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雅蠛蝶-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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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内水色盈闪。可张安然什么都明白,'。 '就是不明白这么一个貌美如花,又下的厨房的女人,她到底是在不自信什么?
杨洋不就是个越得不到,越想都到的臭男人吗?她让他憋了三年,他自然猴急。而五年后的她可不这么想,但回到五年前,她却看得透彻了。
“我……”
“你先听我说完!”露露终于有些激动,连忙打断了张安然的话,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些什么,她的唇有些发抖,她轻咬几下,又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死,所以我也活不成了,可是我觉得还是不够,我和他认识了二十多年啊!你是多么的可恶……”
“他那手好厨艺是属于我的啊!!只能属于我!”露露越来越不对劲,张安然未免又发生先前她掉悬崖的惨剧,连忙按铃叫医生,却被她猛的冲上来死死钳制住。慌乱中,张安然看清她的脸,已是泪流满面。
“你死后还有爱你的爸爸为你难过,但我怕!我怕我死了之后,没人会为我掉一滴眼泪!”所以,她死在了张安然家隔壁巷子的出租房里,不过她也带着记忆回到五年前,而那卧室里锁着的人是露露,而厨房里的人,就是杨洋。
张安然开始晕眩,露露的手已伸向她的脖子,她又笑又哭,时而挑眉,她已完全失去理智,“我想再回去,不知道再杀你能不能行,可是我愿意一试。”
她的唇轻启,张安然只觉她头顶上昏黄的灯光越发昏暗,脖子被她的手箍紧,而她的声又像是从天边传来……她已无法呼吸。
黑暗袭来,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那个她以为忘记了的人,他笑靥如花,身周依旧光彩熠熠,像是一盏明灯点亮了她的眼,她想喊他,却无能为力。
不知道医生是什么时候赶来的,耳边他们说的话清晰异常,她却不想睁开眼,更不想打破那份祥和的安宁,他的笑容清晰可见,而他们的话声越来越大,波动了他的情绪,他的面容慢慢扭曲,最终消失不见。
“张安然!张安然!”
醒来,她首先睹见梁生放大几倍的面孔,头一次,她看清了他焦急的神色。最后,阵阵温暖提醒她,她正在他怀里。
只是,她很想哭,想哭却是因为幻境里那短暂的相遇。
“好了,没事了。”他将她拥得更紧,她埋在他的怀中,没有任何香气,没有任何熟悉的香气,只有清淡的洗衣液香,素绕鼻尖。
为了骗梁生,更为了骗自己,张安然不停地哽咽,“露露……她好可怜……好可怜……难道,难道她就不能拥有爱情吗?不能吗?”
她觉得她矫情了,越来越矫情了。
可是,为什么还要再想起,为什么?
张安然号啕大哭,她死死揪住了他的西装领子,将心中压抑许久的痛苦释放,她以为或许这样能让她舒服些……可惜不能。
或许,她真不该相信亲情以外的东西。
老张自从张安然的母亲过世后,第一次再来人民医院,而这事虽过去已久,但胖护士仍然不待见他,一路领着他去张安然歇息的病房,一路念叨,说是为了张安然才给他带路,否则这辈子就算是她死了,也不会带个杀妻害女的人四处转悠。
医院洁白的墙上,有人影一前一后,老张弯着脖子只是沉默,在这些老护士跟前,他傲气霸气全没了,像是没了牙的老虎,没了爪子的猫。
胖护士数落完,老张也站在了张安然病房的门前,她安静地躺在床上,梁生则守在一旁紧握着她的手,她偶尔痉挛,梁生连忙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则轻抚她的额头,燕语呢喃。
“梁子,然然她……”
老张爱女心切,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而此时梁生只伸指压了压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使得他愣在原地。许久,待阳光照入病房,落在张安然五指之间,她才松开了梁生的手。
被放开后,梁生来到老张跟前拉他出了房门。
“张伯伯,这次是我不好,让她受惊了。”照顾了张安然一整晚,梁生根本没休息片刻,眼里满是血丝,却先向老张赔礼。
可,正是如此,老张才展颜欢笑,随后拍了拍梁生的肩,说:“然然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张伯伯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就算我同意,张安然也不见得答应。”她叫了一整晚的‘慕华’。
老张不知实情,他权当梁生是羞怯,又拍了拍他的肩,一声叹息,“这些都不能怪你,是我不好,昨晚你姑姑跟我谈了许多,我才恍然大悟啊。”
他指的是张安然母亲的事,而梁生对这事也有所耳闻,他不是没听到胖护士对老张的数落。试想,一个只是普通同事的人都对老张如此记恨,更何况和她有血缘之亲的张安然。
“张伯伯别太自责了,相信你当年的决定也有自己的道理。”
“什么道理,不妨说来听听?”张安然冷不防的冒出一句来,等梁生反应过来,她已来到他身旁,她直勾勾地盯着老张,语气中全是嘲讽。
他们很吵,吵得人不得安宁,他们所有的对话,张安然都在默默的旁听,可有的话,实在逆耳得很!
“张安然,醒来就回家吧。”老张又换回了他原来那张脸,他不再倾诉什么,也不再让脸色难堪,只冷冷地吩咐。张安然霎时觉得,原来亲情也不可信。
“张安然,你不能——”
“不能什么?我只想帮我冤死的妈妈问个究竟,这样也不行?噢,我忘了,那个人是你的姑姑,我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得的……”张安然的言词尖酸刻薄,她以为全说了出来,她能舒服些。可是,胸中郁结越来越重,压得她快要喘不上气来。
而就在老张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后,她乱成一团的脑子,忽然就清空了……这可真是一件好事。
片刻后,张安然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她忽的扯了扯沉重的嘴角,以满面的笑容离开。
天边绯红的朝霞,今日有雨。
张安然跳上出租车,甩掉了身后的呼喊。
“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恶心到想起他的脸,就像抓得面目全非,可是恶心的人往往会让你刻骨铭心地记得,即使化成灰也会认得!”
“要是离开的人是他就好了,他什么都给我,唯独不给我‘爱’。”
“要相信什么?这世界什么都不能让人相信!即便是一颗没生命的石子,你都不能相信,它到底是不是真没生命!就好像某些人,他们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可是他们却有着人的样貌,一样的穿衣吃饭,一样的生病软弱,可他们……”
车内传来轻笑声,张安然才意识到自己废了一大堆的话。
她临时想起要看看司机的模样,她扶着车椅探头看向驾驶室,司机先生是个西装革履的绅士,他虽然笑了她一番,但还是很礼貌地问:“小姐,想去哪里?”
但很奇怪,他的车上没有计费器。
张安然怔了怔,看到绅士嘴角无奈的笑容,她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又想起她先前的念叨,只有尴尬,“先带我去下永和路28号,我换身衣服。”
不如其他出租车内廉价的柠檬味,这辆车里满是茉莉的花香,时而浓郁,时而清淡,引得张安然几近入睡,浑浑噩噩中,她终于瞄到家门前大大的楼盘广告牌‘然……然后遇上你……’,张安然才清醒过来,连忙说:“师傅,到了。”
摸遍了浑身的荷包,张安然再次尴尬,“我刚从医院里逃回来,要不你等我上楼拿钱?”
绅士含笑点头,她如获大赦,又哈腰又点头,一时手忙脚乱,张安然差点滚下了车,好不容易站定,她才看清,这黑色的宾利根本就不是出租车。所以,她早该有觉悟,绅士绝不会是司机!
她愣在原地,天边的朝霞已褪去,天阴却白得发亮,让张安然无处藏身,绅士优雅开了车门,而后站直,隔着车他与她两两相望,随后使出了‘梁朝伟’式的笑容,说:“还不上楼?你不会是想坐霸王车吧?”
张安然瞬间展颜,她卸下心中沉重的压制,露出洁白的齿,说:“我哪敢呀,这就上楼!”
“诶,等等。”
“怎么,你怕我一去不复返?”张安然站在阶梯上回首,两颊仍旧带笑。
“当然不是,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当心脚下。”
闻言,张安然埋首,她才发现脚下一堆干涸的便便,她暗自吐了吐舌头,一跳跃过,站在安全处,她转身回他,“鉴于你服务不错,等会本小姐还想光顾光顾,不知道……”
“随时恭候。”绅士身后没有仙人一般的光晕,他合理的笑容只让人感到他是个实实在在的人,而人与人之间,应该没有太大的距离。
33
33、第 33 章 。。。
“给你钱,我还是不出去了。”张安然递给绅士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随后轻笑两声,是自嘲,她怎么能这么冲动。
再难过再伤心,也不好和个陌生人到处闲逛吧。
似乎看破了张安然的想法,绅士又把钱塞回她手里:“钱给你,你害怕我是坏人?咱们俩可是见过的。”
“嘿,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突然不想出去了……”张安然越发尴尬,她不明白,自己和他相处,怎么就会有这么多的尴尬,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走吧。”绅士上前拉着张安然上了车,她想反抗来着,可越过车顶,她看到了相互依偎又款款而来的老张和梁欣,双眼不堪负重,张安然只有逃避,她最终上了宾利,再不往外看一眼。
车上了高架桥,周围是错落有致的高楼,待远离了那片水泥森林,张安然仿佛置身云端,因为走得越远,天就越没尽头,只有缕缕阳光引路,前方蔚蓝一片,海天一线。
“你怎么不问我,是什么时候见过你的?”
“有什么好问的,万一你是瞎编的呢。”路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完,张安然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淡淡地回他。
“可是我们真的见过。”绅士轻笑一声后,带着无奈又正经八百的说,“你是叫张安然吧?我叫潘辰。”
其实张安然想说,要她真见过这么一个俊秀又绅士的男人,她怎么会没印象!但是这人又好像很熟悉她似的,张安然不禁纳闷,盯着他看了许久,又想了许久,终究没有个结论。
“还记得七夕情侣杯吗?”他笑得异常邪恶,至少张安然看来是这么个样,但也终于弄明白,她为什么会对他没印象,那时刚好有个神一般的男人发出耀眼的金光,同时也挡住了他人的光彩。
“我也是玛丽的表哥……”他很直率,一面开车,又边和她解说。而与此同时,波光粼粼的大海越来越近,她隐隐听到海潮的声音,他念念叨叨,她也没心思再去听他啰嗦,只定定遥望远处的海面,不发一言。
“我创下这个传媒公司不易,希望你能帮帮我。”潘辰站在张安然跟前,他朝她行了个礼,九十度的弯腰,万分的诚心。
海潮声越来越大,风也亦然,张安然不由得眯起了眼,半刻,她才轻笑,“就知道天下没白吃的午餐,但你凭什么要我帮你?再说,我一个穷学生能帮你什么?”
蓝天仍旧蓝,白云依旧白,但这世间的人都怎么了?
看够了这些无聊的风景,张安然顷刻转身,可潘辰仍旧不罢休,连忙赶上,又拉住她说:“只有你能帮我!以前我本来想让慕华来我公司做模特,不得不承认他自办的那些周边产品,是风靡了一时——”
“他是他,我是我,我无法让自己风靡一时,更没法去讨好那些高不可攀的人。”张安然一口气说到底,只觉此人无可救药。她狠狠地甩掉了他的手,兀自前行,又自怜,她最近真是倒霉到家了。
可是,她知道,慕华是要回来了。
建筑界的奇才,打造盐城最旷世之作……等等,成为了他的最新代名词,他比以前更火更强大,而那所谓的旷世之作,以前在他家里不过是个木制的模型。
而这些,都只是在他走后,她对他仅有的一点点了解。
只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我代我表妹向你道歉!他不是不辞而别的!”
“潘先生,你还是好好想想要怎么才能救自己的公司吧!”事到如今,她不想再做过多的纠缠。
张安然已走上了公路,一辆辆的车奔驰而过,她伸手去招,可他们似乎很忙,没有一个愿意停下,直到潘辰从后赶上,她仍旧站在路边苦等,他果真是绅士,拦下她的手,说:“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不肯帮我,我也应当送你回去。”
张安然看着他,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跟着他又上了车,但是他并没有送她回家,只带她去了那个所谓的旷世巨作,那里还没个雏形,被厚重的墙给包围了起来,透过铁门,张安然看到了深深的沟壑。
没有什么是绝对美好的。
“你应该知道锦绣湘雅吧,那是他爸爸设计并亲力亲为完成的,而建成了,他却不想再去观赏,这就是所谓的艺术家吧。”
听他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