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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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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此时连肺都要气炸了,若非那句“夜夜求欢”,这半月以来他也不会做出那些残忍的事。该死的,她冤枉,为什么不肯澄清呢?说起来,他也没给她澄清的机会。

怪他太相信秦王的话了,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己的儿胆敢欺骗他。如果那句“夜夜求欢”原本是虚乌有,那拓跋翰又去宝塔寺捉得什么奸?

分明是个圈套……

该死,该死,该死!

此时那个女人一定恨死他了,他至始至终就没有一件做对的事。

大掌用力压着胸口,担心自己会再次喷出一口郁气,吐血而亡。望着窗外连绵的细雨,任由混乱的思绪飘向远方——

朕错了,是朕错了……

缓缓坐下身,颓然将枕边的药盒丢在地上,“贾周,去把老太医给朕传来。”

“喏,奴才这就去办,请万岁保重身。”

轻轻点了点头。他并不担心自己的病。当务之急,是留住那个女人的性命。耳边一遍遍回响着司马宝胤和秦王妃的责骂——

“你根本不懂爱情!你根本不懂爱情!”

萧竹的毒瘾又一次发作了,地狱如常降临在她头顶。可以救赎她的“天使”不在了,她以为自己会死。

头疼欲裂,在囚室的墙壁上撞得鲜血淋漓,疯疯癫癫之下,被惊慌失措的狱卒绑了个严严实实。

痛苦的萧竹,并不知道“身患重疾”的天已借故向全天下告了假,只身前往鹿苑静养,此时正在来此的路上。

黑暗笼罩着她的头顶,身体像被泡进了盐酸,一点一点的被腐蚀。打捆的炮仗在她的耳朵眼里炸裂,饥肠辘辘的野兽贪婪地啃食着她的心……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312章 行苑疗毒惊天内幕

牢房的门再一次打开了,被捆绑成粽的萧竹望着再次降临人间的“天使”欢欣不已。止住干哑的苦吟,可怜巴巴地乞求道,“佛狸——我错了……你不要跟我计较……再也不会了……我会,会乖乖的……给我,求你了?”

拓跋焘紧皱着浓眉,缓缓走进牢房,怔了片刻,猛地将她横抱在怀里。

“鸦片……求你……先给我鸦片……”满怀渴望地望着他看似冷漠的眼。

用力抱紧怀里的女人,坚定地拒绝道,“朕不会再给你。”

发疯似的摇着头。“不——求你了,我会死的。”

“住口!朕说了,不会给你!”贾周之前已经从拉骆驼的那里了解到了治疗毒瘾的大致方法,况且他还带来了可以替她调理止痛的老太医。

在寝殿的御榻上将她轻轻放了下来,将人松了绑,随即宣召了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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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麻木手脚终于解放了,萧竹趁对方一分神,狠狠地抓挠着自己的脖颈,尖锐的指甲陷入皮肤,划出几道殷红的血迹。

“落羽!”他还是习惯这样叫她。死死抓住两只漫天飞舞地小手,紧紧将她拥在怀里,“朕知道你很痛苦,忍一忍,忍过去就好了。”

放肆地哭号,撕扯着他玄黑的衣襟,“不要生我的气……给我……好难过,我忍不了……”

“朕并非与你滞气,太医马上就到。”

“求求你,给我一点……只一点点就好……”颤抖的唇贴上男人的颈侧,带着淡淡的诱惑,“你就舍得看我……这么难过吗?”

贴在她耳边低声咒骂,“该死的,朕不同情你,你给朕老老实实地忍着。”

老太医不久就进了门,拓跋焘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发癫的女人压制在榻边。太医战战兢兢地诊过脉,望闻问切,开出了一帖三十几位药组成的大方。

“万岁,这药方——请您过目。”

拓跋焘只顾着与身下的女人撕扯,哪里顾得上看,“朕不善此道,全凭老太医斟酌!”

“老臣无能,这剂药方主要是由寒水石、滑石、石膏、磁石、龙骨、黄芪、甘草、黄芩等三十味草药组成。能够在短时间内减轻流泪、流涎、腹痛、头痛等症状,就阿芙蓉之毒,并不能治本。”

“能使人好过一点就好。”望着女人腕上紫红深陷的绳印,不忍再将她的手脚捆上,废了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她辖制在怀里,“据那些大食商旅说,熬过三日,情况便开始好转。朕准了,就用这张方。”

诱惑与乞求无效,剧烈抽搐的女人开始吃力地挣扎,“你放开我……你放我走……”

“朕抱着你,乖乖的。忍过三日,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我会死的——我好难过!”粘腻的前额贴着他嶙峋的脸颊。

拓跋焘用力圈紧双臂,“朕守着,你不会死的。”

抬起朦胧的泪眼,可怜巴巴地乞求到,“佛狸,给我一点……只一次……我答应你,往后,一定戒了。”

舍不得看她痛苦的样,不由升起浓浓的恻隐之心——

或许,再满足她一次?

不,不行!那不是在救她,是在要她的命。终归是痛,长痛不如短痛!

钟粹宫里气氛肃压,皇后一听说皇帝老称病去了鹿苑,心里就不由泛起了嘀咕。

皇帝真的病了吗?亲军里的探透出消息,“秦王的妾”仿佛也被扣押在鹿苑。虽然是风闻言事,并非亲眼所见,却也不得不堤防,有道是无风不起浪。

徘徊堂前,忽见一袭英气勃发的身影走进门来。“儿臣给母后请安。”

定睛一看,居然是素不登门的东宫太。转而换了一副笑脸,“哟,哪阵风儿把晃儿吹到这儿来了?”热情地迎上前去,阻止对方跪拜,“太不必行此大礼。万岁有旨,对太的一切礼数如见万岁,照理说,哀家还要给你作揖呢。”

“让母后见笑了。母后再怎么也是儿臣的长辈。”

“太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无事不登三宝殿,彼此都心知肚明。摆手示意左右宫女倒茶看座。

拓跋晃掸平前襟落了座,转弯抹角地问道,“据说,父皇因病去了鹿苑?”

“是。”小心揣测着对方的意图。

“严重吗?儿臣着实替父皇担忧。”这倒是真话。整夜担心对方“病得不重”,还有精神来追问他拖延下发灭佛诏书,私下藏匿沙门及佛像经书的事。

“唉,你父皇走得匆忙,哀家也不太清楚。”

“儿臣一早去过太医院,脉案上说是咳血的旧疾发作了。”

“是吗?”赫连皇后忍不住有些担心,无论恩爱如何,那毕竟是她的丈夫。沉思片刻,温和笑问道,“可有什么旨意留给太?比如代君监国什么的?”

“这到没有。”也就是因为这个他才疑心“养病”只是个幌。想必没那么严重。

皇后的脸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心里暗暗咬牙:这么说,还没病到起不了床,看不了奏章的地步。去鹿苑养病——借口!眼前不由浮现出望儿幼小的身影,她没有忘记关在鹿苑里的那个女人才是孩真正的母亲。

拓跋晃放下茶杯,起身参拜,“母后,儿臣今日来此,乃是为了抄没‘宝塔寺’一事。”

皇后心口一沉,脸上瞬间闪过惊惧之色,“哀家不明白,太此言何意?”

拓跋晃猛一抬眼,“母后,儿臣近日依父皇灭佛召书上的指示,捣毁抄没寺院,坑杀妖僧。有被捕的僧人透露,那座寺庙与母后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荒谬!”脱口而出的辩解不免显得有些急躁,“自万岁弃佛从道,哀家就与沙门断了一切来往,这朝野上下无人不知。”

“儿臣也不信。只是那供词说得有鼻有眼,儿臣犯了难才来问问母后的意思。”

“怎么说?”

“说那‘宝塔寺’乃是个省略的匾额,实则“海宝塔寺”的简称。这“海宝塔”就在母后的故里,是母后的父亲赫连勃勃所建,又称黑宝塔,或叫赫宝塔。”笑容奸诈,“寺查抄出佛像经不说,金银财宝更是不计其数,更有密室形如淫*乱之所。”

“这怎么可能?沙门净土一向戒律森严——”

“儿臣平日也常去那儿礼佛,见过些举止轻浮的妇人。”

“如此说来,那些不守清规戒律的和尚活该被坑杀,吾皇英明!太只管法办就是,何必来问哀家?”隐私败露,死也不能承认,故作镇定,并未发现自己笑得多么难看。

“母后,寺里的新住持此时正在孩儿府。对方私下里告诉本宫,前任住持以及寺里的和尚皆被皇后设计诱杀了。据说,犯了杀戒,正是死有余辜……”故意卖了个关,旁敲侧击地提醒道,“曾几何时,市郊的伽蓝禅寺守卫森严,一队游方借宿的僧人让守卫的亲军放松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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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ry Christmas !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313章 天不灭法痴心易冷

在毒瘾的折磨煎熬了三日,萧竹在昏暗扭曲的地狱终于看到了一线光明。

晃动在眼前的牛头马面灰飞烟灭,狭窄的视线里渐渐装进了一张“阎王脸”——

拓跋焘?

恨,却无力对抗。精疲力尽地的她此时连动动指头都觉得无比艰辛。

男人的指尖轻轻拨开黏在她颊边的乱发,看上去仿佛有些疲惫。随即将她沉痛的身向上拽了拽,使得她的额枕上了温热的肩窝。

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清晰,恍然发觉老太医的手正扣在脉门上。

“如何?”眼前突兀的喉结随着一声紧张的询问动了动。

“正如万岁所言,三日一过,果然有了好转的迹象。”另一只手捻了捻花白的胡须说道,“脉象平稳了不少,尚需施针用药。只是夫人身太弱,又总是不停地呕吐,得想办法让她吃些东西补养一下才是。古人云:人染沉疴,当先以糜粥饮之,和药以服之,待其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以补之,猛药以治之。此时尚不宜以大鱼大肉、油腻汤羹等食物进补。”

“老太医费心了。”

“老臣以为,那阿芙蓉损耗脾肾的阴气,引起阴阳失调、气血亏损,造成湿浊内生,全身各通路堵塞,进而阻塞心窍,以至于全身各种功能全部失调。”

“太医可想到了医治之法?”凭多年来的了解,深信对方心里多少已经有了一些对策。

点了点头,忽然面露难色,“对癫狂之症可用莨菪以毒攻毒,然毒性太烈,臣恐怕夫人这身吃不消。”

“这——如何是好?”拓跋焘下意识地拂过女人的后脑,并未注意到对方微微张开的眼。

“臣……不敢说。”

“有话便说,无须吞吞吐吐的,朕赦你无罪。”

“臣请奏,用曼陀罗。”眼下“灭佛”之风正盛,这个字眼难免惹人联想,草木皆兵原在情理之。

“老太医是说,天雨曼陀罗?要是朕记得不错,《法华经》上记载,佛说法时,曼陀罗花自天而降,花落如雨。”体谅了对方的忌讳,遂替对方开解道,“我道家北斗有曼陀罗星使者,因使者手执此花,因此原人才将此花命名为曼陀罗。无关胡神怪力,老太医但说无妨。”

“据臣所知,曼陀罗花可用于麻醉。其、花、籽均可入药,味辛性温,有大毒。其花能去风湿,止喘定痛,可治惊痫和寒哮,煎汤洗治诸风顽痹及寒湿脚气。和籽可用于镇咳镇痛。尤以花瓣的镇痛作用最佳,可治周身经脉之痛。只是这种草有阴阳两性,用好了是良药,用不好是毒药。”

“有危险?”

“是。轻者谵妄、幻听幻视、神志模糊、哭笑无常、肌肉抽搐、共济失调。重者心跳骤停。”

满心焦虑,不屑地低咒了一句,“什么见鬼的药性?”

“试试,”女人干哑的嗓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我好难过。这样活着,到不如死了。”死对于她来说仿佛是一种奖励,那意味着她终于可以堂而皇之地摆脱他了。

低头望向瘫软在怀里的女人,眼闪过一丝欣喜,瞬间又恢复了惯有的淡漠,“清醒了?”

萧竹轻轻合上眼帘,作为回应。

“不,朕不愿意冒险。”

“我好难过。试试曼陀罗,不然就给我鸦片。”不再癫狂发疯了,身体却依旧在难忍的剧痛之。

纠缠难断之时,太医的话替她解了围,“这位药非我原之物,御药房里没有。如需使用,还要去求助于那些来自犀牛贺州的藩僧。可如今……”

“都被朕坑杀了。”拓跋焘满心嘲讽,接着说完了对方不敢说的话。拂过胀痛欲裂的额望向神情痛苦的小女人。他怕是没有替她弄到那种药的本事,经历了一场浩劫,那些藩僧即使活着,恐怕也不会痛痛快快地把药献给他。

太医豁然跪地,抱拳请奏道,“臣斗胆,请万岁下旨,‘举国上下凡有僧人奉献曼陀罗花者,可免其一死’。”

帝沉思良久,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准了。此事就由老太医一手操办,下去吧。”心仍在为所能设想到的结果而纠结:沙门若不能一苗不漏地连根拔除,日后必会卷土重来,而他的名字在史书上也必然会因此而染上血腥残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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