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悍妇遇到孝子-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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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明白,笑一笑道:“误会既已说清了,褚太太您想来家里事也忙,我就不留你在这吃饭了。老柳家的。”
老柳家的已经上前一步听命,黄娟让她备一份表礼出来,褚太太忙拦住道:“这话说的,今儿是我家的错,哪能再让奶奶你破费。”黄娟按住她:“这都说一回生二回熟,误会说开了,以后有个什么还要来往的。”
老柳家的已捧了表礼出来,年下家里的干货不少,一包桂圆一包红枣一包橄榄一包芝麻共四样果品。褚太太接了忙又谢过黄娟,老朱也得了一百钱的跑腿钱,在那道谢不迭。
黄娟把褚太太送到大门口,褚太太在门口又往里望一望,黄娟知道她是想瞧瞧雨萱,这怎么可以,只是含笑请她出门。褚太太左思右想,明白自己不过是奢望,若再进一步那自己就是得寸进尺了。
黄娟瞧着她们两人离开,面上的笑容这才慢慢消失,咬着牙道:“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竟半点风声都没听到?”老柳家的在旁也皱眉:“总是分了家,况且二奶奶那边只要太太好好的,怎会注意别的事呢。只是小的怎么都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
毕竟雨萱是汪太太瞧着长大的,即便是闹出风波要分家时候,汪太太对雨萱面上还是笑盈盈的。谁知道背过脸就做这么一件事,争家产还能说是为了汪栋,对媳妇不满也是天下婆婆的共性,可这连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女都这样对待,黄娟整张脸已经变黑。
今日的事怎么都不就这么算了,不让汪太太付出相应代价怎么行?老柳家的察言观色,等黄娟进到厅里坐下给她端上茶才道:“好在今儿的话没几个人听去,小的也和丫鬟们说了,不许多说一个字,姐儿那想必也能瞒过去。”
黄娟一口把茶喝干,也不管那茶新倒出来还十分烫,似乎这样热热地喝下去才能让心里舒服些。老柳家的瞧着黄娟神情,那声茶还烫生生不敢说出口。黄娟平复一下心情才道:“不过这事,别人不知道,大爷那儿……”
黄娟还没说完就听到老柳家的叫了声萱姐儿,黄娟抬头看见雨萱已站在厅里,一双眼满含着泪,见黄娟瞧向自己,雨萱的泪终于忍不住往下落。黄娟叹气把雨萱拉到自己怀里:“好孩子,别伤心,人总是会遇到些事的,这还算小的呢。”
雨萱只是伏在黄娟怀里哭,听到后面一句,抬起头又想说话那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黄娟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过了好一会儿雨萱才道:“母亲,我不该哭的,您常说遇到事不该哭,可我忍不住。我没见过我亲祖母,我从来都是把她当亲祖母孝敬的,可她怎能这样对待我?”
黄娟拍拍她的脸:“萱姐儿,你慢慢也大了,要知道天下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我们能做的只有自己无愧于心,至于旁人。”黄娟顿一顿:“有些人能改,有些不肯改的就只有由着他去。”
雨萱嗯了一声,吸吸鼻子道:“但这样过分的事,怎能轻易放过,难道就因为她是祖母是尊长?可别家的祖母尊长也没有这样算计孙女的清白名声的。”黄娟侧一下头:“所以你祖母才这样有恃无恐。”因为是尊长,知道就算事发别人也难以动她,才会这样不停地算计,至于别人的日子被她怎样干扰,她是不在意也不在乎的。自私若此,也算少有了。
雨萱的眉紧皱:“我不服,我不能就这么算了。”黄娟把她抱紧一些:“你还是孩子呢,有些事不能去做。”但是有些事,汪枝可以做。黄娟没有说完雨萱已经明白,皱眉咬着唇,黄娟轻轻拍拍她:“别想那么多,等你爹回来我总是要和他说这件事的。”
因想着今日要寻老林去陆家说和亲事,汪枝过了午饭就赶回来,一进家就感觉和平日气氛有些不一样,进屋也没瞧见黄娟。问过丫鬟才知道黄娟在雨萱屋里,汪枝想着女儿在家里日子也就那么几年,信步往雨萱屋里走去。
新宅子不小,雨萱并没像原来在老宅时候住在厢房,而是住在黄娟他们住的院子后面一所小院。汪枝才走进院子就听到传来压抑的哭声,这让汪枝皱眉,几步上前就进了屋,见雨萱正靠在黄娟怀里哭的伤心,黄娟正在小声劝她。
看见汪枝进来,黄娟也没起身只是对汪枝道:“你来劝劝萱姐儿吧,这事我实在是没法子了?”这让汪枝更加疑惑,坐到雨萱身边问出了什么事,黄娟大略一说,雨萱的哭声就更大些。
虽只大略说了一下,汪枝的神色顿时变了,雨萱哭了几声就对汪枝道:“爹,祖母为何要如此?她要为我说亲,大可遣人来和你们商量,为何要这样偷摸着做,还让人这样说,若让人听见,女儿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雨萱一哭,汪枝就乱了分寸,安慰女儿的话竟无法说出口。黄娟低低地道:“这事按说就该这么算了,可是以后还有成业要说亲,还有小那个,甚至还有二叔他们的孩子。如果到时婆婆又想这么一出,不是人人都像褚家这样还算通情达理,到时……”
汪枝已经猛地捶了床柱一下:“这事定不能就这样算了。”说着汪枝就对雨萱道:“萱儿你别哭了,爹现在就去给你寻公道去。”雨萱泪汪汪地叫了声爹,就要起身跟着汪枝去:“我要去问问祖母,到底心里想的什么要这样做。”
汪枝一眼瞧见旁边摆着没动的午饭,晓得雨萱还没吃饭,忙安抚地道:“你快些把午饭吃了,爹会帮你问的。”雨萱泪汪汪地点头,汪枝不由长叹一声,即便经过了这么多的事,可汪枝总觉得汪太太没那么坏,毕竟她为汪栋多想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可她怎能这样对待雨萱?她今日能这样对待雨萱,异日又会怎样对待成业?
黄娟见汪枝走出去,和雨萱说了几句也就出去。
汪枝匆匆到了汪栋那边,邱氏听的相报忙带着人要出来相迎,谁知刚出门就瞧见汪枝过来,自从汪枝搬出去,从不直冲后院。邱氏迎上去忙要喊大哥,汪枝就跟没看到她一样直接往汪太太屋子去。
邱氏越发奇怪,正想让丫鬟追上去问问就看见黄娟也过来,看见邱氏,黄娟总算停下脚大略说了两句,邱氏听的大惊,黄娟见汪枝已经进了汪太太院子才对邱氏使个眼色,邱氏会意,让下人们各自去做各自的事,自己回转屋算着时候再过去。
黄娟匆匆进了汪太太院子就听到上房处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黄娟忙掀帘子进屋,见地上一个花瓶摔的粉碎,汪太太面沉如水对黄娟道:“你来的正好,我倒问问,这忤逆做娘的是什么罪?”
95
95、真心话。。。
平日若汪太太这样发怒;汪枝早跪下请汪太太息怒,可今日汪枝却还是站在那里;面上神情黄娟一时竟说不清楚,是绝望伤心难过还是灰心。黄娟走上前握住丈夫的手看向汪太太:“媳妇也从不知道;天下间还有祖母要设计败坏孙女名声的事。”
汪太太一张脸顿时变成锅底,手边的花瓶已被摔碎,顺手又拿起一个茶碗扔向黄娟那边:“好,好;就是娶了你这个搅家精;我们汪家才不得安宁,早知今日,我又何必巴巴遣人去说亲;就让你这个被人休弃之女在家老死。”
汪太太的怒骂黄娟半点都不放在心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汪枝终于开口,声音里蕴含的绝望听得黄娟都一阵伤心:“母亲到了现在都觉得自己所为外人毫无可言吗?今日之事,亏的对方还算通情达理遮过去了,若不然到时这一女许两家的事传出去,你让萱儿怎么办?母亲,您平日口口声声疼爱孩子,您但凡怨我恨我,做儿子的也只有受着。可是萱儿有什么错?她待您有如亲生祖母,学会做针线就给您做了荷包,一片拳拳之心,您难道就看不出来?母亲、母亲,您但凡有一些些疼爱她的心,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母亲,您究竟对我是怎么想的?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汪枝的连声质问让汪太太的脸更黑了三分,她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的黄娟夫妻,眼盯死在黄娟身上。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自己的谋算早已成功,那时眼前怎会有雨萱他们存在?休妻的汪枝只需要给自己儿子做牛做马就可。怎能像现在这样,分家出去单过,拥娇妻幼子,日子比自己儿子还要富足几分?
汪太太想到就说到,手已经指向黄娟:“你错就错在娶了这么个女人回家,要休了她,万事皆无。”汪枝没想到汪太太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忘了答话,只是看着汪太太满脸不可思议。
黄娟拍拍丈夫的手道:“当日婆婆是遣媒去黄家说和,媳妇三书六聘进的门。要休我并不是婆婆一句话的事。况且,”黄娟的眉挑起,毫不示弱地看向汪太太:“婆婆若能说出媳妇错在何处,族中长辈若都同意媳妇有这些错处,媳妇自己下堂求去又如何?”
汪太太气的差点吐血,咬牙切齿地道:“你还说你没有错处?哪家的媳妇在婆婆面前这样说话?光凭这点就可休你。”黄娟按住汪枝的手让他不要说话才道:“婆婆说的也有道理,可婆婆要休媳妇,媳妇还毫无错处,这样的乱命就算是朝廷的圣旨也要驳一下不敢遵的,更何况只是婆婆的空口白话。媳妇只想问问婆婆,做祖母的设计败坏孙女的闺誉,这样的事传出去婆婆真以为什么都不在乎吗?成业还要娶妻,日后二叔家生儿育女,到时也要议亲。有婆婆在这,只怕好人家总要先想一想。”
汪太太如被雷击一样看向黄娟,似乎根本没想到那么远,猛地汪太太拍着桌子对汪枝大叫:“大爷,你听到没有,你媳妇红口白牙污蔑我,我没有做这种事。”汪枝叹气:“母亲,休说褚家尚未走远,可以请她们回来对质,就算这家中,问下下人们自然也知道有没有这么个媒婆模样的人来见过您。您当这家里的人都是哑巴聋子吗?”
汪太太颓然地放开手,使劲地摇着头:“我没有做、我没有错,错的都是你们,是你们。”她这样的行为倒让汪枝吓了一跳,以为她旧病复发,忙上前扶住她连连叫唤。汪太太用手抚住胸口,泪突然从眼眶中流出:“我没有错,我对自己儿子好又有什么错了,错的是你们,是你们不该。”
黄娟在旁冷冷加了一句:“错的是大爷不该视你为亲娘,是雨萱不该对您有孺慕之思,婆婆,难道到了今日,您还执迷不悟,瞧不见大爷和众人对您的真心?”汪太太心头乱如麻,用手捂住胸口还是摇头:“真心,什么样的真心必得上钱财?他要真的真心对我,就该把家财全部奉上不留一分才是。”
汪枝啊了一声,双手松开倒退一步满脸震惊,全部家财,全部家财,原来所有的真心都比不上那些家财。汪枝脚步踉跄差点被桌子绊倒,黄娟上前扶住他,汪枝看着汪太太:“母亲,你就这么欺负没娘的孩子吗?”
汪太太无意中把自己心里话顺着黄娟的问话说出,心中虽有悔恨生出,但再坏也坏不过此时,只是别过脸不去看汪枝夫妇。沉默既是默认,汪枝用手捂住脸,泪从指头缝里流出,黄娟知道汪枝此时十分难受,也没开口只是拍着他的肩安慰。
屋中三人两站一坐,却都没有说话,汪太太闭上眼,这辈子的谋算都失败了,再和这个继子翻脸又有什么?横竖自己儿子还是孝顺的,自己是有人奉养的,至于儿子有没有兄弟扶持,汪太太是根本没想过。
黄娟叹一声正准备让汪枝回去,汪枝已经放开双手对汪太太道:“母亲,您这念头有的想必不是一日两日,那您的病,到底有几分真假?”汪太太只是抿紧了唇不去回答,汪枝瞧着她:“母亲,您但凡有那么一些些对我有情义就回答我,母亲。”
最后一声母亲唤的黄娟也差点流泪,只是紧紧拉住丈夫的袖子,汪太太还是不为所动,如同泥塑木雕样坐在那。
汪枝正打算走出门,帘子被掀开,汪栋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邱氏。邱氏面色有些慌乱,汪栋面上却是十分伤心,走到汪太太面前跪下道:“原来儿子做了您快二十年的儿子,今日才听到您的心里话。可是娘,儿子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就算赤了一双手,也能闯出一片天来。娘,您口口声声要大哥把全部家财双手奉上,您当儿子是什么人?是那眼中无父无兄只有一个娘的小人吗?”
汪栋这话让汪枝的泪再次滚落,上前按住汪栋的肩示意他不要再说。汪栋抬起头,面上也满是泪,突然车转身给汪枝行礼:“大哥,这么多年,我竟不知道我娘有这样险恶用心。我身为人子,自不能说娘的坏话,只求大哥……”
汪栋说到这里就顿住,谋夺人的家产,和杀人又有什么分别,再求长兄的谅解已是不能。汪栋长叹一声才道:“大哥要恨要怨,就全放到我身上吧。我是娘的儿子,她的好我要受着,她做的恶我也要受着。”
一直没说话的汪太太听了这话突然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