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日记-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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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关于我自己的东西,好奇心让我去翻找关于关培山的文字。
关培山与朱仕珍有着二十来年的关系,朱仕珍在任乡人大主席团的时候,恰逢关培山要扶正县长位置。在春山县,关培山的人缘不谓不好,但当年实行的是差额选举,临近县的常务副县长与他同逐春山县县长一职,这就让选举出现很多变数。关培山是个不甘于落败的人,就在他盘算全县代表选票的可能去向时,他才感到危机四伏。临近县副县长敢于来摸他的老虎屁股,说明人家有胆量和魄力,没有一定的杀着,人家不会跑来与他竞选。
就在关培山心意揣然的时候,朱仕珍提着五十斤上好的茶油登门拜访他来了。
朱仕珍一辈子在春山县工作,关系盘根错节,虽然到底还是个乡人大主席团团长,但此人为人的口碑还是非常的不错。
关培山就将最后的一根稻草压在他的身上,也就是这最后一根稻草,让关培山从危机四伏的选举里杀出了一条血路。
当然,先锋是朱仕珍。
朱仕珍花了三个晚上的时候,游说了全县所有的乡级人大代表主席团团长,最后投票,关培山以绝对优势压倒了临近县副县长,从此在春山县扎下了根,从县长一步一步走到书记的位置上来。
朱仕珍对关培山的评价是:言而无信!
再往后看,始知关培山当年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关培山许给朱仕珍的县人大副主任的位子,从他当上县长到书记,一直没有兑现过!
我再次合上笔记本。这哪里是一本什么流水账,分明就是一部文学作品,一部剖析春山县官场的现行记啊。
眼睛有些发涩,我烧了一壶水,拿起盘子来的茶叶包泡了一杯茶,准备静下心来继续看。
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小姨打来的,开口就问我吃过饭没有。
我说已经吃过了,问她在哪。
小姨笑嘻嘻地说:“你猜。”
这小孩子似的口吻让我笑起来,小姨在我面前,一时以家长自居,一时又像无知的少女般让人怜爱。
“不想猜。”我说:“随便你在哪,关我屁事。”
小姨就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有几个月没看到小姨了?”
我摸摸头,想了想说:“不记得了。”顿了顿,又说:“几个月没看到你,不是很正常么?”
小姨叱道:“小没良心的,你也不想想,你读大学的时候,老娘还是三个月见你一次呢。”
“是吗?”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别是不是了。在哪?”小姨扔给我一句话:“我来看你。”
“我在县里。”我说:“没车回去了。”
“没想小姨?”她在电话里质问我。
“想,当然想。”我说:“貌美如花的小姨,谁不想呢。”
“贫嘴!”她挂了电话。
小姨的电话让我的心平静了许多。我的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姨,总会在我最徘徊的时候给我方向。
朱花语给我笔记本,目的何在?
我看了笔记本的内容,去向何为?
一连串的问号又让我心烦意乱起来,脑袋隐隐有些发痛。我干脆四面八叉把自己摔在床上,瞪着眼去寻找天花板上的蜘蛛。
县委宾馆的卫生条件很好,雪白的天花板上觅不到半只蜘蛛。这就让我失望起来,看不到顽强的蜘蛛结网,我仿佛心里空落落一般,无处着力。
夜风凛冽,窗外的树枝在寒风里摇曳着枝桠,偶有枯枝在风里折断,发出清脆的响声。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就要下来了。
手机声再次响起,这次来电话的是郭伟,问我是不是还在县里。
我没好气地说:“郭书记,你真是属兔的呀,我转一个头,你就跑得不见影子了。我怎么回呢?”
郭伟嘻嘻哈哈地笑,说:“还有事能难倒郁大镇长?”
我抱怨着说:“我又不是神仙。”
郭伟停了一下没说话,我还以为断线了,正要挂,他又递过来一句话:“陈萌走了?”
“不是我们一起送她走的吗?”我反问着他,感到有些好笑。
“唉!”他叹口气,说:“她这么一个女孩子家,未婚先孕,要是被陈书记知道了,岂不是会要了他的老命啊。”
我心里一凛,郭伟突然打电话来,难道是在探听虚实?
“我是管不着的。”我说,轻描淡写。
“你想撇开自己?”郭伟显然有些发怒。
“郭大书记,你这话我听着有些不对劲。”我说,想起陈萌跟我说的话,心里一紧,只好放缓口气说:“不是我想撇来,确实跟我没半毛钱关系。真有关系,我能撇开吗?我会撇开吗?”
郭伟在电话里迟疑了一下,说:“也是啊。我也不大相信。”
“要下雪了!”郭伟语气沉重起来:“一下雪,工程就没法开工。要等到年后开春了。”
“是啊。”我跟着感叹起来:“天气越来越冷了。现在是该要把工程的事放一放了,想办法解决老百姓过冬的事了。”
“我想回一趟市里。”郭伟没接我的话。
“有事?”
“没什么事。我想去看看陈萌。尽一下朋友的情谊。”他说,压低了声音:“你的意见呢?”
“好啊。”我说,心里如明镜般亮堂起来。
郭伟回去看陈萌,这是司马昭之心啊。
“你回来我就走。”他说,挂了电话。
我捏着电话想笑。郭伟的这一通电话,让我明白了他的心思。他是想要去顶包!
292、小姨
小姨是个神通广大的人,居然轻易就找到了我的房间。
一进房,就踢掉脚上的鞋,穿着丝袜的脚,在地上肆意地踩。
一段时间不见,小姨显得有些风霜。岁月的痕迹仿佛要爬上她的额头,灯光下,似乎能看到她眼角绽开一丝鱼尾纹。
但小姨依旧青春逼人,她穿着一身火红的丝绵太空服,把自己包裹得鼓鼓胀胀,底下一条黑色的紧身裤,勾勒出她修长的腿。
“给我拿拖鞋。”她命令着我,举起一双玲珑的小脚,在空中乱舞。
换好鞋的小姨端起我的茶杯,喝了一口,马上又吐出来,皱着眉头说:“这什么茶啊?难喝死了。”
低头一看茶杯里漂浮着的茶包,恍然大悟般地说:“难怪了,这哪里是茶叶?这是茶末,不是人喝的。”
我笑道:“你刚才也喝了一口,也不是人了。”
小姨一怔,随即举起拳头要打我,叱道:“郁风,你敢跟长辈这样说话?”
我躲开她的拳头,笑嘻嘻地说:“小姨,我的长辈,别来无恙?”
小姨放下拳头,捶着腰说:“有恙啊,恙大了去了。”
我吃了一惊,问道:“怎么啦?”
小姨看我紧张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说:“放心啦,死不了。”从手袋里掏出车钥匙丢给我说:“去车里拿点茶叶去喝。别喝这种茶末了。”
“没事,都是茶。能喝。”我说,不去接车钥匙。
喝茶这东西,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主张。我一般不习惯喝茶,喝茶太繁琐。如果拿大杯泡大杯茶,又失去了品茶的韵致,假设要平心静气用小杯来品,我确实没有那种心境。
在我看来,茶无非就是个提神的东西。提神的东西很多,只是茶,被古人赋予了很多的诗意,由此鹤立鸡群而已。
“你知道茶末是什么做的么?”小姨见我不接钥匙,将钥匙扔过来,丢在我身上:“这些茶末,据说都是一些茶楼里喝过的茶,晒干后磨成粉的东西,能喝吗?”
我摇摇头不敢相信地说:“不会吧?那么厉害。”
“爱信不信。”小姨白了我一眼说:“你现在是干部,干部就得有个干部的样子,你看那个干部喝水的?干部都喝茶,喝好茶。茶是什么?是品味,是身份。明白吧?”
我忙不迭地点头,我的这个小姨,有时候认起真来,天王老子都敢去说上几句的。
“我去拿,好吧。”我捡起钥匙,下了楼。
回到房间,小姨已经拉过一床被子盖住了自己,她从被子钻出头来,笑嘻嘻地看着我说:“冷死了。被窝里真暖和。”
我苦笑,这个时候的小姨,就像个小女孩一般天真无邪。
“白灵送你回来的?”小姨问我,眼睛并不看我,低头剔着指甲。
我点头承认。
“表舅家的保姆也跟着来了?还跟你在农古乡住了几天?”小姨还是没抬头,仿佛说着一件与我们毫不相干的事。
“是的。”我说,拿着水壶准备烧水泡茶,我要学着泡茶,因为我现在是领导干部,要有品味。
“你们住一起?”小姨似乎兴趣嫣然了,抬起头看我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似乎不好意思。
“你想哪去了?”我不高兴地说:“怎么可能呢。”
“换别人不可能,可是你……。”她欲言又止,吃吃地笑起来。
“你还是不是我小姨啊?”我叫起屈来:“哪有自己的小姨这样说外甥的?”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们家郁风,是什么人啊?领导干部,当然要以身作则。”小姨依旧笑嘻嘻的,把手递给我:“帮我修一下。”
小姨的手,如葱白一般,指甲上涂着带荧光的白指甲油,在灯光的照射下,星星点点。
我不想替她修指甲,小姨如妖,如此葱白滑腻的小手,我怕自己禁受不起诱惑。但我不能显露半点这种心态,尽管小姨与我,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毕竟她是我小姨,一个伦理上不能逾越的一道鸿沟,如天堑一样横亘在我心头。
小姨见我半天没动,莞尔一笑道:“心里有鬼,是不?”
我忙着辩解道:“我心里有什么鬼呢?我可没鬼。”
“那你老实告诉我,赵雨儿跟你什么关系?”小姨咄咄逼人地看着我。
“谁呀?”我莫名其妙,刚才她突然说出赵雨儿的名字,着实吓了我一跳。
“还装?”小姨不满地在被子里伸出脚踢了我一下:“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眉眼,啧啧啧。”
我的脸瞬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在我精灵古怪的小姨面前,我就像舞台上的小丑一样。
“我跟你说,郁风,我今天来,也就是要跟你说这个事。”小姨突然正色起来,她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身子,靠在床头上,扯过被子盖住她波澜起伏的胸口,双腿在被子里不安分地踢了一下我的屁股。
“你们春山县现在要选拨副县长,多少人的眼睛在盯着这个位置?一个人,他的本事再大,要是不会抓住机遇,也是白瞎不是?前几天陈局长来检查工作,言语中透露了这件事,我明白她是在说给我听。你的女朋友黄微微,这段时间一直没跟你联系吧?”小姨突然问我。
我摇摇头。
“你知道为什么不跟你联系吗?”小姨探过身子,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还是摇头。
她就重重地叹口气,说:“都说我们郁风天资聪慧,在这件事上啊,还是个白痴啊。”她指着沸腾的开水壶说:“水开了,你去泡茶吧。”
我只好站起身,给我们两个一人泡了一杯茶,端了一杯放在小姨的床头柜上。
“坐这里。”她拍着床头的一块空地方说,语气不容置疑。
“薛冰是不是黄微微帮忙调到群艺馆的?”
我还是茫然地摇头。
“你个傻瓜,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小姨恨铁不成钢地骂我:“合该你做一辈子乡干部。”
“这跟我当乡干部有什么关系?”我心里老大不高兴。
“黄微微有能力给一个乡村老师办到市里群艺馆,就不能帮自己的老公升到一个高级干部?”小姨诘问着我:“为什么她不办?”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我告诉你!因为她不放心你!”
“什么呀?”我大叫起来:“她有什么不放心我的?”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提醒你一点,陈局长跟我说,你家里还住着枚竹,群艺馆里有个薛冰,好像陈书记的女儿,对你也有点什么意思。搞得我也糊涂了。你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姨疑惑地看着我,神情显得倦怠起来。
小姨的话,让我像在这数九寒天里,掉入了一个冰窟窿。
陈局长的这些话,表面看无足轻重,其实就是在提醒我。她或者黄微微,绝对在这段时间把我调查个透了。
“小姨,你就为这事来?”我问,帮她掖好被角。
“这事还不重要?”她瞪我一眼,嘴唇一努小桌子上的车钥匙说:“还有个事,就是把这车送给你。我准备买台新车。你一个镇长,没台车也不方便。”
我心里一喜,说实话,这几天开了郭伟的车后,潜藏在心里的驾驭欲望正如火如荼。
人一兴奋,就忘乎所以,我一把抱住小姨,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小姨的脸一红,任由我孟浪,也伸出手来,搂着我的腰。
看着她娇媚的神态,我心里一动,终究没敢继续,想要松手,却发现小姨搂着我腰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于是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小姨怔了一下,赶紧松开手,埋下头不敢看我。我也羞得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