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皇族-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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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紧急不能耽搁,拉迪斯劳斯不顾暴露行踪的风险,出示了他象征高级教士的紫色权戒。
守卫队长二话不说,当即就放行通过了。
这枚戒指说明拉迪斯劳斯至少是主教级别的人物,而暗日教会的高层从潜在规则来说,是不可以插手,同样信仰暗日的国家间的争斗的,尽管如今教皇国自己都快赤膊上阵直接反对法兰西在亚平宁半岛的扩张了。
不过边境的小队长,还是绝对不敢冒着被指控为恶魔崇拜者的风险,去给一个至少是主教大人的人物添麻烦的。
也许是因为两国之间长期的冲突,过了边境之后,一路上非常萧条,过了边境二十里,一个村庄和小镇都没有看见,很难想象一个修道院如何孤零零的存在。
不过马基雅维里相当自信,向拉迪斯劳斯保证他是不会弄错的。
因为他曾经带着大军经过这里,好几个小村庄都是被他亲自下令毁灭的。
短短十几年,当地人不愿回到这个危险的地方定居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上一次战争,锡耶纳共和国失去了大量人口,一个世代内,人口对土地的压力还不大。
这段话让拉迪斯劳斯不禁怀疑,那个院长,为什么和马基雅维里是朋友?
好在马基雅维里是特别的善解人意,不待拉迪斯劳斯开口,他怀着因为不情愿或者痛苦,而深沉的语调,讲起了这里的故事。
“院长是那种哪怕在黑暗地牢里呆上半个月,不见天日,没有换洗衣服,也能保持一丝不苟的绅士风度的人。
院长的夫人,是竖琴手同盟的德鲁伊,想来您也应该知道,这个组织一直同时反对暗日教会和黑手教会,疯狂,不是吗?
在一次对院长,失败的刺杀后,院长通过某种精神控制的方法,控制了她,用她来对付佛罗伦萨的黑手教会。
当时,我也是黑手陛下的牧师,你知道黑手陛下对于失败者的态度。
终于有一天,那位女士来刺杀我,我俘虏了她,要把她公开处决。
院长找到了我,向我投降,请求绕了她的性命,精神魔法?也许是爱吧。
我把他关在地牢里半个月,把他绑在椅子上,蒙上双眼,用木片在他手腕上划了一下,然后让他听了半个月滴水声,想要逼迫他公开忏悔自己的信仰,再烧死他,这种顺序最能加强信徒的凝聚力。
您知道,我失败了,他又重复了自己半个月前的提议,一字不差。
在他之前,这是从来没失效的手段。您不知道,这个压力下的人,大多数不用一天,就歇斯底里地恳请我,快点烧死他。
我就制造了她的假死,帮助院长在锡耶纳共和国建立了一个修道院,作为情报战和我们进攻的基地。
我说我们是朋友,不是夸大,因为对我来说最好的选择是同时杀了他们两个,哪怕不能得到公开忏悔,黑手陛下也会满意这两场篝火晚会的。
我也确实敬佩院长的那坚如磐石的意志,这是超越任何物质的坚硬。
院长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来,他也算积极地为佛罗伦萨共和国效劳,上次能围攻锡耶纳城,也是靠了他的情报,才能在野战重创锡耶纳军。”
马基雅维里的声音随着远方的建筑而渐渐低沉,夕阳下,一座破败的修道院,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第四十章 克拉丽丝修道院(上)
破败,颓废的味道缓缓地弥漫进拉迪斯劳斯的鼻子。
夕阳下的修道院,让拉迪斯劳斯很不舒服。
一旁的马基雅维里看上去,对于修道院的状态也颇为奇怪。
西里卡老大,下马走到门前,敲了敲门环。
过了好几分钟,才有迟缓的脚步声向大门靠近。
朽烂的大门,非常勉强的打开后,一个邋遢的小厮打开了门。
马基雅维里主动走上前去打招呼:“你好,我是尼科罗-马基雅维里,请告诉你们的院长,有老朋友来访。”
那个修士,目光涣散,表情呆滞,仅仅是微微甩了一下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示意拉迪斯劳斯一行人可以进去。
西里卡老大对于主人新得到的地位,也是非常兴奋,一个不弱的术士戴上了大主教的头衔,哪怕国王见了,也要客气两句,西里卡老大自己也是水涨船高,有了个更好的前程,前黑帮老大,为了维护主人,决心给对方一个教训。
一把提起那个修士,他本来就可怖的眼睛,红光大盛,紧紧盯住那个小厮的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了:“让你的院长,穿上他最好的衣服,跑步出来迎接,尊贵的利古里亚大主教阁下。”
那个修士,面色枯灰,看不出岁数,可是似乎有点恍惚,对于西里卡老大的恐吓似乎没什么反应,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如今西里卡老大的恐吓可不仅仅是一项专业技能了,而是他的一项被规则承认的专长了。
得自于宏愿骑士的眼睛,散发出的力量非同一般。
在几次试验中,不论是拉迪斯劳斯,安娜或者老约翰都曾经被弄得相当狼狈。
然而那个双脚离地的修士,并没有乱蹬乱叫,这让西里卡老大感到非常丢脸,好像辜负了拉迪斯劳斯的祭品,正当有点恼羞成怒的西里卡老大要进一步动作时。
一个低沉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请您不要催促他了,我已经尽最快速度来欢迎尊贵的利古里亚大主教阁下了。”一个同样衣衫破烂的修士,蹒跚着走到了门口,不过尽管形象糟糕,这个小老头的声音却很有独特的磁性。
院长先生终于露面了。
“你怎么了?我的朋友。”马基雅维里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后,看着昔日看重一丝不苟的朋友,如今破烂的修士服,疑惑地问道。
“怎么,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现在您为利古里亚大主教效劳了吗?”院长没有回答马基雅维里的疑惑,而是微笑着看着拉迪斯劳斯。
“这位就是克拉利丝修道院的院长,汉尼巴尔-莱克特。”
“这位就是利古里亚大主教,拉迪斯劳斯-哈布斯堡阁下。”
马基雅维里正式地介绍两人认识。
“啊,一位哈布斯堡,那个哈布斯堡?”
莱克特院长的惊讶让拉迪斯劳斯相当满足。
“正是那个哈布斯堡。”马基雅维里当然也不会扫自己主人的兴,一步步的解释最能满足炫耀的欲望了。
“真是蓬荜生辉,只是原谅我孤陋寡闻了,我以为这个尊贵的姓氏如今只属于皇帝和奥地利代理大公呢?还是皇帝允许了他的某个异母兄弟也使用这个姓氏了?”莱克特院长也相当配合的一步步问道。
“利古里亚大主教阁下,是拉斯洛五世陛下的后人,教宗陛下已经正式承认利古里亚大主教的合法性了,想来皇帝也不会反对,不过这是最近的事,你还没得到消息也是当然的。”
“啊,那位陛下的后代,原谅我的冒昧揣测,毕竟前代皇帝风流倜傥,子嗣众多。穷乡僻壤之人不知世事,不过我能想象这一切是多么的了不起,恭喜您,大主教阁下,哦,那就是您们来此的原因吗。”
莱克特院长,看见了被老约翰背下马的科隆纳红衣主教。
“你的解毒药水,还有库存吗?越多越好,这位殿下值得最好的那一种。”马基雅维里问起了,院长一直经营的生意。
“一位殿下?今天真是贵客盈门啊,不过你一路过来,肯定也看到萧条的情况了,怎么可能还有多少库存,不过你们把他带到罗马总归就有办法了,路上用的分量,还有原料可以现做。莱顿,你把这位病人带去我的卧室,还有带上这个也给这位殿下用上。”莱克特院长摸出了一瓶药水,叫来了另一个看上去也很不机灵的修士,让他背着科隆纳红衣主教,顺着大厅拐角处的楼梯去了楼上。
看到了药水,拉迪斯劳斯和马基雅维里也就都松了口气,看上去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修道院的规模还是不小的,只是院长表示,虽然房间很多,不过想要休息的话都要客人们自己打扫。
因为红衣主教的两个随从都已经尽到了自己最后的职责,西里卡老大和老约翰的工作相当繁重,他们必须立刻开工打扫房间,他们俩选择了朝向最好的大房间开工了,积年陈灰,有的折腾了。
安娜也别无选择地,听从拉迪斯劳斯的安排去照顾马匹了,十来批好马真是笔不小的财富。即使最近身价暴涨的拉迪斯劳斯也是不敢掉以轻心的,这里的修士除了院长,看起来都像是受了刺激傻乎乎的,这些贵重的马匹要是让他们照顾出了什么意外,可是太糟糕了。
安娜虽然是娇惯得大小姐,但是德鲁伊就是讨马儿们的喜欢,即使是第一次喂马,这些马儿也都很顺从她,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地进了马槛,没什么紧张。
而安娜则很快就把几匹马给照料的妥妥当当。
这座马厩也和修道院主体一样残破,不过安娜可没有兴致搞大清洁。
看着广阔的平原,安娜一时兴起,再次自然变身,随性地奔跑在夜色下。
每一个德鲁伊当然都是热爱自然的,一旦融入自然,他们就再无烦恼。
而拉迪斯劳斯和马基雅维里则给莱克特院长,打着下手,刷锅,配料,把用料分类。
拉迪斯劳斯疑惑两人完全不像久别重逢的故人,反而只是非常沉默地一起工作。
他们背对背,一个称重配料,一个搅拌基液。
拉迪斯劳斯从空气中都能闻到诡异和别扭。
就这样挨过了几个小时。
最终,忙碌了半天的马基雅维里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汉尼巴尔,克拉利丝还好吗?
第四十一章 克拉丽丝修道院(中)
汉尼巴尔-莱克特院长,听到了那个问题后,依然在专心致志地搅拌着锅里的汁水,甚至没有回头。
拉迪斯劳斯听到他的喉咙里发出“嘶噜嘶噜”的声音,似乎是笑的声音,不知道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只能感觉到汉尼巴尔-莱克特院长的身影在烛光下耸动着。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不要怀疑你自己的聪明才智。我尽管自负,但是即使我也不能否认我们中你才是比较聪明的那个。多少年了,我们的时间到了,或者快到了,克拉丽丝不过先一站下车罢了,这是所有神术使用者的不幸,牧师和德鲁伊不会得到更多寿命,我们的神明希望我们快点去神国服侍。”
马基雅维里听了这个回答,重新恢复了沉默,只是继续手上的工作。
原来爱着那位克拉丽丝女士的,不止汉尼拔院长一个人啊。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正当拉迪斯劳斯担心,两个痛苦到极点的男人中的某一个会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哭时。
马基雅维里再次开口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等会带我去看看她吧,她最喜欢后山那里的桦树林了,你肯定把她安排好了吧。”
“我当然会给她最好的安排,等会我就带你去见她。”汉尼巴尔-莱克特院长的情绪似乎很微妙。
不过这微妙的三角关系,当然会带来各种微妙的情绪。
这段让拉迪斯劳斯浑身不自在的对话,至此终于结束。
就是在这几句话的间隙,拉迪斯劳斯几次差点夺门而出,只是因为手上的活计不能放,才坚持了下来。
很显然,马基雅维里对于自己和院长夫妇关系的描述,绝对不是事实的全部。
西里卡老大和老约翰打扫好了三件屋子,过来帮忙,又花了许久,那锅解毒剂,才算完成了一小半工序,一直折腾到半夜,把火堆点上后,众人才算松了一口气。
西里卡老大忍不住骂骂咧咧了几句,对那两个呆傻修士不来帮忙很不满意。
拉迪斯劳斯尽管立刻制止了他,但是心中也是有点不满,稍微来搭把手也没什么吧,怎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基雅维里也问起了这个问题:“汉尼巴尔,怎么这几个修士,我都没见过呢,你过去的几个学生呢?”
“我给你们,准备点宵夜,吃完就去白桦林那里走一走吧。”汉尼巴尔-莱克特院长完全不理会问题,自顾自地去了厨房,马基雅维里也只好继续看着实验室的火堆。
而安娜,终于赶在拉迪斯劳斯开始担心前,出现在了修道院门口。
只是她的脸色出奇的难看,一进门,就直接走到拉迪斯劳斯的旁边,耳语了起来。
眉头紧皱,一直听着的拉迪斯劳斯在听到“白桦林”这几个字后,脸色糟糕到极点,让安娜把话再和马基雅维里说一遍。
同时示意西里卡老大去把行囊拿来。
马基雅维里在听完安娜的话后,立刻单膝跪地。
“请您恕罪,拉迪斯劳斯阁下,我辜负了您的信任,将您置于危险之中。”
拉迪斯劳斯一面从西里卡老大拿来的行囊中,取出各类物资分发给各人。
一面安慰,马基雅维里。
“请千万不要这么说,我的朋友,我想这一次我们是一步失先,步步落后了。请相信我,我更遗憾于您失去朋友和爱人的痛苦。”
拉迪斯劳斯一行人,随着走到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