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王妃-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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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初八,每个月墨云千都会毒发的日子,从早上开始,墨云千就有气无力的靠在床边,手捂着肚子,不知道这个孩子还能不能挺下去。炎麟进入营帐的时候就发现墨云千的身上染着淡淡的哀愁,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在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你怎么来了?”墨云千抬头看着炎麟,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这段时间也是承蒙他照顾,也许毒发之后就该走了。
“给你解毒,我会保证孩子没事的。”
淡笑不语,墨云千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动,来这里十来天的时间,自己从最初的焦躁不安到现在的漠然淡定,不管什么消息对她来说都没有特别之处。炎麟将这些看在眼里却觉得心口有些发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他每次看见墨云千这样平淡无波的笑容时都觉得异常的烦躁,这是从出生以来二十年从未感受过的。
炎麟的手指搭在墨云千的手腕上,给她把脉以确定一会儿解毒的状况。说是解毒,不过也就是吃两个解毒药丸,只是在药丸消化的过程中,墨云千会非常的危险,而且她肚子里的宝宝可能会随时流失,这也是为什么墨云千会担心宝宝的原因。
躺在床上,全身僵直,这种感觉从自己重生起就困扰着自己,每个月,每个月。从最开始的痛恨到最后的默然,每次僵直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她都会翘起嘴角,因为她要记住这种痛,记住带给她这种痛的人,她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似乎忘记了这种想法。现在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她竟然又想起来这件事情了。
墨云千紧闭双眸,因为吃了解毒药丸,所以身体里一会儿火烧火燎,一会儿冰冷刺骨,两种感觉不断的交替着,痛并撕扯着。可及时再疼,她的嘴角都是翘起的,带着淡淡的嘲讽。炎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还要笑着,只是他知道她在做努力,努力的将痛苦只放在她自己的身上,以确保肚子里宝宝的安全。
疼,太疼了,墨云千自从中毒以来就没这么疼过,疼得两眼发黑,疼的几乎灵魂出窍。在即将陷入黑暗的时候,墨云千似乎听到了君疾风的声音,淡淡的,温暖的,一句“阿千。”。
看着渐渐睡着了的墨云千,炎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把脉的时候发现脉象平稳,身体里的毒素都清除出去了,宝宝的脉象虽然有些弱,但是还好保住了,接下来好好养着就是。
“哥哥,怎么样?”奈绪将头神了进来,小声的询问道。
“没事了,很好。”
“呼…哥哥,阿爹找你过去。”
“知道了,奈绪在这儿看着姐姐的状况。”将妹妹留下来,炎麟步出营帐,前往父亲的营帐。
……
这个月圆之夜,君疾风消失在战刃大营,急的战刃首领团团转,这王妃不见了,王爷也不见了!
季老双手背后立在营地中央看着天空的圆月,阻止了要出去寻找的战刃将士,“你们别找了,让疾风小子自个儿待会儿吧!”
终究他们还是错过了月圆之夜,不知道在哪个地方独自痛苦的丫头会以怎样的方式度过,季老叹了口气,背脊弯了弯。
山脚下的树林里,君疾风徒手打着树桩,一个接一个,一直到手背上都是鲜血都不想停下。
跪在雪地上,双手撑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埋着头,默默无声。
但若是此刻有人在,定会看见,那颗颗低落在雪地上又迅速消失不见了的泪珠。
**
时间悄然而过,一晃眼,已经二月十五。
天山山脚下的气氛逐渐紧绷,可是北面却安静的让人摸不到头脑。镇亲王究竟来天山做什么?为什么来了之后都没有什么动作?这里究竟有没有墓葬的消息?还是说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墓葬?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所有人将贪婪的目光放在了战刃大营那里,利益下多出莽夫,也不知道是哪个家族势力开了头,第一个冲到了战刃大营挑衅,却不想一个人都没活着出来,最终被抛出来的是一堆尸体。
有了一个就有了第二个,接二连三的往上冲,战刃大营外面堆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倒是便宜了秃鹫还有乌鸦。
相对于战刃大营这边的鸡飞狗跳,墨云千那边则是相当的平静。
自从月圆之夜过后,墨云千的生活恢复了平静,而她自己的身体她自然知晓,毒竟然已经除的干干净净!在感叹这男人的医术的同时,墨云千也在逐渐让自己恢复,她想早些离开这里,已经半个多月了,再不走,她担心君疾风的状态。
“姐姐,我们去摘草药吧!”
“好啊,奈绪,这里最近似乎很热闹,有什么事发生么?”
“哦,武哥哥后天就要成亲了,族里可热闹呢。”
有人要成亲?这算不算是一个好机会?可是匕首不在自己这里,不是丢了就是被他们拿去了,自己要靠着什么从这里出去?出去之后又该往哪里走?
摘草药的地方在距离大营大概七八百米的地方,这是一片药林子,在这里就连大树都能作为药材使用。这片药林子里的所有药草都让墨云千惊讶,不仅仅有珍稀的药草,甚至还有一些她没见过可却听过传说的药草。不过在这样一片林子里,也有一小片是毒药,虽然不知道这片毒药是什么,但光是看着墨云千就觉得危险,每次看见那一小片毒药草,她都觉得全身汗毛直立。
蹲在地上摘药草,却不知不觉走到了大树根底下,这下面竟然掉落了好多桑葚!额,桑葚不是五月中旬才会结果么?为什么现在就有成熟的?而且这小乔木还是长在一堆药草中间!说实话,墨云千还挺佩服奈绪的哥哥的。这么多天过去,她一直不知道奈绪的哥哥叫什么,也不知道奈绪姓什么,这里的人似乎很有意识的对自己保留他们的姓氏,这让自己很不解。
“王妃?”
细小的声音让墨云千全身一僵,却只能低着头小声的开了口,“谁?”
“王妃,属下是月光暗部的,您没事吧?王爷找您找了很久。”这人的声音有些急促,带着一丝焦急和一丝担忧。
转身靠着树干,不着痕迹的抬头看着天空,眼角却瞥过树上借由树叶挡着的人,黑衣劲装,月亮绣样,的确是月光暗部的。
“王妃,属下现在带你走。”
“别动,这周围都是药草和毒药,你冒然下来不想活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这里是天山西北面,属下也是无意之间闯进来,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样的族群生活着。”
天山西北面?墨云千眉头一簇,可是这里的人都说这里是炎峰山啊!怎么回事?
“你确定这里是天山西北面?”墨云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躁。
“肯定,我们一直都在天山脚下搜索您的踪迹,尤其是西北面。”
深呼吸一口气,墨云千压下心里的急躁,“疾风的状况怎么样?”
“……王妃,王爷哭了。”
“……你先回去告诉疾风我没事,宝宝也没事,还有,本妃的毒解了。”
“王妃,你不走?”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你能进来都是奇迹了,单枪匹马的,我手里的武器都不见了,怎么出去?再忍两天,回去告诉疾风,他会知道怎么做。”
确定暗卫安全的离开,墨云千又蹲下来捡桑葚,心里却在想着暗卫刚才说的话。君疾风哭了!为了她,哭了。心里发疼,墨云千虽然开心君疾风对自己的在乎,可是就因为这在乎,自己不见了,甚至这么多日的生死未卜,他心里究竟该有多苦?他之前已经够苦的了,如今自己却害得他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不心疼,真对不起天地良心。
而在暗卫离开的这一刻,远处的大帐里,炎麟眯着眼看着一抹黑影离开。
“少主,就这么放墨小姐走么?”
“不然还能怎样?我从未想象过她对君疾风的感情如此真挚,每个夜晚,喃喃自语的内容都是君疾风。就算我喜欢上了她又能怎样?终究是拆不开他们。”炎麟有些自嘲的看着远处,不过短短的半个多月,却让他仿佛用尽了一生的爱恋,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就瞬间败落。
“若她真的是有缘人,我们会再见面。准备一下吧,若是君疾风代人来接她回去,放人。”
“是,少主。”
……
二月十五,在战刃结束新一轮的剿灭战之后,整个军营里突地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那个落在营地中央的黑衣人。
“你说什么?”飞鹰怔楞的看着面前的属下。
黑衣暗卫一脸肯定和喜悦的看着飞鹰,“属下找到王妃了!王妃很好,毒也解了,小主子也还在!”
“你再说一遍!”飞鹰抓着属下的衣领,一脸焦急,想再三确认。
“属下找到王妃了!王妃很好,毒也解了,小主子也还在!”
“那人呢?王妃人呢!”这个白痴,怎么不把王妃带回来啊!
暗卫摸摸后脑勺,“我想把王妃带回来,可是王妃把我训了一顿。王妃所在的地方是个寨子,也是属下无意中闯进去的,王妃虽然没事,可她身上的武器都不见了,就凭我们两个人出不来。王妃说…让王爷不用担心,她等着。哎?王爷?”
众人回过头去,看着站在将军帐外的君疾风,那双冰冷到平静无波的双眸里渐渐迸发出喜意和光亮。
君疾风努力的克制着颤抖的身躯,转身进帐,阿千还活着,她还好好的活着,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得去接她了。
夜晚,墨云千坐在营帐外面看着天空,似乎因为下午的事情心情很好,嘴角一直挂着笑容。
“心情很好?”
“…嗯。”
炎麟坐在她旁边,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宝宝已经三个多月了,已经成型,接下来他会很安全,不过仍然要小心身体。”
墨云千一愣,转头看着这个如水般温柔的男子,“你知道了?”
“嗯,没有族人帮助,他们是进不来的。”
抿唇看着他,墨云千最终释然一笑,“谢谢你。”
“不用谢,休息一下吧。猜得不错,镇亲王明天一早就会到的。”炎麟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缓步离开,带着一丝孤寂和一份释然。
看着炎麟的背影,墨云千默默的说了一句谢谢。
**
二月十六,阿武成亲前一天,天刚蒙蒙亮,寨子里就迎来一群人,一群满身肃杀的人,整个寨子里的人都警惕的看着这帮人。
“你们找谁?”寨子里的老者拄着拐杖走出来,看着面前的这些人,眼里带着了然,却仍旧问出了口。
君疾风下马看着这里的环境,周围都是迷雾重重,若是没人领路或者这里的人放行自己是断然走不进来的,看来他们早就知道自己会来,昨天回去的暗卫应该也是他们放出来的。
“镇亲王君疾风,来接本王的妻子。”
“镇亲王?寨子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请回吧!”
君疾风双眸一眯,嗜血之气爆发,往前一步,愣是逼退了堵在寨子口的一群男壮丁,众人有些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才一个人,不过是迈了一步,为什么他们觉得面前如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疾风!莫要伤人!”
一声娇喝传来,君疾风收回全身的戾气,猛的抬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瞪大了双眸看着那一步一步而来的娇小身影。
“…阿千…”
墨云千走在炎麟的身边,双眸带笑的看着前方,那个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架势而立的男子,他瘦了,也憔悴了。
君疾风快走两步,抱住他日思夜想了半个多月的小人儿,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他怕这只是个梦,他怕这是假的。墨云千安静的任由他抱着,双手换上君疾风的腰,双手小心翼翼的拍着他的后背,她能感受得到他的颤抖,她能感受得到他的担忧,脖颈间的冰凉让她软了一颗心。
“阿千。”
“嗯。”
“阿千。”
“嗯。”
“……对不起。”
对不起,我该快一点的;对不起,让你受伤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墨云千靠在君疾风的怀里,听着他每一句话,感受着熟悉的气息,感受着熟悉的怀抱,眼泪逐渐打湿君疾风肩膀上的衣服,这半个多月来的不安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半个多月来的焦躁在这一刻被抚平,这半个多月来的忐忑在这一刻得到抚慰。
“风……”喃喃的,带着些委屈,带着些不安,带着些哭腔。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