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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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若如你所说真能转动起来,朕就下旨匠人以此为样,做它一千盏把整个万寿宫挂满。不,两千盏!还有太庙。这种暗合大道的宫灯,若送往静轮天宫,寇天师也一定会喜欢。”轻啪脑门,“干脆把万年的大街小巷都挂满,朕要与万民同乐。”
“好主意!前时听高师傅说:皇帝就应该像父亲,臣和百姓就好比孩。我不懂得治国的道理,然而为人父母者若得到了好吃好玩的东西,一定会跟孩们一起享用。”
“高允?”忽然想起了那个正在专心辅助崔浩修编国史的家伙,“你什么时候听他讲过课?朕怎么不知道?说,有什么事情瞒着朕?”多少有些生气。高允官任书侍郎,原是太的师傅,经常出入太府。
“不久前,万岁说皇孙跟我投缘,命我去皇孙读书的殿阁送一盒黄柑。高师傅在跟几个孩闲聊,说的就是这一段。”
“高允早年当过和尚,曾是沙门人。还俗后,才经崔司徒的保举入朝做了官。”
“我说他怎么跟崔老夫不太一样呢,敢情是个和尚。”
“你对崔司徒有成见?”出奇的敏感。
萧竹摇了摇头,“不敢。”就算是皇帝本人都要让那崔浩三分,她一个小小的宦官怎么敢对他有成见。
“只你我,但说无妨。”他自己有一种感觉,很想听听他人的看法。可就因为对方是“崔浩”,使他不便对人开口。
“说不好。只是听皇孙说,近些日太因为几个州郡的官员任免和崔司徒发生了矛盾。小孩觉得很困扰,他父亲是监国的储君,为什么还要受下官臣的窝囊气呢?”
帝勉强一笑,一缕愁思飘上眉心,起身望向窗外,“呵,濬儿长大了……这孩还真是坦诚,对你什么都不避讳。”忍不住怀疑是太授意濬儿这么说的。未必非要通过她,只要皇孙有机会见到祖父就会把他父亲所受的委屈一一倒出来。
皇族元老穆寿去世后,崔浩跋扈的气焰就越来越明显了。而皇权的马车驾的是胡汉两匹马。太压不住崔浩,放任那帮汉臣门阀这么下去,马车早晚会失去平衡。
可眼下还不是时候,内忧尚在,外患未除,先由着这歪歪扭扭的马车跑一程吧……
打量着帝王深沉的脸色,萧竹心里莫名有些惶恐。她是说错了什么吗?抑或不该提起太?
拓跋焘轻叹一声,敏锐地察觉到女人眼的恐惧:方才凝重的脸色给了对方压力吧?释然一笑,换了个轻松的话题,“眼看到年根了,朕正琢磨着给你些赏赐。朕打心眼里想让你换回女装,给你个贴身侍女的身份,那样就可以赐你些讨喜的簪花朱钗。之所以没这样做,是因为朕担心你会因此而招人嫉恨,成为后宫嫔妃们的眼钉肉刺。”
萧竹托着下巴,夸张地哀叹道:“哎——怪我没有带那些东西的命。幻想下像那个雪人一样把脑袋插成花瓶。”忍不住发出一串呵呵的笑声。
佯装深沉,摇头晃脑地评价道,“正所谓,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大笑着坐回她身边,伏在肩头说道,“朕不喜欢花瓶。女人嘛,自自然然的就好。上马随朕纵横四海,下马做饭生孩。”
“哦?听起来好像在说——你不好色。”
“错!寡人有疾,寡人好色。此女若非天生丽质,朕才懒得多看一眼呢!”
挑了挑眉,无奈地打量着他一句话也没说。他是真好色,好真色,这标准定得也太高了。天底下既能陪他上战场,又能做饭生孩的貌似不太多。
其实,这样的人不是没有,只是她忘记了。
那个人就是她——
她曾陪着他上过战场,虽然算不上勇猛的战士;她不止一次替他下厨做饭,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厨。她甚至给他生过一个孩,虽然已经成了宫廷斗争的牺牲品……
她丢失了记忆,过往的一切却真真切切地留在了他的心里。拇指抚过她微微挑起的眉峰,轻轻打开案头的锦盒。提起明黄色穗,将晶莹剔透的玉佩在她眼前晃了晃,“朕思来想去,决定把这个送给你。”
“凤佩?”雕刻精美的凤鸟纹饰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与朕素不离身的龙佩原本是一对。”轻轻塞在她手里,合上微凉的五指,“朕的心——但愿你懂……”
“天啊,我一直以为,这块凤佩在皇后手上。”平日里伺候他更衣,替他佩玉的时候时常会这么想。诚惶诚恐,惊慌失措地拒绝道,“这件礼物太贵重了,你不是想吓死我吧?”玉器吔,不比那些朱钗簪花,那是与天沟通的神圣信物,专属于至高无上的帝王。
“这对玉佩是朕的母亲给朕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朕一直留着它,幻想着把它送给最心爱的女。现在朕把它送给你,你若是与朕同心就收下它。这同时也是朕赋予你的权利。朕已下旨将此物纪录备案,朕不在的时候,倘若有人借机刁难你,见此物,如朕亲临。”如今的她太单纯了,他十分担心在自己巡视或出征的时候,她会在后宫的重重心机下受到伤害。
萧竹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忍不住落下了感激的眼泪,“不知道该说什么……呵,收下了。深蒙万岁恩宠,奴儿何等的幸运……”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73章 隐退深宫收放自如
天宫门不出,独幸阉宠。一时间,朝廷内外炸开了锅。
“万岁自鹿苑还宫之后,对那宦官宗爱是愈发宠信了。”众朝臣趁着等候太上朝的空当,七嘴八舌的议论道。
“若非迷恋那阉宠,咱万岁爷怕是早就上朝主事了,哪里还轮得到太?”
“听后宫里的内侍私下议论,说那宗爱是为了报答太的不杀之恩才使尽了浑身解数……就这么着,太监国的大权总算是保住了。”
“太与宗爱何止是不杀之恩,说不定还有苟且之情呢!那时候隔三差五地往瀛澜苑跑,时不时还指使跑腿的宦官送些名贵的玩意儿。”
“可不是嘛。就算是大雨瓢泼也拦不住,您说那得多大的瘾头啊?”
“下雨的时候?大人亲眼见了?”站在一旁的高允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插了句嘴。
“这事儿您得问崔司徒。卑职没看见,可有人看见了。”
高允尽量按捺着心底的忐忑,散朝后第一件事就是直追太的步辇。
“哦,是高师傅啊。”拓跋晃恭恭敬敬地下了辇,对着老师深鞠一躬,欣然说道,“老师匆匆而来,有什么事吗?”
“太,借一步说话。”示意对方跟他走,不久,便将仪仗卫队甩出了老远,“事关重大。恕臣不得不问,太可曾在雨夜里独自去过瀛澜苑?”
“这……”面露惊诧:莫非是“她”走漏了风声?
高允见对方含糊其辞,想必是有难言之隐。轻叹一声,放弃了问个究竟的打算。“臣无意间听闻此事已为崔司徒所知,太当早做应对。”
“如何应对?”唯恐东窗事发,霎时乱了阵脚。
“臣以为,不妨去安乐殿先探探万岁的口风。万不得已时,如实坦白。”
“这万万不可!”大惊失色,举目望向对方,“本宫记得,父皇当年因贪污之罪欲杀翟黑,高师傅劝其坦白,对方不从,终被父皇所杀。本宫知道父皇最看重君臣父间的坦诚,然而此事非比寻常,断不能一概而论。”
“太莫不是真的与‘他’有染?”对方应该明白他问的是谁,不久前他还在皇孙读书的地方见过。他认出对方不是宗爱。要是没记错,之前被赐葬于金陵的“书女”并没有死。
“当然没有!”急切的辩解,反倒让人感到几分心虚。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有的事,太怕什么?”
拓跋晃猛一咬牙,捶胸顿足地坦白道,“那个雨夜,本宫的确去过瀛澜苑。事因乐安王暴薨,父皇命二皇弟伏罗接管了阴山镇。本宫料想大势已去,父皇怕是要重返万寿宫了,方才负气去了那里。原是想杀她,可见了面之后却改变了主意。决定留着她,作为最后的筹码,所以才有了兵围瀛澜的唐突之举。”
“既然如此,太不妨实话实说。若能坦诚相对,量万岁不会为难太。”
“高师傅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本宫只身去了瀛澜苑,在她屋里发生过什么谁人能为本宫作证?父皇之所以看重坦诚,正是因为他为人疑心过重。只要本宫承认进过那间屋,父皇怕是要宁可信其有了……”
“唉,这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连连拍手。
“事到如今,就请高师傅转告崔司徒。从今往后朝廷外放官员的任免全由他老人家一人做主。他举荐贤才,本宫照准就是。今后朝诸事,本宫都会虚心拜请他老人家赐教,还望大司徒高抬贵手……”一念之差,这一局,他输得一败涂地。隐约觉得自己像个辗转流亡的逃兵等待着后续援兵的来临。天下终究是父皇的天下,只有父皇能整肃朝纲,结束这汉官窃国的荒唐局面。而他能做的就是放任崔浩的野心,直到父皇忍无可忍的那一天。
伴驾来到神泉宫,随侍帝王沐浴的“小宦官”终于摘了笼帽,放下一卷如瀑的长发。刚刚经历了一场云雨,乏软的身放肆地契在他身上,昏昏欲睡,不知是累了,还是因为灼热的泉水。
神泉水暖玉生烟,拓跋焘靠在被泉水泡得发亮的池壁上,信手拨弄着荡漾在水面上的秀发。双眼懒懒地睁开一条缝,痴迷地端详着绯红的脸颊。沉默了许久,轻轻抬起担在肩头的下巴,“朝臣们都在议论朕幸阉宠,嫔妃们也在埋怨朕久不登门。而朕却依旧我行我素,将你带来了神泉宫……”
身一滑,像鱼儿一样沉下半截身体。吮着他挺括的胸口,柔声嘤咛,“红颜绝非祸水,不幸的是遭遇了昏君。”
抚过眉心的伤痕,“朕开始担心,有一天你会离朕而去……呵,朕是真的老了……”自最初的相遇至今,一晃已是五个年头。他已年逾不惑,她却像盛放的花儿越发艳丽了。
玉指点着他微微纠结的眉心,若非闺房之会被千刀万剐,“胡思乱想!常言道,黄泉路上无老少。就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活到八十岁应该不成问题。我就惨了,三天两头的生病,俨然一个药罐,说不定过不了几年就先你一步找阎王爷报到了。”
执起调皮的小手牵到唇边,“虽说是通胡话,可你这身着实令朕担心。万年这地方从来就是风沙凛冽,天寒地冻。仇池叛乱未平,刘宋频频在边境寻衅。若非如此,朕还真打算带你去洛阳过冬。”
“万年再冷也好过阴山,那里下雪的时候,哈一口气都会结成冰。”话一出口,心里默默问自己:见鬼了,她去过阴山吗?
想来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她在失忆之前就是他的婢女。随驾巡视阴山应该是常有的事情。
“阴山的冬季实在难熬,苦了那些戍边的将士。伏天却是个避暑的好地方,为此朕在那里修建了一座广德宫。一方面作为夏宫,一方面考虑到战略退守。”
“那是不是说,某种情况之下,你可能会做出放弃都城倾巢撤退的决定?”小嘴一抿,忍不住轻笑出声,“怪不得素来精打细算的拓跋大叔会耗费巨资在那里修建行宫呢,果然是与打仗有关。”
“有道是世事难料。一名气吞山河的霸主怎能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得意进攻的同时,也要随时做好夹着尾巴逃跑的准备。”
人生亦复如此,称心如意有几时?时局不利时当退则退,在他人的一片唾骂声等待机会。
古语道:胜人者智,自胜者强。不是每个人都有面对骂声的勇气。菩萨云:大施无畏。若非贪着浮名,又怎会对“退却”二字升起畏怖之心?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74章 帝崇玄门巫咒害命
万年的早春正是东风肆虐,飞沙走石的时节。西域般悦国自万里之外遣使来朝,欲同大魏国东西两面合击柔然。
朝贡之外,般悦使节还带来一名宣称有法术的人,能够将人割破血脉,放血数升,然后用药草治疗,一会儿便能止血。再养个把月就能恢复正常,痊愈后连瘢痕都不会留下。
拓跋焘下令从监狱里带来一些死囚按照使者的说法进行试验,果然不假。便问使者哪里能采到这么神奇的草药。使者神秘一笑,说:“奥妙在于我们的法师,不在于药草。这种药草在原各地的名山都能找到,陛下可以派人依样去寻,然后由法师传授医治的法术。”帝彻底拜服,对悦般国使者的言语深信不疑。
至此,宫门内外巫医之术盛极一时,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常侍,依您看,这法师的本事是真是假?”贾周趁着天不在寝殿的时候,与共侍一主的假公公闲聊。
“这个——未可知。”萧竹放下装针线的竹篓,摆弄着尚未画好眼睛的晴天娃娃,“神秘主义的东西自古而今一脉相承,很多特色千年不变,上至五之尊,下至平头百姓,都有可能成为它的崇拜者。佛说:痴信是妄,毕竟不是亲眼所见。不信是慢,因为自己没见过就肯定那些不存在,是一种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