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惊仙一步惊仙-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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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百里一听风小莫说到不安全，心中的怒气就一下子都勃发出来，想这次的刺杀，本就是冲着风小莫来的，只是那些个刺客。被刑部收押的当晚，就趁着守卫不备。都自杀了。如今死无对证，就是炎宗皇帝亲自插手来查，只怕也难下手。
“哼，这些混蛋，要是哪天被我给逮住了，我非要把他的皮给剥了不可。”风百里怒气无处可发，只能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书桌上。
风小莫看了一眼那可怜的桌角，心中无声的叹息了一下。其实两人都知道，风百里虽然这样说，但是能在司马文壁府上动这样手脚的人，地位非比寻常，莫说是他们风府，就算是刑部真敢认真查，只怕也未必能够查得出来。
风百里见风小莫的脸色愈发灰暗，也知道她心中所想，他本想安慰一下风小莫，奈何今天的风小莫和以往和不同，似乎一下子懂事了不少，很多话不用风百里说清楚，她也能够很快的明白了，让今天两人的谈话，也变得不同以往的顺利。
难道，这都是因为哑娘的死，这样的打击让风小莫一下子就成熟了？
风百里这样想，不禁又抬眼多看了风小莫几眼。这一看，心中的疑惑更多。因为连续几日的生病，风小莫又极不配合治疗，消瘦是在所难免的。只不过这一瘦下来，风小莫原本有些圆胖的脸，就变得好看的多了，连两只黑黝黝的眼睛，也变得有些大了。如果这张脸要是能继续再消瘦些，只怕会更好看些。
风小莫本来正想着这刺客的事情，被风百里连续看了这么长时间，也觉察到了不妥，随手摸了摸脸，疑惑的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风百里看到正入神，被风小莫这么一问，老黑立刻都变得火辣辣的红，好再他本就黑，风小莫也看不出个什么来。涩然的转过头，风百里假意咳嗽了几声，才有些尴尬的道，“不是，不是，我正想要怎么抓刺客呢？”
这话说的，更有些不像了。不过风百里向来耿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自己总不能说，自己是被自家女儿的脸蛋给看迷糊了啊？
风小莫也知道这话，多半是假的。自己的亲爹自己虽然说不上多了解，但是基本起码的地方也还是知道的。再摸摸自己的脸，风小莫无奈苦笑，也就不再继续问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风百里回到正题上来，继续道，“只要你顺利嫁给了三皇子，以后应该就不会再有人会对你出手了，我猜想这次的刺杀，主要的目的还不是在于你，很可能是有人，为了皇储之争，想利用你来引起诸人之间的猜忌，进而改变这朝中今后的格局。”
“格局？”风小莫有些奇怪了，“这司马文启不就是太子吗？朝中的格局还有什么可变化的，等到炎宗皇帝百年之后，他就登基。这些不是都已经定下来的吗？”
这是风百里第一次和风小莫讲到朝堂中的事情，风小莫平时又极马虎，朝中之事知道的很少，所以风小莫一听风百里的格局分析，就觉得很不可理解。
风百里听风小莫这么一问，果然叹了口气，说道，“你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这朝中的事情自然是不知道了。你别光看这表面平和，实际上很多事情都在暗自变化，就拿太子司马文启来说，虽然表面上是太子，但是支持他的人，却只有欧阳庆一系，这些人又都在西南的边疆一带，可以说是兵力虽足，却不及近火。而炎宗陛下又一直不让欧阳庆等人回来，所以太子在上京的力量，也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大。而他本人，阴柔狠辣，关键时刻又犹豫不决，不够果断，所以远不如二皇子司马文止得陛下欢喜。二皇子司马文止，温和内敛、谦厚待人，和朝中众位大臣相处和睦，很得众臣的赞赏。尤其是和花府的这次赐婚，让他更是如虎添翼，在兵权上也能有一定的保障。而三皇子司马文壁的进京，又将这种格局给打破了，司马文壁作为沈淑妃的儿子，沈太后的外侄孙子，这沈府一脉在朝中多年积累下来的权势，自然就都继承到司马文壁的身上，虽然他是刚进京，但是有太后一脉撑腰，又比司马文止一派要强上很多，隐隐都有盖过太子的势头了。”
“盖过太子，这怎么可能？”风小莫一听司马文壁的势头要盖过太子，心中立刻被吓的砰砰直跳。
“怎么不可能？”风百里白了一眼风小莫，心中叹息这丫头虽然聪明，可惜这些年的脑子都白长了，就知道算计些高利贷什么的。她要是能认真上几天学，如今也不会连这一点势头都看不出来，还天天傻乎乎的跟在司马文止和司马文壁身边混。
“太子毕竟是太子呀？而且，我看司马文启也挺不错的，温柔的很，哪像你们说的这般，阴柔狠辣？”风小莫还有些不太相信，想到上一次在宫里的时候，司马文止也对自己说过，太子狠毒的话。
“太子是太子，可你别忘了，他的太子之位是谁给的？”风百里看了眼风小莫因为这句话而变得震惊的脸色，满意的点了下头，继续道，“只要炎宗皇帝喜欢司马文壁，也许不久，司马文壁就会……”
下面的话不言而预。
风小莫因为这些话而变得胆战心惊，一颗心砰砰砰的撞着胸腔，像是随时都可能要爆出来一般。
“这，这……”风小莫连续说了几个字，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风百里知道她心中的震惊，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没经历过这些事情，本来我也不想说与你听，只是现在，趁着司马文壁正得陛下欢心，你就顺势嫁了，反正你心中一直都是属意他的，要是到以后，他万一失了陛下的欢宠，沈府一族又不太喜欢你，你再想嫁的话，只怕也就不这么如意了。就算三殿下执意娶了你，你的地位也不可能有现在就嫁的这般好。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你可都得想清楚了。”
末了又叹了口气道，“权位之争固然与我们都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若事情关乎到我们自身，我们也要顺应了权势，为自己争取一个好一些的机会才是。”
第二章 推迟
炎宗皇帝最近，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发了，居然要召见风小莫。
本来挺好的一件事，但是风小莫想到昨天风百里盯着自己脸看的那个场景，生生的躺到了里面的床上，虚弱的道，“我不行了！”
翠丫连忙跑过来，紧张的道，“怎么了？怎么了？”
风小莫连忙摆摆手，对翠丫眨了几下眼睛，“我心疼——”
“好好地怎么心——”翠丫见风小莫眨眼，又想她从来都没有心疼过，立刻反应过来，一惊一乍的道，“心怎么疼了？”
外面的风百里昨天才见过风小莫，知道她精神虽不大好，但还不至于要卧床不起，此刻听风小莫这么一呼，也就知道她这是在耍心思。
“这位公公，莫儿她最近身体不适，您看这要不要？”风百里听里面的风小莫在哼哼，连忙转身和身边的公公商量。
“怎么着？”这位公公却是也有些为难，看着风百里也着急道，“这可是陛下亲自召见，陛下现在还在羽乾殿里等着呢，朝阳郡主这要是不去的，我们回去也是没有办法交代啊？”
这意思，还是要风小莫去的意思啊！
“哎呦——”风小莫又是一声哼哼，直接就装晕过去了。
翠丫看风小莫这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抿着嘴忍住笑，连忙拉过被子，把风小莫给盖严实了。盖好之后，又把帐子也放下了，也掩得严严实实的，才轻轻地走了出来。
到了门口，立刻就紧张的对风百里道，“小姐心口疼犯了，这会儿已经睡过去了。”
那公公一听说风小莫已经睡过去了。连忙插口道，“那你还赶快把她给叫醒啊！”
翠丫看风百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转身对那公公笑道，“小姐睡过去了，就喊不醒，要是千辛万苦把她给喊行了，那就更糟糕了，她非得把房子给拆了不可。打人骂人更不用说了，偏偏她自己还糊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看见谁就骂人。看见谁就打谁？您说，这可怎么喊？”
这公公虽然年纪有些轻，但是他也是宫里混出来的。什么没有见过，现在听翠丫这么说，再看翠丫一脸憨厚傻不拉几的样子，也不至于撒谎吧？
只是，这个是什么毛病。睡着了就不能喊？喊了就拆房子，还打人骂人不认人？
疑惑的再看向身边的风百里，却见风百里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公公的心里更是凉了好半截。
都说风府的这位朝阳郡主难伺候的很，以前在宫里连洪公公和荣嬷嬷都难招架，现在官升几级。这脾气果然见长了。
接到洪公公递过来的旨意的时候，自己见洪公公一脸悲悯的样子，还有些疑惑。
现在。总算是清楚了。
只是，这炎宗皇帝还在羽乾殿里等着呢……
公公抬脚，又缩回来。女儿家的闺阁，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个女儿家。
“风将军，”公公已经没有来时的那种趾高气昂的气势了。半弯着腰，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求助道，“陛下还在羽乾殿里等着呢？一直都等着呢？”
风百里见公公这么一副表情，也有些不忍心了，拱手歉意道，“我也知道，只是莫儿如今这样，这要是强行带过去的话，只怕到时候万一要是冲撞了陛下，到时候岂不是更难办？”
公公仔细想想，也是。要是把这位朝阳郡主带到羽乾殿，然后让她拆房子，打人的就不说了，但是骂人，那炎宗皇帝还不把自己的九族给灭了？
“那——这可怎么好？”公公要不是还要顾及宫里的形象，真恨不得坐到地上嚎啕大哭一场，以祭奠自己这悲壮的使命。
“咳——咳——咳——”里面传来风小莫几声痛苦的咳嗽声，翠丫立马转身，飞奔似得过去，一路上还伴着乐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心口疼又犯了？”
风小莫眨着眼睛，看演戏演得这么入真的丫头，无奈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外面这么了，怎么这么吵，我都要被吵醒了？”
这不是醒了吗？
翠丫眨了几下眼睛，见风小莫不理她，才连忙回答道，“外面有位公公——”
“什么事情这么吵？”
“说是想让你去趟宫里？”翠丫小心的说，不知道风小莫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今天心口疼的厉害，等过五七天的，再说吧。”
“哦”
外面的人等了好一会，翠丫才回来，还抱着个肚子。
风百里见状忙问，“怎么抱着个肚子，在公公面前没大没小的？”
翠丫满脸委屈，憋着眼泪向里面看了一眼，才极小声的说，“小姐心情不好，就赏了一脚。”
赏了一脚？公公盯着翠丫手捂的地方看，翠丫哼哼的也更厉害了。
风百里见火候差不多了，背着手问道，“谁让你去招惹她，也就是你更她熟她才对你客气点。哼！不说了，刚刚小姐可有什么指示？”
翠丫又认真的哼哼两声，才勉强直了直腰，“小姐说，五七天后可能会好一些，到那个时候再去宫里吧？”
公公一听说还要到五七天后，立刻头就开始发晕了。风百里连忙扶着往外面走，一边赔礼笑道，“这也没有办法，莫儿她身体不适，这脾气就比往常大很多，不过陛下向来宠爱她，你也不是不知道，莫儿在宫里，那陛下对她，可跟对青青公主差不多，要不也不会册封她为朝阳郡主不是。您回去多美言几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公公被风百里半搀半扶的带出了后院，回头看看，也只能无奈的点头，心中只盼望着，回去以后，炎宗皇帝千万不要把自己给灭九族了就是。
送走了公公，风百里立马折回来，一路来到风小莫的后院。眼看着风小莫已经安安稳稳的坐在桌子边喝茶了，风百里随手一挥，退下了翠丫。
“你刚才为什么要装病，这可是宫里的公公，传得可是陛下的旨意。”
“我知道，只是你觉得，我现在能进宫吗？”风小莫头也不抬，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极无聊的拍打着桌面。
“你是单单不想进宫，还是觉得自己现在连门都不能出了？”风百里一想到那个多年难忘的面孔，心中便更肯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你觉得呢？”风小莫听风百里这么问，干脆抬着一张脸，直接对着风百里问。
风百里看看那隐约有些相像的面孔，心中却更是惊奇，这么说，风小莫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才一直都大吃大喝，非要长着一张圆胖脸。
可是这样也不对，风小莫又没有见过那个人，她从小到大也都是这么胖，从来就没有瘦过的人，她凭什么会有这样的意识。
“没用的就别想了，”风小莫手一挥，打断风百里的思路，叹口气道，“还是让厨房多做些好吃的吧，我最近饿的很。”
这话一说，风百里看着风小莫的眼光就更带有深意了。这几天和风小莫的接触，让风百里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儿，还真是不怎么了解。这接触越多，这种感觉就越深。
到底，当初的事情，她知道了多少，还是？
赵阔是不会胡乱说的，自己的老下属，他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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