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天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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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修的很直,几乎没有任何弧度地斜插入鬓;他的眼很黑很黑。
玄安正奇。
他突然眨了眨眼;慵懒抚媚的笑了;拿了自己的手到嘴唇旁;伸出红嫩的舌;舔掉了手上残存的糕饼;最后还轻咬吸吮着吞掉每根手指头,简直像濡湿的毒花吐出淫荡的绝美香气,与屋内彷佛灵堂般停滞凝固的陈旧气息混合之后,又说不出的制衡。
玄安目不斜视。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扶影的反响一直平平,甚至有人不喜。
想来,为他表述一回。
他虽守礼教,却勇于追寻自己的感情。当觉到辜负时,也能勇于质问,外表虽然柔弱,其实很有男子气质,是个很有勇气的人。
花魁?
红霜自幼便在这行当里出生,摸爬滚打二十年,就算赎了自身,却从没想过从良,也没瞧过这行里有谁能从过良的。别的也不会,只会服侍女人,也不是喜欢媚惑人的,只是干久了就带了那股子味,去了哪里,也没人把他当个正经人。干脆一狠心,还做这行。
还想不明白么,难道相公也能列牌坊么?
年前,瞧着路边的一个乞丐,下身几乎半瘫了,还到处寻人。
一个名叫小安的人,原本也当着热闹瞧,却看见了那双眼睛,冷如寒水,对着别人的不屑和嘲弄,无动于衷,只是每当嘴里冒出“小安”来是,便有一丝柔情迅速划过。
顿时,猫抓心般难过、瘙痒,立码带了回去,好医治他,好弄脏他,好让他的情人有天能见到他。
领了回来,拆开那头包,竟是不祥的银发,听他所言,情人竟从未厌弃过,心思转了几转,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不顾世俗的人么?
咬了牙,不信;若信了,不就跟眼前这个痴人一样了么?
冷哼着与他染了发,心里得意地要瞧着这不祥的人怎个将晦气传出去。
几番客套下来,玄安对着明里暗里的审视,镇定自若。
红霜翻了帐簿,慢慢说着白梅数月来的进帐。
几时几日,陪茶座几银几两;几时几日,留客夜宿,几银几两……白梅并未签卖身契,与楼里拆着分帐,扣去医药用度,倒是欠的不多。
这一溜串的词如同刀子一样直戳地玄安心头冒血,手腕一软,差点将茶泼了出来,叹了口气,将盖碗放在了身边茶几上。
云生不懂男女之防,名节之重,落在此人手中,毁了清白,玄安恼恨于他,却也不得不感激他。
茶并未泼出,少女只是轻叹了口气,便静了下来,抬起脸来,流转的眼波随着微微挑起的丹凤眼而流动,却是在述说着隐隐的绵绵情意。
红霜眼波一冷道:“白梅的约已排到了三月后,若是做到那时或是姑娘有二千银子还的,藏花楼当然不敢留人。”
两千两?当真云生吃金镀银了么?只是这当下哪里来的银两?
“不知藏花楼可入了花魁赛了么?”
“入了。” (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可有把握?”
红霜笑而不答。
“若是在下能保证花魁今年落在藏花楼,可抵地了那两千两?”
红霜缓缓坐直了身子,说道:“此话当真?”
“绝非狂言。”
反对看霸王文!的
哪怕是只言片语,也是精神动力!你的地方,便是我乐土
康落苓收下一小笺,却是玄安从藏花楼避了出去后托人转的。
落苓:
对月见冷友,泛舟识旷友,捉酒知韵友,赏花结豪友,还盼日后登山成逸友,待雪为艳友。
若落苓顾念我俩之情谊,晚间花下楼以酒侯友。
看了,难免艰涩。
家中姐妹众多,争权夺力的,就是同胞姐妹也是难免;商场如战场,为利结交的更是难敞心扉、诉衷肠,难成友。
那日里识错了人,被人一脚踹下,水波漂浮里,只见一灵气女子护着情人,怒目瞪视,不由哈哈大笑,一扫心中郁闷,有心结交。
从相识到结友,她岂不珍惜,只是情之所衷,心意难转。可便真做了恶人,强夺了来,又能怎得?
酒过三寻,玄安孤灯相侯。
好不容易安抚了云生在了藏花楼的住处,好好说教了一番。
对于不要再见任何人的要求,云生不懂道:“她们拿着银子来央求我说话,不好么?”
“不好哦!”
云生对这个不好,难以理解,不过深知问多了,她会不高兴,于是正经的点点头记住。
“云生喜欢跟她们讲话么?”
云生摇头。
玄安奇怪,他渴望与别人讲话的小心愿她还是知道的。
“她们喜欢黑头发的云生。”云生说着扯了扯头发。
“小安也喜欢黑头发的云生啊!”
云生点头道:“我知道,但是小安不仅喜欢黑发的云生,也喜欢白发的云生啊!所以云生还是最喜欢最喜欢小安了。”
玄安不由一笑。
越是纯真的人,看问题越能见本质,他的意思是他喜欢有人喜欢本来的他。
“不过,我还是愿意跟她们说话。”
“为了银子么?”
云生高兴点头道:“能挣很多银子呢!”说完,便掰指头很认真算给玄安听。
玄安听了刺痛,连忙用手遮住那细长的指头,勉强笑道:“挣银子做什么呢?”
哪知云生听了这话,竟扭捏了一下后说:“我想去找你,永远和你在一起。你不愿住山上,山下猎物又少,我想攒多点银子好给你用。”
云生的心一直都是没有防护、赤裸裸、热切的放在眼前,玄安却一直没有珍惜过,眼下对着那双眼睛,竟是一酸,连忙低下头,沉声问:“云生有想去的地方吗?”
“有!”
玄安展颜一笑:“什么地方?”
“有你的地方啊——”
康落苓上得楼来,看见的便是‘小安’灯下沉思。
玄安惊觉,连忙起身相迎。
康落苓亦不想理会这等虚礼,朝着对面一坐。
两人相对无言,只是对月把盏。
夜风从敞开的窗不请自来,轻拂两张微熏薄醉的脸。
两人都有满腹心思,两人心里都有同一人,两人间有一份知己情,两人都不舍,所有还有什么好说。
久逢知己千杯少。
谢谢各位支持,小小满足了一把。没想到振臂一呼,也能引来风吹云动(稍稍啦——),窃喜。
喜欢张爱玲、三毛,她们的文淡淡写来,看似云淡风清,却是五味纠在。
枝头花
kingsnow123 2007…02…18 20:18
翌日,玄安一早进了藏花楼。
楼里的小厮早得了消息,打着门让玄安进了。
红霜自从做了楼主,就不再接客,也能早起。
进了楼里,却见着一位小姐站在院子里,淋了一身的露水,痴痴地瞧着西院的方向,来往的仆从尽是没人搭理,任其傻呆着。
小厮领了在红霜房外厅里坐着,方出了去。
玄安静候着听到红霜的声音说道:楼外的小姐们说的浪话,也认真来说给我听!无不都是逢场作戏,不过咱们原为了银子,他们为了乐子,两下得便罢了。
“可她不似寻常人,一心待我,只求不要再见别的客。”
“那倒也容易,只要她拿的出银子,莫说是不见客,哪怕是搬了你回家去,也是可以的。”
隐约一会,便听见里面抽泣之音。
红霜冷笑一声,说:可笑你也知道她家中管的紧,房里的爷们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她有痴心站了一夜求你心软,博个痴情的名,怎么你也有心陪她来出夜奔,在外做个野室么?
里面的人哭的更为伤心,红霜依旧不饶:叫你公子,你真当自个良家人了?做了这行,只要这么一次,这脏么便是入了骨子里,拆皮卸骨也弄不干净的,那皮囊里的情种么,早碾碎了入土入风(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散了是个正经。你说是么?萧姑娘?
萧安,此刻便是玄安了。
这话是对房里人说的,亦有弦外之音,玄安未做答。
一会工夫,房里出了个人,一身湖绿的衫子,十六、七岁模样,白净俊俏的脸却是梨花带雨,见着了有外客,忙施一礼,遮脸离去。
红霜刚下的刺头,不见理会,心头冷笑,也不多罗嗦,找来楼里最是拔尖的三个公子来。
《男儿花》曲词双全,几日功夫,传遍环县。若非如此,他又怎会信她所言。
玄安对着这三位公子转了几圈,亦难定夺,便问:“原先楼主看中的是哪位公子?”
红霜下颚一点,是位样貌不是最出色,却仪态万千、气度温雅的不似风尘里的深宅公子,可再看,那黑幽幽的眼里回转的又是千娇百媚。
玄安点头。
寻常馆子楼里的公子都是擦脂抹粉的,穿衣打扮更是与寻常人家不同,女人出来寻欢作乐瞧多自然会腻,突然见着了一位清醇出新的自然如饮甘茶,可是这还不够。
红霜庸懒地趴着,看似全无骨头,然而线条优美的胸膛,紧绷结实的腹部,紧实的肌肉与骨架完美贴合,无一不说明他以前擅长的技艺——舞。
何必舍近求远,玄安微笑。
“选定了么?”
玄安点头,指着他。
我有话说:都说玄安薄情,其实不对哦!的
因不喜欢动不动就来段心理揭露,所以玄安的心和情都在字里行间,反倒不如男主明朗。
其实,爱在心口难开,就是因为真爱,所以才难说出口啊。
回去看看,玄安第一次轻薄扶影时,一句安抚的话也说不出口,其实就是认识到了自己的感情,感觉陌生,才难坦诚啊!的
因是穿越,不喜欢动不动就拿出以前的遭遇痛诉心里的伤痛,接露受伤的心灵,所以才将隐晦的部分通过难以回馈别人的真情来表达呀!的
小安是可怜的问题少女呢!(其实已经是大妈了——哈哈哈——
枝头花
第七日来,不需通传,已能进得去。
红霜看似懒散,却有间私人的舞房,他在时,旁人是不许进的,近几日里,却为玄安破了这规矩。
他大概来了好一会,已脱了上衣,全身蜜色的肌肤上只留了条银色的绸裤,在房里舞动。
他把腿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然后再放下来,用脚尖点地旋转。他的身体有一种奇妙的协调感,可以轻易的做出最高难度的动作,带着优美仪态。
最吸引人的是他的腰线,不是少年的纤细,是优雅、柔韧而极端灵活,令人绮思他在床帷里翻转扭动的样子。
大幅度的动作贴露出每一个最隐秘的部位,却毫无猥亵,他的动作热情,奔放而赋有成年男人的美感。
双臂一挥,背部优雅丰盛的肌肉就紧缩成一团,汗珠从蜜色的皮肤里渗出来,沿着背脊上那优美的凹线滑下,停留在挺翘的臀部上方的那个微微凹下的小窝里。
玄安方醒悟自己看地过久,刚转过头来,红霜便停在了身边,殷红泛着晶莹汗珠的脸庞凑了过来,氤氲宛如滴水的眼眸,鼻翼翕张着潮热的气息,唇瓣轻启,露出嫩红的舌,润泽自个的双唇。
他身上淡淡的男性体味和他常用来抹身的精油的清香混在一起,直钻鼻息,玄安连忙退后三尺。
红霜挺直了腰,笑道:“怕我吃了你么?”
玄安自是不怕,一笑了之,保持距离。
那日里,玄安一指过去,红霜亦难免动容。
这行当里,过了二十便是残花败柳了,纵是保养得当,也难上台面。
玄安却道:“少年自有清涩滋味,楚楚可怜动人心怀,但二十男子也是男子真正风华之时。”
私下里,玄安将主意与红霜一做演示,竟也惹他心动,演练了两日后,点头同意。
记得当时两人目光交汇,玄安问:“不知楼主何时开始习舞?”
“五岁。”
“喜欢么?”
红霜莫明一笑,答:“当然喜欢,喜欢的要命。”
第十日,环县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环县中心的空旷处早两日便搭起了台子,晚间火把燎起,照的处处通明。
藏花楼的老鸨红霜竟然要再次竞魁,同行的莫不暗自耻笑;可听闻有异国奇人相助,一心赏花而来的众女子,倒也期待。
各楼各阁今后四年的收入全挂在此档上,莫不铆足了劲全力以赴。前两日的初审,从四十六人里挑出了十人。
也许是尊老之意,曾经获过花魁的,若是再比,可免初审。
红霜事隔八年,又得上台。
看台下的女人们一个个神魂与授,若有相好、追求的在台上献艺,尖叫、呼喝着仆从只管将玲珑花球往上抛。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这十人均品貌出众、才艺双绝。
睡云阁的泊水在筝曲下舞起水袖,一段雪白纺绸,甩动起来,似水如波,宛转清美,它灵活而微妙地成了手的延展,把那欲言又止欲罢不能的心事,一一挥洒;一转身,长袖飘过一干台下女子面前便若即若离拂离,他那飘渺的容貌也总被水袖层层叠叠地遮掩了去,哪怕是顾影自怜,抑或回眸一笑,也需水袖若有若无地涵盖着。
筝停人去,台上那幽怨飘散的熏香仍久久不散,令人荡气回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