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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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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个男人的出现打碎了她的美梦,她开始了自卫式的反抗,以轻慢的心看待他,蔑视他,她从完美的天人变成了阿修罗。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厌倦,父亲的死就成了她难以逾越的噩梦,她对于席乔政的轻蔑化作了仇恨,噩梦一场接着一场,从此落入了地狱……

死亡将她带到了这里,她一睁眼就再次落入了仇恨,她恨这个强要了她,并把她禁锢在身边的男人。

曾几何时,她厌倦了仇恨。她不求回归天道 ,只想过寻常人的生活。无奈她求不得,愈加仇恨……

她替他孕育了两个孩,他却已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娶她。开始是卑贱的地位,后来是寡妇的身份。更恨!

头一个孩小产了,望儿的夭折彻底引发了她隐忍已久的仇恨。孩因他而死,她确定自己不再爱他了……

忽然明白,她像猴,他就好像那间牢房。想从噩梦醒来,除非挣脱这个男人!

可她为什么会舍不得呢?为什么害怕离开他?萧竹空洞的目光全然没有焦点,恍恍惚惚地发问,“大师,那只猴在憎恨牢房锁住了他的同时,为什么舍不得离开他?”对于一件事物的贪和嗔会同时发生吗?

“猴的一切就是那间屋。不论它的情绪是贪还是嗔,也只能对着那间屋。”

原来如此,不论爱与恨,他已经成了她的整个世界……

拓跋焘察觉到萧竹脸上的无奈与落寞,不忍惊扰对方的沉思。放下手的菩萨,起身走向昙曜,示意对方同他一起去殿外走走。

“佛法自犀牛贺州经西域传入我国,教派纷乱,胡神更是五花八门。朕想请问大师,可否听过一尊叫‘难进母’的胡神?”不知道为什么问起这个,总觉得她背后那尊神像邪气逼人。

昙曜心一惊,口念弥陀,慌忙澄清道,“阿弥陀佛!那绝非菩萨法相,乃是左道密教奉信的罗刹女!据《大日经疏》卷十载,难近母乃是大黑神之眷属、夜叉鬼之一。此派行五摩字瑜伽行,这五摩字分别为:肉、鱼、酒、印、佼合。即食肉、食鱼、饮酒、结印、杂交以得至乐。融合了种种外道思想、破坏佛门戒律,与纯正的佛门密法有着截然不同的差别。”

“五摩字……该死,这正是沙门让朕深恶痛绝之处!”拓跋焘恨得咬牙切齿,攥起铁拳狠狠打在廊柱上,“当年被沮渠蒙逊窝藏的天竺僧昙无谶,在凉州所传的正是此法。初时,朕以此人善说《涅槃》,想请他来我大魏国说法。然蒙逊老贼惧怕此人到了魏国会对凉国不利,最终设计除掉了他。后来朕从右昭仪沮渠氏口得知,无谶虽口念大乘善法,却心术不正,滥施咒印,导人淫欲。沮渠蒙逊之所以除掉了他,正是他卖弄神通的业果!”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44章 业障深重幕后真凶

萧竹从那个关于猴的故事里醒过来的时候,寝殿里只剩下她一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散乱的心念又回到了那尊十一面观音上。

大殿里空荡荡的,手持各色法器的菩萨呼之欲出。莫名觉得脊背发凉,惊慌失措地冲出了大门。

“宗爱,慌慌张张地要去哪里?”皇帝老站在环廊的立柱旁,瞬间察觉到女人见了鬼似的脸色。

“没,没什么。小奴原该随侍万岁左右。”疾步冲到他身后,得到了庇护,终于找回了些许安全感。

拓跋焘以为对方并没有对他说真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习惯了说谎。有些不爽,于是让身边的昙曜和尚先下去休息。心里盘算着,该不该逼她说句实话。

见鬼!那份厌倦的情绪又出现了。对方不愿意说,他干嘛还去追问?

因为昙曜那段关于道的高论,他开始审视自己的处境。他不愿意安守在畜生道,他该正视自己的情绪。紧皱着浓眉,猛然转身逼视着她眉心的“天眼”,“朕烦透了,朕想听你说真话!”

“什么真话?”她不觉得方才那些搪塞他的话有什么要紧。她说不出口,她不想说她害怕看见菩萨。在温哥华,曾经遇到过一个说自己看见菩萨喘不上气的家伙,寺庙里的师傅说多半是因为业障深重。

“好好的,怎么像被鬼追似的?”她大概忘了他是道门人,他会看相,“印堂发黑”说的就是她现在这样。

萧竹禁不起逼问,连连咽着口水。半晌,终于憋出了一句,“我,我怕。”面对自己失去信任的人,说句真话并不容易。

“怕什么?自己说,别让朕逼你。”尽量控制,觉得自己快要失去耐心了。

“那尊菩萨。”

“呵,”轻声嗤笑,满心宠溺地将她揽进怀里,“菩萨大慈大悲,普渡众生,会害你不成?”轻轻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好了,别疑神疑鬼的,朕陪你进去。”

“你还好意思说,前几天不知道是谁在疑神疑鬼,半步都不准人家离开?”走近殿门,碍于守门的内侍宫女,挣脱了他的怀抱跟在身后小声嘟囔。

“哈哈哈,”帝爽朗一笑,阔步进了寝殿,“说来奇怪,自从昙曜送来了这尊菩萨,朕的心病仿佛一下就治好了。此菩萨主度阿修罗道,若非机缘,朕怕是求都求不到。”

“一个放弃了权利的皇帝,还在阿修罗道吗?”

“大师说,这或许正是朕转入佛道的机缘。”

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对方,“你——菩萨?我的天,跟我想象的差距太大了!”

“这道是句真话。”但愿她能一直保持这样。该死,他不报太大的希望。

她扫了眼立在几案上的菩萨像,忽然将目光移回他的脸上,“你与菩萨唯一类似的地方就是都会让我害怕。”

拓跋焘一一看过菩萨的十一张面孔,忽然提起了赫连皇后,“朕一度对沙门深恶痛绝,朕的皇后却一直都在修行。”沉默良久,终于艰难地托出一件大事,“望儿他死于赫连皇后之手。皇后决定伏法,才将这尊菩萨送来鹿苑,她是想逼朕下旨赐死她。”

“你会这样做吗?”心里希望他能。

“朕还没有决定。她是皇后,照理只能贬谪。”于心不忍,暗暗自责:皇后或许有错,可说到底是他害了对方。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杀望儿?”近乎逼问,情绪再次跳脱了常态。

“她听说‘菊夫人’没死。”换而言之,孩的死无关太。

女人眉心的伤痕因为骤然升起愤怒而延展充血,细长的天眼在阳光下闪着猩红的光泽,未加思索,几乎是脱口而出,“是秦王?”立即否定了自己,“不,是叔孙氏!”她忘不了自己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爬到脚下求她。对方没能如愿置她于死地,所以就想尽办法报复她的儿!

“朕会下旨将这恶妇凌迟处死,她才是唆使皇后杀害望儿的真正凶手!”拓拔焘骤然沉下脸色,强压着心头窜动的怒火,狠狠攥紧拳头。

“不,你答应过让我亲手处死凶手。我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45章 天花迷幻疑神疑鬼

月色朦朦,沉香袅袅,双宿的鹿儿,同眠的鸳鸯,暮春的夜色下弥漫着一片情慾的味道。

湖心砰的一声漾起一泓水波,月影随之震荡开来,拓跋焘猛一回头,诧然怔在原地——

她?

冷月的清辉笼罩着对岸的倩影,夜风荡动飘渺的裙摆,丝绸的花纹随着曼陀罗的迷香静静流淌……

落羽——

是她吗?还是他的忧思所化?

上一次她一袭红妆散着发,他已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很遥远,仿佛是前世的事情。

冷静的池水,仿佛暮烟笼罩的忘川,他在此岸,而她在彼岸……

女人微微提起嘴角,露出一抹纯净的浅笑,樱唇上闪动着温柔的光泽。隔着依稀的月光,静静地凝视着彼岸忧伤的身影,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静默让他越发疑惑,痴痴地站在那里,不敢走近,生怕那抹可望而不可即的幻,被他的轻浮与鲁莽轻易打破了。

萧竹并不清楚她是如何换上罗裙,来到这野菊飘香的湖岸。曼陀罗微苦的味道弥漫在唇齿之间,放纵空悬的心,无一念……

“落羽?”他带着幻灭的恐惧,终于还是唤出了口。

她不答,温柔的笑着。

梦境般的寂静,只剩下浮动衣袖的风声。两两相望,不知过了多久,那袭娇艳的身影踏着飞溅飘零的野菊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之。

梦终究是梦。

拓拔焘有些失望,再次丢失了藏在心底的。百无聊赖地望向山顶寝殿忽明忽暗的灯火,满心落寞,踏上归去的小径。

守卫、内侍、宫女被一一忽略,寂寞又一次啃食着高贵的心。偌大的天下只剩下他一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偎在案头。

“佛狸……”曼陀罗特有的香气直冲头顶,温暖贴上脊背,一双温柔的小手自背后环住他的脖。

梦——

还没有醒吗?他还在梦里?

是的,他还在梦里,可能是傍晚时喝了太多酒的原因。

“想我吗?”火热的唇贴在耳畔,气息急促,“告诉我,你想我吗?”

任自沉沦,暴躁地将她拉进怀里占据了柔软的唇,伤心地埋怨道,“朕想,朕天天想,日日盼……落羽,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何这么久才回来看朕……”

“佛狸,我好难过,不要对我那么冷漠,我会觉得生不如死。”思维散漫,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放纵真我,泪水凄然漾出了眼眶,“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原谅我……”

心,隐隐的痛,气息凝固在胸口。狠狠将她裹进怀里,一遍遍吻着她濡湿的颊,“不要再追究过去的事情,是朕对不住你,忘了吧,往后朕与你长相厮守。就在这鹿苑里,陪你坐看云起,细数流年?”

“真的吗?你只有我一个?”泪眼模糊,一脸天真地望着他。

“你要什么朕都会答应你。”

“宠我……”双手捧起刚毅的下颌,锁住他颤抖的薄唇。

大手哗啦一声扯去她的罗裙,曼陀罗的幽香随着翩然飘落的绸缎浸满了高大的宫殿……

夜,悄然褪去。

阳光再次照进蔑帘,被男人平稳的呼吸惊醒。萧竹轻叹一声,在黑白交替的光影张开眼睛。

案头的野菊凋谢了,枯萎的花瓣落入半敞的黑匣,宛如暗夜里紫色的泪滴。

菩萨静静地立在花下,身后的无数条手臂剑拔弩张,望着她的那张脸全无一丝安详。心烦意乱地坐起身,随手抓起叠放在榻边的衣裳。挽起长发,穿上短靴,带起笼帽——变成了宗爱。

像往常一样,支使当值的宫女忙碌了起来。卷帘的卷帘,打水的打水,熏香的熏香……

匆匆洗了把脸,暗淡的双眼全无焦点,没有注意到铜盆晕染的胭脂。打起十二分精神返回寝殿,绕过绣着菊花的屏风走近御榻,柔声唤道,“万岁该起了。”

半晌没有回答。

不耐烦地抬眼张望,霎时被压在锦被下的绣袄罗裙惊呆了。

他——

有了新宠?

是谁?

神经过敏的目光一一扫过大殿内每一名宫女。

昨晚,他要了谁?谁在她的眼皮底下偷了她的恩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难怪他开始疏远她,冷落她;难怪他再也没有要过她……

不,这绝对不行!

她请求过,可皇帝还没有答应让她处置那个罪该万死的叔孙氏!还有皇后——是她亲手杀死了望儿,所以,她必须死,必须死!

阉宠侍君,狐袖生香 第346章 阉宠矫诏卷动风云

拓拔焘极不情愿地张开眼睛,敏锐的察觉到“宗爱”脸上阴郁的神色。瞬间清醒,昨夜美丽的梦境霎时消失了踪影。

梦终究是梦,他差一点就信以为真了。“朕已经醒了,叫人伺候朕更衣吧。”

为什么要“叫人”?“小奴不能服侍万岁更衣吗?”望向他淡漠的脸,声音很轻,却是质问。脑海里闪过平日里替他燃香薰衣的御前侍女。脑袋里画出一连串疑问:是她们之的一个吗?

“怎么了?”极厌恶她讲话的语气,烦躁地皱起眉心,再次闭上了双眼,不愿意看她锐利的表情。说不清是蓄意讨好,还是迫切地想要支开对方,“朕想了一晚上,叔孙氏的案就交给你去处理。随便你怎么处置,重要的是查有实据。”

喜出望外,赶忙跪地叩拜,“小奴谢万岁圣恩。”

“去吧,仔细着办差,朕这边就不用你操心了。”

对方不经意的一句,再次激起了萧竹不悦的情绪。扫过紧闭的双眼,收起浓浓的怨恨,头也不回地出了殿门。

她不需要爱情了,这个天底下根本就没有爱情!

女人走后,拓拔焘长长出了口气,撑起疲惫不堪的身体。掌下一滑,瞬间注意到压在身下的锦缎。拽出来一看,是一条淡雅而素静的罗裙。

“落羽?”嘴里轻轻念起那个忘却已久的名字,不是梦吗?他昨夜都干了什么?

透过轻薄的屏风望向殿外:该死,他醉了……不是她吗?

或是嫉妒,难怪对方一大早就发他的脾气。

萧竹得到了旨意,至此,那张鬼魅般的“梨花带雨”再次出现在万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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