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的时光gl-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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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魏樱粟脱得只剩一条内裤,坐在长着四只铜脚的浴缸沿上,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秦圣,她似乎终于忍无可忍了,气急败坏地说:“你的手机一直在口袋里震动,你打算什么时候接电话?虽然不关我的事,但真是急死我了!”
秦圣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笑得有些勉强:“我回去了。你锁好门,有事打我电话。”
魏樱粟站起来,就站在她的浴缸里,摸摸秦圣的头发,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像是淡淡的厌倦,又像嘲讽。秦圣知道,这才是人们常说的厌世。她听见魏樱粟问:“轮到我打电话时,你不会也这样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吧?”
秦圣上前去搂住这个站在浴缸里的女人,轻轻拍拍她的背,然后松开手,转身,离开。
……
展砚之坐在蓝色的暴发户大沙发上,看起来怡然自得。她旁边是捧着茶杯眯着眼睛的沈清石,她一个小时前,刚刚回到上海,旁边是菜皮。
夏觞的手指在电钢琴上游移,静谧到让人想流眼泪的《TanksGiving》缓缓流泻在沈清石色调冰冷的客厅里。她没等到弹完整首曲子,就转过身,兴高采烈地问:“完了?”
展砚之耸了一下肩膀,笑着答:“完了,所有员工工资都结算到年底,昨天全部发掉了。最后一条生产线前几天也全部停工了,接下来,就等着卖了破烂,来清偿欠供应商的钱。我刚刚把卖房子套出的现款交给我爸,嗯,清尘的石库门房子明天签合同。”
“你的菜园子里种南瓜吗?”本来没参与谈话的沈清石突然开口。
菜皮很有正义感地纠正了沈清石的说法:“沈清石,人家那是生态农业园,百来亩地呢!什么菜园子?”
没等沈清石反驳,夏觞率先跳出来,她辩解到:“她在乡下是种菜吧?那地方既然种菜,就是个菜园子嘛。”
沈清石走到夏觞身边,在她额头上夸张地啵了一记。夏觞继续说到:“你和杨清尘都很……很另类诶,居然喜欢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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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种花,算上花圃,一共二百二十亩地,很多大棚,今天上午我和清尘一起去走了一圈,感觉特别好,比三年前,买下它时还好。”展砚之停了一下,似乎在回味她说的那种美好的感觉,“清石,农业虽然收益一般,但很有意思。”
“我不喜欢种菜,”沈清石一脸嫌弃,似乎还嫌撇得不够清,又加了一句,“我也不喜欢种花。我早说了,我要歇一阵,这一两年,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很严重的挑战。我莫名其妙搞砸了一笔买卖,天晓得,预计百分之三百五十的回报率缩水了九成半,说出去会被金镶玉笑死。接着,我一进自己公司,一年之内它就宣告破产了。”
展砚之回应说:“我实在看不出来你有多伤心,不过如果能打击到你,我想很多人都会衷心感激股市狂跌,金融危机,当然还有让你咬牙切齿的伟大的市场经济。”
菜皮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接了电话,就先走了。她的离开,结束了关于安身立命的经济话题。夏觞起头,聊到了秦圣。
展砚之靠在沙发上,蜷起腿,漫不经心地听夏觞说秦圣的三长两短,比如:秦圣昨天晚还有前天晚上,都睡在店里的大沙发上之类的。等她说了,展砚之才开口:“谢谢你费心。”
“就这样?”夏觞愕然地看着。
“啊,就这样。”展砚之点头。
沈清石凑过来附和:“你还想怎样?”
……
“走吧,不远,开车的话,三个小时就到了。”展砚之靠在车门上,她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外套。夏觞说她看起来像个美国村姑。
秦圣依旧站在马路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带。
展砚之耐心十足,笑嘻嘻地又说了一次:“走吧,夏觞说她一个人顾得过来了。”
秦圣除了把双手插进裤兜,基本维持着看鞋带的动作。
“我的农业园有茄子、黄瓜、彩椒、番茄什么的,嗯,我不喜欢叶菜,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们也种叶菜。”展砚之近乎是在自言自语,“呃,你都两个晚上没回来了。夏觞告诉你吗?杨氏宣告破产了。我的房子卖掉抵债了,所以我占你的床是迫不得已,真的,我保证。等我用黄瓜、茄子换回一套新房子后,我保证会搬走的,虽然时间可能会久一点。”
秦圣依旧低着头,不说话,也不动。展砚之靠在车门上,笑意越来越明显,语气却是十分严肃认真,甚至可以说是殷切的,只是说的都是些听也罢,不听也罢的话:“你比较喜欢番茄,还是彩椒,我很不喜欢吃彩椒。啊,对了,你喜欢吃那个儿菜,我觉得有点苦。”
秦圣想转身就走,不去理会这个女人的胡言乱语。但她的鞋子似乎被粘在了马路上。她觉得生气,又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欢喜。她终于抬起头,看到了展砚之憋着笑的样子。那种有些熟悉的愤愤不平又涌上来,淹没了理智,她缓缓靠近面前的女人,突然伸手扶着她的头,在展砚之明白过来之前,她的脑袋被秦圣的脑袋狠狠撞了一记。
展砚之的两只手都用来捂自己的额头了,她甚至半晌都反应不过来。疼痛缓和后,秦圣已经转过身去了。她追上去,一只手仍然捂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却已经挽住了秦圣的手臂,龇牙咧嘴地说道:“如果你不喜欢听我说儿菜的坏话,我可以勉强装作它很好吃。”
秦圣垮下肩膀,甩开展砚之的手,转身朝黑色的汽车走,那车门还敞开着。她身后,展砚之捂着额头笑。
…………
流转的时光续集时光(六)
杨清尘靠在穿衣镜边上,从镜子里打量他能看到的一切。夏觞站得远远的,傲慢地问:“我们这儿又不卖男装,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等砚之的,别这么凶巴巴的。”杨清尘向来和夏觞不对盘,所以即便是听起来是求和的话,依旧带着点讥诮,“是她叫我在这儿等的。”
夏觞转身,气鼓鼓地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杨清尘也跟了过来,坐在她旁边,出人意料地用和善地说:“别再给我脸色看了,你看,过了年,我都要到湖北去了,以后你都见不着我了。”
“出差?”夏觞一开始并不觉得奇怪,以为只是普通的远差罢了。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异样,“你难道不回来了?”
“我不是把我的金屋都卖了嘛。”杨清尘架起一条腿,惬意地靠在沙发上,语气很轻柔,“你应该多跟你爸聊聊,就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笨了。”
夏觞挠挠鼻尖,不屑地哼了一声。她的确听她父亲跟朋友通电话时,说起过杨氏的事情。她左耳进右耳出,听了个大概,但也知道,杨家的资深奸商们是不会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上海不成之前,湖北那条后路估计是早铺好了的。破产不过是挖疮疤时,难免割到肉。但其中的玄机、内情,不在夏觞关心的范围内。大抵也是因为,沈清石本来就很少说起自己工作上的事情。沈清石觉得没必要说的事情,夏觞是不会上心的。
“你怎么不问问我,清石去不去湖北?”杨清尘一条胳膊揽着夏觞的肩膀,不怀好意地笑着问。但夏觞并有他预料中的激烈反应。她这样回应:“沈清石如果也要去湖北,她至少要花半年时间来给我做心理建设。不然,我可能等不到她解释清楚,一听到湖北这个词语,就先把她绑起来,关到我家的地下室了。但是,事实是,沈清石什么都没提起过,这表示,她没这个打算。”
夏觞并不是要跟杨清尘别苗头才说这番话,而是她确信自己了解沈清石。她想,虽然杨家移师湖北这个消息有些突兀,但只要沈清石从没提起湖北的种种,就意味着自己无需为此担心。沈清石有时候自有一套懒人哲学。既然她不打算跟着家里人转战内地,那么就没有必要去跟夏觞说与此相关的一丝一毫,说了只是徒增夏觞的心事,夏觞有了心事,沈清石自己也要受牵连,这就太浪费脑细胞了。
确认了沈清石的决定,夏觞觉得杨家的事情也就和自己没有关系了。她推开杨清尘的胳膊,站起来。突然,她就想到了展砚之,还有秦圣。于是,着急忙慌地问:“那展砚之会一起走吗?”
杨清尘往后一靠,摊在沙发上,有些无奈地说:“这个你可要问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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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夏觞并没有机会,亲自去问问展砚之。在店里打烊时,她花了好大力气来让自己憋着,终于没跟秦圣提起关于“湖北”的事情。晚上,她回到家,见着了沈清石。有意无意地说说武汉,说说长江,但沈清石不太接她的茬。直到临睡前,她终于没熬住,趴在枕头上,歪着脖子笑:“沈清石……”
“嗯?”
“沈清石……”
“嗯?”
“沈清石?”
“你最好快点把你想说的话说完,因为我马上要睡着了。”沈清石不胜其扰,把被子蒙过了头顶。
夏觞一把掀开被子,把脸埋在沈清石胸前。突然又抬起头,得意洋洋地咧着嘴笑。
沈清石一巴掌盖过去,挥开自己面前过分灿烂的笑脸。夏觞正在兴头上,沈清石的手掌显然煽不灭她的热情,她继续以小人得志的嘴脸干扰沈清石:“湖北有啥好?武汉热死了,幸亏你决定不去,不然到了夏天,你肯定会被烤透的。”
“湖北有什么不好?空气肯定比这儿好。地界也开阔,开汽车来,想开多快就开多快。再说,隔壁就是湖南了。湘西的姑娘呀~~~一定比你好伺候。”眼皮直打架的沈清石实在提不起精神来跟夏觞纠缠,只是含含糊糊地敷衍着。
夏觞终于心满意足了,撇着嘴说:“再好也跟你不搭界。”
沈清石翻身,习惯性地把腿架到夏觞身上,为了尽快去与周公会面,她总结道:“好了,你比武汉热。你最HOT。”但,夏觞兴奋的情绪还没平复下来,她又自言自语了一阵,才发现沈清石已经兀自睡得云里雾里了。也许是气氛过于安详,夏觞一时之间把秦圣和展砚之可能遇到的问题忘却了。
第二天,夏觞见着秦圣,昨天那个叫人牵肠挂肚的问题又浮到了嗓子眼里。但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去跟秦圣讲。到了中午,吃着饭,凭着突然涌上来的冲动,她没头没尾地问:“展砚之会去湖北吗?”
……
流转的时光续时光(七)
秦圣望着满眼绿莹莹的蔬菜,有点不知所措。大棚里的温度为了配合蔬菜的生长,明显高于室外,封闭的环境使得空气有些窒闷。她上一次来,生着闷气,所以没心思去深入了解蔬菜瓜果们。
展砚之蹲在一畦彩椒边,似乎在认真地端详挂在枝头的小小果实。秦圣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小彩椒似乎还没长出来。
突然,展砚之转过头,对还在发愣的秦圣说:“问你个事情。”秦圣回过神来,准备接受提问,但是,展砚之却就此打住了,继续研究她的彩椒。
“你能不能不跟我分手呀?”就在秦圣等得快要跳脚的时候,展砚之又倏地开口了,语气里有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虽然,我认为决定权在我,但还是需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的。”
秦圣被这个只有两个选项的选择题难住了,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展砚之。
展砚之依旧盯着她的彩椒看个不停,嘴里说出来的话,依旧满是心不在焉:“你知道了吧?我家里准备把投资重点放到湖北去了。全家都过去。”
虽然早就从夏觞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但依旧和刚听到的时候一样,有一种凉凉的感觉笼罩在秦圣的后脑勺附近,一句话梗在她的喉咙里,但她自己也分辨不清自己要说什么。
“除了我。”展砚之像相声演员一样,把一句话截成两截来说,让唯一的听众秦圣,觉得如同经历了一次180度急掉头一般,惊愕之后是茫然无措。
“不过,如果,你非要跟我分手,我还是去湖北好了。”展砚之又补充一句。
秦圣终于忍不住,懊恼地蹲下去。她瞪着展砚之,抗议她用这么幼稚的方法戏耍自己。更可恨的是,自己居然当真,全情投入,好好地被折磨了一把。
展砚之不打算就此罢休,她的目光终于离开了那些该死的彩椒,站起来,走到秦圣身边,把她拽起来,并且从她身后环抱住她的腰,脸贴在她背上,继续用心不在焉的语气说:“吖,你要是跟我分手,我就去湖北,当然一定要把你也绑去,然后关在地下室里。这个方法是听清尘说的,呃,事实上,他也是从夏觞那里听说的,夏觞打算这样对待清石,前提是,如果清石要去湖北的话。”
秦圣绷了好一会儿,恼怒地问:“为什么不是关在上海的地下室里?跑到湖北干个屁呀!”
展砚之的脸全部陷在秦圣背后的衣料里,她呼呼地笑,呼出的热气透过厚厚的布料在秦圣背上蔓延开来……
……
一群女人聚在沈清石的客厅里聊天,话题渐渐从正儿八经的创业跑偏到了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在沈清石端上一盘曲奇之后,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话头开锣了。
正巧,菜皮看到了沙发旁一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