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成长手册-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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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重山略带忐忑的神情,楚颜但笑不语。
在这宫里,升得越快,往往越遭人恨,想当初她不就是这样么。
只是沐念秋的开头虽与她有所共鸣,但却一定不会是第二个赵楚颜,因为这宫中只有一个太子妃,一山不容二虎。
******
晚上顾祁回宫时,已然夜幕低垂。
沉香举着灯笼在永安宫门口等他,顾祁下车之后,猛然看见那盏摇摇晃晃的灯笼,还以为是楚颜,面上一喜。
只可惜走了几步之后,才发现等他的另有其人,唇边的那点笑意倏地凝固了,随即隐没下去。
“太子殿下。”沉香俯身行礼,声音轻柔。
“怎么是你?”顾祁一边往里走,一边往往偏殿看,那里漆黑一片,没有灯光,还不待沉香回答,他又问:“太子妃呢?”
沉香道:“太子妃殿下以为您今晚不会回来,所以就先睡下了。”
她答得倒是恭恭敬敬的,握着灯笼的手却晃了晃,还在为方才那句“怎么是你”而心寒。
怎么,他难道以为太子妃会来门口迎接他?
从前没有太子妃的时候,多少次在永安宫前不畏严寒地举着灯笼等他的人是谁?如今他反倒问她“怎么是你”。
可见他从前压根没有在意过是谁在门口等待良人归来。
顾祁脚下一顿,回过头去看了沉香一眼:“……太子妃以为我今晚不会回来?”
他不回来,还能去哪儿?
本来想着她先睡了的话,他就自己回寝宫睡,岂料听到这番话,本来迈向寝宫的脚步生生换了个方向,朝着楚颜的偏殿走去。
很好。
她一心以为他今夜不会回来,要去别的女人那里安家落户,竟然也能睡踏实!
顾祁的脸一下子板起来,冷若冰霜地推开了偏殿的门。
含芝守在门口,见太子来了,忙俯□去请安,嘴里说着:“殿下,主子已经躺下了——”
“退下。”他把门一关,不让她跟进来通传。
传什么传?人都睡了,还睡得安稳又踏实,让他自己来传就行了!
殿内一片黑暗,顾祁却像戴了夜视镜似的,熟稔地朝着楚颜睡觉的屋子走去。
来的次数太多,从正厅到走廊,穿过内室来到床边,要走多少步他都快记得清清楚楚了。
然后他站在了床前,看着楚颜缩成一团窝在被子里,好似睡得很熟。
心下产生一种古怪的情绪,好似她睡得越安稳,他就越烦躁。
顾祁站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脱了长靴,掀开被子,然后和衣躺在她身旁……楚颜还是没动静。
睡得跟头猪一样!
彻底被激怒的人索性伸出手去捏住她的鼻子,几秒钟之后,呼吸不了的人眉毛皱起来了,无意识地呢喃了几句,试图躲开讨人厌的手。
他不放,还是捏着。
又过了片刻,楚颜憋得满脸通红,终于转醒,睁眼就看见了面前那个黑影,而顾祁总算松开了手,不紧不慢地问了句:“醒了?”
楚颜喘着气,眉头一皱:“殿下?”
她坐起身来,打算去床边点蜡烛,岂料手臂被人一拽,又落回方才躺着的地方。
窗外有些许光线照进来,她只能模模糊糊看清他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的面容。
“殿下?”她又喊了一声,躺在他身旁,微微侧过身去想凑近点看清他的表情。
岂料他趁着她凑近的功夫,手臂一收,径直揽着她的腰把她抱入怀中。
两人的脸只有一丁点间隙,这下子楚颜终于看清他的表情了。
眼眸亮得可怕,剑眉却是紧紧皱在一起,像是谁欠他钱没还一样,不满至极。他的眼睛定定地锁住她,嘴唇也紧紧抿起。
哟,大猫变老虎了?
楚颜心知肚明他在气什么,却仍是做出一副茫然的表情:“殿下,怎么了?”
怎么了?
她问他怎么了?
某人心里更憋屈了:你以为我要去找别的女人,结果自己却早早的睡下了,还睡得如此安稳甜美,你说我怎么了?!
当然,嘴上可不能这样说,顾祁只是恨恨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地封住了她的唇。
全身上下最可恶的地方便是这张嘴,从来都是若无其事地令他肝火大起。
他不像是在吻她,倒像是在跟她算账,又啃又咬,缠绵强势的方式几乎把她憋死……所以方才捏鼻子憋死**不成功,他就临时改换战术,打算用强吻窒息攻略吗?
楚颜被他折磨得面颊嫣红,最后不得不用力推他,才换来喘气的功夫。
“殿下……”她娇怯无力地抵住他的胸膛,“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活该。”他冷冷地丢下这两个字,终于坐起身来,不再和她纠缠。
“殿下?”她又叫他,还是那种迷茫的语气,“我做错什么事惹您生气了吗?”
“没有,你好得很,什么都没做错。”顾祁没好气地说,转身就朝外走。
又恢复岑寂的屋子里,只有楚颜一个人无声地笑得很开心。
太子需要知道,她并不是离了他就活不成,偶尔也要让他察觉到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其实没那么重要,并不是她的空气她的命,好像没了他,她的世界就乱了套。
楚颜以为这下子可以安安静静睡觉了,岂料没一会儿,门又被推开了。
去而复返的人这一次穿着一袭单衣走进来,头发披散,冠玉已褪,显然是洗漱完毕了。
他又一次掀开她的被子躺了上来,在她讶异的目光里冷冷地说了句,“怎么,我不能在这儿睡觉?”
楚颜快要笑出来了,还强忍不发,只一个劲儿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这是太子殿下您的宫殿,你不能在这儿睡,还有谁能在这儿睡?
她大大方方地把被子分给他一半,又甜美地闭上了眼睛……果不其然,身边的人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过了将近半分钟,最后怒不可遏地吼了句,“赵楚颜!”
“啊?”楚颜猛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他,“殿下?”
殿下殿下,今晚她究竟叫了多少句殿下?
最该死的是事到如今也不知道他在生气,顾祁从来没发现这个女人蠢到这种地步了,恨得牙痒痒地怒视着她,却一不小心发现了她微微扬起的嘴角,和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心头忽然警觉起来,顾祁眼神一眯,好像发现了什么。
他的太子妃好像在逗他玩啊?
☆、第085章 。艳压群芳
楚颜的笑意在唇边扩大开来;一点一点,最终化作这黑夜里漫天流淌的星河一般,璀璨夺目。
她悠悠地叹口气;“殿下在生什么气呢?楚颜如此大度;毫不计较您在何处留宿;甚至给您空间给您随心所欲的权利,这不就是太子妃该做的事吗?”
顾祁看透她的意图之后;就收敛了怒气,也跟着她微微一笑,“这才过去一天时间,太子妃当真想通了?”
“想不通也得想通啊;如此大度又贤良的太子妃,殿下上哪儿去找第二个呢?”她还是笑盈盈的;卖嘴皮子。
顾祁好整以暇地支起身子,“既然太子妃都这么说了,我不成全你的一番美意似乎有些对不起你的良苦用心啊。”
他往床下走,“如此也好,今夜良辰美景,七位秀女也均在宫中等待太子宠幸,我且好好想想,今晚要与哪位佳人共度良宵。”
他已经直起身来了,手腕却忽的一紧,身后的人已然拉住他。
“殿下!”有些愠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显然是有人玩笑开过火了,恼羞成怒。
顾祁微微转过身去,讶异地瞧着她拉住自己的手,“怎么,太子妃要出尔反尔,不让我走了?”
“你走你走,要走就走,谁也不拦着你!”楚颜耍泼,柳眉一竖,大有赶他走的架势。
顾祁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这幅小猴子发狂的模样,可手腕上的力道一点不减,反而有了加剧的趋势。
敢情这是嘴上叫他走,手上却拽得更紧了?
黑暗里,她嗔怒地瞪着他,眼神如同要喷出火苗来。
顾祁终于笑出了声,重新坐在她身旁,轻轻地把她揽入怀里。冰凉润滑的发丝如同瀑布一般披在脑后,温温软软地搭在他的手背上,痒痒的,却又说不出的舒服。
他一边摸着她的发丝,一边把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叹息似的说,“楚颜,我该拿你怎么办?”
越来越离不开,越来越深入骨髓。
楚颜感受到了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连带着她的身体也在这样的颤动下有了共鸣。
他的温度传进她的身体,这样身躯交缠的姿势令她感觉到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只是拥抱而已,却比他真正进入她的身体时还要近。
她微微一笑,“殿下为何不问问我该拿殿下怎么办?打不能打,骂不能骂,成日都跟您说只要您心里有我就好,后宫里有多少女子并不重要。结果一想到您要去别人那儿,我还是不高兴。”
亲口听她说出来,顾祁心里踏实多了。
他说,“那我悄悄地去,不让你知道,你看这样成吗?”
楚颜笑出了声,他也勾唇笑起来,亲了亲她的额头,“乖,睡吧。”
******
次日,天还没亮,楚颜就起了个大早。
顾祁这会儿也才刚起来,回头看见她跟着爬起来,微微一笑,“我吵醒你了?还早,再睡会儿吧。”
他要去上早朝,但她不用,所以没必要和他一起睡不成懒觉。
楚颜笑眯眯地坐起来,拿过屏风上的衣裳胡乱地披在肩上,然后走到门边,对门外恭候多时的沉香道,“今日我来替殿下梳洗更衣。”
沉香一怔,手里的朝服已然被楚颜接了过去。
“进来搁在那儿吧。”楚颜又对沉香身后那两个捧着木盆和参茶的宫女吩咐道,然后转身走回了屋子。
她把朝服放在床上,先拿起衣裳替顾祁更衣,“殿下,请。”
动作和表情都是一丝不苟的,唯有上扬的尾音泄露出她的好心情。
顾祁也弯起唇角,伸手任由她温柔地替自己更衣,穿上里衣,换好长袍,最后她拿着绣有龙纹的锦缎腰带替他系好。
顾祁伸开双手,像是要拥抱她一般,而她则微微靠近他的胸膛,拿着腰带从他的腰后一点一点环绕至前方,最后专心致志地低头扣上。
穿戴完毕,她又抬头冲他一笑,“殿下等等我。”
她一路小跑到屏风后面,从柜子里摸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又跑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挂在他的腰际。
顾祁低头一看,竟是只小小的玉佩,玉的上方镶着如意结,绣得精巧繁复,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
“这是什么?”他拿着那块玉佩细细打量,只是块普通的冰翠,但玉佩背面……他一愣,指尖摸到了数道细微的凹槽,原来那玉佩背面刻着一行小小的字。
“长伴君侧,安得好眠。”
他默默地念着这八个字,心里忽地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之意。
楚颜面颊有些红,显然是这上面的真情告白令她有些窘迫,低着头没看顾祁,“殿下把它带在身边,不管走到哪里,我心里……也是欢喜的。”
他觉得这平静的清晨都被这八个小小的字变得喧哗嘈杂起来,山涧流水,林中鸟鸣,所有世间最美的意境纷至沓来。
手中的玉佩猛然变得重如千金,他觉得喉咙里似乎被堵住了,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可最终的最终,他也只是轻轻笑着,摸摸楚颜的面颊,“昨夜没我相伴的时候,也没见你不得好眠啊?”
这种时候居然有闲心揶揄她?
楚颜在心里腹诽他毫无情趣,面上却更红了,眉头一皱,颇有要恼羞成怒的前兆。
顾祁迅速在她唇边偷了个香,含笑道,“该洗漱了,不然来不及了。”
正事要紧,楚颜也不跟他多计较了,从木盆里拧干了热乎乎的帕子递给他,在他擦脸之际,将他按坐在椅子上,拿起梳子替他梳头。
因为是第一次给男子梳头,她的动作并不灵巧,只能轻轻地梳,不时问一句,“疼吗?”
顾祁笑道,“别把我当成大姑娘,随意梳就是。”
楚颜轻笑着替他竖好冠玉,又理了理鬓发,这才去桌边端来参茶给他漱口。
这一次拿着铜盆接水的便是沉香了,她俯身将盆子送到顾祁身前,楚颜便站在一旁看着,直到顾祁漱完口,沉香走了,她才把茶杯又接过来。
只是在沉香俯身接住漱口水时,楚颜忽然发现了一点奇特之处……这个姿势要求两人隔得很近很近,否则参茶就会溅到顾祁的衣衫之上。而沉香在俯身那一刹那,手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楚颜的视线移到她的面上,却看见她低垂着眼,睫毛一直在轻轻扇着,宛如蝶翼。
屋内点着蜡烛,明亮暖黄的烛火里,沉香的面庞似乎微微红了,看上去比平日生动了一些。
目送她端着铜盆出了门,楚颜的眼神略微凝固了片刻。
再回头看顾祁,黄袍威仪,面容清俊,玉石般的容颜在烛光里显得有些不真切,略显疏离的面庞却因为唇边的那抹笑意和望着她时眼眸里的柔和而变得温柔和煦起来。
太子殿下当真是个美男子,长伴君侧,若是不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