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日记-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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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竹在进屋后除了跟老爹老娘拜年,再没多说一句话,安静地喝着茶,看我们说话。
我还在为枚竹年前偷偷握我手耿耿于怀,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现在看她平静的脸上没一丝的波澜,我的心里居然就不平静起来。
小姨大大咧咧把拜年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指着其中的两条烟和一对酒说:“风儿,你今天去你表舅家拜年,这些东西我给你准备好了。”
我老娘立即赞同,老爹絮叨着说:“是要去给何至拜年,听说他老婆孩子没回来,他是一个人在这里过年。”
“没有听说,就是这个样子。老表哥他不想去张家湾,老表嫂不想来衡岳市,都独自过年,有意思吗?”小姨气愤地说:“我老表嫂真不应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嫁给了我老表哥,就不管他在哪里,跟着才对,怎么能扔下他一个人呢?”
老娘打断她的话说:“伶俐,你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你懂什么啊?人家家事,你管得着?”
小姨神情无奈地说:“姐,不是我说你,你看你,表哥来衡岳市一年多了,你去看过他吗?”
老娘笑道:“他是做官的,我一个平头小百姓,又没什么事,找他做什么呢?”
“毕竟是亲戚啊。”
“我还不知道是亲戚?”老娘不高兴地说:“假如何至不是当官的,他一个人在衡岳市,你姐我就肯定会把他请来家里过年。”
“你呀,就是自己心里鬼多。他当官怎么啦?官总要人去做吧?你不做,他不做,谁来做官。他当官还有什么错?你家儿子现在不也在当官,怎么就没看你不管他?三天不见,就哭哭漓漓找我,以后不许来找我了。”小姨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老娘想要打她,她扭身扑到在我身上,张牙舞爪地说:“说到你心坎子上去了吧,恼羞成怒啦。”
说笑了一阵,小姨正色道:“郁风,你现在既然已经走了这条路,就一定要走好。农古乡哪地方不能是你一辈子的目标。现在什么年代,别人到处找关系找路子做官,你不能放着这个机会不要。”
我连忙点头。
小姨道:“做官需要人品、钱财、人脉。人品我们家风儿没话说,名牌大学毕业,能从最底层干起。钱财你不要管,盘小芹的超市,枚竹的公司,都是为你今后做的打算。人脉现摆在哪,市委常务副书记,万事俱备了,你连东风都不欠了。”
小姨的话让我突然明白过来两次分红的内幕,原来都是她在背后策划操纵。难怪盘小芹会突然回农古乡去开超市,奚枚竹会突然搞个公司出来。
我涅嚅着说:“我可没什么大计划。”
小姨指着全屋的人说:“都是自家人,没一个外人,我话就说得直接了啊。你个男子汉,有点出息好不好?什么没大计划,走稳走好路,就是大计划。你什么也不要管,今天就去你表舅家拜年。”
我尴尬地笑着说:“我对何书记不是很熟呢,就见过一次面。”
“我问你,他是不是把你带在身边吃饭喝酒了?”
我点头。
小姨指点我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指点,何至书记在你们春山县哪几天,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我都清楚。”
我惊讶得瞪大了眼,不相信地问:“你怎么知道?”
“你管我!”小姨白我一眼说:“亏你还混仕途,一点也不聪明。何至与你非亲非故的话,为什么要把你叫到县里吃饭?为什么要你陪着去烈士陵园?难道还要他亲口说你是他外甥?”
“哪又怎么样?”
“怎么样?我告诉你,现在你们春山的书记县长啊,都把你的底摸得一清二楚了,你就等着看吧。”
小姨的话让我心扑通扑通乱跳,我的这个小姨啊,真的不简单,她不做官,简直就是浪费!
我想到这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姨看我得意的笑容,知道我心里肯定在编排她,说:“想什么歪歪点子。没出息。”
薛冰和枚竹看着我们说话,脸上都是一层难以捉摸的微笑。
小姨拉了我一把说:“你到里屋去,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她不管不顾地拉着我进屋,反手把门关紧,一屁股坐在床上,指着旁边的椅子说:“坐下啊。”
我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想笑。
小姨指了指门外,压低声音说:“外面的这几个女人,你怎么打算?”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说:“什么怎么打算?”
“郁风,我告诉你,男人最大的敌人就是女人。女人可以让男人飞黄腾达,也能让男人万复不劫。”
“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而且很大。”小姨忧心忡忡地说:“你是当局者迷,看不出。枚竹也好,盘小芹也好,还是你现在的薛老师,几个女人都爱你,你看怎么办?”
我嬉笑道:“哪是好事啊。”、
“你是头猪啊。”小姨骂道:“你以为还是旧社会啊,男人可以讨个三妻四妾。你当官的人,生活作风非常重要,稍有不注意,你就永世不得翻身。”
我一惊,说:“哪怎么办?”
“依 我看啊,这几个女人都不是你需要的女人,你需要是不仅仅是良家老婆,你需要一个在事业上能帮你的女人,明白吗?”小姨开导我说:“记住,不要忙于结婚,做男人的,有时候也不能随便把自己处理掉,只要事业有成,还怕没娇妻美妾。”
我笑道:“小姨,你还要我娶个妾啊。”
她伸手打了我一下说:“胡说八道啊你。”
我幽幽地说:“如果我有个像小姨一样的老婆,就好了。”
小姨抱着我的头,柔声说:“我是你小姨,我不能做你老婆,但我会帮你,谁叫你是我外甥呢。”
我心里一动,伸手抱住小姨的腰说:“有姨在,有世界。”
50、何书记的嘱托
何至书记住在市委家属大院,门口有武警站岗。
小姨坚决不让任何人陪我去,连薛冰也不让,惹得薛冰赌气不肯跟我说一句话,鼓着腮帮子回到屋里拉开被子盖住头。
武警很客气地阻止我继续前进的步伐。礼貌地把我邀请到一边站着。看着深邃的家属大院,我毫无办法。家属大院其实住的不到二十家,市委市政府,人大政协的领导,警备司令部的领导,原离休的老干部,就这么一些人,分散住在绿树掩映的大院里。每家都**成户,一家一栋三层小洋楼。像黄山部长这样级别的,还没有资格入住家属大院。
站了一会,我央求着站岗的武警说:“兄弟,我是去给何书记拜年呐。”
武警白我一眼,不搭理我。
我继续说:“我是他外甥呐。”我祭出这样的一道大旗,以为武警兄弟会网开一面,谁知道他鄙夷地看着我说:“叫孙子的都来了好多,谁知道是真是假。”
纠缠了半天,手里提着的东西勒得手发红了,我狠狠地要直接往里闯,刚走两步,背后传来武警拉动枪栓的声音,喝道:“再走就开枪了!”
我去你妈拉个巴子!大过年的,动刀动枪,多不吉利!老子偏不信你个小武警就敢开枪打我!一个市委大院,搞得跟中南海一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的脚步没停,继续朝里走,接着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左一右跑上来两个小武警,夹住我就往回拖。
正闹得不可开交,一辆高级轿车驶过来,车窗放下去,露出一张洁白娇柔的小脸,喝住武警说:“还不快放手!”
武警听话地放开手,气咻咻地看着我说:“再硬闯就不客气了。”
我嘿嘿一笑说:“拜个年,还像个犯人一样,有意思吗?”
武警黑着脸说:“没意思。”
我笑着说:“没意思还不让我进去,我又不是坏人。”
武警一股怒气地说:“啰嗦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坏人。”
车窗里的小脸一笑,拉开车门下来,瞪着眼看着我说:“你不是坏人。是好人。你告诉我,你来给谁拜年啊?”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一双红色高筒皮靴衬得她的腿修长而有弹性,上身一件真皮小袄,里面一件白色的圆顶毛衣,胸脯呼之欲出地高挺。头发披散着,用一块白色的丝巾扎住。气势显得高傲而冰冷,与周围寒冷的空气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寒切入骨的感觉。
我瞧了一眼她,又瞧了一眼她身后的高级轿车,像这样的女人,来头肯定不少。
我说:“我来给何书记拜年。”
她笑眯眯地说道:“何书记是你什么人啊?”
她的笑与她表现出来的气势完全是两回事,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何书记是我表舅。”
她哦了一声,扬手叫武警走,说:“你跟我上车,我送你去。”
我拒绝了她的好意,我说:“谢谢你,你告诉我他住哪里就好了,我自己去就行。”
她微微一笑说:“没事,你跟我去,不会卖了你啦。”
她的玩笑让我笑不起来,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子如此揶揄,不是件很爽的事。
“怎么?还不上去?”她自己钻进了小车,冲我招招手。
一上车,她递给我一张名片,自我介绍说:“陈萌,日报记者。”
我没有名片,只好自我介绍说:“我叫郁风。”
她轻轻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伸出手来说:“我知道你。”
我奇怪起来,我的朋友中没有一个做记者的,我的印象里也没跟记者打过交道,她怎么会知道我?“你认识我?”
“当然。”她将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曲线毕露的身子朝前微微一探,对司机说:“先送他去何书记家。”
小车如在水面滑过一样驶过林荫小道,停在一栋绿树掩映的小楼前,她指了指门口说:“到了,春节愉快!”
我还没来得及道谢,她的车已经消失在绿树里。
站在小楼的铁闸门前,我整理了一下呼吸,伸手摁响门铃。
门打开了,出来一个年轻的女人,腰间系着围裙,笑眯眯地问我:“你找谁啊?”
我说:“我来给表舅拜年。”
她迟疑了一下,打开门,示意我跟她走。
屋里一个年轻男人在看电视,看到我,赶紧起身,双手搓着,招呼我坐。还没坐稳,就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跟着就听到何至的声音传来:“小梅啊,谁来了?”
年轻女人笑着说:“何书记,他说是你外甥。”
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着楼梯口就出现了何至的身影。他满脸的络腮胡子里堆满了笑,笑着说:“我就知道会是你。不错,孺子可教。”
在客厅里坐下,何至问我:“你妈和你爸呢?怎么没一起来?”
我迟疑了一下说:“他们都老了,不方便出门。”
何至爽朗地一笑说:“也是,应该我去拜他们的年。”
回头冲年轻女人说:“小梅啊,今天辛苦你啊,多做几样好菜,我爷两喝几杯。叫你家小邓一起来喝。”
小梅忙摇着手拒绝,说过年书记能收留她老公在家,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敢陪书记喝酒。原来叫小梅的年轻人是何至家的保姆,刚才看电视的男人是她老公。
“我要谢谢你们两口子啊,陪着我这个老头子过年。”何至不容分说地说:“叫小邓帮你啊。”
小梅送上来两杯茶,甜甜地一笑说:“何书记,这位大哥是陈书记家的陈记者送来的。”
何至奇怪地看着我说:“你认识陈萌啊?”
我说:“不认识。”就把在门口武警不让进,我要硬闯,被陈萌看到再带进来的事说了一遍,何至听完,哈哈一笑说:“陈萌这姑娘,心比天高,这次会主动下车带你进来,可是破天荒的事。”
小梅在一边笑着说:“还不是看大哥长得帅呀。美女都喜欢帅哥嘛。”
我尴尬极了,小梅年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相貌很干净,浑圆的屁股包裹在紧身裤里,更显得风情万种。我暗暗掐了一把大腿,奶奶的,我现在的眼睛老是出卖我,只要看到女人,就一定是脸蛋、胸脯和屁股。难道我骨子里全部是龌龊的思想?
何至手一挥说:“还不去忙?瞎扯。”
等到小梅一走开,拍一下沙发说:“老陈家这个宝贝女儿啊,三十岁的人了,还没个男朋友。我老何的外甥一表人才,配她,还是足足有余的嘛。”说完自己先笑了。
何至的笑声里带着沧桑,我一听就听了出来。也难怪,一个厅局级高官,老婆孩子不在身边,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换谁,心情都不会好。
说了一阵闲话,何至问起小姨来,说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表妹,接着又问我薛冰的情况,说在农古乡看到过她,知道她是个音乐老师,放在乡中学教音乐,怕会埋没人才。
我趁机感叹说:“她在教育系统里,上面又没人照顾,只能呆在农古乡,教一辈子音乐了。”
何至沉吟了一下说:“这事不忙,你既然来了,我有件事要你去做,而且必须做好。”
我神情严肃表态说:“您说,书记。”
他纠正我的话说:“在家就叫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