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升妃-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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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宁流烟孤单的身影在月下拉出长长的距离,她柳眉一皱,心中挣扎起来。自己本要和宁流歌划清界限,断绝姊妹关系,但是看着母亲留给二人的水袖被宁流歌抛下去,心头竟然蓦地一空,鬼使神差的,居然出手去挽救这个本该破灭的约定。
月下寒风凛冽,在夜色中驻足了许久,宁流烟愁容满面。世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既然,放过了萧潇,那么郑东流那里又该如何应对?
顾不得那么多,宁流烟收起身心俱疲的倦色,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屋顶疾行出几步,毅然腾身跃向别处……
而在奉圣茶馆前的大街上,出现了一幕诡异的画面: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人肋下夹着一个昏沉沉的胖女娃儿,一步步缓缓走向奉圣茶馆。吓得路边嬉闹的孩童急忙跑回家中躲起来,一些半夜流连在面摊、小吃摊前的妇道人家亦是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稍微胆大的,站在原地看傻了眼,不敢挪步去报官。
第61章 再聚奉圣茶馆
如此公然过街,也只有水木想的出来,她并非不怕街上有人认出自己:卧月楼三百娇丽,捧场的豪客不说上万也有几千,平时在各处客栈落脚的富贵公子哥儿,随时都有可能在街上碰见。
但肋下夹住的胖丫头消耗了水木不少体力,她毕竟是一介女流,轻功虽好,深夜带着萧潇疾行数里,片刻不敢耽误,从卧月楼內苑将她带到此地,一路飞跃,着实费了不少体力。眼下见街面行人少去,便冷着脸从屋顶跳下,缓步向着奉圣茶馆走来。
夏侯天明站在三楼潇湘居窗口,俯身探见街上的黑衣人和萧潇,不免地一惊,言语中有些佩服道:“那个女护院真有些胆量,竟然穿着夜行衣在街上走!”
温良适才刚和夏侯天桓说起雀台之事,拍着胸脯保证万无一失,心下却是有些忐忑,毕竟只知道水木轻功了得,别的完全不知道,而郑东流本身就有武功,身边又有两个西域摩耶护法,如果这些人出手,十个水木都未必救得出萧潇。
“是么?”温良十分欣喜地挤了过来,脑袋探出窗外,只见一人黑纱蒙面,径直向着这边走来,肋下所携带的确实是萧潇,他不禁松了一口气,笑道,“真的来了!”
“你去带她来见我。”夏侯天桓正襟坐着,抬眸扫了一眼窗边面露得色的六弟,明白他不停地向自己抬眉,意在邀功,朗声笑道,“你这般高兴,那人像是你救出来似的!”
夏侯天明倒没有被激怒,向温良摆了摆手。
温良更不迟疑,立马下楼去了。想想:一个黑衣人半夜带着孩子走进奉圣茶馆,还不晓得会被周围的邻里街坊讹传成怎样呢,搞不好明儿一大清早就有官府的人来请他喝茶了。
“天桓哥哥,你不怕萧潇认出你么?”夏侯天明笑盈盈地看着脸色顿时僵住的夏侯天桓,自然知道他怕身份暴露,旋目思量一番,低声郑重提议道,“不妨由臣弟帮你圆一次谎,说你是通州一大富商,我今夜有求于你,所以你才会在奉圣茶馆里出现……”
夏侯天桓微微怔住,而后摇了摇头,平淡道:“不劳六弟替愚兄安排,我自有打算。”
夏侯天明一脸不爽,好不容易逮住时机让王兄对自己另眼相看,偏偏夏侯天桓又不给机会。他横眉一蹙,闷声不吭地瞥向窗外。
温良刚一打开奉圣茶馆侧门,还未来得及开口,蒙面的水木已经一边揭开面纱,一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与温良擦肩而过时,她仿佛故意绷紧肩膀,撞得他踉跄一连向后退出三四步。
“人,已经带到了。”水木松开肋下的萧潇,微微气喘道。
温良接住昏沉沉的萧潇,双眉一拧,拦住转身要走的水木,急促道:“姑娘请稍候!”
水木蹙眉一横,眸色不悦道:“怎么?温大人是要把那二百两银子讨回去么……”尽管口中忿忿不平,但假如温良开口,她定会如数奉还。本来就议定一千两换一个人,水木早就拿到了足够赎身的银票。
温良讪笑一身,忙解释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温良送出去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后悔的。”的确不曾后悔,仅仅觉得肉疼罢了。
水木沉声不语,静待温良告诉自己留下的理由。
“六殿下要见你。”温良朝她一拱手,猫着腰俯身做了一个前引的手势,不卑不亢道,“姑娘,请——!”
水木低蔑着他手上抱住的萧潇,清冷道:“这丫头挺沉的,就有劳大人了。”话音一落,顺着所引方向走近茶馆内楼,举头看清只有三楼亮着灯,遂一言不发顾自上去。
水木这厢甩手一走,倒苦了温良。他好歹是个体格健壮的男子,抱着萧潇一口气上三楼,却落得气喘吁吁,明显,比上次见到的她肥了一圈。
“这位是?”水木杵在门口不肯进去,她看见了夏侯天明身边的那个陌生男子,冰冷道,“他是谁?”
夏侯天明刚要开口,被夏侯天桓拦住,他抢白道:“当朝太子。”
四个字重重叩击在水木心头,她错愕不已,浑身竟轻颤了一下。
夏侯天明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表露身份,一时琢磨不透其中情由,疑声道:“王兄?”女护院水木在场,对他来说是外人,故称夏侯天桓一声“王兄”。
温良绷着脸,好不容易把萧潇抱进潇湘居,放她躺在暖塌上,微喘道:“太子,人带来了,要解穴么?”
夏侯天桓“唔”声道:“再去查探周围是否有人跟踪。”
跑腿跑上瘾的温良忙不迭地又出门布置。
眼见座上自称太子的男人站了起来,踱步迈向这边,伸手作势要解穴,水木抢前一步,阻拦道:“不用了,这个时辰,她应该醒了。”
夏侯天桓剑眉一张,低眸睨着歪在暖塌上的萧潇,只见她眼皮子忽然动了动,纤长的眉睫微微颤抖,登时清楚胖丫头已醒,此刻正假装睡着。
“我数三声,如若还不睁眼,你的三千两就没了!1——2——”
“等等。”萧潇嚯得睁眼,握着两个小拳头,声音不大。
夏侯天明仿佛发现新物种一般嬉笑着围了上来,讶声问她:“原来你装睡,为何假装昏迷?”
萧潇扁了扁嘴巴,她可不能自己揭短啊!
因为人肥皮厚,水木点她睡穴力道不狠,只晕了两柱香左右的时间,当感觉自己被水木从屋顶带到地上的时候,她已经迷迷糊糊醒了神,后来进了奉圣茶馆,兴许温良这只软脚虾没多少力气,双手熊抱,嘞得萧潇险些岔气咳出声音来。
“我是打算自己醒来的,但是谁让他说自己是太子,吓到我了呗~”萧潇打起精神,迎上夏侯天桓深邃的目光。
夏侯天明环手抱臂,睨着萧潇吹胡子瞪眼的架势,哪里像是害怕的样子。
水木静静立在那里,面无表情地望着萧,忽然低声抱歉道:“你不能留在卧月楼,我也要离开卧月楼”。
萧潇眉头一抬,心思百转千回。水木没有直接说自己是为了一千两而连夜把萧潇掳到奉圣茶馆,也不说旁的理由,她这么干脆利索,歉意完全包含在话里头。
“我想起你了,夏侯天桓。”萧潇的视线来到那个尊贵的太子身上。她想起卧月楼内苑后山那一夜,怪不得听到“夏侯”两个字会觉得熟悉。
第62章 利诱
夏侯天桓有些疲惫地微阖双眸,他讶于萧潇旺盛的精力,夜幕迟迟,她竟还有力气跟自己咆哮。
“对了,上次你把我带去后山,是因为我不小心撞到了你。那这次呢?你干嘛让人敲晕我,带到这个……这个地方?”萧潇还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水木是从侧门抱她进来的,故而没看到大门的招牌。
温良轻咳了一声,提醒道:“这是我的地方。”
奉圣茶馆?
萧潇哽住,她并没有来过三楼的潇湘居,方才环顾四周,以为是某个奢华的客栈。看到温良那一脸欠揍的表情,她渐渐相信。
“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要走了。”水木冷冷道。她在屋子里站着,等不到夏侯天桓的吩咐,倒是听萧潇抱怨好多句,耳朵嗡嗡作响。她心中暗想:面前这个是太子,少招惹为妙。
“姑娘,可否随我们进宫。”夏侯天桓并不以询问的语气说出自己的想法,斜睨着萧潇的体质,料她就算跟自己进宫,顽劣调皮,在宫墙里头不出几日就要被打得起不来身子。
如果替她收个能武的贴身人,倒省了不少事。
“不行。”水木一口回绝,不留半点商量的余地。
“就是啊,谁稀罕皇宫,我觉得卧月楼挺好的,吃好、睡好、玩得好。这话你要是问我,我也肯定不会去。”萧潇根本不甩那三个男人,立马踮起脚讨好地搂住水木的手臂,可怜巴巴的抬头望着她。
水木眸中一漾,她自然明白萧潇不会答应进宫。
夏侯天桓不慌不忙,招手让温良附耳过来,窃窃私语几句,最后平淡道:“这事儿交给你了。”他从腰间取出一枚印信摆在桌上。
纯金!
这可简直亮瞎了萧潇的铜钱眼……
“我要走了。”萧潇还算清醒,强忍住扑上去抢金印的念头,瘪着嘴拉住水木的手,哀声求她带自己走。偷眼一瞥门口站着的夏侯天明,那嚣张的架势明显是在堵门。
温良受了夏侯天桓的嘱托,设法留住二人,他眯起细长的双眼,稍一琢磨:萧潇,只要略施小计便能利诱成功;水木就难说了,光凭那日一千二百两银子听来的两句话,便知她行事谨慎,一是一,二是二,毫无退让的余地。
我要两个人都留下。
想起夏侯天桓这一句,温良愁眉不展。他抬眸扫了一眼叉腰哼哼的萧潇,不以为然;再极不放心地探了一眼水木姑娘的面色,绷着脸,冰眸如霜。
“你过来。”温良心中忽然生出一个计策。
“我?”萧潇指了指自己鼻子,目光跟着向门外走的温良移动,见他回头确实跟自己招手,才愣头愣脑放开水木,小短腿儿一抬也跟着出门。
温良面上浮现几丝隐约的笑意,感觉到背后埋怨的目光,他浅笑着转过身来,开门见山道:“你若不进宫,两千九百两银子可就没了。”
萧潇火气腾地上来,没想到温良避开众人,是要反悔,立刻发作道:“好,有种你就把银票吞下去,我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卧月楼是自己最好的资源,只要放出谣言,温良就会名声扫地,至少他妻儿老小就会逼着他发疯。
“你只管去说,我欠了哪个姑娘的缠头钱,你只管说就是……”温良挤挤眼,云淡风轻道。
晕,他怎么不怕了?
难道这世道还真允许公开出柜,妻子从来不管不顾吗?或者温良没患“气管炎”这病,要么就是他还未娶妻,跟哪个姑娘厮混都不要紧?
“那我真说了啊……你,你别后悔。”萧潇有些结巴,眼看自己辛苦博来的两千九百两就要不翼而飞,相当肉痛啊。
温良苦笑一下:这丫头还真爱逞强!
萧潇苦着脸,转身要走。里头还坐着夏侯天桓这个太子呢,难道也要赖账么?
“你不用去跟太子告状,这是他的意思。”温良一下猜中萧潇的心思,拉住她移动的身势,静默片刻,想好一套说辞道,“你若是乖乖听话,两千九百两银子如数奉还,另外……还有五千两!”
萧潇低落的情绪又因为这一声“五千两”乱了,她眼眸亮了亮,嘟嘴道:“温大人,你不觉得骗一个小孩子是很无耻的么?”
温良面上顿然现出几分尴尬,抬手用食指挠着自己的两颊,讪笑道:“你若觉得我骗你,你就管自己走,但是两千九百两我是绝对不会还你的,告到官府那里也没用,你等着看官老爷是相信我呢,还是信你这个丫头……”他的贱手伸向萧潇。
萧潇眉头一皱,扭头向后一仰,躲开温良的抚触,嘀咕道:“你当我傻子啊,官府和你原本就是一伙儿的!”她还没天真到认为古代的司法公正跟现代可以相提并论,假如温良的面子不够大,潇湘居里那个多面太子、腹黑六殿下难道还搞不定区区五品通州知府?
“我话已至此,随你信不信。”温良的态度摆在那里。
“我,不,信!”萧潇脸红脖子粗,冲温良凶了一句,迈着小步往屋里去。
温良一看,五千两搞不定萧潇,心中一急,连声道:“你想要多少!你说……”太子复仇之事毕竟更为重要。
萧潇步子一顿,却还是定了定神,摸着门举步要拐进潇湘居。
“八千两!”温良几乎是牙痒痒地说出这句话,他闭上了眼。
“银票给我。”一只圆胖的手掌摊开,冲温良轻轻挥了挥,然后平伸至他腰间。
温良听见萧潇之音,缓缓睁眼,半是喜悦半是无奈地握住她的手腕,领她下楼,到账上支取八千两银票。睡在堂中候命的管事被二人下楼的声音惊动,忙揉揉眼,躬身严肃道:“大人深夜还有何吩咐?”他稍抬了抬眸,见三楼潇湘居的灯还亮着,温良却未说明里头住着谁,只道有两个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