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天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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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安如今所做之事,便是添砖加瓦。
深夜,众郎儿都已拭甲而待,数千人了无声息,只等主将令旗一挥。然而她们的主将却站在监军一旁,摆弄着数百纸灯。
纸灯之上写“天灯现,炎中亡。旦叫来,无人还。”
简单明了,确实痛快,但是难道叫她们抬着着些风一吹就快散的东西,去偷袭吗?
玄安点了头后,数百工匠穿梭其中退下后,灯已燃起,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她们红热的脸。
惊愕的呼喊在一个个巴掌后,吞咽回了喉口。
那些半人高的灯竟然缓缓升向了半空,随着风向,飘向了玉鳞河的方向。
灯飘荡在空中,如亡灵的指引灯,令人恐惧。
朱军大营早已察觉。
一挥手,一排羽箭急射而出。
数十灯急急坠下,灯毁而坠,轰地一声,所落之地熊熊大火。
急命人去灭时,有几灯已率先飘入营地。
此时已无人敢射,人人都惊恐地看着头顶越来越多的天灯,只盼它能早点飘过。
突然此刻,啪的一声,似是炮竹之音,惊魂未定,头顶的灯纷纷发出此音,如火球一般直坠。
有人惊喊:“油!有油!”
随灯燃倾洒而下的,是灯下所悬的盘底油。
这里没有孔明,也没有孔明灯。
用竹篦编成,架成四方形,棉纸糊成灯罩,密密包围而开口朝下。
灯内的火燃烧一阵后产生热空气,灯便膨胀,放手后整个灯会冉冉飞升空中,底部的煤油烧完后会自动下降。
玄安还不是玄安时,参加了高中部的物理兴趣小组,对孔明灯制作很清晰。
用在了这里,加了改动。
增加了载重力,更在灯芯里埋了小火种,燃烧到了时候,火种的燃烧会令灯毁,盘底多载的煤油此时就会发挥作用。
当初所学的,还没有忘记。
远方一片火海之时,罗习一挥手,罗长虹一拍玄安肩膀,眼中满是笑意,飞身上马而去。
尊重作离
离阵营尚远,焦味逆风而传,令人欲呕。
玄安不敢前看,不得已拔营前行时,拉住云生、扶影,车帘封的紧紧,一丝也不敢露。
玄国大捷,罗习率步众未急急追敌,仅步步紧逼。
军心鼓舞,喊杀一片。
朱国急退,固守玉鳞县。
朱国进犯,狼子也野心除外,也确有其因。
近年来朱国国势渐盛,关朱帝励精图治之外,更有开民风,鼓励商贸之因,然玄国占玉鳞河,更兼为封翠国国力,封诸多要道,翠国多有良药、奇产,由玄国多占(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更有因者,朱国农业渐衰,与玄国相若土壤,所产量日减,近两年多高价与玄国求种粮。偏玄国多弊端,官商相通,明价欺市外,所卖之粮泥石沙土掺杂,积怨日累,故有今日一战。
两阵相对,罗将多次叫阵,朱国大军突改急进之势,守军不出,陷入僵持。
战捷之时,玄安已上书为罗习母女请功。
京都数日后传来喜报,白国亦修书于朱,劝其退兵,其国凤后更是随国书赠鸟笼一只,内居鸟雀杜鹃。
杜鹃鸟音似归,凄厉异常,此寓意更甚那一纸国书。
整日叮咛千百遍,只将一句频频说,道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伤情切。
玄安听报,脑中瞬时浮现此句,心下突的无限凄凉,不敢再想。
随喜报而宣的便是玄皇龙颜大悦之后的犒赏三军。
眼下军民同乐,热闹非常。
玄安抵不过三军众女将轮番敬酒,更挡不住罗长虹在旁起哄,只得装醉先退,狼狈不堪。脱身已有七分醉,被人扶持着才找着了自个的营帐。
帐中昏黄,迷糊之中又有着三分醒,有人拿了热水,挣了热巾细细擦了面后,扶了她起来,脱了外衣,换了水擦拭手脚。
玄安嘻嘻笑出声来,任他摆弄,心头满是温温的幸福感,待喝了醒酒茶,方睁了眼。
扶影正背着她收拾,穿着乳白冰纹绉的单袍子,贴在身上,像牛奶的薄膜,回过头来,脸上晕着一点胭脂似的脂红。
扶影瞧着玄安清醒了些,坐到了床边,轻问:“好些了么?”
那人却抓住了他的手,将手埋了进去,肩微微抖动着,好似在傻笑,正欲叹气,酒热的脸烫地他手心发热,一直热到了心里,将那些深埋的辛酸、绞痛激地砰砰地跳。
扶影拉过牵住的手,温热的嘴唇触碰她的脸颊,玄安没有躲闪或是抗拒这对两人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接触。
两人默默对视片刻,仅一个浅浅的吻,却彷佛抚触了彼此的灵魂,泛起了软软的甜蜜。
玉般地手臂绕过脖颈,手指插入他的发中,扶影眸中情绪复杂,混合了爱恋、伤痛——玄安没有注意,微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
玄安微微颤了一下,眼波映出他修长的手指,侧头含住了它,轻轻啮咬,徐徐吻上,神情姿态步步撩魂,舌头软软的缠着它。
扶影伸手拥住,紧压玄安的身体,湿热的舌头很快潜了进去,舔舐、吮吸着她甘甜的舌,用力吻,几欲想将她吞入腹中。
将她丝薄的衣被撩开,雪白的皮肤微微渗出细汗,无视她的抵抗,捏住了粉色茱萸,尖端顿时直立起来,慢慢在他手中变成成熟的桃红,俯首贪婪地品尝。
衣迅速地被剥离,白皙的皮肤裸露,以初生之姿躺卧着,扶影固执地将她的双腿分地更开。
对最隐秘的部分都暴露的体位抗拒着,玄安感到今夜扶影的不同寻常。
玄安可轻易地将扶影推下,双臂却始终没有动,僵硬着,混乱着。
“安……”完全沙哑的声音。
头发因为燥热贴在额上,汗珠顺着他的发丝滴落。眼睛如琉璃般透彻,俊秀的五官半隐半现,光与影中赤裸的胸膛,越发接近男人身材略显刚毅。
被那双返着水光的琉璃眼眸盯着,玄安的抗拒渐渐化无,柔软的四肢如藤蔓般缠上他的身体。吻住他微张的唇,手掌贴上他滚烫的胸膛,尾指扫弄过一颗乳首,回刷过玉茎顶端的凹槽。
扶影呼吸越来越短促,暖热的鼻息喷出,烦躁了起来,上半身的赤裸贴合再也不能满足他,托起她的臀,进入紧炙火热的甬道,和她紧紧的结合在一起。
玄安无力的垂下双腿,被紧紧拥住摇晃着身体,被他喘息着需索全部的一切,玄安只觉心头被注入了一种全新的激情,令她忘却一切,最大地打开身体接纳他,在快乐中肆情呻吟……
她在晕旋疯狂的四肢交缠中放肆地尖叫,他的胸膛紧紧地贴合着她,她的心仿佛贴进了他的胸膛,咚咚,咚咚——
第二日的清晨,玄安从沉睡中转醒,手臂摸索过去,一片冰凉,支起身,立感到全身似被踩散过般的酸痛。
理理长发,玄安思索一番,对昨夜扶影的疯狂还是不能解,一转眼看见已备好的洗浴用水、衣袍,又有一番暖意。
贴身的打理,玄安一直不喜生人,一路上都由扶影照顾,眼下怕是仍有羞意,躲出去了。
唤了人进来,询问了近侍。
回禀之言道是柳侍郎带着人出去采办些物件,说是已禀过她了。
挥退了来人,罗长虹已派人来请。
玄安连忙穿了外袍,出了去。
偷袭大胜,天灯之利使其事半功倍,玄安未领其功,全推了在罗家母女身上,搏了不少人缘。
罗习更是对玄安礼遇有加,事事请玄安来相商。
玄安一进了首将大营,便被缠住,时至午后,跟前近侍突然来请,面色不善。
玄安心头突地一跳,随了她出去,直至进了自个帐营,近侍猛地一跪。
“大人,柳侍郎走失。”
耳边嗡地失音,只见下跪之人嘴唇翕动,却什么都未能听进。
脑中茫然,却听得心头力挣地大喊声:别慌!别慌!先听清楚了,有可能只是贪玩,走失了,未必是被人俘去……未必是……的
半晌,玄安才听得有人的声音在说:“谁跟着的,叫进来。”
女人天下 作者:小韦…+ 作者有话说
离
随人出去的共计八人,一进来,呼啦啦地便全都跪下了。
走失侍君之事,可大可小,端看此人在主子心头的地位,平日里看这半个主子做着奴仆之事,跟出之时,未免带着些散漫,此刻看了玄安雪白沉静的脸,在场每人心猛地一沉。只是若让他们说出人是猛然不见,也没太在意,只留了一半人原地等着,另一半找了一圈也没寻着,才急地去寻这话来,只怕下场只会更惨。
八个人都是相处多日,从内院混出来的,彼此低着头互使了眼色,心头顿明,七嘴八舌地说开来。
一个俊俏的女子上来与侍君说了话,侍君便随了她去了,还吩咐下莫要跟着他。他们无法,只得紧紧跟了僻静处,远远地瞅着,女子猛然挟了侍君上马,转眼就不见了,他们紧追了半日,未觅踪影,只得回来,先禀告御使。
乱乱的集市中谁看见了谁,叫谁来见证他们的话,况且他们是宫中出来的,眼下异口同声说了他是跟人跑的,推脱了干净,顶多一顿责罚,刑囚加身是不可能的。
玄安看着地下的一排子人,连声说了三声好,顿了一顿,开口道:“且不说事实如何,你们失职已是铁定,先去外面领八十军棍。”
罗长虹早听人得报此事,又因事关内眷不好妄自插手,正在进退两难时,听得此话,唰地掀了帘子进来,近卫兵如何不知少主的心意,利索地进了来将八人捆了出去。
皮肉开打的声响开来时,罗长虹问:“人想怎么找?”
玄安苦笑,感她援手,明她心意。
暗找,还是明找。
明找能张贴榜文,派遣官府衙役,但这内眷与人私逃之事,就算不尽其实,已对名节有损,更予玄安有损,更甚者若是被人掳去,。coM电子书更突显了此人的重要,517Ζ形同往自个脖子上先勒了绳子。
暗找却能是暗出查寻,虽不能大张旗鼓,收效迅速,好在找着了能私下解决。
“望长虹相助,无论如何先将人先寻回。”玄安说完,连忙添了一句,“扶影并不是此等人。”
罗长虹看了玄安一眼,点点头,出了营帐。
空空的帐营,似乎仍留有他丝丝余香。
玄安疲乏地跌坐在床,凌乱的被褥仍未有人收拾,刺骨地提醒那人不见的真实感。
真的不见了,一直相伴的人,明明半个时辰前还稳稳端坐在心口的人,突然被挖了出来,满满档档的地就这么不见了。
玄安揪着心口,满满的疼。
昨夜一幕幕翻滚出来,玄安突的站了起来。
扶影有自个的小营帐,就在旁边。
玄安飞也似地直奔了进去。
小小的地方,一样样收拾的干净。
玄安等不及细看,翻着找着,她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但冥冥之中,又知道能找出些什么。
翻倒中,玄安忆起有一样东西一直没见着——肚兜。
玄安扑向枕席,帖伏着布料,一层层细细摸索,硌着了手。
撕开布料,一个蓝布小包密密缝在了被褥的反面。
仔细扯开,打开。
熟悉的白色。
展开,内裹了一枝银簪,簪身已旧,有些年月,又因有人常年佩带,带着亮,簪头嵌了颗红彤的珊瑚珠,玄安瞧着眼熟。
绣工已成,嶙峋的湖水面上娇艳的两支荷花,一支娇艳盛开,花叶一层层的红,包裹着嫩黄的蕊芯,另一支含羞带怯,婀娜多姿,修饰在荷叶中,然而湖面上却只有一只五光十色的鸳鸯,静于在水面之上。
翻过正面,反面炭笔文书。
玄安强定心神。
扶影识字不多,能写的更是寥寥。
一笔一化,都似幼童。
玄安认得。
只是不知何时能写出这么多来。
一行行小字,一一读来,似他人站在跟前,慢慢说来。
“福灵郡主 亲启:的
若你还记得红泥小炉,窗外腊梅的那段时日,想必你应能忆起此簪。
簪在我手中已有多日,寻父未果,你劝慰之前,已从恒阳口中得知,父亲在他所置安妥之处。所迫之事,竟是待与你身边,将你与云生两人一言一行,均要回禀。
五内具焚时,将信将疑,求见一面不成,只得转求信物。
家境贫寒,父亲身无长物,唯有此簪,乃母亲与父亲的订亲礼。丧母后,父亲插于发中,誓不除下,生时亦常叮嘱我,死后也要随他入殓,也方不负母亲一世之情。
父亲若是仍存于世,必定不会令人摘了此簪送于我处。
可笑他人并不知情,竟带来此簪。
父亲未必是为了护簪而亡,也未必是死于恒阳之手,他必定是为我,为我不受委屈,做了不该做的事。
可笑你薄情,可笑你战战兢兢,可笑你一生被人左右,可笑你枕边人各有心肠。
想复仇,心怯。
怯在我手中亦沾有至亲血,怯在那人腹中有你骨血,怯你在府中冷淡于我,竟有一半是为我着想,怯在自个对你倾覆一生的情爱,怯在对你微薄维护的贪恋,更怯在自个的身单力薄,有心无力。
隐忍至今,惟有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