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日记-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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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也不急,郭伟不会甘心迁址半路流产,尽管现在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我感知到底下风起云涌。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钱有余的投资问题,倒不是怕他不来,而是怕他早来。
月白在听完我说的关于郭伟对投资建厂的态度,半点也没犹豫,她深知我的决心——矿泉水厂必须要建!她悄悄留给我一纸请假条,自己去找钱有余了。
解决了钱有余的问题,我基本可以放心睡觉。
钱有余是人精,但遇到月白这个妖精,他就只能举手投降,心甘情愿去死!这是我在试探他若干次之后得出的结论。
郭伟迁址是件惊天动地的事,我建厂更是动人心玹。这两件事看起来都是乡政府的行为,其实有着天壤之别。姑且不论经济效益,单从操作这两件事的本质来看,我和郭伟是各负其一。任何一件事的成功,都是农古乡的政绩,这些政绩就是今后名正言顺往上爬的阶梯。
郭伟迁址不让我插手,我建厂他却想伸手。自己种的桃子,不可能心甘情愿让别人摘。因此,矿泉水厂的真实进程,郭伟就像我对迁址的事一样,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我们都深知,建一个再宏伟的乡政府,比不得我建半个厂。一个是衙门,老百姓深恶痛觉的东西,一个是生钱的机器,直接可以改变老百姓的生存状态。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先生存,再生活,谁都明白!
郭伟在等不到我拱手相送项目的时候,终于找了个借口叫停我的项目。郭伟打的什么算盘我非常清楚,他并不想拒绝项目,他是想接手项目!
如今的我不再是当年从机关里踢出来的小青年,也不是没根基的人。假如换作五年前,我会恭恭敬敬把项目送到郭伟的鼻子底下,五年后的今天,我甚至想直接插手迁址的事。
乡官做久了,自然通晓其中的门道。一个普通乡干部,如果上头没人,基本就是终老一生在基层,即使上头有人,也还得弄出点动静,有了动静,才会有青云直上的机会。干部选拔,首先要符合组织原则,但有例外,这个例外,就是不言而喻的东西了。
但凡属于例外的干部,必定有大人物罩着,或者有孔方兄打招呼。
我是属于上头没大人物,更没有足够多的孔方兄开路的主。表舅虽然官居市委副书记,毕竟是个副的,副职说话,通常是万句抵不上正职一句。好在表舅行武出身,说话办事干净利落,且在北京还有老首长可以说得上话,比起找个省里大员做后盾的干部,表舅的优势一目了然。
表舅不可能为我例外——我深知!但如果我有一点点的政绩,表舅就能理直气壮。因此,农古乡表面和谐,私底下都在角力。
仕途就好比行军打仗,必须知己知彼。踩着别人的肩膀走路,是官场的一道风景。官场就是雷场,有些人走路行云流水,有些人走路如履薄冰 。每个在官场混的人,都日夜做着升迁的梦,但凡有半点机会,必定挖空心思。溜须拍马,左右逢源是基本法则,装孙子,装大爷是必要手段 。
人活着,都是命运的安排。命运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随时张着一双大手,左右着人一生的起伏。就好比我,命运之神在半梦半醒之间把我爹扒拉到了南方,戴着南下干部的帽子,我爹机缘巧合娶了我娘,按理说,我算是革命的后代,属于根正苗红的一类。谁知道一生耿直的爹口无遮拦,原本锦绣前途的他,只能屈身到企业里安身立命。知子莫如父,我爹一生对我的淳淳教诲,还是没能让我安稳,当年的一场运动,我最终落得个政治待审查的结论。
就在我绝望时分,又来一场塞翁失马的故事。从机关里一脚踢出来,我跌入到几乎与世隔绝的农古乡,谁知道命运开始眷顾我!
想到这里,我会心地笑起来。
盘小芹忧心忡忡地问我:“哥,怎么办?”
我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担心。”
“还有两个月,就到期了。”
“到期就到期,最多不过就是损失一万多块钱。”
“我们是不是下手太早了?”盘小芹现在出落得人标致,思想活跃,远不是当年的青葱小姑娘了。
“不早。”我说,转而问她:“榨油厂现在怎么样了?”
“好着呢。”盘小芹 赞叹道:“树容哥办事你放心。”
“哥,你估计乡政府最快会什么时候开始动工?”
“他不动工,我们不能先动手?”我反问她,指点着说:“你们合同签的是一年内动工,你就动呀,砌一个围墙,挖一个地基脚,算不算动工?”
盘小芹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脑壳,笑道:“还是哥厉害。我明白了。”转而结结巴巴地说:“哥,曾东明想辞职,你有什么意见?”
我想也没想直接决定:“辞职是好事。他一个写诗的人,在党校混一辈子,也成就不了自己,不如跟着你做生意。今后眼光不能老看着脚尖,要看长远一些。开一个超市,与开一个百货公司,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是行为上的区分。”
“他呀,也有想法。”盘小芹无限憧憬:“他跟我说,现在城里人老喜欢往乡下跑,喜欢吃农家菜,喜欢爬山,反正是农民的东西,他们都喜欢。”
“办农家乐?”我问,并不看好她的这个想法。农古乡太远,虽然有高山密林,也有奇峰怪壑,但并没有一个人文的景点。景点尽管是自然的才有神秘感,但缺少人文赋予含义,无非就是一堆乱石,一丛杂草,没有任何的生命意义。何况住在春山县的人,见惯了这些景致,农民的一切,他们不但没有诱惑,反而想尽一切办法要离得更远,似乎沾染了一丁点,身上就挂着了农民的象征。
“他跟我说,如果他有钱,他就把春山县开发成旅游县。”
盘小芹的话直接触动了我。
“你有什么想法?”我问,不动声色。
“我没想法,跟着你,我从不操心这些事。”盘小芹恢复一贯的嬉笑。
“小芹,今后你自己要多想事。嫁给别人做老婆,就要有老婆的样子,事事先想着家庭。”我一副大哥的形象。
“我不。”她噘起嘴:“是你不要我,我才嫁人。我嫁人了,你要担责任。”
我嘀笑皆非:“我担什么责任?”
“你当然要担责任。”她气鼓鼓地说:“你喜欢小妹姐我不怪你,你偷看枚竹我也不怪你,你跟薛老师谈恋爱我还是不怪你。可是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我就长得那样难看?”
“没有啊。”我笑道:“我们的小芹多漂亮。女大十八变,你看你自己,现在要多美就有多美。”
“漂亮吗?”她在屋中央转了一圈,端详着自己。
“漂亮。”我肯定地回答。
“漂亮你还不喜欢?”
“喜欢啊,谁说我不喜欢了?不喜欢还会让你在农古乡开超市?”我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
盘小芹跳到我面前,张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哥,我就要变成别人的老婆了,你心里舒服不?”
“舒服。”我拍着胸口说:“我们小芹长大了,我高兴。”
“我现在还不是。我还是我自己。”她暗示着我:“等我结婚了,就不是我了。”
“你永远是你。”我故意加重语气:“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盘小芹。”
她高兴地笑起来,偏着头说:“不说了。我哥是个榆木脑袋。什么都不说了!哥,明天我就叫曾东明辞职,老鹰嘴的地,就让他去搞,刚好也可看看他的本事。”
看着她蹦蹦跳跳从办公室出去,我跟着走出来,站在走廊上,依着栏杆,远远的看见薛冰低着头过来。
59、摊牌
薛冰到访我一点也不惊讶。几年前她就能跑衡岳市找我要赞助,而当时我与她才一面之缘。
天旱得久了,必定会有一场狂风暴雨。
薛冰是个脾气刚烈的女子,在与我交往的几年里,她表面看起来柔和乖顺,骨子里却流着无比坚强的血液。她说过,这是一场与黄微微的战争,我是她们这场战争的胜利品。是胜利品,就有价值,世界上不会有一场没有价值的战争。一个男人,沦落为女人战争的胜利品,是荣耀?是屈辱?我已经没有过多的心思去分析和辩白。
薛冰是我深爱的女子。我们的爱纯洁而高尚,我们的爱情曾经成为许多人的愿望,我们精心构筑的爱情城堡,却被黄微微轻易就攻破了。
我从来就没后悔自己深爱过!
不知道从那天起,我对她的爱开始变得淡然起来,仔细一想,发现自从我成为农古乡的乡长后,每日心里出现的人就不再是薛冰了。潜藏在意识里的欲望越来越强,我突然发现,农古乡不再是我一辈子的梦想。
男人都有一个做皇帝的梦!我也不例外,我甚至做得更美妙。男人博爱,都想着天下的女子归己所有,仿佛美色是生命中唯一的景点。
很小的时候,与几个儿时的小朋友各自谈理想,在他们做着科学家、艺术家、文学家的梦里,我别出一格要做皇帝。我甚至阐述说,我要设立一个“斩卵台”,把全世界的男人都拉来,一个个切去他们的尘根。世界上就剩下我一个,独霸所有的女人。
小朋友们轰然大笑,说我是色鬼,色魔,甚至有个小女孩说我是畜生。她问我是不是把自己爹的尘根也切了?
少时的许多荒唐和不羁逐年消逝,人在长大后慢慢成熟,成熟后的男女会不知不觉恐怖起来,仿佛天底下没有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仿佛所有人都在觊觎自己的拥有。
初识薛冰,我还没有任何的逾越思想,她在我眼前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他是千年农古走出去为数不多的女秀才,她漂亮的外貌和百灵鸟一样的嗓子,曾经是农古乡人的骄傲和榜样。她是农古乡千百个家庭树立起来的神。
薛冰与我相识到相知,最后到相爱,也算是农古乡的一件大喜事。所有人都认为我们是最般配,最天造地设的一对。换了任何人,都不可能成就他们理想中的婚姻。
“我们今天回家吧。”薛冰站在我面前,低着头看着脚尖,面无表情。
“回哪里?”我吃不透她的心思。
“去我家,我妈要找你。”她看我一眼,目光有些慌乱。
我淡淡一笑:“有事吗?不过年不过节的。”
“过年过节你也没去啊。”薛冰的脚尖使劲辗一只小小的蚂蚁。蚂蚁太小了,在不平的水泥缝隙里躲藏着,企图逃过从天而降的横祸。
我冷汗淋漓,认识薛冰五年,谈了快三年的恋爱,她家的门朝南朝北我都不知道。不是我不去,有时候事到临头让自己不能成行,比如今年的拜年,出门时遇到一场大雨,山洪下来,铺天盖地,去薛冰家要经过一条本来不宽的小河,遇到山洪,小河转眼就能变成天堑。大雨下了两天,洪水三天后才退去,乡政府组织灾后自救,这样就误了行程。
“你妈前段时间来过我这里。”我说,侧身进了办公室。我们两个人的事,站在走廊里聊,影响不好。
薛冰却不肯进来,站在门边咄咄逼人问我:“你去不去?”
“不去。”我回答得干净利落。
“为什么不去?”
“没事去干什么?何况,我还上着班呢。”我随便找个理由,不敢正眼看她。
“你想分手?”她直奔主题,丝毫也不让我有思考的余地。
“没有。”
“你连自己都骗啊,郁风。”薛冰感叹道:“难怪别人说,宁可相信妓女的逼,不可相信当官的嘴。”
“薛冰,你说粗话。”我不敢大声,同时非常惊讶她能说出这样粗痞的语言。
“我是女人。女人没有什么不敢说的,什么也没见过?都经历过了,还怕说?”她涨红着脸,将身子靠在门上,不紧不慢地说。
我过去想将她拉进来,她挣脱我的手,挑衅似的看着我。
“进来说。注意影响。”我提醒她。
“别人都不要我了,我还怕什么影响?”她珠泪欲滴,楚楚可怜。
“薛冰。”我叫着她:“你可不是一般的农村妇女,你是有知识的新女性。”
薛冰苦笑着说:“这里不是衡岳市,是农古乡。在农村人的眼里,没有知识不知识,只有好与坏之分。”
“你不是坏女人啊。”我傻傻地说,再次拉她进来。这次她没拒绝了,随着我进来,在椅子上坐下,却不肯抬头看我。
“坏不坏不是你说了算。老百姓的心里都有一杆秤,他们有他们的道德标准。”
我沉默下来。谁都知道我们曾经住在一起,假如我与她分手,她就是弃妇,要想再找个如意郎君,在农古乡比登天还难。人言可畏,没有人会愿意拿自己的一生去赌博闲言闲语。
“真不去?”她犹疑了一下,开口说:“不去也没事。反正我决定了,过几天去衡岳市找黄微微。”
“你找她干什么?”我大吃一惊。
“找她说清楚啊。告诉她,你是有女朋友的人。”薛冰似笑非笑,手指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