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日记-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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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就好像是在暗示,朱仕珍沉默了半响,知道他这句话的含义,自己的政治前途是灭亡了,但还能提要求!
“我还有个女儿,今年二十多岁了。身体不是很好,可怜还是农村户口。要是能帮她解决一个工作,我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朱仕珍这几句话是深思熟虑后的结论。他不能就此死去,他放心不下女儿朱花语。
“这个问题不难。老朱,你放心休息,我来安排。”
关培山在说完这句话后,握着朱仕珍的手加了一些力,然后带着秘书悄然离去。
第二天,他就叫去黄奇善,让他在县团委为老朱的女儿朱花语安排一份工作。
县委书记亲自开口要安排的人,黄奇善半句话也不敢说,反而感激书记对自己的信任,屁颠屁颠地把朱花语安排在打印室干些杂活。
朱花语一到团委上班,立时把半个县委大楼引起轰动。她清丽的面容和娇羞的神态,让整日与文山会海搏斗的机关立即鲜活起来,原本死气沉沉的机关里,自从来了她之后,到处都能看到笑脸,连走路的声音都轻了许多,说话的声音不但轻了,而且文明礼貌了许多。
每个人都在猜测这个漂亮女孩的来历,机关的打印机似乎一夜之间全部坏了,大家都拿着稿子跑到团委打印室去打,团委打印员恨得牙痒,公开表示来了一个狐狸精,自己不愿意在打印室,宁愿去守大门。
朱花语还懵里懵懂,总是笑脸相迎前来打印的人,温言软语与所有人打着招呼,一直羞羞的微笑,让每个男人都挪不开步,恨不得把办公室搬到打印室来。
黄奇善是近水楼台,起初他并没在意朱花语的存在。对于一个还是农村户口,而且学历不高的村姑,他确实没有半点兴趣。
直到他发现团委这段时间莫名其妙地热闹了许多,原来从不窜门的人也找借口往团委跑,他才正视起藏在眼皮子底下的女孩,一看,拍了自己一巴掌,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来。
既然是近水楼台,他又是个单身,还是个常委,他一出手,其他人只能知难而退。正当黄奇善以为一切水到渠成的时候,朱花语却给他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黄奇善是拿了我的农转非指标后,约了朱花语吃饭。黄奇善不想去外边吃,就花了心思,带着朱花语两个人,在农贸市场精挑细选了几样菜,要拿到自己的屋里去做。
朱花语原本做惯了家务,书记想吃家常菜,她自然要施展浑身解数,一个人杀鱼杀鸡,忙得不亦说乎。
黄奇善找了两个高脚杯,从柜子里摸出一瓶红酒,一手拿着户口迁移证明,一手捏着打火机,等朱花语把最后一道菜端出来,他拉灭电灯,点上蜡烛,制造出浪漫的景象出来。
在乡里呆了二十多年的朱花语没见过这阵仗,傻呆呆地站着不敢动,黄奇善拉她坐好,从背后拿出户口迁移证明,深情款款地看着惊疑的朱花语,开口说:“花语,你嫁给我吧。”
朱花语似乎没听清,眨巴着眼睛,满脸通红,她被黄奇善的举动闹得心神不宁,六神无主,直到黄奇善这句相当于求婚的话出口,她才扑哧一声笑出来,十分认真地说:“不行。”
黄奇善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朱花语的话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像他这样的人,有多少女孩子投怀送抱,他连正眼都没瞧过。就在他管辖的团委系统内,就是个美女如云的机构。不管是县团委机关,还是各乡镇的团委书记和专干,有多少女孩子对他青睐有加,又有多少女人在暗送秋波啊。
没想到这个还是农村户口的女孩子一口回绝了自己,这让的自尊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黄奇善本身是个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今天为了朱花语,他挖空心思设计了这一路的环节,这在他自己看来,此生怕也是唯一的一次了。
“你说什么?”黄奇善定了定神,生怕自己听错了。
“我说不行。”朱花语不笑了,面色严肃起来:“黄书记,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不配你。”
“我说配就配。”黄奇善恼羞成怒地几乎要吼起来。
“不配!”朱花语的话丝毫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仿佛在说着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是真不配。”
“你担心什么?”黄奇善放缓口气,他怕吓着眼前的这位女孩,自己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把她请到家里来,就不希望不欢而散。
“我没担心什么。”朱花语微微一笑,解下腰间系着的围裙,擦了擦手说:“要是黄书记没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不许走!”黄奇善拦住了她,盯着朱花语说:“你不想要工作了?”
“如果这个工作需要这样,我宁愿不要。”朱花语依旧笑意盈盈,柔声对黄奇善说:“黄书记,你是个大干部。就该找门当户对的人。我是真的不适合你。”
说完扒开黄奇善,想要走。
黄奇善顾不得许多,从后面一把抱住朱花语的腰,张嘴就往她的脸上亲去。
朱花语吓了一跳,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于是哀求道:“黄书记,你放了我吧。”
她的莺声燕语让黄奇善热血沸腾,想着自己就是抱着娶她的心态,流氓一点又如何?何况,女人都喜欢半推半就,这从书上学来的东西,何不现学现卖?
他就伸嘴要去吻朱花语的唇,手笨拙地去摸朱花语的胸。
朱花语被他这样一顿乱摸,顿时吓得哭出声来,身子差点就要软瘫到了地上。
朱花语一哭,黄奇善仿佛清醒了过来,不敢去看她的眼,低着头,垂首站在一边,可怜兮兮的样子。哀求着她说:“花语,我是真心的。”
朱花语一言不发,恨恨地瞪他一眼,拉开门扬长而去。
258、镇党委会
朱花语的故事我姑且听之,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放着团委书记黄奇善不爱,难道心有所属?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她的目的,也懒得去想,听完她的故事,我呆如木鸡般,没做任何的表态。
我是有意这样做。在未听到黄奇善的解释前,我的任何表态都是不负责任的。现在我是一个镇长,不能随便表态!
等到她终于朦胧睡了过去,我出了门,直奔农古镇。
老鹰嘴没有金矿已经成为了事实。但下一步该如何开展工作,迫在眉睫。
我还没想清楚该怎么做,钱有余已经像一条蛇一样缠了上来。耽搁了这么久的工地,他要重新开张。
老鹰嘴在钻了无数个洞之后,我突然发现,要在老鹰嘴建一个矿泉水厂的梦想几乎要破灭。在徐教授钻孔之前,我悄悄跟他请求,把老鹰嘴的地质资源全盘勘察,是否有地下河,水资源的丰富程度如何。
徐教授在收集了所有钻出来的地质资料后,告诉我一个残酷的事实。老鹰嘴几乎没有地下水,地下暗河更是不可能存在。现在终年不歇的山泉,完全是山岩缝里积水。老鹰嘴虽然树木不多,但地表植被丰富,特别是遍山的大石,构成了独特的喀斯特地貌,且春山县年降雨量丰富,因此终年不歇的山泉让人误以为水资源丰富。
徐教授的结论让我像是被打了一记闷棍。没有水,建什么水厂?
建不了水厂,我如何给钱有余交代?
钱有余的背后站着一千多号月塘村人,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一个让子孙不愁的企业。如今这个企业就要夭折,如果被他们知道,我岂不是会被他们活生生地撕碎?想到这里,我的背上冒出来一层冷汗。
小姨在我愁眉苦脸的时候来了电话,告诉我路桥公司已经顺利中标,工程机械和人员已经全部到位,即日就要开赴工地。
小姨特别告诉我,路桥公司中标的标段就在春山县境内,全长五公里,投资金额四亿八千万元。
我没有半点的高兴,路桥公司中标也是塞翁失马的事,何况与我的矿泉水厂,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钱有余连续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工。又表态说,他可以等,他村里的人不能等,建筑工人和机械不能等。还跟我算了一笔账,等一天就要损失几千块,长期等下去,还没开工,就把药投资的钱等没了。
我在听完他的絮絮叨叨后说:“都已经等了那么久了,还在乎多等几天?不急。”
钱有余几乎是带着哭腔在电话里喊:“郁老弟,郁镇长,郁爷爷,你帮帮老哥,给个准信,让我也有个交代啊。”
他一叠声的乱叫,让我想笑,最终还是没笑出来。我说:“你总得等我开个党委会吧。”
“你开你开,开什么会都行,就是要快,你能理解老哥我吧?”
“等我的消息吧。”挂了他的电话我直接打给郭伟:“郭书记,我想开一次镇党委会议。”
“有事吗?”郭伟显然很忙,话筒里传来机器的轰鸣声。
“关于镇发展的几个问题,我想要党委会集体讨论决定。”我说。
“要讨论什么问题呢?这不都好着么?”郭伟对我的要求迟疑不决。
“我看啊,还是有几个问题需要讨论决定,比如农贸街的建设资金问题,农贸市场的规划问题,还有郭书记你规划的家属楼的资金问题,都需要讨论。”我故意避开矿泉水厂的问题,挑一些能让他感到棘手的几个事说。
果然,郭伟沉吟了一下说:“你安排一下,干脆开个扩大会议,扩大到投资商层面去。”
放下电话,我已经胸有成竹了。
会议在老乡政府召开,镇各部门负责人全部到齐。现在农古镇开会,与几年前大不一样了,不论是郭伟画的饼的诱惑,还是我做过的几件事,都让全体干部深信不疑。
钱有余喝孙德茂列席党委会,这在农古乡,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会议由我主持,在列举了一年来的农古发展过程后,我提出第一个问题,新政府办公大楼建好后,是不是还沿袭老乡政府一样,不设配套工程?如果要按规划做,资金如何解决?
我的话一落,会议室里就叽叽喳喳响开了。原来大家只跟着我和郭伟的屁股后面埋头做事,根本就不想资金从何而来。现在我把这问题一摆,所有人才开始觉得建新政府,不是想象的那么容易。
郭伟先是当面问老赵,镇财政的账面上有多少钱?
老赵伸出一个巴掌,把账面的钱逐一报了一遍。月塘村转入资金一千万,列明是矿泉水厂的建设资金,高速公路征地补偿款一千万元,要扣除县里截留的五百万,扶贫款一百万,要在过年前发到各村,省里奖励文物款三百万,余下的就是全镇的教育附加费和杂七杂八的款项,加起来共一百来万,全部资金两千万,都有出处的,不敢乱动。
老赵在临结尾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意思很明显,每个钱都有来历,每个钱都有归属,轻易动不得。
郭伟听完后沉默半响,转过头问我:“老鹰嘴没有金矿开采,矿泉水厂准备什么时候开工?”
郭伟的意思我自然明白,他是想挪用这笔钱。
“矿泉水厂的事,我想在会后单独给你汇报。”我岔开话题:“要不,我们现在先把办公楼修起来,其他的东西,等有钱了再搞?”
“不行!”郭伟斩钉截铁地说:“等不得,也等不起,等久了就没动力了。要搞,就一鼓作气搞好,不搞半拉子工程。”
“可是我们没钱啊。”我叹口气,看一眼交头接耳的干部们,欲言又止。
“没钱可以想办法。”郭伟信心十足地说:“新政府办公楼的合同是规定孙德茂全额垫资,我们可以不考虑。只需想办法解决农贸市场和家属楼的建设资金就好。”
坐在底下原本一脸得意笑的孙德茂听到自己全额垫资,想也没想叫起屈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复印的合同纸,冲着郭伟就喊:“郭书记,合同规定是垫资到三层啊,没说全额垫的呀。”
郭伟冲着孙德茂笑笑,轻蔑地说:“合同是合同,现在你也看到了,镇里差钱。”
“差钱也不要差到我这里啊。”孙德茂可怜巴巴地说:“你看我,一分钱没叫你们出,先帮着把办公楼建到三层了,我可是已经支付了材料款和人工工资几百万了。我就一包工头,哪里能垫的起全部啊。”
“当初是你自己要垫的,我可没强逼你。”郭伟换了一副嘴脸:“你现在不做也行,工程没完工,你一分钱拿不到。我还得找你赔。你自己看着办。”
孙德茂急得要哭出来,指着郭伟嚷:“郭书记,你昨晚还说给我解决一部分材料款,怎么今天就变了?你是干部,不能乱说话啊。”
郭伟脸色一沉,大声说:“孙老板,昨天是昨天,昨天我还不知道财政到底有多少钱。”
“你是书记,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怕是在哄骗我吧?”孙德茂犹疑地说,眼睛看着郭伟,神色紧张。
郭伟铁青着脸,瞪了孙德茂一眼说:“胡说八道!”
孙德茂还想继续说,我起身制止了他。现在我终于明白郭伟为什么要召开扩大会议,而且扩大到根本不是党员的孙德茂和钱有余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