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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独妻策,倾城花嫁-第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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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叛贼孙建华之子孙桓功,他因华阳长公主的央求,放过孙桓功一命,没想这厮竟带着刺客夺了他的性命。
  在他殒命的那刻,他听到了皇后马氏愤然的声音:“抓住刺客,一个又也不许放过,就地处死!”
  慕容标回眸,含笑看着皇后,“如意……”
  她泪流满面,“标
  郎,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昔日,我便与你说过,不能留下孙桓功,你为何不听臣妾的话,竟放他一命,还封了他做卫平候……”
  他能辩出孙桓功的身份,皇后聪慧非常,又岂有辩认不出的道理。
  他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勾唇一笑,“如意,朕不成了。答应我,带着两个皇儿坚强地活下去。朕唯一对不住你的就是没来得及立太子,怕是要为难你了,但朕相信你,一定能挑出最合适的新帝。如意,朕这一生,渴望真情,也曾相信我与你,能如我的父母一般‘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还能记起马如意那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隐约间听到长子的咆哮,用颤栗地声音喝道:“绝不要放过华阳大长公主,她向父皇保证过,孙桓功再无反意,是她害死了父皇……”
  似乎还听到次子那带着哀痛的声音,“大哥,若杀了华阳,我们岂不违背了父皇的本意。”
  后面又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了,因为那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了起来,再有感觉时,便成了母亲怀里刚出生的婴孩。
  此刻,温彩带着几分轻斥地道:“阿恒,这是你第十九回说了,你每天提一回不嫌累啊。”
  “在你心里,就标儿最重,我靠边站了。”慕容恒闷闷的嘀咕了一句,这才佯装要离开的样子,回头看着温彩,他真走了啊,她还是没有说话。
  以前半日不见,她就缠着他。
  现在半日不见,他一出现,她反而烦他。
  这就是差别么?做了母亲的女人眼里只看到孩子,看不到丈夫。
  他忧怨地望了一眼,正与慕容标转身看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慕容恒立时大叫,指着温彩怀里的孩子道:“顺娘,他瞪我,他在挑恤我。”

  ☆、第312章 儿子重生

  “你尽胡说!”温彩宠溺地笑着,“瑞临还小,就算他要瞪人,也得知事了才能做到,前儿刚学会转头,学会转眼睛,哪就会瞪人。瞻”
  慕容恒确定自己没看错,刚才孩子的眼神分明就是瞪他,分明还着挑恤之意,听温彩这么一说,好似又有些道理。
  温彩道:“好了,你用心办你的事,我和孩子都好好的。厨娘是宫里出来的,见天地给我做好吃的,我饿不着,现在奶水充足,瑞临也饿不着。你放心吧。”
  她开始下逐客人令,“去忙你的,你若得空,照看一下试种官田。马上就要进二月,得翻土磨地,苞米的种子充足了,土豆的种子还欠些,先试种吃的庄稼,至于木棉,我与庄头说好了,今年先试着套种十亩地,看看收成如何。木棉的土地要求肥沃,可西北哪里有沃土……”
  慕容恒听她絮叨,不走了,又坐到榻前的绣杌上,“庄头家的婆姨与王府的两个管事,带了两个帮忙的去了新堡县挑种庄稼的学徒。”
  温彩抬头,一副有子万事足的笑模样,“阿恒,你现在学会说西北话了,还婆姨?是不是在外头说我是你婆姨?”怎么她听着这两个字,就像是四川人骂人的“婆娘”,要多粗鄙有多粗鄙视。
  慕容恒咧着嘴笑。
  温彩道:“你不许说婆姨,到时候说惯嘴了,平白招人笑话。我还是喜欢听你说,我是你媳妇,是你娘子,这多亲切好听。”
  夫妻二人又说了一阵话。
  朝廷派人接手玉矿,慕容恒当天便让府中的幕僚写了奏疏,开口向皇帝要钱,说要在肃州整治河道,又说玉矿那边新建了一个小镇,请皇帝给这小镇赐名,最后由他亲自写了一封家书,说了温彩与孩子的事。
  溽*
  二月初七,慕容标满月了。
  麻嬷嬷给他洗了澡,用襁褓一裹,将他递给了温彩。
  温彩喂了奶,他闭上眼就睡。
  待他醒来的时候,温彩正围着小榻转,嘴里嘟嘟囔囔地道:“瑞临,告诉我,你是不是穿越的,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虽然不说话,你分明就是个穿越者。”
  随着时间的推移,温彩越发在孩子身上发现了一些异样:翻白眼、瞪人,还时不时露出不肖一顾的表情,这不该属于婴孩。尤其是上回被慕容恒发现他那挑恤的表情后,温彩就更确定了。
  慕容标心里暗道:穿云?这是什么功夫,难道是江湖中失传的穿云步,据说是很厉害的轻功,可是听着温彩又不像指了这东西啊。
  温彩见他面无表情,又道:“老实告诉为娘,你是不是重生的?”
  慕容标心头一沉:重生者?他娘居然知道了,他娘好厉害,谁说他娘是傻子,这看着分明就是个聪明。
  这眼神的瞬间黯淡,温彩近了跟前,兴致勃勃地道:“你真是重生的啊,我的个天,我们这一家子是怎么了?双双是个重生的,你也重生了,可我到底算不算重生,我记不得以前发生的事,要不是双双把她的那部分记忆给我,我不知道呃……”
  慕容标很淡定地瞪了一眼。
  温彩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她歪着头道:“你不会是植儿,植儿夭折时才三岁,如果是他,看到我时会很依赖。那么……你应该是瑞临啊,是你回来了?”
  慕容标扬着唇角,给了她一抹淡淡的笑。
  “真是瑞临回来了。”温彩一把将他抱住,轻声道:“这一次,为娘不会再懦弱,谁要是敢为难我们一家,我先把他给灭了。”
  这话说得又狠又霸道,她总觉得双双前世记忆的那个不是自己,怎会被人欺负成那样。
  对,为了慕容恒,为了她的儿子,她要学会坚强。
  “可是瑞临,娘记不得那一世的事。我们能再续母子情分,看来是上苍对我们一家的怜惜,如此,足够了。”
  她低头,亲吻着他的额头。
  温彩好奇的是:慕容标是怎么死的?
  “瑞临,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记忆,有什么样的痛苦,但这一次既然从头来过,我们就好好地活。莫问前世之憾,但求今生无悔。瑞临,如果你有恨,切记莫让恨左右你所有情感。如果你有怨,也莫做怨的奴隶。你把这些都当成一道坎去征服,只有战胜了自己,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呃……”他张口想回应,却发出一个单音节的音来。
  温彩笑:“这么说,你是答应我的意见了。好,我们就这样说好,莫问前世之憾,但求今生无悔,做正确的事,做顶天立地的人。”
  慕容标又“哇”了一声,他很想说话,可张口就是这婴孩的声音。
  *
  二月一近,慕容恒更忙了,要打理雍王府庶务,还要过问试种田的事,试种田的庄头共收了三百名学徒,每天晚上给他们统一授课,次日白天就将头天所讲进行实践学习。
  这些来自肃州各县、各镇乃至是各村的年轻后生们,有的是
  tang秀才读过一些书,还有的原就是农夫,但他们都接触过农事,干起活来也得心应手。
  人多力量大,很快五千亩试种田的苞米种子下地了,再后来便是土豆垄也都培整好了,只待谷雨后就要下地。
  另一个庄头则负责种菜蔬、瓜果,去年新嫁接的苹果树、桃树、梨树发芽了,在光秃秃的树上只有几枝可数的枝杈。
  负责庄稼的王庄头指着那片果园:“你们先学侍弄庄嫁,有机会便与牛庄头学习侍弄果树、菜蔬,他的本事比我大,他能长苹果长得更大,还能让桃树上结出脆李、甜杏……”
  一群后生听得目瞪口呆。
  有人道:“桃树上能结脆李、甜杏?”
  但温彩不提倡这样,她是把个小发酸的苹果嫁接成个大又甜的苹果,同类果树还嫁接同类的,但可以提升产量。
  不待王庄头答话,他儿子王小庄头接过话道:“正是,牛庄头的本事多着呢,只要你们用心,都可以学来。牛庄头在京城时,原是农技书院的先生,这些本事连书院的山长都佩服呢。”
  他们听人说过朝廷在京城建了一座农技书院,就是专收一个会农事的学子读书,学成之后就可到各州、各县做农事官。
  温彩坐足五十天的大月子后,便偶尔抱着慕容标到外头晒晒太阳、吹吹风,又开始侍弄她的花木,反复练习去年她的嫁接技术。
  “雪雁,回头把这几株万年青交给花匠,我瞧着长得差不多,让他移到后花园去。”
  她走到一块苗圃里,“这些松柏苗长势还不错,一年后就移到后花园。把我写的笔记交给花匠,让他照着我说的大量播种松柏、榆树、柳树、白杨树苗,这些苗木适合西北土壤、气候生长的。”
  雪雁应声“是”,有些不舍地看着那几盆万年青,但温彩发了话,她只得照办。
  青莺手里抱着慕容标,大眼瞪小眼,待慕容标认得分明,突地“咯咯”笑了起来,双双惊喜道:“王妃,世子会笑了,他会笑了。”
  青莺蹙着眉头,她只会拿刀剑,却被温彩塞了个孩子在手里,怎么抱怎么不对劲,她又不会哄孩子,偏慕容标还冲她笑,笑得她心里软软的。
  青莺哪知道,她与慕容标前世有过相处近三十年的情分,对慕容标来说,青莺的存在就如他的半个母亲一般。当年温彩感到不对,便让青莺连夜带慕容标逃离皇陵,之后他们在一起过了好几年逃亡生活,直到后来青莺带慕容标去了流星阁所在地的荒岛,他们的日子才就此安稳了下来。
  温彩望了一眼,“小孩最不会撒谎的,青莺,瑞临是喜欢你,可见你也是个招人喜欢的。”
  她才不喜欢小孩子呢?小孩子又吵又烦人。可青莺看着怀里的孩子,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双双道:“我和雪雁就讨人厌么?世子,跟奴婢笑一个,你笑一个呀……”
  这话说的,慕容标心里脑海里勾勒出一个画面:一个男子调戏一个美貌少女,嘴里说着“来,乖,给爷笑一个。”
  不笑,他才不要笑。
  双双逗了半天,慕容标置之不理。
  一扭头,冲着青莺又笑了。
  双双气得大叫:“青莺跟个门神似的,她哪有我和善亲切,你冲她笑什么劲,你跟她笑两回,她也只是笑,一对傻子……”
  青莺越发得意:“还是世子慧眼识珠,知我青莺心地善良,可见小孩子最不欺人。我多和蔼可亲,哪像有些人,整天扮和善。”
  双双道:“青莺,你说谁呢?我什么时候扮和善了。”
  两个人当即引发了一场口水激战。
  慕容标的眼睛在青莺、双双身上流转,似乎这样挑驳一下她们,让她们拌嘴也不错,要不然这日子着实太沉闷了。
  青莺说不过双双,抱着慕容标逛后花园去了,虽说是后花园,因是去岁新建的,里面的花木少得可怜,虽种了一些,还是温彩弄出来的。
  慕容标百日时,雍王府办了一场百日宴,肃州一带的官员都来了,连西北各州的知州大人也得闻讯赶来道贺,喜宴办得很是热闹。
  次日,双双送来了一封信:“王妃,是京城雍王府冬葵写来的。”
  温彩拆开信,里头又套了一个小信套,还有一页冬葵写的信,上面只得寥寥几句,简要说了京城的情况:“温大/奶奶又怀上了,有月余身孕,预计今岁九月末临产。二月初十,玄爷娶妻吕氏,大管家以殿下、王妃的名义送去贺礼。”
  后面详细列举了送了哪些东西。
  最后,冬葵写道:“周良娣没了,产下小郡主血崩没的。临终前,她还记挂着王妃,想托王妃将来照顾他的孩子一二。同寄来的信,是周良娣身边的文女官代笔所书,文女官托奴婢将信转与王妃一阅……”
  拆开了内里的信套,温彩被浓浓的悲伤侵袭,她又忆起去岁夏天在太子宫、雍王府与太子、周良娣欢聚的情形,她们一道谈论诗词歌赋,一次
  又一次被周良娣的才华所折服,被她温婉的个性而动容。
  *
  二月二十六日酉时二刻,周良娣在太子宫产下一女。
  经历过两天两夜的折腾后,她早已没了半分力气。
  太子慕容恪从朝中回来便徘徊在她的屋外。
  终于,他听到了一阵婴孩的啼哭,还未待舒气,就听里头的稳婆:“不好了!不好了!请太医,周良娣血崩了,快请太医!”
  慕容恪不待细想,要冲进产房,却被稳婆拼命阻在外头,两名太医进去后,一个个摇头叹息。
  过了半炷香时间,太医摇头无奈地出来:“殿下,周良娣的血崩之症太甚,已喂服了汤药,但依旧止不住,怕是她的时间不多了。”
  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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