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悍妇遇到孝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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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酬这些人黄娟自有一套,况且也算长辈,陪她们说几句话,让丫鬟进来把茶果点心又换过一遍,也就告辞说要去外面看酒席好了没,请诸位宽坐,等会儿酒席好了再请诸位长辈出外坐席。
黄娟来去都似一阵风,众人自然也要评点一番黄娟的行为做派,有人已啧啧赞道:“这侄媳妇,原来只听过没见过,今儿见了才晓得这落落大方的劲儿啊,比起知县太太也不差。”顿时有人笑了:“知县太太?这侄媳妇也不过是待客有礼处好了些,哪能比得上知县太太?再说你往哪里去见知县太太?”
先前说话的那人撇下嘴角:“你没见过知县太太自然不晓得,去年知县太太不是出门去进香,回来路上路过我们村,我男人是里正,就在我家做了下处暂时歇一歇。我去给知县太太送茶,那个做派,真是啧啧。”
汪太太的嘴角不由微微一撇,族里的人大都是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不过一个知县太太就这样视若神明,要是自己儿子读书成器,到时当了官,自己可是比知县太太还要大些。一想到这,汪太太就咬牙,一定要为儿子把这份产业争下来,对黄娟的赞叹越发听不入耳,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好了,你们夸的我这个婆婆都快不好意思了,还是省着点儿夸,等会儿还有戏呢。”
今日竟然还有戏,屋里一半的人都睁大眼睛:“怎么先前都没听说?”汪太太得意地弹下袖子:“听说还有名角呢,虽只唱半日,但这不年不节的,能听下戏也是好的。”说着汪太太不由叹了口气:“可惜这戏台搭的小了些,有些热闹戏演不了。”
管它戏台大还是小,能有戏听就是极好的事,众人也忘了称赞黄娟,开始议论起戏来。等酒席备好,被请去坐席的时候才看见客堂面前果然垂了湘妃竹帘,对着的果然就是个戏台。这酒菜好,戏班虽不是什么大班子,但比起平日请来的那些乡下野班子的戏又好很多,众人顿时觉得今日又有好酒菜又有戏听,只怕这城里的大户人家嫁女儿也不过就是这样。
三表妹心里更加艳羡,巴不得把自己表侄女赶紧嫁过来做妾自己更能沾光,鼓起勇气凑到汪太太面前:“表嫂,其实呢,我那个表侄女,也才十九,还是好年华。”汪太太的眼从戏台上转过来看着三表妹:“纳妾纳个寡妇,我丢不起这个人。看戏吧,别说了。”
三表妹这下是真的丢了脸,旁边有人笑一声,三表妹只得拿酒席上的酒菜出气,夹了块鸡肉狠狠咬着,又伸筷子把半碗夹沙八宝饭拿了半碗过来。吃饱不算,又拿出个布口袋来,把那些炸果子全倒进去,还丢了好几块熏肉熏肝之类,把口袋全装满,心里才觉舒爽些。
虽说这出来做客,常有人带些吃不完的食物回去给家里孩子解馋,可像三表妹把整个口袋全装满的还是极少,一时和她一个席面上的人都停了筷子看着她。倒是老柳家的看见这幕,她现在算是半个总管,忙让丫鬟把这桌的残肴撤了,端上新的来,还笑着道:“厨里尽有,大家可千万要吃好。”
三表妹见端出新菜来,倒后悔方才倒的炸果子倒的太多,应该多夹几块肉进去,但后悔也晚了,总不能再把炸果子倒出来吧?于是又夹几块肉进碗里,倒了杯酒一口肉一口酒吃的香甜。
汪太太见了三表妹这样行径,眉不由皱紧,自家现在家业可比原来要兴旺,再说儿子读书聪明,真要考中当了官,有些穷亲戚的举动岂不是惹人笑话,以后再有什么事,有些人可千万不能请了。
众亲眷来坐着吃了一天酒,看了半日戏,到傍晚时分新郎花轿上门接了月兰,汪太太也要叮嘱月兰几句,看着她上了花轿等到回门那日再请人来吃一顿这嫁女儿就算完了。
此时临近黄昏,众人酒足饭饱,纷纷带了回礼告辞而去,黄娟打发走戏班子让人收拾完了已是半夜,次日未免多睡一会儿。知道她劳累,汪枝也没吵醒她,轻手轻脚出门去了。
黄娟睡的正香,耳边就传来春儿小心翼翼的呼唤:“奶奶,太太请您去呢。”黄娟坐起打个哈欠,看着外面已是太阳高照,忙梳洗了往汪太太上房来。
进了上房方行礼没说话汪太太就道:“晓得你辛苦,今日多睡会儿也是应该的,只是有几件事我要和你说一说这才让人把你叫来。”
45针锋
黄娟抬头看着汪太太:“婆婆叫媳妇是应当的。”虽然汪太太对黄娟心里有各种算计;但当了众人的面她还是十分和蔼的;笑着让黄娟坐下才道:“昨儿你妹妹出嫁,亲戚们聚齐了说起来;我才晓得你三婶家前年嫁出去的堂妹,今年儿子都已一岁;肚里又怀了一个;这才没来。算起来,你还去吃过她的喜酒。”
黄娟是聪明人,怎会听不明白汪太太话里的意思,但黄娟也只笑一笑就道:“三婶做外祖母的时候;还来媳妇这边寻了三十个鸡蛋,说要带去给堂妹补补身子;当时媳妇还送了匹棉布当贺礼。婆婆怎不记得了?”一提这个,汪太太就想说黄娟几句,平日过日子对待这些穷亲戚未免有些太大方了,遇到族里有什么喜事,送的礼总比别人家要重一些,这样可怎么行?
话刚到嘴边,汪太太猛地想起今日的目的,把话咽下去才对黄娟道:“今儿叫你来,不是来说别人家的闲话的,你嫁过来也有三年了,怎么还不见有喜。虽说你姐姐有两个儿女,可是这做女子的,总要有亲生子在身边傍身才好。”
黄娟听到汪太太终于把目的说出,身子微微直起看着汪太太道:“婆婆也说了,姐姐已有了两个儿女,汪家已无需再行开枝散叶,这有儿女本就是缘分,缘分到时自会到我腹中,若缘不到,那媳妇也只能叹一声奈何。”
汪太太又被噎住,想了想才又开口道:“媳妇,你我都是女人,这总要亲生子才能傍身,若无亲生子……”黄娟已浅浅一笑看向汪太太:“婆婆这话媳妇就斗胆驳一驳了,相公也不是婆婆的亲生子,可是相公待婆婆、婆婆待相公,都如亲生母子一般。族内无不称赞,公公去世时候,小叔年纪还小,不也全靠相公撑家。媳妇对待雨萱成业两人,势必要学婆婆对待相公一般,视若亲生,此时婆婆说什么非亲生的话,相公知道了岂不伤心?”
黄娟这话让汪太太无法接,有些恼怒的她张口就道:“你也不必巧舌,你当年在林家时候因为小产伤了身子,只怕很难有孕,不然……”黄娟猛地站起,双眼紧盯汪太太,汪太太被黄娟这一眼看的心有些发抖,竟往后蹭了一下,直接靠到了墙壁。
黄娟的眼很快收回去,也没再次坐下就对汪太太道:“婆婆,那些不过是传言,婆婆又何必相信那些传言,做出些让人笑话的事伤了我们婆媳之间的和气呢?”黄娟这话里透着一丝冰冷,汪太太不由自主地张嘴想应下,但猛地想起自己是她婆婆,把头昂起道:“我也是关心你才会这样说,子嗣是大事,我一个做婆婆的难道说不得吗?”
黄娟轻笑一声:“子嗣自然是大事,成业为人聪明,开蒙一年已能对对子,若能培养好他,也能胜过有好些蠢儿子。”汪太太不由咬牙切齿:“你,你这不识好歹的,等到了以后你才晓得,只有自己的儿子才靠得住。”
黄娟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婆婆竟忘了,你也是相公的继母,你也曾在相公面前口口声声说相公十分靠得住。若把这话告诉相公,不管相公信不信,婆婆你长久以来,到底对相公有几分真心?”
汪太太觉得心跳加快,却有些难以呼吸,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开口道:“你挑唆我们母子关系,你,你这个……”黄娟后退一步:“婆婆,媳妇劝您一句,您现在的日子看在外人眼里也好,家里下人也罢,小姑小叔眼里,都是过的安稳自在的。相公视您为亲生母亲,您又何必想那么多,不享福却偏要折了福气?”
汪太太十分狼狈地道:“我怎么是折了福气,我关心你们的子嗣也是我这做婆婆的应当管的。再说我们现在这样,想多要几个男丁也是常事,你若真生不出来,为大爷纳……”黄娟已经断然打断她的话:“婆婆您想的太多了,还是歇歇吧。”
汪太太伸手就要去拍桌子:“你,你怎能这么不敬长辈?”只可惜她的气势哪能压过黄娟,黄娟后退一步就道:“婆婆,做小辈的,在长辈糊涂时,自然不能听的,婆婆还是好好歇歇,媳妇去让厨房预备午饭,婆婆喜欢用蟹黄汤包,媳妇就让他们预备一份出来。”
说着黄娟掀起帘子出门,让方才自己说话时候已经命她们退出来的丫鬟重新进屋服侍汪太太,隔着帘子黄娟还能看到汪太太颓然地往桌上击了一掌。黄娟的眉微微皱了皱,有些小算计可以忍,但有些就不能忍,比如要为汪枝纳妾这种事。
不过照了黄娟对汪太太的了解,汪太太绝对是已经挑好了人才来寻自己的,只是不知道选的是谁,要快速地把这人嫁掉,免得汪太太再惦记着。去了厨房吩咐她们预备好了午饭,除了蟹黄汤包,索性又让她们做了三丁包、萝卜丝包,今儿中午就不焖米饭,吃包子好了。
安排停当回到屋里就把老柳家的叫来,老林家的这几年在黄娟身边颇得用,在众人眼中已经被视为黄娟的心腹。难得的是老柳家的还是和原来一样平静待人,并不拿出一丝骄傲来。
听的黄娟唤,老柳家的急忙来到,刚要行礼黄娟已经开口:“这些日子,太太身边的丫鬟们,有哪个特别得太太的青眼?”老柳家的眉头皱了皱才道:“太太身边的那几个丫头,大的也才十四五,小的十一二,并没有特别得太太青眼的。”
黄娟哦了一声,老柳家的昨儿在席上伺候,隐约也听到几句话,心里还在那里鄙视了一下,哪有巴巴地把自己家的亲戚送过来做妾的?这样行事,以后亲戚还做不做了?此时听到黄娟猛不丁这样问,突然想到一件事:“奶奶这样问,小的倒想起一个人来,却不是太太身边的丫鬟,是大姐儿身边的丫鬟,叫贞儿,昨晚太太把她叫去问了几句话,落后还赏了匹料子和两件首饰。丫鬟们今早还议论了一下,说贞儿服侍大姐儿也不见的多好,怎么就得了太太的青眼了。”
竟是雨萱的丫鬟,黄娟不由笑一声,竟还高估了汪太太,想谁不好想雨萱的丫头?到时服侍女儿的丫鬟去做了当爹的妾,传出去都能羞死。老柳家的见黄娟不语,她在京城那边多年,深宅大院里的勾当听过的不少,眉一皱就想通,不由拍了下手:“哎呀,这样的事,也亏太太想得出,真要放人,在外现买一个都成,哪能……”
黄娟淡淡地道:“外头现买的哪有这家里使出来的好拿捏?罢了,这件事也就你我二人心照,萱姐儿那,也不用去说,她那个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老柳家的忙应了,接着又笑道:“小的瞧大姐儿这些日子,不管学什么都是飞快的,规矩写字针线下厨啊。只怕再过一两年,大姐儿就能帮着您看帐理家了。”
提起雨萱,黄娟也笑了,这几年相处下来,雨萱也不像初见时候那样剑拔弩张,偶尔也会在黄娟面前露出些小女儿的娇态。只是黄娟知道,这还有的磨呢,毕竟那位婆婆虽不敢明目张胆,时不时还是会说上一两句。
老柳家的在旁边看的真,笑着道:“大姐儿还小呢,等再过几年就明白您的苦心了,说起来,和灵姑娘比起来,她是浸在蜜罐子里了。”提到聪明懂事的灵儿,黄娟的心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赵氏早已如愿以偿地生下儿子,赵氏夫妻料理家事也不过平平,两口子又都是喜享受的性子,况且养儿子又要花钱,那家业虽没多少消耗,但手里的银子越来越不够花。
林世安这几年让人来说了两三次,想把灵儿每年六十两的开销减半,被黄娟骂了回去,还一笔笔地算账给林世安听,林世安听到黄娟算的一笔笔清清楚楚,也只得熄了这个念头。赵氏对灵儿更加不满,对灵儿是没什么好言语,连带张妈妈也吃了许多挂落,若不是林家族内上上下下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只怕赵氏早把灵儿身边的人又撵了。
好在灵儿现在学的一句,任凭赵氏怎么说,她径过自己的日子,时不时还被黄家接去住段日子,倒让赵氏的拳头打在棉花堆上,也只有拿着身边下人们出气,不免让下人们怨声载道。
见黄娟这样,老柳家的忙道:“倒是小的不是,不该提起灵姑娘,说来,就是林家不肯放人,若不然就算放在舅爷家住着,也好过现在。”黄娟擦掉眼角的泪:“是,他家若肯放人,谁稀罕那六十两银子。”这些年黄娟给灵儿送的吃的穿的,一年也不少,汪枝知道了不过说这还在人情天理之内,并没再多说一句。
黄娟感伤一会儿,正待继续去理事,春儿在外面道:“大奶奶,林嫂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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