎么办好呢?”关邵白看着她甚是无辜道:“我也很烦恼呢。”
“别……别……”戌壹将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