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爱:军统的女人-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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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夫伸手轻轻地扫了扫胡子,思忖着说道:“有一味药倒是可以防止受孕的,那就是麝香,从前一些烟花女子就长期佩戴一个香包,里头装着麝香就可以防止有孕,麝香这味药,药性却极霸道,如果是已有身孕的妇人闻多了,也会有流产的危险的。”
叶初云一听,不由得暗喜,她双眸闪动着,对着他说道:“那您就给我开一些麝香吧。”
谁知季大夫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药不能随便用的,用多了,会影响身体体质,日后想要受孕就难了。”
叶初云闻言,不由得一怔,她的眼脸垂了下来,那长长如小扇子一般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半晌,她抬起眼脸,一脸坚定地望着他,说道:“大夫,给我开吧。”
季大夫一脸吃惊地望着她,问道:“难道你生过孩子了吗?”看她那苗条的身形又不像。
见女子摇了摇头,季大夫不解地问道:“那你怎么可以冒这么大的险,一不小心你日后就没法生孩子了。这女人要是没法生育,那一生不就都毁了吗?”
季大夫苦口婆心的话却没有打动她,叶初云一手不动声色地扶上了腹部---,孩子?她惨然一笑,现在她不能想太多了,她唯一知道的是,她绝对不能怀上那个男人的骨肉,绝对不能。
要说毁,她的一生早就已经毁了,如今她已经如此不堪,日后还有什么资格拥有家庭,有什么资格生儿育女。
她淡淡地摇了摇头中,缓缓吐出三个字:“不要紧的。”
“不行!我是不能给你开的。”季大夫一口拒绝了她,并劝说道:“姑娘,你是糊涂了,你还年轻,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千万别动了这种心思啊。”
“可我现在真的不能有孩子,若真有了,我也是要打掉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就让无法存在。”说罢,她一脸恳切地望着季大夫:“大夫您又于心何忍要我亲手杀死自己的骨肉,就开些麝香给我吧。”
季大夫却一脸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姑娘,我给你开容易,但我不能害了你。今日给你开,你兴许会感激我,但日后你会后悔会埋怨的。”
叶初云见说不动他,脸色不由得一阵黯然,她站起来,冲着季大夫复了复身,一脸失落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季大夫皱着眉一脸复杂地望着她,见她转身就要走---这女子态度坚决,他知道她在他这里得不到麝香,也会从别的地方得到的,泗台城又不止他一间药材铺,于是他赶紧唤住了她:“姑娘,请留步。”
叶初云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她回过头来,望着他:“大夫,您改变主意了?”。
季大夫却对着她摇了摇头,说道:“姑娘,不是老夫没有人情味,那味麝香确实不能开给你,你若当真害怕有孕,就到卖西药的洋药铺去问问吧,老夫知道洋人有一种药是专用来避孕的,虽然不知道那些药的危害大不大,但总比要用麝香这么霸道的药要好些。”
叶初云一听,心中升起一股希望,她一脸感激地对着这名长者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谢!”
季大夫轻轻地点了点头,望着她一步步地走出去,看着那挺直却有些落寞的背影,季大夫不免长长地叹息一声---
这孩子,肯定是遇着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或是有什么难以诉说的苦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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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叶初云如往常一般先到棠下给许奶奶煎好药,看着许奶奶将药喝了下去,又陪着老人家说了会话,直到老人家说困了,她这才离开棠下。
回到二冲岛,车子平稳地驶进了大院,她提着书包刚下了车,就被一个女孩子挡在跟前,女孩的脸孔极年轻,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此刻她用一脸鄙视的神色望着她。
叶初云不由得一怔,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你就是温云?”那女孩毫不客气地望着她开口问道。
她唯有缓缓地点了点头。
女孩子却眯起双眼,像用审视街边的货物一般将她由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说道:“长得是有点姿色,难怪将我小叔与我哥俩人都迷得晕头转向的。”
这些极不敬的话从一个陌生人的口中出来,让叶初云心里极不是滋味。
她脸孔冷了下来,望着这女孩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你说我是什么人呢?”女孩子不答反问,还将那白净的脸孔凑了上来,双眸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叶初云这才发觉自己确实是愚笨了,问了不该问的话,这女孩说她迷了她的小叔,唤那人为小叔就冀华佑一人,这女孩定就是冀华佑的妹妹了,也就是冀家的人,难怪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骄气。
第一百九十五章:无所谓了(二)
叶初云知道来者不善,她只是沉默地望着她,没有言语,冀萱蓉却冷哼一声,说道:“怎么?你这么看着我什么意思?你现在这里的主子了,想赶我出去是不是?”
她也不想与她继续纠缠下去,于是望着她淡然说道:“冀小姐,这里是你们冀家的地方,你是有权利来的,既然来了,就请便吧。”
说罢,她转过身就往厅堂走去。
冀萱蓉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淡定,这会,反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了,眼看那女人已经走进了大厅,她急急地起脚追了上去。
屋内的雪丫见到叶初云,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她快步走上前来接过叶初云手上的书包,神色怯怯地望着那板着脸孔走进来的冀萱蓉,不由得对着叶初云小声说道:“小姐---你要小心。囗”
冀萱蓉走了进来,瞪了雪丫一眼,雪丫就再也不敢说道了,只是她害怕这女人为难叶初云,拿着那个书包,却站在原地不愿意离去。
冀萱蓉一把挡在叶初云跟前,仰起下巴,态度极高傲地瞪视着她,对着她继续说道:“姓温的,我警告你,别以为你黏着我小叔不放,日后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们冀家的大门不是你这种女人能进的,再说了,外头想倒贴我们小叔的燕燕莺莺多了去,可小叔就只让我龚家的小姐住进我们冀家,那就是认定她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将你对付男人的那些狐媚手段收着吧,想冠上我们冀家的姓―――?”
说罢,她眯起双眸,一脸轻蔑地用眼角瞥视着她,说道:“想都别想!硗”
面对她的声声逼问,叶初云却由始至终一脸的淡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望着这个十来岁的千金小姐,淡然地问道:“冀小姐,你说完了吗?说完我就上去了---”说罢,她越过她,一步步地拾级走上楼。≮我们备用网址:≯
留给楼下人的是一个极孤傲的挺直背影。
冀萱蓉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只闻得楼上响起一声狗吠的声音,下一刻,一只雪白的小狗冲了出来,在楼上的楼梯口冲着那一直沿着楼梯往上走的女人兴奋地叫着。
冀萱蓉见状,不由得张大嘴巴,她没看错吧?好半晌,她不由得喃喃地说道:“这里怎么会有只狗?”
雪丫看不惯她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态度,只觉得她的小姐受委屈了,可她向来胆小,方才却是一声也不敢吭,毕竟这人是冀家的小姐。
但此刻见她目瞪口吊的模样,她心中不忿,不由得嘴角上扬,一脸得意地对她说道:“这只狗是军统大人送给我家小姐的!”
“怎么可能?”冀萱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半晌她才从这惊愕中反应过来,眼看那女人往消失在楼梯口处,她赶紧快步追了上去,以那女人背后不客气地对她大声唤道:“喂,温云,你别走,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温云却连头也不回,抱着怀中的小雪,她脚步不急不缓地走进卧室,顺道将房门关上了,将外头冀萱蓉的叫嚷声挡在外头。
她抱着小雪站在门内,双唇紧抿住,身子一动也不动。
似乎感受到主人的不开心,小雪小小的头颅,从她的怀中窜出来,乌黑发亮的眼睛望着她,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脖颈。
叶初云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她伸手轻轻地扶上了小东西的头颅,弯下腰身将它放了下来,小狗兴奋地围着她的脚边打着转---。
冀萱蓉怎么也没想到,她过来是想为她她未来小婶伸张正义,是要警告这女人不要成天霸占着她小叔不放,她起初以为,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会因为自己的辱骂而羞愧难当的。
岂料人家的态度却始终不亢不卑的,反倒显得她没有教养,无理取闹了。
那女人倒好,轻轻松松的抱着只小狗进房了,留得她一个人在原地生着闷气,这跟吃一闭门羹有何区别?
厅堂的那个小婢女神色怯怯地站在一边,神色怪异,她讨厌那个女人,也就连这里的一草一木也讨厌起来,不由得横目怒瞪了那小婢女一眼,说道:“看什么看?你是不是很想我走,告诉你,我就不如你们的愿,我就不走,别在这看着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被她这一驱赶,雪丫再也不敢留在厅堂处,赶紧走了开去。
见桌上摆放着一台收音机,冀萱蓉一脸怄气地走过去,拧了开关,里头立刻传来一阵音乐声,她将声音拧得大大的。
这才举步到厅中央的沙发旁,一屁股狠狠地坐了上去,见四下无人,她心情也极不爽快,竟就将一些大家闺秀应有的优雅全都抛到脑后,大摇大摆地学着她小叔的模样,将双脚交叠着,放在茶几上,随手抓起一本书就看了起来---。
哼,那女人,有本事就一辈子躲在房中别出来。总之,今日她就要将自己要说的话说清楚了,让她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
冀世卿从外头回来,走进玄关处,见到的便是眼前一副情景,那从收音机处发出来的震耳的声音让他拧了拧眉毛,他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站在冀萱蓉的跟前。
一个黑影笼罩过来,正在看得出神的冀萱蓉感觉到一阵压迫,茫然抬头,在看到冀世卿那阴沉沉的脸孔之时,她不由得心虚地缩了肩膀,随即仰着头冲着他讨好地一笑,轻唤了一声:“小叔!”
“你怎么会在这里?”冀世卿一出口就是质问,那凌厉的目光望着她那像大老爷们一般交叠在茶几上的脚,双眸一凛,冷声命令道:“将腿放下来!”
冀萱蓉一惊,赶紧将腿缩了回去,端端正正地坐直了身子。
头顶又是一阵训斥:“一个女孩子,如此吊儿郎当的模样,成何体统?。”
“小---小叔---”冀萱蓉怯怯地刚开口要说话,却被冀世卿生生打断了她的话:“你来这里干什么?是谁让你来的?”
冀萱蓉一惊,深怕连累了龚映菡,赶紧摆手说道:“不是---不,没有人让我来,我是太想小叔您了,所以就过来看看。”“是吗?”冀世卿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冀萱蓉向来子崇拜她这个小叔,却又极怕他,此刻在他的注视之下,让她觉得什么事也瞒不过他,不由得心头就直发毛,只得缓缓地垂下了头颅。
见她这神色,冀世卿已大概猜出一二,他也没过多的责备,只是对着她说道:“萱蓉,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日后没什么不要随便往这边跑。”
他在这袒护楼上那个女人吗?
冀萱蓉在心底不由得为龚映菡叫屈,忍不住就开口反驳道:“这是我们冀家的别苑,为什么我就不能来?”
“萱蓉,回去,不然我要生气了!”
被他瞬间森冷的口吻吓了一跳,她扁着嘴,口中的音量不由得提了上来:“小叔,你偏心,这样对小婶不公平的。”
冀世卿望着她,说道:“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少管。”
“可---可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冀萱蓉小声说道,突然间她脑袋灵光一闪,说道:“楼上那女人也没比我大多少,我方才见她还穿着校服呢,她跟我哥一般大吧?小叔,您这是老年吃嫩草。”
见冀世卿的太阳危险地跳动了一下,冀萱蓉赶紧识相地住口,她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走开几步,支支吾吾地说道:“既然你不让来,我就走罗,还有---婶子她在家快变成望夫石了,小叔你就可怜可怜她,得闲回去看看吧,别成天呆在这里了。”
话刚落,收到冀世卿一个警告的眼神,她赶紧住了口,扁着嘴走了出去。
望着冀萱蓉走出大院,冀世卿紧拧的眉头却始终没有舒缓过来,他举步走到墙边,伸手拧了拧收音机关的开关,那吵嚷的声音倏地静止,厅堂内恢复一片静谧。
他这才将头顶上的军帽拿了下来,举步走上了楼,推开主卧室的大门,但见那女人一身居家服,正抱着枕头趴在软榻上看着书,那只小狗在床底下咬着从榻上垂下来的流苏在扯着,一人一狗皆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他还以为萱蓉过来一闹,这女人会独自一人伤神呢,看来是他太少看她了。
冀世卿不由得莞尔,迈开脚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