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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戎爱:军统的女人-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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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有一丝失落,她将酒端到十七号桌,扭头望着熟悉的位置,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正与一个舞小姐在调着笑,她微微别过脸,脑海闪过冰冷的声音---“你要自甘堕落,我也没有办法,好自为之吧---。”

拿着抹布的手紧了紧---不---她并不是自甘堕落,而是很努力地活着,为什么他看不到这一点。

她情绪低落地走到吧台,调酒师阿迪正在专注地调着酒,几个酒瓶在他手中像变戏法似的窜动着,没一会,他将一杯颜色极漂亮的酒放在她跟前。

她开口问:“这是几号桌的?”

阿迪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客人点的,是我新调制的,给你尝一下。”

叶初云一怔,不由得笑了笑,说道:“我不太会喝酒的。茆”

“试试吧,这酒很淡的。”阿迪又将酒杯往她跟前推了推。

盛情难却,加上这杯酒的颜色真的很漂亮、很吸引人,叶初云端起酒杯放在鼻前嗅了嗅,浅蓝色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酒香,的确如他所说的,这酒并不烈。

她轻轻抿上一口,这酒竟有一股果汁的味道,没再犹豫,她举起酒再尝了一口。

她品尝得极专注,却没留意到,阿迪见她将酒喝下之时,脸上闪过一丝的极不自然的表情。

一饮而尽,叶初云轻轻笑了,脸上露出一丝赞赏,说道:“阿迪,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酒了。”

阿迪表情极勉强地对着她笑了笑,目光闪烁着,避开了她那清澈如明珠的瞳仁蚊。

“那我去忙啦,我看看这些酒是几号桌的?二十三号。”她将两杯宽口窄底的淡黄色酒端到托盘上,托起托盘,转过身去---。

“等等,小叶。”阿迪唤住了她,语气带着一丝急促。

“什么事?”她回头望着他。

阿迪脸色怪异,他踌躇了片刻,将脸凑过来,声音压得极底地对她说道:“快走,春哥让我在你方才喝的酒里加了蒙汗药,他要将你送给那姓谭的。”

叶初云一惊,手猛的一抖,手上的托盘差点就掉在地上了,阿迪眼明手快地伸手稳住,对着她急切地说道:“快走吧,方才我减少了蒙汗药的份量,一时半刻你是不会有事的。”

叶初云将托盘往他身上一塞,连多谢都来不及说,并快步跑出水沐清清,站在墙边,她来不及找地方躲,一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手紧握成拳,食指伸起,张开喉咙迅速地将手指伸入喉咙间---

她不能晕倒,绝对不能,一旦晕倒了,就什么都完了。

手指狠狠地往喉间一扣,预期的恶心感立时传来,胸腔痛苦地翻腾着,她身子顿时一阵发寒,原来催吐是这么痛苦的事,她再也站不住,蹲下身,胃一阵翻江倒海----

“人呢?”春哥领着姓谭和两名保安的走出来,在酒台旁四下张望着,没见叶初云的身影,他冲着阿迪问道。

阿迪心里直发毛,却强作镇定地说道:“方才还在呢。”

春哥伸手挥了挥,示意跟在他身后的两名保安云将人找出来,随即,他冲着阿迪勾了勾手指。

阿迪会过意来将脸凑了过去,但听得他追问道:“我让你办的事,搞定没?”

阿迪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春哥满意地笑了笑。

一名保安走过来向他禀报道:“春哥,有人说看到她人跑到外面去了---”

“跑去了?”春哥与姓谭的男人对望了一眼,他脸一沉,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妙:“她可能察觉到什么跑了,快追。”

他一声令下,那两名保安以及姓谭的男人赶紧往门外冲了出去。

几人刚走出大门就看见他们要找的人蹲在墙角狂吐,姓谭的嘴角闪过一丝淫笑,领着身后的人一步一步走过去---

叶初云听到脚步声,警觉地回过头,一看到姓谭的与春哥,她一惊,嘴角的污物都来不及抹去,拨腿就往另一个方向冲去------------。

“小叶,别跑---你跑不掉的---”春哥在后头喊着,几个男人在她身后人追着。

“别跑,站住---”后面几人就像一团越烧越近的火,随时会将她吞噬,叶初云拼了命地往前冲,她不敢回头,只是死命地往前跑去---

她只顾着埋头往前跑,却看不到,身后的人已经越追越近了,她也看不到,在几人追得离她数丈开外,突然被数名黑衣人窜出来拦住了去路---

她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眼前,见路她就跑,她就犹如一只受惊吓的野马,疯一般向前冲,耳边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跑着跑着,她急急地窜进了一条连街灯都没有的黑漆小巷,却依旧不敢有半分松懈,恐惧让她只能拼命地跑---

跑着跑着---脚下被东西狠狠地拌了一下,她失去了平衡,整个身子狠狠地往前跌去。

脚下传来一阵剧痛,她再不及痛呼,一脸戒备地急急回头,身后并没有人,街道黑漆一片,空荡荡的----

扶着胸口,她惊魂未定地喘息着:“呵---呵---呵---”只觉得每一下呼吸都很痛,很痛----

第一百零五章:开罪(四)

“啊---”北新街的某角落处传来一阵惨叫声,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这声惨叫声显得极吓人。

春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领着一班人去追人,反倒被几个不知打哪窜出来的穿着黑皮衣的男人拦住,并不明缘由地就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这批黑衣人似是专业的打手,他们几人跟本不是对手,被他们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简直就是往死里打,直打到他们几人哭着声声求饶,才住了手。

几人嗯嗯哼哼地呻吟着,转眼间,几名黑衣人已不见了踪影。

“春哥---那班到底是什么人啊?”一名保安倒在地呻吟着,带着哭腔向春哥追问着茆。

“你问我,我问谁?”春哥一阵恼怒,伸手一擦脸,却擦到一掌骇人的血。

“啊---”那名保安大叫了起来,伸手指着他,一脸像见了鬼似地说嚷嚷道:“春哥,你几颗门牙都被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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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脚踝处传来一阵阵痛,叶初云咬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淡淡的月光照在她孤立无援的单薄身影上,孤零零的。

她茫然不知所措地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四周都是墨黑的一片,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望着眼前冷清清的路,一时间,她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走着走着,她走出这深巷,来到了一条宽敞的大街上,大街上的街灯亮着,空气中透着一丝沁冷,夜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直灌到她脖子内,她觉得身子极冷,然而掌心却渗出汗水来蚊。

拖着扭伤的脚,她在街灯之下漫无目的地、一步一步地走着。

夜阑人静,街上已没见到有行人,却有一辆人力车颠颠地跑了过来,车夫冲着她咧开嘴,问道:“姑娘,要坐车吗?”

她了无精采地摇了摇头。

车夫没想到她会拒绝,不由得打量了一眼她那一瘸一拐的腿,不死心地又开口道:“你腿不是受伤了吗?不有走了吧,我搭你一程?”

“真的不用了。”她淡淡说道。

车夫无奈,拉着车继续往前走去---

叶初云又往前走了两步,望着那辆离她越来越远的黄包车,脑海闪过一张刚毅的脸,她心一热,不知不觉的伸手进裤袋,摸着口袋内仅有的两张零钞,她犹豫一下,抬头望着那已经跑到前方十多米的黄包车,她一咬牙,喊道:“等等---”

那名车夫的耳力极好,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就停了下来,快速地调了头跑回她的身边。

她将口袋内的零钞拿出来,在他的跟前摊开,喃喃开口问道:“这些钱够去榭西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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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拉着黄包车走了----

站在那黑色的铁栏外,望着眼前那幢熟悉的旧式洋房,夜风吹过,她那一头凌乱的发丝舞动着。

整座洋房没有一丝光亮,里头与外面一样皆一片的寂静---,它座落在黑暗中,让人产生一股距离感。

她在栅栏外,内心百感交杂,终于---她还是回来了---

望着那个门铃许久,许久---,忆起那双温热的手,她再也没有犹豫,举起手往门铃按了下去---

“叮咚,叮咚”。从里头传来门铃的响声,她双手紧紧地攥在胸前,目不转睛望着庭院里头,静静地等候着,可过了良久,屋内却一点动静也没有,里头依旧是一片黑暗。

她再次按响了门铃,“叮咚”声打破了这夜的寂静,她一脸殷切地扭着头,张目透过铁栏望着那扇在黑暗内变得暗黑的大门----

里头的灯依旧没有亮起,她心中不免有一丝低落。

站在门外,她再没有勇气去按门铃。

夜更深,乌云淡淡散去,透着昏暗光线的月亮悄悄露了脸,月光极力地往大地照去----

一个单薄的人影拖着行动不便的腿在一幢旧洋房门前、在一片夜色中徘徊着,一阵风吹过,她猛地打了一个寒战,随即她双臂紧紧地环抱着自己,用掌心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手臂外侧,那模样可怜得就像一只孤独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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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金漆镶边的五彩图腾房门外,林副官神色带着一丝的紧张,实在是在这夜阑人静的深夜,他不知道自己将房间内的人叫醒会有什么后果。

但刚收到的消息却又让他不得不来打扰,他在这扇门外站正了身子,动作极谨慎地叩了叩门---

里头没有动静。

他清了清喉咙,操着足以唤醒房中人,而不惊扰到其他人的梦乡的音量喊道:“钧座---钧座---属下有事禀报---”

良久,里头依旧没有一丝动静。

“钧座---”他又不死心地唤了一声,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提高些音量的时候,这扇豪华的大门忽然间被从里到外推了开来,冀世卿身上仅披着一件蓝黑色的睡袍走了出来。

他睡袍上的腰带子没有系,睡袍往身两侧泄开,露出整个结实的胸膛。

林副官双眸微微往上抬,见男人的头发也有点乱,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平日见惯了他一丝不苟的严肃模样,这样的冀世卿让林副官明显愣了一下。

冀世卿侧头看了他一眼,举步往前走了几步,在一张绒质沙发上坐了下来,望着问道:“半夜三更的,怎么了?”

第一百零六章:俩心(一)

林副官赶紧肃然地站直了身子,目不斜视地正襟道:“报告,钧座,属下刚刚接到上报,温姑娘她已经离开水沐清清了,现在在榭西台门口等着您呢。”

男人明显楞了一下,他知道这女人会来找他的,却不曾料到这么快,思忖了片刻,他淡淡开口:“说说,怎么回事。”说话间,他点燃一根烟缓缓地抽了起来。

“是!”林副官应了一声,随即向他详细地交待道:“我们的人一直候在水沐清清门外,大概是零时的时候,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温姑娘她突然一脸惊吓地从里头冲了出来,站在墙边将手指伸进喉咙去---”

见男人一脸不解地侧头望了过来,林副官赶紧说道:“她好象是吃了一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强迫自己催吐,她刚吐完,从水沐清清里头就走出几个人来,温姑娘一见到他们,拨脚就跑,那几人在后面追,我们的人就将人拦下了,温姑娘在街上游荡了许久,后来就租了一辆黄包车去到榭西台---。”

男人又默默地吸了一口烟。

林副官一脸谨慎地问道:“榭西台没人住,她进不去,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钧座,您要过去吗?”

男人吐出一口白色的烟募,随即,他将烟蒂摁在烟灰缸内,淡淡说道:“让她等着吧----”说罢,他站起来,一副要走回卧室内继续睡觉的模样。

这个男人,用尽了一切手段,甚至牺牲晚上休息的时间,连着几日到水沐清清去喝酒,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那个女人回心转意吗?此刻她既然已经回到榭西台了,人就候在门外了,这男人却将人给晾着,一副不急不徐,任由她自生自灭的模样。

当真让人大惑不解,林副官觉得自己当真是越来越揣摩不了这个男人的心思了。

就是因为揣摩不了,所以他也不敢轻易离开,只能在外头随时候命茆。

在方才男人坐过的沙发上会了下来,林副官不由得苦笑,狗到这个时分都呼呼大睡了,他却只守在这男人的门外,这侍从官的活还真不是人当的。

不过他更同情那个女人,至少他还能窝在柔软的沙发上,那女人却是守在冰冷的门口处。

最终证实林副官的选择是理智的,当他坐在沙发上,靠在椅背睡过去后,卧室的那扇门推了开来,方才进去睡觉的男人此刻一身西装革履地走了出来,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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