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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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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来得正巧,今儿个是大年初一。正逢小店以小件答谢诸位乡亲,物美价廉,这件只卖纹银二钱。”

拓拔焘凑上前来,疑惑不解地端详着盒里的“宝贝”,“怎么单单看这个?赶明儿朕——咳,真是的。赶明儿给你妹卖对儿更好的。”差点忘了自己不是皇上,顺便想起她眼下是一身男儿装扮。

赫然警醒,方才想起自己“是个男人”,“哦,这对深蓝色的宝石很好啊,上面还闪闪发光,不知道是什么石头?我妹妹她一个小孩家,用不着太贵的。”

“青黛。”帝掏出耳环,轻轻托于掌心,“佛云‘碧琉璃’,药师如来身如其色。西域传说,此石可去病健体。”

“呃,跟如来有关吗?还有保健功效?那就要定它了!”兴奋,欣然发亮的眼睛活像对闪烁的铃铛。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呀!总是这样,一提到‘佛’字就像鬼上身一样。”

“误会误会。不怕你笑话,我一直以为佛家说的碧琉璃是亮晶晶的透明的玩意儿,我们台湾的古法琉璃不知道有多漂亮,当初花了我不少银。今天才知道是张冠李戴,郁闷死了!”

“呵,不是温哥华吗?你们台湾又是哪里?”

“呃……琉球附近?隔着海峡——瀛洲?”这个时代肯定不叫台湾,凭印象找了个名字。

“哦。”这个地方还不算远,脑袋里大致有了具体的位置。《史纪·秦始皇本纪》记载:徐福上书所称,海上有三神山:蓬莱、方丈、瀛洲。这“瀛洲”到了东汉后便被称为夷洲,“鲜有倭邦人漂洋过海,西来我朝。你那瀛洲想必比那倭国更加蛮荒不开。”

“有没有搞错,人家说的是一千几百年后的瀛洲,比海峡这边发达多了。”

“呵,弹丸之地,早在《尚书》就提起过这岛夷之地,原系华州之内的国土。朕有生之年若度了长江,定将它收归囊。若百年之后,朕的后人也会将它纳入版图。”

小伙计听到有人当街称孤道寡,惶恐到下巴脱臼,干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拓拔焘自知失言,轻咳两声,尴尬地敷衍道,“顺嘴胡说一句。咳,二钱银是吧?”忙伸手从荷包里掏钱,冷不防被窜到身后的胖老板吓了一跳。

“这耳坠只当是小民送给二位的贺礼,新岁一始,讨个好彩头。”满脸堆笑,谄媚地仿佛见到了祖宗一样。雁落羽站在一边窃窃发笑,不禁想起《食神》里的那个经典台词:好轻功!轻功的威力就在于能让一个像猪一样胖轻松飞到半空……

皇帝老定睛端详着笑容可掬的大胖脸:难怪此人家资丰厚,到底长了一对辨音妙耳,识人慧眼……未曾说穿,欣然点了点头,大手一摆,“笔墨纸砚。”

“还不快去!”老板急切地呵斥着小伙计,瞬间改变了主意,“不不不,我去,我去,我亲自伺候‘客官’用笔。”

须臾,笔墨具备。帝遂命店内闲人退避三舍,大笔一挥单单写下一个大字——“御”,掀纸遮了起来。大笑一声,招呼着手捧耳坠的“小徒弟”双双出了门。

“如来一个句金刚经,价比无量恒河沙金。朕这个字卖贱了,你该要件值钱的东西。”

“不是钱的问题,重要的是喜欢。金刚经也是一样,对有福受用的人是金,对了无善根的人是沙。我带着这个,就好像药师如来随身。因为你,宫里是不准供佛的,这个,只咱们俩心里明白就好。”

“朕宠着你,由着你,换做别人,断然不许!”温柔抚过娇媚的欢颜。

“我也该送你点什么东西?看,胡同里仿佛有个铁匠铺,去转转,我预感能捡到一把称手的兵器。”

“‘干将莫邪’都在万寿宫里,市井间哪儿去找削铁如泥的兵器?”

“莫须有。说不定什么‘冷月孤星剑’,‘天涯明月刀’就藏在这铁匠铺里。”脑袋里装满了温哥华粤语频道的武侠长片。

“借你吉言,朕等着你从那堆破铜烂铁里翻出一位当世的欧冶。”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45章 废弃利刃应时厚礼

炉火烧得通红,铁匠铺里叮当作响。尽管在十冬腊月,打铁的大师傅依然裸露出半拉牛腱似的肩膀。

“二位客官想置办点啥?”体态丰腴的老板娘放下手里的大铁锤,抹了把鼻涕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大姐过年好。大年初一也不歇业吗?”未等身后的凶神开口,雁落羽便率先套起了近乎。

“铺里活计太多,过了年,大伙还等着用农具呢!”

困惑地挠了挠头,没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农具每年都要换吗?”

“生铁一块,出征时变成斧钺,种田时变成耒叉,过年时家里人口多,或是菜刀,或是马勺,看春耕种的时候再溶掉。”

“这还不把人麻烦死了?”郁闷地撇了撇小嘴。

“咱老百姓都乐意这么干,三练两练,这生铁就成了精钢。能砍能砸,锐不可当!犁锄锋利,庄稼都种在了山坡上。”老板娘得意地扬起通红的圆脸,掂了掂锻造不久的新锄头。

“你说,打仗时变成斧钺。这店里也做兵器吗?”

“做,什么刀啊,剑啊,做得多了。”指了指堆在墙角的一堆铁剑,“客官是要锻造防身兵器啊?那边大刀,短剑,匕首,什么都有,想要就自己挑。”

落羽应声翻弄着兵器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佛狸,你看,这个——这个是什么?”

紧走几步,望着轻薄细长的刀身,“这个是横刀。怎么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宫里的守殿宿卫都配带这种兵器,称之为‘横刀常带’。”

“我一直以为忍刀是日本——不对,倭国人的发明,又是抄袭!”拿起来比划了两下,“たち,不错,印象应该再弯一点,窄一点,再长一点。”

“这有什么?”拓拔焘接过钢刀,不屑地看了看还没有开刃的轻薄“破铁片”:这玩意儿轻飘飘的,拿在手里全无安全感。

“这个当然不行,咱们今天不买了。干脆送你张图纸吧,你找个高明的‘铁匠’帮你打。要精钢,在铁砂掺入适量的石英粉和木炭粉,炼成钢条再敲碎,又加石英、碳粉,繁复的锻炼,才能保证含碳量,使兵器愈加坚硬。跟你专用的铁匠一说,他就明白了。”

“直的不好吗?为什么要弯一点?”以为这是个不错的提议。他老早就想过为自己置办件称手的兵器。

“直的不方便骑马时用,你多半是在马上作战,所以要发挥弯刀的特性。当然,这个不是我发现的,很多年前参观过日本的太刀展览,稍稍了解过一点。”

“说说这种兵器的优势。”

“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两尺以上的太刀是近身格斗之王。”貌似在哪本书里读到过,“剑身要窄,并且足够轻薄,就像剑,可以轻易刺入肋骨的缝隙。剑刃要韧而锋利,可以像刀一样用来砍杀。总而言之,是刀与剑的复合体,考验使用者的平衡技巧和控制力。”

“平衡——朕迷恋暗藏天‘道’的器物。等着你的图纸。”低头在满地乱堆的铁器里翻找,半晌,忽然大嚷起来,“徒儿,来看,这有件现成的。”提起铁匠铺丢在废铁堆里的“残次品”。

“真的吔,这个虽然不足二尺,仿佛也差不多。动画片里头戴斗笠的东瀛武士出门时抱在怀里的那种。咳咳,也就是切腹自尽的那种。”甜甜一笑,扬起一堆梨涡,“老板,这件怎么卖?”

“这把锻歪了,得重新打造。”童叟无欺,不愿兜售店里的残次品。

“没关系,我们就要这把。”

“既然这样,给五十个钱吧。省得再回炉了。刀身锻成了弯的,所以没有合适的刀柄。”

“不用,我打算自己试着做。这个不是用来打仗的,只是个漂亮的摆设。”

“弄把横刀当摆设?”拓拔焘撇了撇嘴角,不以为然。

“作为一种标志——‘菊花与刀’原本属于国!”忽然发现移民海外的自己寻到了根,找回了失落已久的国心。莞尔一笑,伏在他耳边,“说了是新年礼物!关键是我担心这把刀的硬度不达标,不适合防身。”

拓拔焘将刀刃置于耳边,轻轻弹了一下,“还不错。宰个细皮嫩肉的没什么问题。”话音刚落,警觉窗外搜搜闪过几道人影:赶得好不如赶得巧,刚买了家伙,就有买卖上门了……

魏宫旧制,子贵母死 第246章 帝国巅峰上的舞者

但听屋外刀剑相碰,无疑是护驾的侍卫与刺客短兵相接。雁落羽有些担忧,下意识地躲进主身后,“是那几个和尚追来了吗?”

“应该不是,方才几个蒙面的黑影一闪而过。”嚓啦一声扯下一片脏兮兮门帘缠在握刀的手上,“好了,你留在屋里,我出去看看。”

“不要!”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我死了没关系,你要是出了意外可怎么得了?哪怕是伤了指甲都是天大的事情。”

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自嘲,“呵,一个做点心的厨……”

“要去一起去!”低头抄起把匕首,大嚷到,“老板,刀柄在哪里?索命的仇家到了,想活命的快点拿!”

情势千钧一发,拓拔焘却险些笑声出来,“你还真像个贼婆娘,生来就该匹配土匪。”

素手接过老板娘颤巍巍呈上前来的刀柄,十分江湖地道了声谢,朝身后的男人一摆手,“你走先,我断后。”

“到底是上过战场的‘老兵’,若是当初,备不住得哭鼻,尿裤。”半是赞扬,半是揶揄。

跟在男人身后,边答话边往外走,“拜你所赐!在阴山时就杀了个当兵的。上了战场又是死一生……活到现在,我容易嘛!少啰嗦啦,注意看,小心挨刀。”

“我担心你……”

“多谢。我也有两手三脚猫的功夫,还能凑合着唬人。”

拓拔焘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一马当先冲出了屋外,面对一群与侍卫混战的黑衣人扬声大喝,“大胆刺客,何人派尔等来此袭驾?还不束手就擒,将功折罪!”

“知道是袭驾还敢出来?杀的就是你,兄弟们,上!”

一行刺客蜂拥而至,侍卫赶忙上前护驾。小女人貌似手无缚鸡之力,惶恐地站在距人群不远的地方观望。混战几轮僵持不下,刺客们遂互使了个眼色,当下改变了策略。

来不及眨眼,一名人高马大的家伙已恶狠狠地冲到了落羽面前……

“假小”一脸麻木,惊恐地抱头鼠窜,黑衣人的铁爪霍然扣住她的肩头,看似没有杀她的意思,大概是想以她作为人质。

猛一转身,藏在衣袖内的匕首直插刺客的心脏——

对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发凉的胸口,眼睁睁地看着带血的匕首扑哧一声拔了出来,血腥四溅。身一软,轰然倒地。扬起一只手虚弱地指着一脸淡漠的年轻人,“你,你……”话未出口,眼珠一翻,咽了气。

雁落羽一手提着匕首,另一只手托着狂跳的胸口,“我不杀你,你就要杀我们。怪你咎由自取,不要怪我心狠,来世做个好人吧,我会念经超度你的。”忽然明白了一个帝王杀人时的心态,情非得已又非杀不可,眼前匆匆闪过勇猛的杜尔加和狰狞的卡莉……

王,是刀尖儿上的舞者。站在帝国之巅,残酷的杀戮,亦只是为了生存下去。

她曾以为自己只是个卑微的庶民。而有了他,她便脱离了庶民的群体。即使她只是个女奴,即使她不喜欢杀戮,她也必须披上杜尔加的勇猛,带上卡莉的面具……

满地血腥,一片狼藉。拓拔焘的刀尖上还滴着血,目光已锁定了紧握着匕首的女——神情出离,一如冬日的艳阳般冷静,额前的细长的伤痕闪着诡异的光芒。

心底忽然升起一丝恐惧,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围绕着这个貌似柔弱的女,莫名唤起一片血腥的幻想:那把利刃终有一天会插入自己的心脏……

见鬼,怎么会呢?长叹一声,用力摇了摇头,“落羽,你还好吧?”

梦魇的小女人瞬间回了神,“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

“朕没事,一点皮外伤。”匆匆扫过侍卫焦灼的脸,“去问问没断气的,是受何人指使?”举步走向丢下匕首的小女人,“看不出你还有两下。”

“杀人不是靠技巧的,多半是靠计谋。重点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以选了匕首,而不是长剑。那家伙没想到我有武器,甚至没想过我会抵抗,所以,躺在了那里。”自信地耸了耸肩膀。

大手提起尖尖的下巴,“该死的,你让朕害怕!”即便如此,还是无法克制将她拥在怀里的想法。再次想到了亡国的夫差——明知那美色背后暗藏着森冷的匕首,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这就是真正的爱情吧?不论对方骗了自己,伤了自己,还是辜负着一片深情,依然改变不了心底执着的热情。

女人极其敏感,甜美一笑抚平了男人眉心的沟壑,“害怕什么?觉得我像颗定时炸弹,把我放在身边可能危及你的生命完全?”

“你当初拔剑指着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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