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理想一点时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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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南昌起义打响了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第一枪”……纪念馆的大屠杀统计表上标记,从1927年3月到1928年初,一共有31万人被杀害,触目惊心。
之后去了新建县拖拉机厂的“小平小道”,是已故的中国国家领导邓小平1969年到1973年和家人一起生活过的地方。在中国政治史上曾三起三落的他,在文革期间到此拖拉机修理工厂当钳工。工厂还保存着当时他使用过的拖拉机,外面则保留了他每天去工厂必经的小路。讲解员告诉我们:“邓小平当时因错误的政策被送到这里。”一位巴基斯坦斯记者追问:“什么错误,谁的错误?回到中央后他为何能再掌握执政力量?”讲解员尴尬地回答:“我不是专业研究历史的…细节不太清楚。”讲解牌上有所解释:“邓小平被当作为党内第二号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受到错误的批判和斗争,并被剥夺一切职务。”但并没有记下是谁的错误。
一个民族传承什么历史,或怎样让历史刻印在民族记忆里,没有一个普遍性规律来定夺。日本神户女子学院教授内田树曾说过:“历史的事实和国民对此的感情,不一定是对等的关系。”在各种各样的历史事实中,有的是被选择为应该记住的,有的却不是。此次让我感受颇深的便是,除了事实的选择以外,如何记载历史事实也会影响到国民情感。
在中日之间,历史问题一直是最为敏感的。2005年,日本前首相小泉纯一郎多次去靖国神社参拜,北京、上海等地相继举行游行示威活动。如果说日本当年侵华,中国人有反日的情绪尚可理解,但回顾中国近代史,英、德、法等列强也曾经侵略和蚕食中国。说起近代史,中国人一定会提及鸦片战争。当时帝国主义英国为拿回银币,出口大量鸦片到中国,最后发动了鸦片战争,还占领了香港。之后,德、法、俄相继侵略中国,鸦片战争在中国衰落过程中起了决定性作用。
可是我从未听说过中英两国首脑会谈时出现历史问题。2000年以来,我也从未听说在英国大使馆外有发生过抗英游行示威。1997年,我在香港报道有关香港回归中国的新闻。当英国把香港还给中国的时候,英方没有道歉,中国也没要求道歉。我还记得,在香港回归之前,一位日本记者向港督彭定康提问:你们不向中国道歉么?彭回答道:“那是150年前的事情,现在还需要道歉么!”
150年的确不短,19世纪的普世价值和现在也不一样。但难道当时完全是大鱼吃小鱼,没有正义的世界么?我看也不尽然。当英国决定发动鸦片战争的时候,当时在野党政治家格莱斯顿在国议会演讲时就反对称:“我永远无法理解这场不正义的、不荣誉的战争。”
我不由思考,中国人为何不会对英国帝国主义像对日本军国主义那般义愤填膺。我不否认日军当年的暴行很恶劣,发生时期比较近,民族记忆犹新。即便如此,我觉得中国人对英国人的感情好像跟那段残酷不正义的客观历史事实不对应。对在清法战争时侵略越南进而侵略中国的法国也好,在《瑷珲条约》、《北京条约》下掠走沿海及外兴安岭、库页岛的俄罗斯也好,他们难道就没留下过历史问题?
从江西回京后,我又去电影院看了为纪念中共建党90周年制作的最新影片《建党伟业》。这部影片讲述了清末到中国共产党开第一次代表大会的1921年7月之间的历史故事。之前我猜想故事也许会夸大毛泽东在历史上的角色,但并不是这样。看完后总体感觉比我想象得要客观,和我所学过的历史大致符合。那时的毛泽东在党内还没确立领导地位,在情节上只不过是出席一大建党的湖南代表。开会时,毛还惊讶广东代表带着妻子出席。他问道:“开会还可以带家属吗?”影片可谓幽默地把他塑造成一个比较保守的乡下男人。和杨开慧谈恋爱那段也十分有趣。我过去没有看过关于描写毛泽东私人感情的影片,这些细节让我感觉十分新鲜。
不过,影片开头画外音的解说让我有些纳闷。它说:“进入19世纪中叶,由于封建统治腐败和西方列强入侵,中国逐渐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政治黑暗、经济凋零、社会残破、民不聊生……”而我们学习的历史是以“西方列强入侵”为大前提,之后才应该是“封建统治腐败”,说法为何是前后颠倒的?后来我想通了,不同民族讲究的历史事实不一样。或许,比起西方列强入侵的史实,中华民族对封建统治腐败的记忆更为深刻,是有其必要的吧。
(作者 盐泽英一 系日本共同社驻京记者)
来源: 《凤凰周刊》2011年第22期(总407期) | 来源日期:2011…08…04 | 责任编辑:左小刀
三 信力建:江湖风波
发布时间:2011…07…09 14:51 作者:信力建 字号:大 中 小 点击:1320次
语云“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对此,那些红得发紫的江湖艺人恐怕特别有心得。在电影《色·戒》中色而不戒的汤唯小姐去台湾参加活动,有了这么一件风流韵事———在某饭店汤唯被粉丝撞个正着,没想到她却丝毫没有巨星的架子,亲切地一一与粉丝合影、签名,引起饭店门口一阵骚动,在混乱中竟然有摄影记者突然掉了闪光灯,汤唯见状一箭步弯下腰帮他捡起,显尽亲民风度。这一“亲民风度”留给大家的深刻印象是———“不过穿着米色、深V开衫的汤唯这么一弯腰,胸前风光全都被看光,不小心露出|乳沟反倒成为镜头焦点,让众人直呼好性感。”又“亲民”,又“性感”,真可谓“德艺双馨”,难能可贵。
可有人不这样看了,有人认为这事压根就是一个局,是那个记者先生设好的局,具体说来就是:那记者的闪光灯根本就不是“慌乱中突然”掉在地下的,而是记者故意引蛇出洞的举措。当好心的汤唯弯腰为其捡拾时,他的同伙另一记者便抓住人家酥胸乍露洪波涌起之时猛按快门。目的么,自然是为了让读他们报纸的小市民“直呼好性感”!
这么一解读,还真叫人无话可说———也是,现在大家阅读趣味多慧眼独具呀,你穿得好好的,没什么“闪光点”,谁看你呀。要是似露非露———也不能全露,全露大家不如直接去看《色·戒》———那么一点,得,大家一定趋之若鹜。果然,这张汤唯弯腰“做好事”的照片出来后,各家网络媒体纷纷转载,人人垂涎三尺,那摄影记者想不红都难。而老实人汤唯,这次就算是总被有心计的人暗算了,吃了一个哑巴心亏。
有这么一个故事,说是一个教授与他的学生们一起做游戏。做的过程中,教授“一不小心”,手表掉在地上,一个学生见了,跟汤唯一样做好人,俯身下去拾起。这时,教授来了个惊人举动:他抬脚一跨,很舒服地骑在了那名学生背上,顾盼自如。见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教授微笑着说:“我只想通过这件事告诉大家,人生的诱惑很多,你不弯腰,别人永远不能骑到你上面!”换成汤唯这件事,我们只需要把这教训换成“我只想通过这件事告诉大家,人生的诱惑很多,你不弯腰,别人永远看不到你里面!”
故事还没完:这个教授在完成了这个因材施教后,又接着说:“要不要再来一次?”同学们都同意,特别是刚才被教授骑在胯下的那位同学,心里暗想一定要找机会挣回来。游戏进行中,教授的鞋带松了,便停下来弯腰系上。那位同学见有机可乘,也一个箭步骑到教授背上。这下同学们都笑了,看教授怎么论说。没想到教授只是伸直腰身,稍微一摇晃,那位学生就被弄了下来。于是教授又有高论发表了,他神情严肃地说:“如果有一天你骑在别人身上,双脚离地,不能立足,那一定要小心!不然随时都会被摔下来!”
据说,美国巨富洛克菲勒教育小孙子的办法特别有效。他是这么教的:他让小孙子站在高处,而后花言巧语骗他往下跳,自己还作出在下面接他的诱人样子。小孙子经不起诱惑往下跳后,洛老爷却一动不动让他摔个鼻青脸肿痛哭流涕,此时,洛老爷教训他:“孩子,什么事都要靠自己,别人是靠不住的,包括你的爷爷。这样你才能成为伟大的企业家。”
杜甫诗云“江湖多风波,舟楫恐失坠。”既然如此,大家当然就只有多学点“人在江湖漂,尽量少挨刀”的招数了。
四 (宋石男,看天下专栏,7月8日出街)
写《书林清话》的叶德辉,长沙商会总会长,死在农会手上,时间是1927年。他的学问很好,人品却不太对劲。编房中术丛书,乱搞男女关系,为人吝啬,并且依仗28岁中的进士头衔横行乡里。不过他有时也很有趣。作为知名藏书家,他的书架上贴着“老婆不借书不借”的纸条。书中常常夹着春宫画,因为他相信火神是女性,看到春宫图会不好意思,就不来烧书了。他跟我爷爷不是一代人,也没有什么共同处,除了两个地方,一是同为旧文化的嗜好者,一是都死在所谓“改朝换代”之际。
爷爷死在解放初期的军管会手上,时间是1951年4月1日。关于爷爷的生日,现在已经没有长辈可以说得出来,惟有通过我奶奶是1900年出生推测,爷爷可能是1890…1900之间出生的人,跟郭沫若、胡适、许地山等人同时代。
从我染上一种叫历史癖的非流行病之后,就一直想做一件看上去似乎有点迂腐的事——重修家谱。家谱不是封建迷信,更不是上流社会的奢侈品,相反,即使不是贵族和世家,每个平凡的人家都有权利修整流传自己的家谱。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血缘关系是最值得珍惜的东西,而家谱不仅能满足你对回忆和好奇的要求,说再玄一点,它更是一部记录你自己灵魂来源与传承的家族史。即使我们的祖上并不出色,也并不妨碍我们对他们的追想、热爱与尊敬。
失去了家族史的人是不幸的,我也是其中一个。
爷爷死的那年,我爸爸才7岁,我大伯当时28岁,作为国民党政权的一个粮食局小科长,正在交代问题。我三伯17岁,在读高中,是他将爷爷收殓。但现在已经记不得爷爷葬在何处,也许在如今犍为县某个商业步行街的店铺下面,但我更愿意想象爷爷长眠在某个街心花园下面,或者广场的喷水池下面。
有年国庆,三伯一家从重庆回五通桥,一起去犍为看看,我跟去,想找一下关于自己祖上的蛛丝马迹。坐了1小时的汽车,看了犍为文庙(很雄大,川南最大的文庙之一,大伯、三伯等人曾在里面读小学),吃了顿豆花饭,雨下起来,一行老小匆忙返回。我什么也没找到,一个字都写不进家谱,很是失望。
爷爷之死,我听到过三个版本。
一个是爸爸的说法,转听自大伯,说爷爷在1948年不知识时务地考上“世纪末”的县长培训班,结果当了1年的福乐县(小县,只当现在一个镇那么大)县长,就被清算了。我不能理解,爷爷以前教私塾,几亩薄田,诗书传家,没什么不良记录,也没什么势力,仅仅一年的“失节”,何以就会掉脑袋?
另一个是三伯说的,当时军管会一头头看上了二嬢,但她拒绝了,远上北京读大学,这个头头恼羞成怒,就把爷爷抓来关了半年,然后杀掉泄愤。做不了女婿,就做刽子手,这也太异质思维了吧?我仍不能理解。
最后一个是大堂哥说的,转听自他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大伯娘,说是当时奶奶的弟弟在犍为做生意,得罪了人,爷爷帮他的忙,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被陷害致死。这个版本也有疑点,阿婆的弟弟并没有送命,为何一个仅仅帮忙的人要被判死刑?大伯娘的话常常有点悬,2003年她过85岁的生日,但是2004年她就过上了93岁的生日,说是其实比大伯大十岁(以前的说法是她比大伯大三岁),怕家里知道,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就天长地久地隐瞒了年纪。
现在,综合来想,我宁肯相信自己的一个猜测,从老爸的性格和我自己的脾气来看,如果性格也流传有序的话,那么爷爷的脾气一定也古怪、易怒,像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能爆发。他一定得罪过不少人,尤其是小人,因为他疾恶如仇的性格在我老爸身上保留得非常清澈。而在那改朝换代的时间里,小人很容易窜到一个得意的位置,上下其手,大报其仇。
再不可能回来一个长辈,告诉我爷爷的真正死因。爷爷不是名人也非要人,只是一个还算有学问有性格的旧知识分子。这样的人死去了史书上不会有记载 (我翻检过大量相关地方志和地方文史资料选辑),当时的报刊上也不可能有深度报道,到最后民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