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魔医,师父请下嫁-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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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的地位是差不多的,她有什么资格叫“大嫂”?
“罢了罢了,既然你尊重我,便听我的话。”沈夫人叹口气,早有人搬了椅子过来让她坐下。
“大嫂找贱妾何事?”晚秋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没有成功,立刻有丫鬟递上了软枕让她靠着。
“不过代你家夫人来探望你。”沈夫人简短回答,“你也知道她如今身子不大好,等她好些了一定会亲自来看你的。”
晚秋忙道:“这怎么使得,让大嫂亲自跑一趟,若不是我这身子不争气,理应去亲自去看姐姐和大嫂。”
她叫得十分亲热,分明才是第二次见面,到跟认识了很久似的,这份自来熟的功力,倒是高深。
北宫馥在一旁微笑,也不多说话。
她前世被景安皓说最是伶牙俐齿,最能说动人心,事实上,她观察的时间远比说话的时候要多得多,看清楚一个人的弱点,才能一句话就将人堵死。
北宫静的下落【1】
晚秋转头看着北宫馥,笑道:“这是馥儿吧,长得如此标致,大嫂你可真是好福气呢。”
北宫馥笑而不语,旁人看起来似是害羞的模样。
沈夫人笑道:“哪里有秋姨娘的福气,头胎便是男孩儿,二叔把你捧在掌心里宠着哄着。对了,我这里有对保平安的花瓶,你摆在房里,保你母子平安。”
说着,沈夫人便要从两个丫鬟手中把花瓶拿过来,北宫馥赶紧拉着她:“母亲,花瓶易碎,还是不要转手了,不如就叫两位姐姐去找个地方放上吧。”
沈夫人听得这话,倒觉得有理,转来转去万一碎了,反而不吉利。
“秋姨娘你看放在哪里好?”沈夫人征询晚秋的意见。
晚秋忙道:“这可使不得,这是大嫂房里的东西,怎么能说送就送了……”
“你就别客气了,不然我这两个丫头手可要酸了。”晚秋多礼,沈夫人从进门的不屑到现在,倒是对她有了几分改观。
该是个识本分的丫头,难怪北宫勤看得上。
晚秋拗不过,这才指着那边花架道:“放在那里吧,进门出门都能看到。”
沈夫人看上去很满意,和北宫馥回了侯府。
此后几日,北宫馥基本上忘记了这件事,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每日午后,徐嬷嬷照例来教她礼仪,而北宫馥,则照例都要午睡一个时辰上下。
徐嬷嬷就坐在外间喝茶吃点心,看手中的《烈女传》,等时间到了北宫馥便会出现。
徐嬷嬷发现,北宫馥对宫中礼仪比她想象中还要熟悉得多,好像在那里面生活了好多年头似的,根本不需要她来提醒,见到什么人,该行什么礼。
这般过了几日,她便放了心,也终于明白,北宫馥让她入府教习根本就是个幌子,至于那一个多时辰她到底做什么去了,看在《烈女传》的份上,她也就不再多问了。
至于午后的时间,北宫馥床上躺着的却是如雪,而她,一身男子打扮,金色的面罩遮去她半张惊艳的容颜,和月恨水逛遍了整座帝京城。
“北宫静真的会在这京城之中吗?”月恨水有些迟疑,“咱们都找了这么多天了,始终都没见她的踪迹。”
北宫馥摇摇头:“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能去哪儿呢?离开京城她根本存活不了,如果不是后面还有人支持她,恐怕连逃都不敢。当初我嫁人不到十天,她就回到了侯府,哪有那么巧的,一定是见一切尘埃落定了,才出现的,如果不是在京城,消息不会这么灵通。”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京城这么大,我们这样找法,无异于是大海捞针。”月恨水叹口气。
北宫静的下落【2】
北宫馥叹口气:“我昨日去了北宫静原来住的地方看过,也问过原先伺候她的丫鬟们,她们都说北宫静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实在是想不出她能去哪里,所以我越发觉得奇怪,她竟然可以走两个月都不回来,到底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支持着她?”
“你怀疑是谁?”月恨水知道她心中一定有了一些答案。
北宫馥眯起眼睛:“我不敢肯定,但隐约觉得,这事肯定不会是她一个人的主意。”
“那就要想想,她离开了,谁能得利了。”月恨水皱了一下眉头,“没道理啊,婚事不成,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定安侯府,这侯府之中,人人都依附着定安候这棵大树,应当没有人这么蠢,自己做那砍树之人吧?”
北宫馥沉默。
月恨水看着她:“你是怀疑谁?”
北宫馥摇头:“许是我想多了,我们回去吧。”
月恨水定定地看着她,她的徒弟从来不会在他面前隐藏心事,所以总是很好看穿。
但是,她在怀疑什么,为什么不说?
她不肯说出来,又希望不是,只有一个可能,她不希望自己伤心,是这样么?
月恨水看着她的身影,叹口气。
馥儿啊,你终究还是当不了彻底心狠之人啊。
月恨水紧几步跟上,笑道:“馥儿,那边新开了一家酒楼,不如吃点东西再走吧。”
北宫馥这才笑了起来:“还是师父最懂馥儿的心,你知道,在北宫家不能大快朵颐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呢,没有哪顿饭吃饱过。”
月恨水宽大袖袍下的大手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那还等什么,走吧。”
醉仙楼,雅座。
北宫馥支起脑袋看着繁华的京城大街:“这酒楼叫醉仙楼,就是神仙到了也会喝醉,不喝点酒,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月恨水失笑:“说得好像在理。”
“那就让他们上酒吧。”北宫馥笑。
两坛子上好的女儿红送了上来,月恨水忍不住问道:“还记得为师第一次教你喝酒是什么时候?”
北宫馥眼神飘得很远:“八岁的时候,我看到师父偷偷去喝大师伯的酒窖偷酒喝,就偷偷跟着你,后来……后来就被师父你灌醉了。”
月恨水大笑起来:“谁让你说你要去告状的,那我当然要抓你当共犯才是。”
“其实我也好奇那东西那么香到底是什么,我就想着,如果我去告密,大师伯一高兴,就能送我两壶,我到时候拿回来跟师父一起喝这样不就光明正大了?”
“你呀!”月恨水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脑袋瓜总是把事情往美好的方面想。”
北宫馥忽然不笑了,盯着他看了半晌,淡淡地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北宫静的下落【3】
月恨水忽地沉默了,盯着她看了很久,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又给她倒上一杯:“干了吧!”
说完,他自己一饮而尽。
北宫馥再次笑了起来:“师父,不是你的错,也许我本该如此才对。”
月恨水愣了一下,却见她一仰头,一杯酒已经倒入喉中,面不红气不喘,除了身上淡淡的酒香,没有任何状态看得出她喝过酒。
他刚才确实在怀疑自己所作的一切事情,到底是对是错,北宫馥就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师徒二人随即相视而笑,这个世上,有个人这么懂得自己的心,就已经足够了。
他们的世界只有他们才懂,无须旁人理会。
“母亲已经在帮我准备嫁妆了。”北宫馥忽然冒出一句话,“她给我做的嫁衣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月恨水再喝了一口酒。
“可是注定此生我大概都没法穿她给我做好的嫁衣了。”北宫馥又是悠悠一叹。
月恨水停了手:“不嫁景安皓,可以嫁别人的。”
北宫馥摇头,没有说话。
酒足饭饱,师徒二人返回定安候府,北宫馥从窗户进ru,便被如雪一把拉住:“夫人来过了。”
北宫馥愣了一下:“母亲?”
“是啊,刚到前厅,徐嬷嬷跟她聊了一会儿,后来就走了,你可急死我了。”
北宫馥立刻就要往外走,如雪赶紧拉住她:“小姐,你哪儿沾的这一身酒气,赶紧把衣服换了吧。”
北宫馥想想也是,快速换了外衣,又让如雪拿了一盘子酒果端了出去,这才起身去见徐嬷嬷。
酒果是用米酒和米粉制成的糕点,带着很浓的酒香,大老远就能闻到。
徐嬷嬷一见到她,忍不住皱了眉头,随即看看手中的《烈女传》又只能隐忍不发:“二小姐,刚才沈夫人来过,我只说让你修生养性打坐一个时辰,她这才走了,只是如果她下次再来,我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说辞了。”
北宫馥笑着点点头:“多谢嬷嬷提醒了,昨日我师父托人给我送来一把常乐坊祖师用过的戒尺,我不知真伪,我想嬷嬷是识货之人,不知能不能帮我辨别一下?”
徐嬷嬷的心都被提了起来:“你竟然找到了祖师的戒尺?”
当年常乐坊开山祖师赵氏,原本是宫里的宫奴,后来因为熟悉各种礼法宫规成了教习嬷嬷,后来她又跟当时的皇后提议开创官办女子教坊,专门教习各界秀女,之后创办教坊之风便风行起来。
如今帝京有两座官办教坊,昌乐坊和常乐坊,另外还有大大小小不少民间创办的教坊,人人都想生个女儿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
花瓶中的红花【1】
如雪很快把一把黑檀木的戒尺送到了徐嬷嬷手上,北宫馥笑道:“还请嬷嬷带回家去好好研磨一番,等辨出真假告知我一声便是。”
言下之意,就是随便你什么时候拿来给我,就算拿走了不还了,也无所谓。
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徐嬷嬷捧着一把黑檀木的戒尺,手都在发抖。
找了几百年了,没想到到她手里竟然会找到。
“徐嬷嬷,母亲可有说过找我何事?”北宫馥微笑地看着徐嬷嬷的微小情绪变化,她知道,抓住一个人的弱点,就很容易利用。
徐嬷嬷这才回神,急急忙忙地道:“像是东府出了事,让夫人过去看看,夫人本想带你一起去的,因着我说你打坐,便没有在停留,自己就去了。”
北宫馥皱了一下眉头,这几日她忙着找北宫静的下落,倒是忘记东府那边还有一桩公案未曾了结了。
“嬷嬷,我要去一趟东府,恐怕不能陪嬷嬷了。”北宫馥急急叫来如雪,“你陪我去趟东府吧。”
徐嬷嬷如今眼中只有那把戒尺,其他事情都听不进去,听到北宫馥要走正巴不得了,立刻道:“如此,今日课程就到此为止,老生告退了。”
北宫馥目送她离开,急急忙忙便带了如雪往东府赶。
刚到东府门口,就听得两个丫鬟议论着:“早先也没见那大夫人是个心狠的主儿,没想到为了给咱们夫人出气,竟然想出这么阴毒的法子。”
北宫馥立刻停了脚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两个丫鬟有一个是认得西府二小姐的,一时吓得不敢出声。
如雪狠狠瞪着她们:“我家小姐问你们话呢,怎么不说话啊?”
入府之前,北宫馥就告诫过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可对人太过友善,大宅门中,处处是陷阱。
两个丫鬟一听这话,吓得一个激灵,其中一个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夫人在秋姨娘的房中下了药。”
“什么药?”
“说是堕胎的药,这几日秋姨娘身子一直不见好,就是因为那药……”
“二小姐,咱们也是听说别人说的,像奴婢这种洒扫丫鬟,根本没资格进藕香榭里面,只能在外边看看。”
北宫馥冷声道:“既然是道听途说的,便是不可信的,乖乖闭上你们的嘴,小心祸从口出!”
“二小姐教训的是!”两个丫头赶紧退到一旁。
如雪看着北宫馥:“小姐,看来夫人出事了。”
“别怕,有我呢,”北宫馥深吸口气,想了想,“咱们先去看看再说。”
如雪有些迟疑。
“怎么了?”
“我是怕……如今还是夫人一个人的事,若是小姐去了,怕是把小姐也绕了进去。”
花瓶中的红花【2】
“你怕了?”北宫馥目光一凛,“若是怕了,就不用跟着来了。”
“我不是怕。”如雪赶紧解释,“我是怕小姐出事,到时候不知该如何跟公子交代。”
“我会跟他交代的。”北宫馥心中一松,许是她草木皆兵了,于是语气也放缓道,“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如雪这才点点头,跟着她往藕香榭而去。
主仆二人刚进藕香榭,就听得北宫勤的声音传来:“好,就等大哥来了再处置吧!”
北宫馥走进去,见沈夫人一脸哀容地站在中间,旁边是躺在睡塌上的柔弱美人秋姨娘,一旁坐着满脸怒容的是太学士,侯府二老爷北宫勤。
“馥儿见过母亲,见过叔父!”北宫馥进去一一行礼。
北宫勤只是冷哼一声,并不理睬她。
沈夫人忙拉过她:“馥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母亲去听雨轩找女儿,所以女儿赶着过来看看。”北宫馥目光扫过屋内的人一圈,“发生什么事了?”
“我若知道是这样的情况,说什么都不会去找你的。”沈夫人叹口气,“他们说娘在送给秋姨娘的花瓶里放了红花,导致她胎儿一直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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